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立
一场国际性大活动在单位附近举办,我近水楼台买了一些首日封,准备寄给相熟的朋友们。刚好想到上初中的女儿,她一直说在班上有个一起玩的好朋友,是不是,也给她的好朋友寄上一封?
晚上和女儿说了,女儿倒是蛮有兴趣,放下作业,煞有介事地打开手机,问起她好朋友的地址了。
十几分钟后,有点不是很清晰的地址通过微信断断续续发来了:鞍山第五村,19号,3楼或是4楼,等等。
没有邮编,这倒是不难,上网一查就能查到。但这地址,小区名,不会有第五村,只能说是鞍山五村,19号,不知道是个什么概念,一般都是讲什么路几号,再是3楼或是4楼,这让我有几分难言,邮递员到时拿着信,他是该送到3楼还是4楼?
我让女儿去学校后,再和她的好朋友确认下。第二天,女儿去问了。第三天,女儿拿到了个地址,还有那么点小兴奋,说,肯定是4樓,没错。我让女儿在首日封上填写,她突然一筹莫展,说,不会填。我稍讶然,转而又释然了,现在的孩子,哪寄过信?在我指导下,女儿才填妥首日封。
这让我回忆起第一次写信,也是在初中的时候,班上的同学从传达室拿来一沓同学们的信,信封上还有漂亮的邮票。我难免羡慕,就去问同学:“怎么你们都有外地的朋友?”有同学扑哧一笑说:“现在的报纸、杂志上都有交友的信息,你看中了寄过去,一般都会给你回信的。”
照此,我果然就有了好几个从远方而来的书信朋友。这样的习惯,延续到我后来的求学时期。我和好几个考到不同学校的初中同学,通过写信,互诉不同的生活圈子的快乐或是忧愁的琐事,甚至,我还通过写信,找到了失而复得般的小学同学。到今天,那段写信的时光,也是最让我难忘的美好回忆。
现在,我和女儿说,那些信,还在我老家的箱子里锁着,舍不得扔,有机会回去我就拿出来看看里面的内容,马上似乎就回到了那时的青春年华的好时光。
女儿放下了手上写地址的笔,似懂又似不懂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