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成与林徽因：无可替代的完美组合

杨兴文

一

梁启超时任段祺瑞内阁财政总长，林长民时任段祺瑞内阁司法总长。梁启超与林长民关系较好，有意让他们的子女梁思成与林徽因结成秦晋之好。

梁思成提出打算学习西方政治，以便继承父亲的事业，林徽因当即对他进行劝说：“我早就立下学习建筑学的志愿，希望你也学习建筑学。”

梁思成马上拒绝：“我连建筑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学习建筑学？”

“我觉得建筑学是将艺术和工程技术融合的学科，是把艺术创造与人的日常需要结合起来的工作。”林徽因循序渐进地说。“建筑学不但需要奔放的创造力，而且还要严谨的测量、技术的平衡以及为他人设想的体恤和巧思，能够让我们的聪慧、才干和天分都得以施展。”

“我聽从你的建议。”梁思成喜欢绘画，林徽因的高论彻底改变了他的主意，果断选择学习建筑学。在梁启超的精心安排下，23岁的梁思成与20岁的林徽因一起奔赴美国留学。1924年7月7日，他们抵达康奈尔大学，梁思成学习水彩静物画、户外写生和三角函数，林徽因学习户外写生和高等代数。

两个月结束康奈尔大学暑期课程，梁思成与林徽因同往宾夕法尼亚大学美术学院学习，均从三年级课程读起。梁思成注册在建筑系，由于建筑系不收女生，林徽因只能注册在美术系，仍然选修建筑系的主要课程，实现了自己的志愿。

1925年12月24日，林长民英年早逝，梁启超写信叮嘱梁思成：“林徽因的父亲去世，你要多多陪伴、劝导、关心她，不要让她过分难过。”

听取父亲的教诲，梁思成对林徽因的关怀无微不至，让她很快从悲痛中挣扎出来。

二

1928年3月21日，梁思成与林徽因在加拿大渥太华中国驻加拿大总领事馆举行婚礼。新婚之夜，梁思成问林徽因：“有一句话，我只问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问，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林徽因低下头沉思，几分钟后抬起头说：“答案很长，我得用一生回答你，你准备好听我讲述。”

梁思成说：“你是个很特别的人，你的才华是多方面的，做你的丈夫不容易。”

林徽因问：“为什么不容易？”

“你的思想十分活跃，和你在一起必须和你同样地反应敏捷才行，不然就跟不上你。”梁思成诙谐地回应。“中国有句俗话：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对于我来说，则是老婆是自己的好，文章是老婆的好。”

梁思成与林徽因结婚后，梁启超帮助他们策划和安排蜜月旅行，两人启程前往欧洲，参观各地古代建筑，让他们大饱眼福。

1928年8月18日，梁思成与林徽因回到北京，次月一起前往沈阳，受聘于东北大学建筑系，分别为主任、教授。1929年8月，25岁的林徽因从沈阳回到北京，在协和医院生下女儿取名梁再冰，借鉴梁启超饮冰室书房雅号，纪念已故梁启超。

三

1931年9月1日，梁思成与林徽因应朱启钤聘请，离开东北大学，到中国营造学社供职。梁思成与林徽因在北京东城北总布胡同3号居住的时候，清华大学哲学系教授金岳霖与他们毗邻而居。梁思成、林徽因住前面的大院，金岳霖住后面的小院。

梁思成与林徽因家的客厅有一扇小门，金岳霖可以通过小院子，穿过这扇小门进入他们家中。三人文化背景相同，志趣也相投。基本上每个星期六下午，梁思成与林徽因都举办沙龙聚会，金岳霖自然成为沙龙座上常客。

金岳霖的生活十分讲究，家里的厨师面包做得好，每天早上会给梁思成与林徽因送去。在没有事情的时候，金岳霖总是去梁思成与林徽因家，坐在客厅舒适的角落里喝茶聊天。长期近距离接触，金岳霖与林徽因互相萌生爱慕，挚热的爱恋扰乱了林徽因的情感世界，也在朋友圈里产生了微议。

梁思成从河北省宝坻县考察古代建筑回到家中，林徽因哭丧着脸向他提出一个难题：“同时爱上两个人，我实在苦恼极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梁思成疑惑地问：“除了我之外，你爱哪个人？”

林徽因直接回答：“金岳霖。”

梁思成觉得林徽因和自己谈话，丝毫不像妻子与丈夫，就像小妹在请哥哥拿主意。

听到林徽因的回答，尽管梁思成认为林徽因信任自己，与金岳霖的关系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过心里非常难过，整夜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形容的痛苦笼罩着他。

第二天，梁思成鼓起勇气告诉林徽因：“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了金岳霖，我就祝你们永远幸福。”

面对梁思成艰难的选择，林徽因禁不住潸然泪下！

四

最终林徽因不仅没有离开梁思成，反而感动万分地对他说出让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肺腑之言：“你给了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我将用我一生来偿还！”

无论出身教养还是文化背景，梁思成与林徽因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性情和趣味的相投促使他们相处比较默契。梁思成侧重中国古代建筑的探索，林徽因主要研究建筑和美学，他们系统地调查、整理、研究了中国古代建筑的历史和理论，是建筑学科的开拓者和奠基者。

梁思成与林徽因致力于自己热爱的建筑学，建筑学在他们之间，既是共同的事业，也是情感沟通的基础。由梁思成创作、林徽因写绪论的《清式营造则例》，是研究中国古代建筑必读的重要工具书。

在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林徽因传》里，作者张清平描述的非常确切：“如果用梁思成与林徽因终生痴迷的古代建筑来比喻他俩的组合，那么梁思成就是坚实的基础和梁柱，是宏大的结构和支撑；而林徽因则是那灵动的飞檐、精致的雕刻、镂空的门窗和美丽的阑额。他们是一个厚重坚实，一个轻盈灵动，他们的组合堪称完美、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