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敬 陆爱文 亓欣
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北院血液科,上海 201907
常见的血液系统恶性肿瘤包含急性白血病〔1〕、多发性骨髓瘤〔2〕及恶性淋巴瘤〔3〕,具有发病较急、症状严重及预后效果差等特性,其病因及发病机理尚未完全明确。研究指出,病原体感染、化学毒物、免疫功能异常及遗传因素等均可导致血液系统恶性肿瘤的发生,而随着现代工业化的发展,血液系统恶性肿瘤的发病概率仍在不断升高〔4-5〕。虽然随着医疗技术的不断发展,如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治疗及放疗及放化疗等治疗方式取得了良好的治疗效果〔6〕。但有研究指出,患者受疾病特性及治疗不良反应等因素影响,不仅生理上承受着巨大痛苦,其心理方面也存在巨大压力〔7〕。心理弹性是个体面对困难、创伤及逆境等应激事件时的适应过程,即对应激地反弹能力,可以反映个体应对压力的心理及行为状态〔8〕。李珊珊等〔9〕的研究指出,恶性淋巴瘤患者的心理弹性水平与生命质量各维度密切相关,通过干预患者心理弹性是提升患者生命质量的有效手段。基于此,本研究选取107例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为研究对象,对其心理弹性相关影响因素进行调查分析,以期为改善患者心理弹性水平,提升其生命质量做参考。
采用便利抽样法选取2018年6月至2019年10月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北院收治的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107例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①年龄≥18岁;②符合血液系统恶性肿瘤相关诊断标准;③沟通意识良好,具备一定语言交流能力;④知情本次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①伴有心、肝及肾等器官功能严重损害或病情危重的患者,②伴有其他恶性肿瘤的患者,③伴有认知障碍或精神疾病的患者。其中男67例,女40例;年龄40~73岁,平均(51.79±4.52)岁;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57例,高中或中专30例,大专及以上20例;家庭月收入:≤3 000元64例,>3 000元43例;付费类型:自费9例,公费14例,新农合27例,医保52例;病理类型:急性髓性白血病(AML)44例,慢性粒细胞白血病(CML)26例,恶性淋巴瘤(ML)31例,多发性骨髓瘤(MM)6例;并发症:有并发症95例,无并发症12例。
通过查阅相关文献内容自行设计基本资料问卷调查表对研究对象的临床资料进行收集,包括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家庭月收入、付费类型、病理类型及并发症等。其他调查指标包括:心理弹性量表、医学应对问卷、社会支持评定量表、焦虑自评量表及抑郁自评量表。
1.2.1心理弹性量表(CD-RISC)〔10〕该量表共25个条目,包含3个维度,分别为坚韧、自强及乐观,采用5级评分法,回答从来不、很好、有时及一直如此分别赋值0~4分,总分0~100分,得分越高表明心理弹性越好。
1.2.2医学应对问卷(MCMQ)〔11〕该量表共20个条目,包含3个维度,分别为面对、回避及屈服,采用4级评分法,其中8个反向记分条目,面对维度总分8~32分,回避维度总分7~28分,屈服维度总分4~20分,维度得分越高表明选择此类应对方式的概率越大,并根据各维度得分情况将应对方式分为面对、回避及屈服3类。
1.2.3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SRS)〔12〕该量表共10个条目,包含3个维度,分别为客观支持、主观支持及对支持的利用度,采用4级评分法,得分由低至高分别表示不支持到全力支持,总分40分,得分<18分代表低水平,18~28分代表中等水平,28~40分代表高水平,得分越高表明社会支持水平越高。
1.2.4焦虑自评量表(SAS)〔13〕该量表共20个条目,包含5个反向评分条目与15个正向评分条目,采用1~4级评分法,分别表示没有或偶尔(1分)、少部分(2分)、相当多(3分)及绝大部分(4分),以50~59表示轻度焦虑,60~69分表示中度焦虑,≥70分表示重度焦虑,评分越高说明焦虑程度越严重。
1.2.5抑郁自评量表(SDS)〔14〕该量表共20个条目,包含10个正向评分条目及10个反向评分条目。采用1~4级评分法,分别表示没有或很少(1分)、少部分(2分)、相当多(3分)及绝大部分(4分),以53~62分表示轻度抑郁,63~72分表示中度抑郁,≥73分表示重度抑郁,评分越高说明抑郁程度越严重。
开始研究前对研究对象进行统一培训,确保资料的真实性、准确性及规范性。获得患者及家属知情同意后,发放调查问卷并详细告知研究目的,对填写过程中所提出问题进行及时解答,匿名填写完成后收回。本次调查共发放调查问卷107份,收回有效问卷107份,收回有效率100.00%。
选用SPSS 22.0统计软件对相关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行独立样本χ2检验。对影响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心理弹性的相关因素进行单因素分析,对单因素分析中的相关影响因素(P<0.05)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检验水准α=0.05。
107例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心理弹性总平均分为(58.71±11.34)分,其中坚韧维度平均(29.15±8.73)分、自强维度平均(19.08±5.32)分、乐观维度平均(9.83±3.64)分。
年龄、文化程度、家庭月收入、付费方式、并发症、应对方式、社会支持、SAS及SDS均是影响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心理弹性的相关因素(均P<0.05),见表1。
表1 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心理弹性的单因素分析
续表1 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心理弹性的单因素分析
将影响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心理弹性的相关因素放入多元线性回归方程,分析结果显示:应对方式、社会支持、SAS及SDS是影响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心理弹性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见表2。
表2 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心理弹性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心理弹性以个体先天特性为发生基础,又受到后天教育、训练及环境等因素的影响,心理弹性水平越高的个体其适应能力越强,良好的心理弹性是个体应对疾病时的保护性因素及内在力量,可以有效提升患者对疾病的认知,缓解患者心理压力〔15〕。本研究调查结果显示,107例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心理弹性总平均分为(58.71±11.34)分,其中坚韧维度平均(29.15±8.73)分、自强维度平均(19.08±5.32)分、乐观维度平均(9.83±3.64)分,低于国内常模心理弹性平均分(65.40±13.90)分。此外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应对方式、社会支持、SAS及SDS是影响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心理弹性的独立危险因素,对以上独立因素进行分析,具体如下。
应对方式又称应对策略,是个体在应激期间处理应激事件、保持心理平衡的手段〔16〕。本研究结果显示,选择回避或屈服应对方式的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其心理弹性水平明显更低。究其原因可能为: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是一种负性应激事件,患者受疾病症状、预后不明及经济压力等因素影响,逐渐丧失治疗信心,面对遇到的困难时,不愿意正面应对,沉浸在自我妥协或自暴自弃的心境中,从而导致其选择回避或屈服于疾病,而积极的应对方式能使患者保持积极的心态面对疾病与治疗,患者会更积极向外界寻求鼓励及帮助,其心理压力也能得到有效缓解〔17〕。因此,护理人员应加强对患者的健康教育,使患者正确对待自身疾病与治疗,强调积极应对方式对疗效的促进作用,邀请预后效果及心理状态良好的患者分享自身经历、感受及心理历程等,消除患者的恐惧、悲观情绪,密切关注患者心理状态,教导其正确心理调节方式,以促进患者建立治疗信心。
社会支持分为主观支持及客观支持,个体所拥有的社会支持越强大,就能更好地应对各种来自自身或外界的挑战〔18〕。本研究结果显示,社会支持水平越高的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其心理弹性水平明显更高。究其原因可能为:主观支持是患者被支持、尊重及理解的主观体验及满意度,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面对疾病、漫长及反复的治疗通常难以独自承受,而来自家庭、医护人员及社会的主观支持可以有效缓解患者的负性情绪,使其保持稳定的心理状态;客观支持指物质援助及社会网络等,患者的客观支持越多,其就能获得更多的资源帮助自身应对疾病,其心里弹性水平也就更高。因此,护理人员应与患者及其家属进行沟通交流,全面评估患者的社会支持水平,鼓励患者表达自身真实感受,耐心倾听患者倾诉,最大限度满足其身心需要,同时应向家属宣教患者可能出现的身心变化,指导家属给予患者正确的生活照护及心理支持,鼓励其多陪伴患者,多与患者进行沟通交流,此外,对于经济状况较为困难的患者,应尽量帮助其申请帮扶项目,缓解其经济压力,以使患者充分感受到来自家庭、医护人员及社会的关怀及帮助,提升患者社会支持水平,缓解其心理压力。
焦虑及抑郁情绪是肿瘤患者最常见的心理问题〔19〕。本研究结果显示,SAS及SDS程度越严重的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其心理弹性水平明显越低(P<0.05)。究其原因可能为:血液系统恶性肿瘤具有发病较急、症状严重、治疗周期长及预后效果较差等特性,导致患者存在较大的心理压力,同时疾病带来的如恶心呕吐、疼痛及腹泻等并发症,不仅给患者生理造成强烈不适,还会进一步加重其心理压力,若患者的焦虑抑郁情绪得不到及时有效的缓解,会导致其出现认知功能障碍〔20〕,从而导致患者自暴自弃,选择回避或屈服应对疾病及治疗,因此其心理弹性水平更低。因此,护理人员应加强患者的症状管理,尽早识别不良反应并给予相应处理,重视患者的心理护理,密切关注患者的情绪状态,在患者出现焦虑或抑郁症状时及时予以心理干预,准确识别造成其焦虑抑郁的原因,并进行心理疏导,以改善患者情绪状态,帮助其正确应对疾病。
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应对方式、社会支持、SAS及SDS是影响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患者心理弹性的独立危险因素,提示医护人员早期识别并缓解患者焦虑抑郁情绪状态,引导患者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面对疾病与治疗,提升患者的社会支持水平,是改善患者心理弹性的有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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