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丹寺的布谷
2021-07-20 06:31
牡丹 2021年11期
他突然听懂了鸟儿的言语
如神启和开悟，在寂静的清晨
——一声声“快快归去”
是它们捎来的口信
恍惚望见几千里外故乡
暮霭中迷失的牛羊，望见母亲
倚着那棵从他脐血里生出的
菩提树，哭瞎眼睛
当家书和一缕白发在面前展开
他冲着远方大喊一声：“阿妈啊——”
伴随悲泣，山谷荡起回音
烙下“啊”字的印痕
用针尖刺破鼻孔，蘸着鲜血
绘一幅自画像，托驿马带去
长途越度关津，越度漫漫岁月
或许，能给慈母以点滴安慰
一抹阳光照亮寺庙和荒野
殷勤唤归的鸟儿，望见大师满脸泪水
不忍再牽动思念之痛，纷纷离去
甘丹寺空中，从此不再有啼血的布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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