红三军与红六军团转战黔东的革命活动及革命精神

2021-08-06 03:17张永
世纪桥 2021年1期
关键词:红六军团革命精神

张永

摘 要:土地革命时期,红三军(1934年10月25日恢复红二军团番号)从经济、政治、军事、文化等方面动摇反动统治基础与统治秩序,开展如火如荼革命活动,建立了苏维埃政权,创建了黔东革命根据地,为开辟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奠定了基础,同时为与红六军团西征胜利会师、红一方面军战略转移进行长征创造重要条件。在红三军与红六军团转战黔东开展的革命活动中,整体呈现出特有的革命意志与革命情怀,蕴含着丰厚的革命精神。其革命精神内涵由探路开路的实践方式、求真务实的实践要求、坚定信念的实践意志、团结进取的实践保障与目的构成。探寻革命先辈的光辉足迹,缅怀革命先辈的英勇伟业,概括与阐释、传承与弘扬革命精神,旨在为新时代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动力支撑。

关键词:黔东革命根据地;红三军(红二军团);红六军团;革命精神

中图分类号 D23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1-0475(2021)01-027-07

铜仁市位于贵州省的东北部,贵州简称黔,从地理位置上铜仁市称为黔东。1934年5月至12月党领导的红三军转战黔东,开展了轰轰烈烈的革命活动,创建黔东革命根据地。1934年10月,红六军团西征也进入黔东,力量得到进一步壮大,为保卫黔东革命根据地作出重大贡献。黔东革命根据地包括印江、德江、沿河、松桃、石阡、江口及四川酉阳县(今属重庆市)在内,纵横200里,人口10万人以上,建立了17个区革命委员会,100多个乡苏维埃。它为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创建奠定了基础,有力地配合和策应了中央主力红军战略转移。本文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自觉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坚持史论结合、论从史出的研究方法,围绕具有重大影响的革命事件进行分析与论证,得出革命精神内涵——探路开路、求真务实、坚定信念、团结进取。

一、探路开路——敢拼敢闯、先行先试、勇担使命,开辟革命新征途

由于“左”倾冒险主义的影响,中央主力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面临丢失中央苏区的危险,不得不作出退出中央苏区的决定。1934年7月23日,中央与中央军委发出训令,命令湘赣边根据地红六军团“转移到湖南中部去发展广大游击战争及创立新的苏区”。[1]958月7日,红六军团肩负探路开路的重大历史使命,率领9 700多人从江西遂川突破敌人几道包围线,作为先遣部队揭开了红军长征的序幕。

(一)红六军团探路开路的曲折经历

红六军团神速突围,震撼了军阀,吸引湘桂粤三省敌军围堵。湖南省主席何健急派刘建绪为前敌总指挥,驰驻衡阳,调兵遣将,构筑屏保阵地,企图和北上粤军在郴县、汝城与桂东之间进行围歼。红六军团利用敌人围堵部署尚未形成以及湘江江防尚属薄弱的有利时机,采取了兜圈子的战术与敌人周旋,然后乘机于9月4日在广西桂林的兴安渡过潇水,直逼湘中的城步、绥宁、武冈等县。9月7日,中央军委训令要求红六军团到新化与溆浦之间建立苏区,这是湘中向湘西过渡区域。考虑到红六军团被湘、桂三个纵队敌军围堵有被歼灭的危险,9月8日中央军委火速来电,改变9月7日训令指出“关于在新华、溆浦之间山地建立根据地的指示在目前是不利的”[1]127。训令肯定红六军团基本完成中央规定的第一步动作,并为下一步行动做了具体安排。这表明此时中央就有退到湘西的意图,从瑞金西线突围进入衡阳一带,再从湘中转移到湘西。而红六军团作为先遣部队需要提前到达拟定区域,做好中央主力红军转移的探路等准备工作。那么8日怎么突然改变7日训令?并且这两个电令前后仅隔一天、内容差别很大。这最大可能是松毛岭告急。松毛岭位于福建省连城、长汀两县交界,是中央苏区首府东面的一道重要屏障。松毛岭一旦失守,意味中央苏区完全丢失,将全部打乱转移部署。红六军团跳出包围圈后,中央苏区西线“反围剿”的力量减弱,苏区首府瑞金受到威胁,可中央主力红军还没有做好转移的准备工作。为了减轻瑞金西线压力,唯有红六军团在外线吸引、打击敌人。为此,9月8日中央军委电令红六军团继续在湘桂边境活动。要求红六军团行军不宜过快,每日行程减到三四十里。中央强调红六军团要寻机歼敌、不能避实就虚,最大可能地吸引或歼灭敌人,从而减轻中央主力红军的军事压力。在有利的地形下伏击或袭击敌军单个的部队,消灭来敌的先头部队,侧击前进的成行队伍,抽调一个主力以上的团扰敌及进行游击战。9月15日,朱德以个人名义致电红六军团任弼时、肖克、王震,要求红六军团严格按照“8日训令”执行,再次强调红六军团在城步、通道、绥宁、靖县等地域广泛地发展游击战争。“训令的主要意图是要红六军团箝(钳)制敌人,直接与即将长征的红一方面军配合行动。”[2]朱德15日电令与9月8日训令,其指示精神是一致的,再次强调红六军团要完成策应中央主力红军转移的任务,不应进行强行军、不应过早进入黔地、更不应保持不打仗的战术原则。朱德的电令指示精神,尽管没有明确坚守的具体时限,从电报措辞来看,意味着9月20日以后应坚守这一区域。这个危急的时刻,唯有红六军团在外线策应红一方面军突围,以解燃眉之急。红六军团9月17日占领通道县城,9月20日进入贵州黎平县境,基本上按照中央军委8日训令日程规定安排行军的。红六军团与活动在湘川黔边界的红三军取得联系后,再转兵湘西建立根据地。10月25日,红六军团回电中央,根据当时具体情况分析认为不宜在湘西建立根据地,红六军团与红二军团决定一起去湘西北建立革命根据地,进而扩展与推进到湘西的计划。尽管中央训令在不断变化,但红六军团始终服从中央主力红军转移的需要。

(二)红六军团探路开路的宝贵经验

红六军团突围以后,失去了根据地的依托。进入贵州之后,考虑到敌军重兵逼压,红六军团在贵州黔东南属区辗转十多天,此时中央批准红六军团打算西渡乌江的计划。红六军团于10月7日进入石阡县甘溪,准备趁夜色越过石阡与镇远的大路,经过江口县到达印江(县)与红三军会合。由于长时间辗转,敌人已经洞悉了红六军团的战略意图,尾随而来的湘桂敌军与黔军召开军事会议部署了重兵围堵红军的军事方案。红六军团一踏进石阡县甘溪,遭遇桂系军阀廖磊的十九师觅踪而来进行决战。由于中央军委“桂军南下”的电令以及红六军团的军事警惕性降低,面对敌军24个团的围追堵截,几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仓促迎敌。红六军团被敌人截成三节,然后分兵突围,损失惨重。从石阡县甘溪到印江县木黄,这短短百把公里的路程,成为红六军团西征以来最艰难的生死路。当时红六军团作为西征先遣队是大搬家式的转移,造成行军迟缓、掉队问题严重、机动性差,经常被敌军侧击。据红六军團军团长肖克回忆,当初自己也不明白中央主力红军有退出苏区的意图以及红六军团肩负的历史使命,“把省保卫局的犯人,医院,兵工厂,石印机,甚至连个老虎钳子都带了”,“这种搬家式的行动,使部队的机动能力被这些家当缠住,行军不灵便,打仗顾虑多,客观上降低了领导者寻找机会打仗的雄心”[2]。甘溪遭遇战之后,红六军团意识到了这些问题,迅速摆脱行李与辎重的负担,发挥了轻装上阵的灵活性与机动性。红六军团失去根据地依托,疲于奔命,不仅要解决敌人重兵围追堵截的军事问题,还面临医治、安置伤员,补充粮食弹药、药品等困难。进入贵州境地,与苗、侗、仡佬族等少数民族语言不通,行军缺乏向导以及无敌军的准确情报来源,甚至连贵州地图都没有。

红六军团西征虽然遇到很多困难与挫折,尤其甘溪遭遇战损失惨重,但是红六军团西征以服从大局为重。红六军团西征历时79天,跨越敌境2 500多公里,历尽千辛万苦,冲破了绝对优势敌人的围追堵截,探明了沿途敌人兵力的虚实,查明了地形、道路、民情等,沿途做了大量政治宣传,为中央主力红军的突围转移提供了有利的条件。不久之后,中央主力红军亦从兴安、全州间渡过湘江,进至西延地域,再从湖南通道到贵州黎平,与红六军团西征的行军路线大致相同。由于围追堵截红六军团的敌人聚集到黔东,重兵把守,设置了重重防线,为此,中央与中央军委采纳了毛泽东不能去湘西的建议。也考虑到红二、六军团不宜在湘西建立革命根据地的意见。中央黎平会议正式决定改湘西去黔北。

二、求真务实——立足实际、破除教条、追求真理,开创革命新境地

坚持求真务实是革命胜利的保证,脱离实际必然走向失败。求真务实精神与“左”倾的脱离实际是事物的正反两面。土地革命时期,长期的教条主义不仅严重束缚了对革命理论的认识,也严重影响了革命政策路线方针的正确制定及其执行,致使几乎丢失南方所有的苏区。红三军在与中央长期失去联系的条件下,已经意识到“左”倾路线的错误性,枫香溪召开的会议最先纠正了“左”倾路线,从根本上扭转了革命的困境。这实际上也是探路开路。探路开路就要验证革命理论、革命路线等与客观实际是否一致,从而根据客观实际进行调整或修改。

(一)枫香溪会议纠正了“左”倾错误路线

枫香溪会议的求真务实精神构成了其革命精神骨架性内涵,为团结进取提供了思想、政治路线保障。

1934年6月19日,中共湘鄂西中央分局在贵州沿河、德江两县交界的枫香溪召开会议。贺龙和关向应严肃地批评了“左”倾错误,“到了枫香溪以后,再也不能这么走了”[1]16。1930年3月至1934年11月期间,担任湘鄂西中央分局书记和分革军委会主席及红军政委等职务的夏曦,在建设组织、军队、革命根据地以及肃反等方面犯了严重错误,给湘鄂西苏区和红三军造成了巨大损失。夏曦领导的中央分局召开湘鄂西省第四次党代表大会,通过一系列不切实际的决议,再次要求红三军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将根据地与鄂豫皖根据地打成一片,争取京汉路,会师武汉。这种脱离实际、不顾主客观条件的极其错误的军事方针,让红三军惨遭失败,根据地广大军民通过艰苦奋斗赢来的大好形势也荡然无存。在夏曦“左”倾错误指导下,“曾拥有2万余人的红三军,到与红六军团会合前,仅剩下4 400人”[4]。为了纠正自1932年5月以来夏曦执行的“左”倾错误路线,枫香溪会议通过三项决议:一是建立黔东特区革命根据地;二是重建红军中的党团组织与政治机关;三是组织干部大队深入基层发动群众。枫香溪会议精神与中央交通员送来的中央5月6日指示信是一致的。中央指示信批评了湘鄂西中央分局肃反扩大化和解散党团组织的错误。枫香溪会议是红三军发展史上的一次重要的会议。它最早开始纠正“左”倾军事路线,成为红三军从失败走向胜利的转折点。“从此,黔东地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给黔东人民带来了春天。”[3]16

(二)木黄会师后红六军团与红二军团坚持统一行动

枫香溪会议,为木黄胜利会师以及红六军团与红三军(1934年10月25日恢复红二军团番号)合并成为一支强大的突击战略力量、开辟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创造了条件。1934年10月24日两大军团在印江木黄会师,两大军团分析各自具体情况以及残酷的斗争环境,电告中央与中央军委,两大军团不能分开,需要统一行动才能抱团取暖、相互支持渡过难关。

甘溪战役失败,红六军团元气大伤。据萧克回忆,甘溪战役突围出来的只有三分之一,可谓损失惨重。一支3 300人的队伍还包括伤病人员、学校学员以及机关等非战斗人员,一方面战斗人员急需要休养、弹药需要补充,另一方面接踵尾随而来敌军聚集黔东。原红六军团政治部宣传部部长、特委书记、黔东独立师政委段苏权,在新中国成立后回忆黔东苏区未能坚持住的原因,“敌人在‘围剿红三军和追击六军团的过程中,各路敌军已调往黔东,云集于该地区,形成了包围。”[1]48而四川軍阀以及湘西陈渠珍也在积极筹划,配合湘桂黔军阀欲歼灭两大军团。此时按照中央电令,红二军团继续坚持在黔东战斗或者去湘西北,红六军团独自去湘西发展。如果两军团分开行动有被敌人聚而歼之的危险。10月26日,中央军委发来电令,批评两军团暂时合成一个单位一起行动是绝对错误的,严令“六军团因速依军委累次电令,向规定地域行动,勿再延误”[1]160。两个军团针对人数总共不过七八千以及湘桂黔围剿军队达24个团之多的情况,10月27日、10月28日向中央军委回电,汇报两大军团自身情况以及严峻的外部环境,以及暂时集中行动的原因。同时也指出不宜直接向乾城、凤凰进军的理由:一是凤凰、乾城、松桃,生产方式落后,民风强悍,武装多且极强,经常可动员万人,多受湘西王陈渠珍节制;二是桂军廖磊、李柏樟部队进到乌罗,分开堵截,向凤凰、乾城进军,有被敌侧击的危险。为此,建议到酉阳、永顺、保靖、永绥间发展根据地,从而来影响凤凰、乾城。“两个军团不能分开,也不同意分开。”[5]红二军团与红六军团顶住巨大的政治风险与军事压力,坚持求真务实作风,开始了新的征程。事实证明,木黄会师后两军团暂时合并在一起行动是正确的决策。

三、坚定信念——忠于信仰、为民谋福、不畏牺牲,铸造革命高品格

坚定信念是革命意志的体现。任何事物发展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曲折的螺旋式上升方式意味着事物发展的跌宕起伏。尤其革命处于低落时期,就更加凸显坚定信念的可贵与重要。“坚定的理想信念,是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支柱和政治灵魂,渗透在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的各种形态之中。”[6]

(一)坚定信念的典范——贺龙及其领导的红三军

1927年9月,中国革命正处于低潮,作为南昌起义军总指挥的贺龙毅然加入中国共产党。面对蒋介石大肆搜捕与屠杀共产党人与革命群众,不少人躲开共产党或与其划清界限,有的公开声明退党,甚至叛党。而此时贺龙毫不动摇、信念坚定地加入共产党。他当时31岁,人生阅历丰富,早在11至17岁青少年时代就与乡人结伴贩盐,了解底层人民疾苦。18岁参加中华革命党,做过兵运工作,参加过反袁护国运动、攻打过芭茅溪盐局,当过营长、团长、旅长、师长,八一南昌起义时是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军军长。1927年南昌起义前夕蒋介石以送500万大洋、外加一个汉阳兵工厂和武汉卫戍司令的头衔企图收买贺龙。面对诱惑,贺龙无动于衷,坚定地跟共产党走。他对改造中国社会有深刻认识,胸怀强烈的责任与历史使命,希望穷苦大众不再受地主阶级、大资产阶级的压迫,希望中国富强统一不再受帝国主义欺辱。坚信只要社会主义道路才能救中国,信仰共产主义。贺龙多次经受革命熔炉的考验,表现出坚定的革命信仰。1933年12月,正是红三军处于困难时期,蒋介石让反动政客熊贡卿派梁素佛游说军长贺龙,企图收编其领导的军队。贺龙发觉来人之阴谋,将计就计,使得熊贡卿亲自来到利川劝降,并从其口中套取敌情。在革命最艰难的时期,贺龙处决熊贡卿,深深地教育了所有的红军指战员。大家见证了军长对党和革命的耿耿丹心,倍受鼓舞。在革命低潮时期,贺龙非常乐观,不断激励并影响红三军战士要艰苦奋斗、坚定革命必成的信心。国民党资料有一段描述红军战士:“有死守阵地之匪兵,虽极少数,抵死顽抗,非有上官命令,决不撤退,匪对于邪说,麻醉甚深,故拥护匪首,甘心效死。”[1]481这是红三军坚定理想信念最好的诠释和注解。红三军上下正因为有了革命必胜的信念,才能从丢失湘鄂边革命根据地的失败中走出来,克服困难与挫折开辟黔东革命根据地。

(二)坚定信念必须符合人类进步事业发展、为民谋利的政治伦理

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是中国共产党的初心与使命。二者融为一体、相辅相成。中国共产党建立之初,就将实现共产主义作为党的最高纲领。正是有了坚定的信仰与崇高的理想,红六军团在甘溪战役中英勇顽强、不怕牺牲、不屈不挠。为掩护军团主力转移,主动暴露自己,把敌人引向困牛山,战斗到弹尽粮绝后,一百多名战士集体跳崖,此等壮举可谓泣天地、惊鬼神。那种视死如归革命气概让敌人胆寒、令山河变色。尽管他们大多连姓名未被记下,但他们的壮举本身成就了不朽。尽管坚定的理想信念,要通过物质的力量才能变成现实。如果没有坚定的理想信念,无论如何不能变成现实。红二、六军团主动撤出黔东革命根据地后,为掩护与策应主力转移,黔东独立师政委段苏权在转移途中受伤,送到农户李木富家里隐蔽养伤。段苏权回忆道:“我拄着拐杖,拖着伤脚,沿途乞讨回茶陵,养伤,以后到了延安。”[1]478在革命遇到挫折与困难面前,更能体现对革命事业忠诚与否。湖南衡山县吴集乡木匠出身的王光泽,任黔东独立师师长。他在与敌作战中身先士卒,指挥沉着冷静,不畏艰险,深受战士们爱戴。在突围中不幸被俘,被送到酉阳龙潭田中毅部关押。面对敌人逼供诱降,他坚贞不屈、痛斥国民党祸国殃民的罪行,宣传革命的道理,表现了对党对人民的赤胆忠心。1934年12月21日,獨立师师长王光泽被敌人杀害,年仅31岁,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献出宝贵的生命。

(三)黔东人民对革命的忠诚、担当与勇气

黔东革命根据地被敌人占领后,各地土豪劣绅杀气腾腾地组织了清乡队,许多乡苏维埃主席和红军战士、游击队员被杀害。沿河淇滩大队第一分队长黄海仁,率领游击队在淇滩一带狙击敌军。他深知穷人的政权来之不易,与敌英勇战斗,终因寡不敌众,光荣牺牲。沿河蛟岩乡苏维埃主席孔朝庭,红军走后他仍然坚持斗争,被敌人逮捕。敌人对他捆绑吊打,上“滚筒”酷刑,他始终没有妥协。受伤后抬回家,生命垂危,他把儿子孔永安叫到床边,自己口授,叫儿子代笔写了一份遗嘱。他在遗嘱中交代:“团长(指贺炳炎)队伍很多,他们坚决不投敌人的降……你要与土豪彻底斗争到底,永远不要忘记。”这份特殊遗嘱,表现出他对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充满信心,同时也看到革命事业的深入人心。在黔东革命根据地,妇女姊妹宣传团负责青年、妇女工作以及文艺宣传。张中英担任该团的主席,在主力转移后的斗争中不幸被俘,后被游击队救出,因敌人酷刑落下残疾。印江红木树的自卫队员何代杨,被清乡队匪徒惨无人道地敲开头盖“点天灯”;兰克寨乡苏维埃主席黄前兆,被敌人用锥子活活刺死;在川河盖被打散回家乡的独立师战士谭绍成,也惨遭各种毒刑。黔东人民为党的事业在保卫苏区坚持斗争中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在捍卫黔东革命根据地的斗争中,为了保卫根据地、配合军团主力行动,英勇的战士和广大黔东人民,与敌人进行英勇的斗争。许多战士和人民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谱写了一曲曲可歌可泣的壮歌。英雄的土地产生了许多感人的英勇事迹,至今被黔东及全国人民传颂和敬仰。

四、团结进取——凝聚力量、根植力量、共生力量,开拓革命新局面

团结进取是革命胜利的基本保证。在黔东革命根据地的艰苦岁月里,红三军与红六军团上下团结一心,与人民群众攻坚克难、患难与共。两大军团会师后,团结一致、抱团取暖、融为一体、行动统一,成为一股强大的军事力量。黔东独立师为了掩护红二军团与红六军团主力转移,留守根据地牵制敌军作出巨大牺牲。

(一)军民团结一家亲

贺龙、关向应与普通战士同甘共苦,教育部队要永远保持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严格遵守群众纪律以及执行军民平等原则。红三军干部、战士不仅内部团结,更领导与团结人民,把革命力量根植于广大群众中,积极帮助群众耕地、插秧、挑水、推磨,在劳动中向群众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在人们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贺龙经常深入贫困农民家中,同他们一起劳动,促膝谈心,态度和蔼可亲。黔东的群众都亲切地喊他“贺胡子”,有什么心里话都乐意向他说。红军的爱民行动,温暖了黔东人民的心窝。在艰苦斗争的环境里,人民群众与红军战士同甘苦、共患难。他们为部队侦察敌情,传递消息,为红军煮饭、打草鞋,甚至解决弹药困难,自己生产火药。军爱民、民拥军,军民鱼水一家亲,谱写一曲曲军民鱼水情的乐章。

(二)两大军团紧密团结

木黄会师,两大军团加强了领导,促进了团结,凝聚了力量。“两军都希望会师。六军团需要休息,二军团希望会师解决路线问题、党的领导问题。”[5]首先,调整军事体制与领导成员,原红三军的七师改为第四师、九师改为第六师。红六军团暂缩减为三个团(49团、51团、53团)。其次,调整领导成员,红二军团:军团长贺龙,政委任弼时、副政委关向应,政治部主任甘泗淇;红六军团:军团长肖克,政委王震,参谋长谭家述,政治部副主任罗志敏(后夏曦为政治部主任)。这时“虽然没有成立统一的指挥机关,但以贺、任、关为首的核心领导已经形成”[2]。红六军团的政治部、保卫局都归属二军团,另外调出大批政工干部到二军团作政治工作。“二、六军团会师是团结的,六千多人,六千多个心,可是大家团结得像一个人,要怎么走就怎么走,要怎么打就怎么打。……总之,二、六军团会师团结得很好,可以说是一些会师的模范。”[5]一般军团会师,总会有些摩擦。这两大军团表现出罕见的团结,互为补充、相互信任、相互依靠而紧密团结在一起。这一方面出于对革命事业的忠诚,另一方面是因他们的领导力量能互为补充,能有效解决统一的政治领导、军事领导等问题,强化领导力量与战斗能力。这为后来组建红二方面军奠定了坚实基础。

(三)红军与黔东人民共同创建、巩固与捍卫黔东根据地

红三军制定符合实际的正确政策与路线,发动群众打土豪分田地,组织与领导群众建立乡、区苏维埃政权以及赤卫队、游击队等武装组织,多次粉碎了军阀的联合进攻,保卫了根据地,推动了革命根据地不断发展与壮大。贺龙后来回忆说,黔东时期的工作,是红三军的一个很大的转变,“提拔了一批干部,建立了党的组织,恢复了政治机关,在各县建立了游击队和独立团,扩大了红军,建立了根据地。”[5]黔东革命根据的创建,使流动游击生活的红三军有了立足之地,部队得到了必要的休整和补充,为两军胜利会师创造了条件。“如果没有这块根据地,六军团没有目标可找,也找不到部队,结果是不可想象的。”[5]黔东革命根据地在湘鄂西革命根据地丢失与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创建中发挥了承上启下的历史性作用。红三军团与红六军团胜利会师,两支部队融为一体、统一指挥、灵活作战,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军事力量,孕育中国工农红军第二方面军。

参考文献:

[1]  全荣阶.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M].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9.

[2]  肖克.红二、六军团会师前后--献给任弼时、贺龙、关向应同志[J].近代史研究,1980(03).

[3]  黔山红迹——红军在贵州的革命活动[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82.

[4]  宋威.改正错误中的夏曦.党史教育与教学,1991(02).

[5]  贺龙.回忆红二方面军[J].近代史研究,1981(01).

[6]  陈金龙.“革命精神谱系”的整体呈现——荐《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系列读本》[N].北京日报,2017-05-08.

【责任编辑:刘中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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