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喜宁
夜幕笼罩下,院子密不透风。
辛夷树站立在黑暗的一角,
守护住几个孩子,仰望星空
乌黑的组织和构造在有序运转。
他们并不怀疑这种寄生感,
甚至比我更早发现,
空中一只持续发光的手电,在移动,
金光铺洒之处,石头开始模仿人类说话,
对时间和速度的怀疑无法回击或躲避命运。
我努力说服自己不属于有行动能力的
那一类生命。我是一棵树,
在夜里小心地摇晃自己。
关于水的想象让我在深夜渴醒,
天上只有云,轻盈地移动。
两姐妹面带倦容。
鲜花混进食物的队伍,
它奋力守护住的仅仅是美丽的部分
成为一个缩影。美没有立场,
只是在某个天气中看见过自己
在风中震颤的阴影,惊起短命的涟漪。
人如果是一棵开花的树,
必定无法承受黑暗的根
偶尔在头脑中晃动。
当你咀嚼它时,是否有一个念头闪过?
那种在路边成片展开的洁白,像瀑布,
将过分成熟的部分从身上抖落。
在虎跳峡,我见过同样的决绝,
一部分浪花模仿山羊决斗时的动作
把自己高高举起,撞击岩壁。
之后被身亡的水沫裹挟着,被水
排挤到水的边缘。
不必计较,没有简单的事实。
塑造这壮丽的也塑造了饥饿的历史。
我們需要不停咀嚼,
才能咽下对身体的信任。
这当中,也必定也裹挟着某种背叛。
使我们用规范的语言,让智慧
无缘无故灰暗。
未来是一种迷信。
把鲜花和水沫酿成美酒,
中间需要一千年时间压缩成水
形成的黑暗。把时间打成死结,
基于我们软弱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