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分层视角下老年人对养老机构地址与设施的需求选择——以武汉市14个城市社区的调查为例

袁妙彧

（湖北经济学院/湖北医疗保险改革协同创新中心，武汉 430205）

一、引言

2019年1月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我国60周岁及以上人口达24949万人，占总人口的17.9%；65周岁及以上人口达16658万人，占总人口的11.9%。老年人口在我国总人口中的比重持续上升，并呈现高龄化、空巢化、分层化的态势。在我国人口快速老龄化的进程中，养老机构的重要作用日益凸显。2017年国务院印发的《“十三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体系建设规划》中明确提出推动养老机构提质增效，全面提升养老机构服务质量。截至2018年2月，我国养老机构总数超过14.46万家①。我国养老机构大体分为城市社区内的养老机构、城市内但非社区内的养老机构、近郊区的养老机构以及农村的养老机构，养老机构的设施条件参差不齐。低端养老机构设施简陋，安全堪忧；高端养老机构设施奢华，过度供给豪华服务，收费标准远远超过了普通退休人员的支付能力。我国养老服务设施资源配置不佳，养老机构的两极分化趋势明显。本文试图从社会分层的视角探索不同层次的老年人对养老机构地址与设施的真实需求，进而收集老年人对养老机构设施的偏好信息，为国家对机构养老扶持政策的制定及我国民办养老机构合理定位提供参考。

二、文献综述

（一）老年人的社会分层

社会分层是指社会成员、社会群体因社会资源占有不同而产生的层化或差异现象，尤其是指制度化的社会差异体系[1]。社会分层体制是一种根据财富、权力和声望的分配所决定的人们社会地位的排列模式[2]。作为经典社会学的三大传统，马克思的“阶级分层论”、韦伯的“阶层分层论”、涂尔干的“分工分层论”是三种基本的社会分层理论观[3]。马克思主要以生产资料为依据划分阶层[4]；韦伯提出从经济、政治和社会标准来进行社会分层，即经济、权力、声望，由此也可衍生出经济分层、消费分层、职业等[5]；涂尔干的“分工分层论”即功能分层论，功能主体各司其职，从而构成社会职业角色的适当比例[6]。因此，社会分层体现了多样化视角，主要包括经济、消费、职业、权威等分层维度，社会分层体现的是社会的不平等[7]。

中国老年人社会分层标准主要包括经济分层标准、健康分层标准、职业分层标准。其中经济资源的占有率在社会分层中处于首要地位[8]。生活来源作为一项综合性的评估指标，能反映老年人经济供养能力的变化[9]。老年人的社会经济状况在一定程度上可反映其对社会养老机构服务的购买力，收入较高的老年人中愿意去养老机构养老的比例相对较高[10]。此外，大多老年人认为最亲近者是配偶，这是儿女所不能替代的[11]，配偶收入对老年人生活的幸福感产生影响[12]。再则，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差异对养老方式产生最为直接的影响[13]。老年人按照其生活自理能力划分为自理老年人、介助老年人、介护老年人。在健康状况和生活自理能力弱化的预期下，老年人选择机构养老的意愿会大为上升[14]，不同自理程度的老年人对养老机构的需求层次是不同的[15]。退休前的职业也是老年人分层的重要标准之一，在中国，工作单位可分为国有部门及私有部门[16]。退休前的职业性质不仅影响老年人退休后获得的养老保障水平，还持续影响老年人的社会声望，进而影响养老服务需求[17]。

（二）养老机构的地址与设施选择

养老机构的性质、收费、规模、地理位置、环境等影响老年人的选择意愿。老年人对养老机构的选择非常敏感，主要考虑与子女住所的距离，因此更倾向于选择离市中心较近的养老机构[18]，市区内的养老机构在医疗、交通设施和离家距离上存在优势[19]，但也有学者认为郊区养老机构的自然环境优势明显[20]。

目前我国养老机构设施条件参差不齐，本文为收集老年人对养老机构设施的需求，采用的是较为通识的酒店星级划分标准，以配套设施作为划分依据，将养老机构分为不同星级（见表1）。

表1 养老机构设施条件的标准②

综上所述，经济资源的分层，包括个人的收入、主要收入来源、配偶的收入等对老年人的养老机构设施需求产生影响；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分层对养老机构设施需求产生直接的影响；退休前的职业分层影响老年人声望，且通过经济资源对老年人养老机构设施的需求产生影响。养老机构的性质、收费、规模、地理位置、环境等因素都会影响老年人对养老机构地址及设施需求的选择。本文试图从不同层级老年人在机构地址、机构设施上的偏好差异，针对目前我国养老服务硬件资源分布不合理的现状提出基于需求的调整方案。

三、研究假设

本研究侧重从经济分层、健康分层、职业分层三个维度探索老年人对养老机构地址及设施的需求选择偏好，提出以下假设。

（一）对养老机构地址需求选择影响因素的研究假设

假设1a：老年人经济分层因素对养老机构地址需求选择偏好产生影响。社区内的养老机构大多受房屋位置等限制，规模较小，配套设施水平不高。随着收入的增加，老年人更倾向于选择社区外的设施条件较好的养老机构。低收入老年人更倾向于选择社区内的养老机构。

假设1b：老年人健康分层因素对养老机构地址选择偏好产生影响。健康状况差的老年人对医疗资源具有刚性需求，更倾向于选择医疗资源密集的社区内或市区内的养老机构。

假设1c：老年人职业分层因素对养老机构地址选择偏好产生影响。机关团体事业单位老年人收入稳定，社会地位相对较高，相对社区内的养老机构，更倾向于选择交通方便、医疗资源丰富的市区内或者近郊的养老机构。

（二）对养老机构设施需求选择影响因素的研究假设

假设2a：经济分层因素对老年人的养老机构设施条件偏好需求影响显著。个人月均收入高的老年人更倾向于选择设施条件较好的四星、五星标准养老机构；配偶月均收入高的老年人也可能更倾向于选择设施条件较好的养老机构。

假设2b：健康分层因素对老年人的养老机构设施条件偏好需求影响显著。健康状况差的老年人可能更加倾向于选择设施条件较好的四星、五星标准养老机构。

假设2c：职业分层因素对老年人的养老机构设施条件偏好需求产生影响。个人退休前的工作单位所有制性质对养老机构设施条件偏好需求影响显著。机关团体事业单位退休的老年人养老金稳定，社会地位相对较高，对高端养老机构的需求更强烈。

四、研究设计

（一）样本与数据来源

本研究课题组于2020年7－8月在湖北省武汉市开展城市老年人养老模式入户问卷调查。此次调查按照多水平、随机抽取群体样本的程序，采取多阶段随机抽样的方法在武汉市7个中心城区的14个城市社区展开。本次调查覆盖了武汉市所有中心城区，在每个中心城区随机抽取2个城市社区，并在社区抽取45名60岁以上的社区居民作为此次调查的访问对象。本次调查共发放630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523份，有效回收率为83%。设计问卷从老年人个人基本特征、经济分层、健康分层、退休前职业分层等四个维度设计问题并收集信息，具体包括受访老年人对养老机构地址与设施条件进行选择的信息。通过对问卷中设计的变量指标集中检验，筛选出部分指标作为本文的研究变量，确定了最终的样本和数据。

（二）变量界定

1.因变量

本研究的因变量是养老机构地址和设施条件的选择，具体变量信息见表2。

表2 因变量描述性信息

将老年人将来可能选择的养老机构地址设置为模型1的因变量，将其依次赋以数值：“社区/周边（步行30分钟）”=1，“市区（30分钟车程以内）”=2，“近郊（1小时车程以内）”=3，“远郊/农村”=4。523份有效问卷中有5份问卷关于这个问题的填答缺失了，但“将来可能选择的养老机构设施条件”的问题回答了，所以我们保留了这5份问卷，因此y1的频数为518。

将老年人将来可能选择的养老机构设施条件设置为模型2的因变量，并依次赋以数值：“干净整洁无异味”=1，“三星标准”=2，“四星标准”=3，“五星标准”=4。由于两个因变量均为多值互斥选择，我们采用Mlogit回归法以估计各个分层自变量与因变量的关系。523份有效问卷中有24份问卷关于这个问题的填答缺失了，但“将来可能选择的养老机构地址”的问题回答了，所以我们保留了这24份问卷，因此y2频数为499。

2.自变量

本研究的自变量是经济分层变量、健康分层变量、职业分层变量，具体变量说明见表3。

表3 自变量说明

（1）经济分层变量

个人月均收入。受访老年人根据月均收入划分为三个等级：低收入（小于2300元）、中等收入（2300～3500元）和高收入（大于3500元）。低收入标准参照的是2017年武汉市城市平均退休金水平，低于平均退休金水平的老年人设为低收入组。高收入标准参照个人所得税的起税标准。此变量为3分类变量，代入模型时进行虚拟变量转换，以“个人收入低”为参照组，产生2个虚拟变量X11、X12。

配偶月均收入。分类标准与个人月均收入相同。对配偶的月均收入这个3分类变量进行虚拟变量转换，以“配偶收入低”为参照组，产生2个虚拟变量X21、X22。

主要收入来源。主要收入来源分为退休金、子女供给、政府生活补助、劳动收入。以“退休金”为参照组，产生3个虚拟变量X31、X32、X33。

（2）健康分层变量

个人健康自评。受访老年人的个人健康自评划分为不健康、一般、健康三个等级。以“不健康”为参照组，产生2个虚拟变量D11、D12。

去年医疗费用支出。此变量为5分类变量，代入模型时进行虚拟变量转换，以“1000元及以下”为参照组，产生4个虚拟变量V11、V12、V13、V14。

（3）职业分层变量

退休前工作单位性质划分为私企/其他、国有/集体企业、机关团体事业单位，以“私企/其他”为参照组，产生2个虚拟变量P11、P12。

3.控制变量

基于已有的文献，本文选取了可能影响老年人对养老机构地址及设施需求选择的因素作为控制变量，具体包括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子女数量、居住状况，详见表4。

表4 控制变量说明

（三）模型构建

本文分别以养老机构地址和设施的需求选择建立两个回归模型。两个模型的因变量均为四分类离散型数据，类别无天然的顺序关系。由于采用最小二乘法（OLS）所得结果不是最优线性无偏估计量，而离散选择模型的使用可避免估计结果不一致和异方差问题，因此使用Mlogit模型拟合。假设效用函数的误差项是独立分布的，老年人i选择养老机构地址类型K的概率prob（y1i=k）可以表示为模型1：

上式中，因变量y1是一个分类变量，代表老年人对养老机构地址的需求选择；Xi为老年人经济分层变量向量；Di为老年人健康分层变量向量；Pi为老年人退休前职业分层变量向量；Li为老年人其他个人基本特征控制变量向量。

老年人i选择养老机构设施类型K的概率prob（y2i=k）可以表示为模型2：

上式中，因变量y2是一个分类变量，代表老年人对养老机构设施的需求选择。Xi为老年人经济分层变量向量；Di为老年人健康分层变量向量；Pi为老年人退休前职业分层变量向量；Li为老年人其他个人基本特征控制变量向量。

五、回归结果与分析

本文运用Stata14.0软件进行回归分析，回归结果见表5和表6所示。

表5 模型1 Mlogit回归结果

表6 模型2Mlogit回归结果

（一）老年人对养老机构地址需求选择偏好的影响因素分析

模型1的因变量是老年人对养老机构地址需求的选择偏好，以“社区/周边（步行30分钟）”为参照组。从上文中因变量的描述性分析可知，66.60%的老年人选择社区/周边（步行30分钟），大多数老年人倾向于选择离家近的社区内或者市区的养老机构。

1.经济分层自变量的影响

在p＜0.05的显著性水平上，经济分层自变量中个人月均收入与主要收入来源两个自变量均对老年人的地址需求选择产生显著的影响。相对于个人月均收入低的老年人，离家30分钟车程以内的市区内养老机构比社区内的养老机构对个人月均收入高或中等的老年人更加有吸引力。个人月均收入中等的老年人与个人月收入低的老年人在选择市区内的养老机构与社区内的养老机构时的相对风险比③为2.1；个人月均收入高的老年人与个人月均收入低的老年人在选择市区内的养老机构与社区内的养老机构时的相对风险比为3.3。此外，在p＜0.05的显著性水平上高收入组别与低收入组别在选择近郊的养老机构相对于社区内养老机构时的相对风险比为4.05。可见，虽然频数分析发现总体上大多数老年人选择了社区内的养老机构，但是随着老年人个人收入的提高，在养老机构的选择上会较为倾向于市区内或近郊的养老机构。

控制其他自变量的影响后，主要收入来源为政府生活补助的老年人相对于主要收入来源为退休金的老年人，选择在远郊/农村的养老机构胜于社区内养老机构时的相对风险比为8.8；而主要收入来源为劳动收入的老年人相对于主要收入来源为退休金的老年人相对风险比为4.9。由此可见，以政府生活补助或劳动收入为主要收入来源的城市低收入老年人对于远郊/农村的养老机构是有明显偏好的。因此，假设1a得到验证。

2.健康分层自变量的影响

健康分层自变量对养老机构地址需求选择偏好的影响不显著，模型的回归结果拒绝研究假设1b。因此，假设1b没有通过验证。

3.职业分层自变量的影响

控制其他自变量的影响后，在p＜0.05的显著性水平上，退休前工作单位性质变量对地址需求选择偏好产生显著影响。相对于私企/其他类型单位退休的老年人，机关团体事业单位退休的老年人在社区内的养老机构与市区的养老机构之间选择时，选择市区内养老机构的相对风险比为0.21，选择近郊养老机构的相对风险比为0.10。可见，退休前的职业身份并未增加老年人对社区外养老机构的需求，退休前工作单位性质为机关团体事业单位的老年人反而更加希望在熟悉的环境养老。因此，假设1c没有通过验证。

（二）老年人对养老机构设施需求选择偏好的影响因素分析

模型2的因变量是老年人对养老机构设施需求的选择偏好，以“干净整洁无异味”为参照组。从表2可知，选择“干净整洁无异味”的老年人占比为57.92%，并且随着养老机构设施条件提高，选择的老年人逐渐减少。

1.经济分层自变量的影响

控制其他自变量的影响后，在p＜0.05的显著性水平上个人月均收入自变量对老年人对养老机构设施的需求产生显著的影响：相对于低收入组（参照组），高收入组在四星标准与“干净整洁无异味”的养老机构之间选择，相对风险比为2.79，个人月均收入高的老年人比个人月均收入低的老年人更倾向于选择设施条件为四星标准的养老机构。但是另一方面，高收入组对五星标准的养老机构却无需求倾向，其相对低收入组选择五星标准机构的概率与“干净整洁无异味”机构的概率相对风险比仅为0.20。可见，四星标准的养老机构较为符合高收入老年人的选择标准。即便是高收入老年人，对于设施条件奢华的五星级养老机构的需求也是极低的。配偶月均收入变量对养老机构设施需求选择的影响并不显著。

主要收入来源变量在p＜0.05的水平上显著。控制其他自变量的影响后，与主要收入来源为退休金的老年人比较，主要收入来源为劳动收入的老年人选择三星标准的养老机构的概率与选择“干净整洁无异味”的养老机构的概率的相对风险比是0.32。可见经济分层变量从个人月均收入和主要收入来源两个方面对老年人的设施需求选择产生显著影响。因此，假设2a部分通过验证。

2.健康分层自变量的影响

控制其他自变量的影响后，与个人健康自评为不健康的老年人比较，自评为健康的老年人在“干净整洁无异味”和五星标准间选择，相对风险比是4.13。与去年医疗费用支出1000元以下的老年人比较，去年医疗费用支出为3001～5000元的老年人在“干净整洁无异味”和三星标准间选择，相对风险比为0.43。可见，健康状况较差的老年人对于养老机构的设施需求较低。因此，假设2b没有通过验证。

3.职业分层自变量的影响

控制其他自变量的影响后，退休前工作单位性质在p＜0.01的水平上显著。与私企/其他类型单位退休的老年人比较，机关团体事业单位退休的老年人选择五星标准的概率与选择“干净整洁无异味”的设施条件的概率的相对风险比为10.54。可见退休前为机关团体事业单位的老年人对豪华设施需求选择的偏好较强，退休前的职业身份影响了退休后对养老机构设施的需求，稳定的收入、较高的社会地位显著地提升了老年人对豪华设施的需求。因此，假设2c得到验证。

六、结论与建议

基于以上分析，得出如下研究结论：（1）从经济分层情况来看，相对于个人月均收入低的老年人，离家30分钟车程以内的市区内养老机构比社区内的养老机构对个人月均收入高或中等的老年人更加有吸引力。相对于个人月均收入低的老年人，个人月均收入高的老年人更倾向于选择近郊的养老机构。中等收入老年人与低收入老年人对养老机构的设施需求选择偏好的差异并不显著；而高收入老年人显著偏好四星标准设施条件的养老机构，但并无更加偏好五星标准设施条件的养老机构倾向，且配偶收入水平对养老机构设施条件偏好不明显。此外，主要收入来源为子女供给的老年人与主要收入来源为退休金的老年人之间的差异并不显著；主要收入来源为政府生活补助或劳动收入的处于经济分层底层的老年人愿意选择远郊/农村的养老机构，且最基本的设施需求为“干净整洁无异味”。可见，对于城市低收入阶层的老年人，其可以考虑到设施条件完备的远郊/农村养老机构养老。（2）从健康分层情况来看，健康状况差的老年人对养老机构的设施水平需求低，去年医药费用支出水平较高的老年人在三星标准和“干净整洁无异味”的设施条件之间更倾向“干净整洁无异味”的最低设施标准。可见，健康状况差的老年人在医疗费用上的巨大支出可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其对养老机构地址和设施的需求选择。（3）从职业分层情况来看，相对于私企/其他类型单位退休的老年人，机关团体事业单位退休的老年人更愿意在熟悉的环境养老。退休前在国有/集体企业工作的老年人与退休前在私企/其他类型单位工作的老年人对养老机构地址需求选择差异并不显著。

从以上研究结论中我们发现不同社会分层的老年人在对养老机构地址与设施的需求选择偏好上也表现出分层的趋势。为了促进我国机构养老的健康发展，使国家养老服务政策落到实处，切实对接老年人的养老服务需求，提出如下几点建议：（1）要遏制养老机构设施条件的过度奢华之风，从总体上看，大多数老年人对养老机构的设施条件要求不高，因此国家对养老机构的建设补贴应向“干净整洁无异味”及三星标准养老机构倾斜，保障大多数老年人的需求得到满足。（2）大力发展社区养老机构，社区内的养老机构受到我国老年人的普遍欢迎，但社区内养老机构的设施条件标准定位不宜过高，主要满足中低收入人群。（3）在市区内（非社区内）或近郊建设四星标准的养老机构以满足高收入人群对机构养老的需求，这种养老机构可完全由市场定价，不应作为国家政策倾斜的重点。（4）针对健康状况较差的失能、半失能老年人应探索建立机构养老补贴制度，保障这部分人群能够在支付医疗费用后仍有经济能力获得机构养老服务。

注释：

①资料来源于中国民政部，社会服务统计季报（2017年3季度）.http：//www.mca.gov.cn/article/sj/tjjb/qgsj/201711/201711021412.html，2017-11-02。

②资料来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星级酒店评定标准》，酒店中国网http://www.china.com.cn/travel/hotel/2010-04/28/content_19927823_2.htm。

③相对风险比是m类型与n类型的发生比率，stata软件可以自动计算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