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特务们逐渐对共产党的政策有了了解和认识,他们中的绝大部分表现较好,最后都走上了改过自新的道路。其中,沈醉被特赦后,有关部门调查证实了他协助卢汉起义的事实,恢复了他起义将领的身份,给予其副部级待遇。
在1949年的云南起义中,云南省主席、云南绥靖公署主任卢汉扣押了一批国民党高级特务。这些特务长期作为蒋介石豢养的鹰犬和打手,为其实行法西斯统治尽忠效力。卢汉起义后,一大批特务被抓,其中一部分被关押到功德林。后来,他们都去哪儿了?
卢汉起义,一批国民党大特务束手就擒
1949年底,在人民解放军的打击下,国民党军队兵败如山倒。面对时局,号称“云南王”的国民党地方实力派将领之一的卢汉决定起义。
卢汉起义打乱了蒋介石将残存军事力量由四川逐步撤向云南的计划,阻断了国民党军逃往国外的企图。在起义过程中,还扣押了一批国民党高级特务:属于军统的有国民党军队国防部保密局(即军统局)西南区区长兼西南军政长官公署第二处处长徐远举、副区长兼重庆卫戍总部稽查处长周养浩、保密局经理处长郭旭、总务处长成希超和云南站站长沈醉,共5名少将级大特务;属于中统局(国民党中央调查统计局)的有内政部调查局云南调查处处长孙秉礼、调查统计室主任查宗藩、川滇黔铁路调查处长刁寄萍、副处长隆曙明等;属国防部二厅(军事情报系统)的有副厅长沈蕴存、云贵特派员公署参谋长温天和等,共20余人。
这些国民党高级特务们,熟悉特务组织与网络,亲自参与制定并负责执行蒋介石在大陆失败后的“应变计划”,时刻威胁着新中国政权的稳定。因此,紧急审讯这些被俘的高级特务,成为保卫新生政权、人民安全和维护社会稳定的当务之急。为此,西南军政委员会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兵团司令员陈赓,亲自调集精兵强将,展开了突击审讯工作。
认清大势,沈醉最先有立功表现
在国民党军统系统的大特务中,沈醉年轻干练,能力极强,20多岁就当上了少将,与其顶头上司——国防部保密局局长毛人凤军衔同级(军统局后改称国防部保密局,因其首任局长戴笠死时为少将,因而其后所有军统特务的军衔不能逾越),且从被扣押之际就有立功表现。
就在卢汉宣布起义的当天,时任保密局云南站站长的沈醉,不仅在起义通电上签了名,而且手書军统密令,让云南境内所属特务停止抵抗。此外,他还提供重要情报,使得卢汉一举扣押了当日途经昆明飞往台湾的军统大特务徐远举、周养浩、郭旭和成希超。
在审讯过程中,沈醉在共产党政策的感召下痛哭流涕,不但交代了自己的罪行,而且主动检举了他所知道的军统局潜伏在云南、贵州地区的特务人员。昆明市军管会根据他提供的线索,一举捕获了军统贵州行动站站长汪剑英、云南行动站站长王汉文等40余人,及时阻止了国民党军统特务在云南、贵州两省首府的重大破坏活动。
在被扣押的军统特务中,徐远举、周养浩职务最高,掌握的机密情况自然也最多。但是,他们交代问题时吞吞吐吐、避重就轻,思想包袱很重。通过政策攻心与生活优待双管齐下,他们交代了“军统局西南地区应变计划”,即潜伏计划、游击计划、破坏计划和还乡计划。
此外,中统特务们也采取了避重就轻的策略,企图蒙混过关。实在赖不掉的,他们就强调客观原因,迟迟不肯招供。面对这些老油条的软抵抗,审讯人员恩威并施、晓以大义,促使他们交代了中统潜伏计划和特务名单。
在中国共产党政策与审讯人员的精心感召下,审讯工作历时1个多月,取得圆满成功。根据审讯所获得的情报,不但弄清楚了国民党政权在溃逃台湾前夕所制定的“四大计划”,且基本掌握了三大特务系统在大陆潜伏的特务网络,弄清楚了国民党政权三大特务机构的内部组织和所进行的一些重大特务活动的情况。这些具有极其重要价值的情报被迅速送达有关部门,在最短的时间内采取强有力的行动,及时粉碎和阻止了国民党潜伏特务的破坏行动,保卫了年轻的共和国政权,维护了社会稳定。
完成突击审讯任务后,按照公安部和西南军政委员会的安排,这一批被俘特务被送往重庆,后经过正式宣判,分别关押在辽宁抚顺战犯管理所和北京功德林、秦城等监狱,进行教育改造。
有人获副部级待遇,有人远赴美国
通过教育改造,这些大特务们逐渐对共产党的政策有了了解和认识,他们中的绝大部分表现较好,最后都走上了改过自新的道路。
在功德林监狱关押期间,沈醉积极改造,于1960年11月28日入选第二批特赦人员名单。恢复自由后,他当上了一名文史专员,开始了平静的生活。1980年,经有关部门调查,证实了他协助卢汉起义的事实,恢复了他起义将领的身份,给予其副部级待遇。此后,沈醉投身于写作,先后写了《我所知道的戴笠》《我的特务生涯》等回忆录。1996年3月18日,他病逝于北京,一代军统巨头走完了他曲折的一生,终年82岁。
在改造期间,周养浩态度很执拗。由于他是法律专业出身,每次提审时,他都拼命辩解,有时甚至装病躲避劳动。一直到1975年,他才获得特赦,之后去美国定居。1990年,他在美国病逝,终年80岁。
而徐远举则逐步认识到自己的罪行,认真悔罪。他积极参与劳动,还学会了缝纫、园艺等技能。然而,1973年冬天,在一次劳动中,因为他缝补的衣服没有达到质量要求,工作人员要求他返工,要强的他与人发生了争吵。可能是白天受到了刺激,他晚上又洗了凉水澡,结果引发脑血管破裂,终年59岁。
(《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