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妃甸自贸区发展探析

□文/王震 吴平雄

（华北理工大学经济学院河北·唐山）

［提要］自贸区的建立作为我国进一步深化改革与打造开放格局的重要举措，承载着制度创新、金融创新、产业均衡、区域协调发展等重大任务。曹妃甸自贸区的建立旨在融合环渤海港口群，形成统一的对外开放格局，建设东北亚经济合作引领区。本文基于区域经济发展理论，分别对曹妃甸自贸区资源禀赋、企业要素、资本要素等方面的不足进行分析，从政策、产业、空间三个维度为曹妃甸自贸区发展提供发展对策。

一、引言

2019年8月，国务院印发实施新设第五批自由贸易试验区，河北自贸区曹妃甸片区成为全国第五批自贸区设立点，其依附于唐山港港口而建，旨在建立临港经济创新示范区。曹妃甸作为我国能源、原材料的集疏大港，未来将利用其地理位置特殊性，建立成为京津冀重要的能源供应保障基地、新型的高端装备临港制造基地；利用区区联动，联合辽宁、天津等港口群，完善环渤海港口群，建设东北亚经济合作引领区。

二、理论依据及可行性框架

“经济一体化”最早由荷兰经济学家丁伯根提出，其认为经济一体化是将有关阻碍经济最有效运动的人为因素加以消除，通过相互协作与统一，创造最适宜的国际经济结构。我国学者在研究基础上，进一步对区域经济发展进行探索，从改革开放到现在的新时代区域协调发展，我国始终有着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的表现。本文借鉴李兰冰（2020）对于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研究，提出以区域经济一体化为核心要素，包含机制、要素、维度的区域经济发展架构，如图1所示。在整个经济发展架构中，区域经济发展是整体目标，区域经济一体化是核心要素，也是自贸区实现区域经济发展的关键所在。（图1）

图1 区域经济发展模式图

视曹妃甸自贸区为一区域，对其进行区域经济发展研究，下文将对曹妃甸自贸区目前各个要素环节进行分析，并对目前存在的问题结合维度层面提供对策建议。

三、区域经济发展架构下曹妃甸自贸区发展分析

（一）资源禀赋要素。在区域经济发展中，资本有着向人才和技术创新汇聚的趋势。对于目前曹妃甸自贸区发展，从以下三个方面分析：

1、人才现状。从曹妃甸自贸区的经济发展来看，对外经济主要以传统的产业为主，如钢铁、农产品等，而对于高新技术产业、高端制造业等来说，目前出口额占比少，从对外经济的占比结构可以看出，自贸区在人才的分布上也是存在不均衡的。曹妃甸自贸区成立初期，关于人才建设各方面的制度还不完善，虽然国家层面、省级层面也有下发相关人才方面政策，但是各个片区都有其特点，进而导致针对性不强，不符合区域特征。在2019年，曹妃甸区规模以上工业R&D活动人员人数2，879人，仅占全市十分之一，人才明显不足。

2、技术创新。曹妃甸自贸区拥有七个园区，主要涉及各类新兴产业，如高端装备制造、生物医药等。其对外经济主要来源中其三者所占比重不大，且在2019年曹妃甸区规模以上工业R&D经费内部支出157，426万元，比2018年下降27.3%，占规模以上工业主营业务收入的1.5%，可以看出曹妃甸自贸区技术创新投入的明显不足。

3、资本的流动。对于金融环境，曹妃甸自贸区片区内目前现有8家银行业机构，主要开展传统业务，为片区企业办理跨境人民币结算、代客涉外收付款等业务。关于引入外资，2017～2019年唐山市实际利用外资逐年递增，由160，669万美元增加到180，386万美元，但从产业分，制造业由97，069万美元增加到143，808万美元，占据第一，外资流入方向大体还是制造业；高新技术产业由14，621万美元增加到26，864万美元，占据第二。曹妃甸区在2019年，实际利用外资24，748万美元，增长37.7%；2020年达到28，207万美元，增长14%。目前，曹妃甸自贸区所做的是必须留住外资，增强外资所带来的领头作用，强化外资对产业升级和外贸高质量发展的带动作用。

（二）企业要素。发展曹妃甸自贸区临港经济，需借助港口便利，吸引出口型企业入驻。目前，片区内出口型企业集中于综合保税区，跨境电商较为突出。跨境电商作为一种创新的业态模式，能够很好地连接起与其他国家的经贸合作。曹妃甸自贸区作为新片区，前期可借用已有的平台进行交易，成熟后自己打造行业交易平台，目前所需要做的是吸引各类出口型企业，在提升出口额的同时，渐渐加入自己特色的传统行业，如钢铁、陶瓷等。发展的困境在于企业的入驻其本身需考虑多方面的问题，包括区域的福利政策、金融发展程度、交通便利化、人才供给等，特别是外资企业的引入。曹妃甸自贸区成立不久，许多外在条件初步形成，这是曹妃甸自贸区发展所必须要面临的问题。

（三）资本要素分析。随着经济理论的发展，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等公共投资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机制逐渐受到关注，公共投资成为了缩小区域差距、促进区域增长的重要变量。巴罗将公共投资视为一种影响企业生产的外部性条件，公共投资一般转化为公共资本与人力资本，主要存在形式以存量为主。对于公共资本有交通、水利等基础设施，曹妃甸区目前的货物运输主要靠公路运输与水路运输，曹妃甸区目前高速公路里程60公里，相关道路里程总计955公里，占全市5%。海运方面，曹妃甸自贸区利用唐山港区优势，2019年货物吞吐量达到65，674万吨。高速公路通车密度4.82公里，铁路营业里程密度8.31公里。

关于人力资本，Schultz最早阐述，指体现在人身上的知识、技能、能力以及可以转化为生产力的其他属性的统称。自贸区的建立对人力资本的投入需求较大，目前唐山面临的主要问题在于京津冀圈内所存在的虹吸效应。人力资本从唐山向天津、北京流动，对唐山的发展不利，加上唐山本身存在人力资本短缺，导致唐山在人力资本方面存在严重的缺口。如果缺口一直存在且无法解决，可能会导致马太效应。

四、基于维度视角的曹妃甸自贸区发展对策

当前，曹妃甸自贸区处于起步阶段，各种政策体制不够完善，要素流动障碍的存在、经济制约因素的存在，限制了自贸区的发展。通过对各要素的分析，建议曹妃甸自贸区在政策制度、产业发展、区域协调方面做出强化。

（一）政策维度。制度经济理论认为制度的创新会给企业、社会带来更多的制度绩效，所以制度创新是维度层面的关键所在。

1、加快转变政府管理制度。借鉴同期获批的自贸区建设，有以下两点经验：①打造更全更广的智慧政务模式：构建区块链“信息码”，减少了办理过程中的时间成本；构建区块链“政务联动”，减少企业或个人办理业务需跑动各个部门的可能性，做到政府各部门协同处理业务；在目前的“互联网+”审批服务前提下，申请获得更多的行政许可事项与行政审批事项，做到智能审核，自动化处理。②加强企业信用体系建设，推出“政府+保险”模式，政府推出自贸区片区内的企业贷款保证险，为片区内企业贷款作担保，为其解决融资难问题，并且政府担保的企业，扩大其担保过程的覆盖，在货物通关方面，可让其先行通关，少交或不交保证金，增加了企业的资金流动效率，提高企业的活跃性。

2、落实人才引进与培养政策。自贸区成立较晚，人才基础非常薄弱，曹妃甸区人才供给随各类高校的迁入也将慢慢增加，但高端技术人才还是需从外引进。对于曹妃甸自贸区人才引进有三点建议：①建立人才“线上+线下”孵化园。线下建立政府主导+企业引导+高校响应模式，自贸区应与各大高校联合培养人才；线上建立人才“柔性引进”政策，在不改变其人事、社保等前提下，进行线上兼职、顾问等方式，促进曹妃甸自贸区人才集聚。②提升人才待遇，对人才提供培训补贴，利用园区内的四大公寓为其住房提供保障。③高层次人才举荐。通过人才之间的联系，进行“同行举荐”，对成功引荐人才的人或单位给予奖励，举荐的同时必须对所引荐人才进行考察，考察合格发放奖励。

3、鼓励技术创新。曹妃甸自贸区目前创新要素不平衡，必须实现技术创新要素的高效流动。引导高水平的研究机构入驻曹妃甸片区，为片区内的实体经济发展做基础。政府设立技术创新专项基金，为企业提供风险保障机制，更好地引导创新要素分布均衡。加强片区内知识产权保护，为创新主体注入动力。借鉴技术创新共享机制，实现京津冀、环渤海圈的区域技术创新协同发展平台，进一步提升技术水平。

（二）产业维度

1、对曹妃甸片区四大产业的建议。①优先发展国际大宗商品贸易。结合自身优势与省内各大宗商品交易场所合作，引导各交易所在曹妃甸自贸区开展大宗商品交易业务；与大连商品交易所、郑州商品交易所、上海期货交易所合作，结合海运优势将曹妃甸片区作为期货交易库。②发展港航服务产业。制定优惠政策，引进航运公司和船舶管理、航运保险和运价指数交易等航运服务企业。③加快发展能源储配产业。建设储运设施，完善配送体系，加速曹妃甸国际能源储配贸易发展。④加强高端装备制造业。引进高端装备制造企业，提高曹妃甸片区整体的制造业技术水平。

2、深化金融领域开放创新。曹妃甸自贸区片区内金融机构主要从事传统业务，对于金融领域建议有如下三点：①推进跨境金融发展。银行可重点发展本身与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对接，为中小个体商户提供便利的跨境收款服务，减少支付过程的各种成本。②积极发展以融资租赁为主体的实体经济，政府引进大型融资租赁公司，为自贸区本身的发展夯实基础。③推进航运保险为重点的发展策略，随着河北省航运协会落户曹妃甸，重心更应放在航运保险的发展上。确定来港各类船只所需的特色保险业务，设置出多层次的保险体系，鼓励本土出口企业、船舶公司投保，以东北亚航运中心为目标进行发展。

3、积极推进新业态跨境电商。跨境电商目前的发展都朝着新业态新模式发展，不再局限于原始的普通商品的普通模式。曹妃甸自贸区跨境电商发展应跟紧新业态步骤。建议有：①明确片区内跨境电商的发展战略体系，对外构架起“线上+线下+服务”三者一线垂直体系，对内建设“基地+展馆+网销”体系，丰富产品品类，打造出具有本土特色的营销中心。②积极推进中日韩经济联络，争取将唐山作为中日韩商品集散中心、东北亚经济合作区来打造。

（三）空间维度，城市群协同发展。积极利用周边城市及自贸区有效的辐射效应，在科技创新、产业发展、人才规划、金融创新等方面的经验互传，形成“1+1＞2”的联系效应。紧抓京津冀协同发展规划，积极将京津冀协同发展理念与曹妃甸自贸区结合，实现企业、人才、资金方面的互通。天津自贸区与大连自贸区与曹妃甸自贸区共处环渤海经济圈，曹妃甸自贸区应积极加强与其之间的联系，共同推进区域协调开放，建立东北亚经济合作引领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