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梅,李建萍,倪海莱,汪志平,周 全
(1.海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耳鼻咽喉科,上海 200433;2.海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保健办,上海 200433;3.海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保健科,上海 200433;4.海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健康管理中心,上海 200433;5.海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院办,上海 200433)
超重和肥胖是代谢性疾病和心脑血管疾病的重要危险因素[1],与体重不足相比,体重过重与全球死亡率增加相关[2],威胁到人类的健康和寿命,因此引起更广泛的关注。高脂血症是常见的代谢性疾病,其发生和发展直接影响到个体的生理状态。二者之间的关系虽然有研究支持[3],但变化之间的关联尚有待进一步研究。军队医务人员为军队医院的重要人力组成部分,承担着日常诊疗服务和特殊军事卫勤任务与应急保障任务,职业任务特殊、工作强度大,因此,其健康水平的长期维持十分重要。
1.1 研究对象某军队三甲医院连续参加2017—2019年体检的同一批军队医务人员,共305人。
1.2 超重和肥胖诊断标准依据《中国成人超重和肥胖症预防控制指南》[4], BMI<18.5 kg/m2为体重过低,18.5 kg/m2≤BMI≤23.9 kg/m2为体重正常,24.0 kg/m2≤BMI<27.9 kg/m2为体重超重,BMI≥28.0 kg/m2为肥胖。
1.3 高脂血症诊断标准依据《中国成人血脂异常防治指南(2016年修订版)》[5],高脂血症诊断标准为胆固醇(total cholesterol,TC)≥6.2 mmol/L,低密度脂蛋白(Low 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LDL-C)≥4.1 mmol/L,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High 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HDL-C)<1.0 mmol/L,甘油三酯(triglyceride,TG)≥2.3 mmol/L,符合其中任意一条即可诊断。
1.4 统计分析采用Excel汇总数据,采用SPSS 21.0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或率以n或%表示,各项资料采用频率、均值进行描述分析;连续变量之间的两两比较采用t检验;率的比较采用χ2检验;年变化率指标计算采用△=(n+1年测量-n年测量)/n年测量×100%(n=2017,2015……2019)。3年变化率指标计算采用△3=(2019年测量-2017年测量)/2017年测量×100%。
2.1 医务人员基线体检资料由表1可知,医务人员群体BMI均值已达到超重水平,其中男性高于女性,BMI均值随着年龄呈现增长趋势,但性别和年龄差异均未达到显著性水平。TG、TC、HDL-C、LDL-C四个血脂指标女性均好于男性,其中TG和HDL-C差异达到显著性水平;TC、LDL-C随着年龄的增长显著增高。医务人员群体高脂血症患病率为43.27%,男性发病率显著高于女性,不同年龄组的发病率未呈现显著差别。
表1 军队医务人员基线体检资料
2.2 基线BMI分层后的血脂代谢情况比较对2017年医务人员群体BMI按照分级标准进行分层后比较血脂代谢情况,结果见表2。由表2可知,不同BMI群体TC、HDL-C、LDL-C随着BMI的增长指标显著升高;高脂血症发生率亦随之升高,但差异未达到显著性水平。不同BMI群体的TC差异未达到显著性水平。
表2 基线BMI分层后的血脂代谢情况比较
2.3 3年BMI及血脂代谢情况变化趋势由表3可知,军队医务人员群体及不同年龄、性别群体BMI呈现下降趋势,但差异未达到显著性水平。整体及不同年龄、性别群体TC和LDL-C均呈现显著增长;女性TG增高呈显著差异;40~50岁之间的医务人员TC均值出现增长后略微下降,差异达到显著性水平。
表3 3年BMI及血脂代谢情况变化趋势
2.4 BMI和血脂代谢指标3年变化率的平均水平比较由表4可知,BMI呈现下降趋势的共175人,占57.38%,呈现增长趋势的为130人,占42.62%。两组之间TG、TC和LDL-C指标的变化呈现显著性差异, BMI增长组的指标增长高于BMI下降组。
表4 不同BMI 3年变化率的血脂代谢指标均值比较
2.5 BMI 3年变化率与高脂血症的转归关系以BMI3年变化率在-5~5%之间的为BMI稳定,低于-5%为BMI减小组,高于5%为BMI增加组。由表5可知,BMI下降113人,占37.05%;稳定为134人,占43.93%;增加为56人,占18.36%。三组医务人员高脂血症新发比例为增加组最高,减小组最低;好转减小组比例最多,增加组其次,稳定组最低。2017年未确诊高脂血症且2019年仍为确诊的,减小组高于增加组,确诊病例则相反。但上述变化比例组别之间均未达到显著性水平。
表5 BMI 3年变化率与高脂血症的转归关系
3.1 军队医务人员BMI和高脂血症特征本次纳入研究的军队医务人员平均年龄为42.81±8.36岁,为超重和高脂血症的高发群体。2016年整体BMI平均水平,尤其是男性群体和大于40岁人群已达到超重标准,血脂指标的平均值尚未达到异常值的判定标准。2002年全国心血管病调查结果[6]显示,成人血脂异常率18.6%,该异常率的样本抽样涵盖各性别、年龄与职业。2012年全国调查结果显示,中国成人血脂异常总体患病率高达40.40%,较2002年呈大幅度上升[7]。宋丽君等[8]调查显示,总体血脂异常率为25.1%,其中男28.3%,女22.5%。大量国内的人群横断面研究结果显示,成年人体重、体脂指数、BMI 等随年龄增加而增加,超重率和肥胖率也逐年上升[9]。本院医务人员基线高脂血症发生率超过40%,相对更高。这一方面与军队医务人员整体年龄较长有关,且医务人员工作压力繁重、生活方式不规律,是高脂血症的易发群体;另一方面,军队职业的特殊性导致突发性任务、重大任务相对较多,健康保障处于动态保障状态。
3.2 不同群体军队医务人员血脂和BMI的变化规律不同BMI群体TC、HDL-C、LDL-C随着BMI的增长指标显著升高,这与既往文献结果一致[10]。高脂血症的发病率与BMI分层关系未达到显著性水平,一方面,军人群体由于严格的BMI控制要求,其体重处于相对高强度的关注和管理中,另一方面,随着年龄增长,个体的血脂代谢出现明显的变化,高脂血症发生率相对增高。因此,单纯凭借简单的基线分层描述,不足以体现BMI与血脂代谢关系的全貌。进一步对研究人群的血脂变化规律进行分析,可以发现,在本次研究的体检人群中,无论是性别分层还是年龄分层,BMI和血脂指标的平均水平在2017—2019年3年间呈现轻微波动但总体变化相对平稳。提示不同群体对BMI和代谢指标均有一定的管理意识。但整体而言,女性优于男性群体,低龄群体优于高龄群体,这与文献结果一致[11]。这一方面与女性雌激素的保护因素相关,另一方面,女性对保障措施的依从性和对生活方式的自律性可能更优于男性。年龄是血脂代谢的重要影响因素。一般认为,年龄与血脂紊乱的状态呈现相关性,也有学者通过调查认为,步入老年期前血脂水平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升高,但是一旦步入老年期就无显著差异[12]。值得注意的是,LDL-C在各个群体增长均达到显著性水平。研究表明[13],LDL-C是心血管疾病的重要预测指标,因此,该项指标的密切监测和反馈,有助于增加军队医务人员群体的血脂管理,对早期干预有着积极意义。研究同时发现,尽管军人群体对体重管理和整体健康保障均有一定的投入,但3年后整体的高脂血症发病人数仍然略高于基线人数,说明年龄增长导致的代谢能力降低具有较大的不可抗性,面对整体平均年龄较大的军队医务人员群体,普通的防护策略不足以对抗自然老化的作用,必须借鉴更为科学的健康管理方式,从群体保障的角度设计更利于健康保持的维护方式。
3.3 军队医务人员BMI纵向变化和血脂代谢的关系BMI的纵向变化可能是血脂指标代谢的重要影响因素,由于军人群体的特殊性,对BMI有着明确的控制标准,但BMI控制对于其血脂代谢的意义尚不完全明确。既往研究发现,BMI对冠心病和缺血性脑卒中发病均有独立作用,BMI每增加2个单位,冠心病和缺血性脑卒中发病的相对危险分别增加15.4%和18.8%[14]。无论在肥胖或非肥胖个体中,短时间体重减轻通常与TC水平降低有关。在本研究中,BMI呈现下降趋势的共175人,占57.38%,呈现增长趋势的为130人,占42.62%。两组之间TG、TC和LDL-C指标的变化呈现显著性差异, BMI增长组的指标增长高于BMI下降组。对BMI变化的幅度与高脂血症转归的关系研究中,可以发现,BMI下降有利于高脂血症的治疗和逆转,有助于降低新发高脂血症的发生率,有助于未发生高脂血症人群指标的长期稳定;而BMI增加幅度较大的组别,则出现相反结果。这一方面提示该群体的体重管理呈现良好效果,另一方面,BMI的下降能够有效改善血脂指标的改善,提示在保健工作中,注重对BMI的强化管理有助于调整血脂代谢水平,有利于延缓血脂代谢的恶化,推迟高脂血症的发生。
3.4 保健建议本研究中,军队医务人员群体的超重比例较高,说明尚有较大的控制空间。体重的测量是一种极为简便的操作方式,有利于该群体人员随时监控和反馈。一是建立更加完善的健康评估体系,增加军队医务人员腰围、体脂、体质等测评,增设健康态度与生活方式测评,提供后期体重管理的更多证据;二是规范群体健康保障。建立分层、分类别的医务人员营养供给方案,优化其训练组织方法、强化考核监督等手段,进一步提升体重控制的针对性和有效性;三是进一步规范健康指标监测。将体重指标纳入监测体系,定期反馈,提升医务人员自我管理的自觉性,为该群体人员的长期健康保障给予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