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佳薇
◆摘 要:新乡市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为平原省省会,馆藏文物品种繁多、种类丰富。在众多馆藏文物中,有两件器物因其器身铸有相同“子龙”铭文而引人深思,备受关注。本文以馆藏“子龙”圆鼎和“子龙”铜戈为切入点,以求通过对两件文物的描述与赏析,从而对其铭文及相关性进行梳理。
◆关键词:“子龙”铭文;青铜重器;新乡市博物馆
一、馆藏两件“子龙”器物赏析
1.青铜重器—“子龙”圆鼎
鼎是由远古时期陶制的食器演变而来的,主要用途是烹煮食物。自从青铜鼎出现后,便成为祭祀神灵的一种重要利器。新乡市博物馆收藏有一件青铜重器——“子龙鼎”(复制品),它通高1.03米,重达230公斤,据说于20世纪20年代出土于河南辉县,是迄今为止发现的商周时期最大的青铜圆鼎。
该器物形体巨大,造型雄伟,厚立耳,微外撇,外侧饰两周凹弦纹,折沿宽缘,腹部横向宽大,微下垂,下承三蹄足。青铜鼎作为国家权力和地位的象征,成为代表着至高无上权力的传国重器。而青铜鼎上与王权、神权结合而成的纹饰,神秘、独特,营造了中国早期文明的浓厚神秘氛围,对后来中国文化及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成为我过古代文明的见证和重要的文化载体。该器颈部以云雷纹为地,周饰2类6组浮雕式饕餮纹,足上端饰高浮雕式饕餮纹,下衬三周凸弦纹。器身纹饰图案是庄严、神秘的兽面纹。它与著名的“后母戊”方鼎,一方一圆,同出于河南,堪称商代的“重器双壁”。因器身内壁近口缘处铸有“子龙”二字铭文而得名。除了其表面纹饰外,该鼎背后的流传经历更为扑朔迷离。据传,它在上世纪20年代出土于新乡市辉县。出土后即由日本专门从事贩卖中国文物的商社运入日本。一直到2004年一次日本人的私人藏品展览中露面。直到2006年4月,国家财政部和文化部联合开展征集工作,这件文物才顺利回国。原件现藏于国家博物馆。此鼎无论是从铸造技术,还是造型艺术来说,均可以认为是中国古代青铜铸造技术的经典之作。
2.青铜生辉——“子龙”铜戈
戈是古代兵器中的一种“勾兵”,用于钩杀。由铜制的戈头、木或竹柲,柲上端的柲冒和下端的铜鐏四部分构成。其主要刃部称“援”;嵌入木柲的部分称“内”。依据其“内”部形式的不同分为直内戈、曲内戈和銎内戈。
这件“子龙”铜戈为銎内戈,纵23.5cm,橫6cm,由青铜铸造而成。由于青铜器是由红铜、加入铅、锡组成的合金,并不是一种单纯的金属,本色是金灿灿的,所以青铜在古代又被称为“金”或“吉金”。青铜具有熔点低、质地坚硬、易于铸造等优势,在商周时期被广泛使用。在《考工记》一书中,就有“金有六齐”的说法,其实就是古代冶炼青铜的六种铜与锡的配比,制作不同的青铜器有着不同的铜锡比例,比如制作钟鼎之类的器物,铜锡比例约为5:1,而制作戈戟之类的兵器,铜锡比例则为3:1。加入锡的比例越大,铜的硬度也就越大。这件“子龙”铜戈中部起脊,銎部孔呈椭圆形,后内扁平,一面饰兽面纹,另一面铸“子龙”二字铭文,从字形上来看,“子”字就像是一个奔跑的孩子,活泼而有动感,而“龙”字更像一条腾空的神龙,形象而又神秘。这件带有铭文的青铜戈对于我们研究商代晚期人文、历史有着极高的参考价值。
作为古代常用的一种兵器,早在新石器时代就出现了石质或玉质的戈,进入青铜时代,铜戈的使用就更加普遍了,在商代的战争中,铜戈几乎装配到了每一个士兵的手中,也是一种杀伤力很强的先进武器。《左传》有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件“子龙”铜戈历经3000年却依然保存完整,展示了商代先进的青铜铸造工艺。
二、“子龙”铭文及新乡在商周时期地位
1.两件“子龙”铭文器物对比研究
两者所铸铭文“子龙”之“子”字形几乎相同,“龙”字以双线勾勒,虬劲有力,恰如一竖立且尾部向右上盘卷的龙形,生动传神。专家认为“子龙”为商代部族的称谓,“子龙鼎”与“子龙”戈应有同人或同族的联系。它可能是商末周初龙文化信仰的一种表现。国家博物馆学术研究中心主任王冠英专家认为:“子龙鼎、子龙戈为同一个主人应该是商末的王子或一个强族。”他认为“‘子龙的写法或许还与‘子龚有关。”“共”与“龚”通假,再加之“子龙”青铜戈加以佐证。也可证明日本收藏家所说的“子龙鼎出土于河南辉县”。
2.新乡在商周时期地位考释
牧野地区作为先商部族的发源地,是我国最早进入文明时代的地区之一。考古发现证明,夏朝时,先商部族就活跃在牧野大地上。鸣条之役,商汤革夏建立商王朝后,牧野地区处于早商郑州和晚商安阳的中间地带,是商王室统治中心区域。除了这两件带有“子龙”铭文的器物外,在新乡市博物馆还收藏有很多出土于辉县的青铜重器,如:辉县褚邱出土的“妇婥”组器、带有商代第十四代王“祖辛”二字铭文的青铜卣等。考古发现证实,辉县在商代为“畿内地”,这些造型繁复、纹饰精美、铸造技术高超的青铜器,从侧面反映出辉县自商代开始逐渐成为一个市井繁荣、人丁兴旺的重要商埠和军事重镇,同时也是当时新乡在政治、经济、文化、科技面貌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