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卷调查研究方法应用的文献综述

贵州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骆宁

一、问卷调查的理论基础

问卷调查是社会中最常见的资料收集方法，甚至有人误认为调查研究就是整个社会方法的全部[1]。美国社会学家EarlBabbie称“问卷调查员社会调查的支柱”，英国社会学家Moser在其著作中写道“项社会调查中就有九项采用问卷的形式进行”[2]，风笑天认为问卷调查指的是采用一种自填式问卷和结构式访问的方法，系统且直接地从一个取自某种社会群体的样本那里收集资料，并通过对资料的统计分析来认识社会现象及其规律的社会研究方法，综合现有文献问卷调查基于以下理论基础：

统计学理论基础：进行问卷调查获得的是原始的数据，后续整理数据阶段涉及大量的统计学知识，因此必须根据自己的研究目的来对数据进行处理，必须选择恰当的统计方法和统计指标。如，在问卷调查研究中,描述性研究多使用频率、均值等进行简单的统计分析,而解释性研究多使用相关分析、回归分析、因子分析、聚类分析等高级的统计分析方法[3]；即使在样本中的自变量X和因变量Y是相关的，在总体中也不一定是相关的，所以在相关性研究中，则更多使用Gamma检定、单因方差分析于F检定、矩阵相关与回归系数的鉴定、非参数检定、U检定与H检定等统计方法[4]。

概率理论基础：概率理论为评估总体参数提供了基础，即从总体中挑选出来的单个样本能够给出对总体参数的评估测值。无论是抽样误差、总体参数、样本大小，还是标准误差、置信水平、置信区间等重要概念都是基于概率论和概率抽样的基本逻辑。而也正是基于概率抽样的方法，使得我们的研究结果更加科学且具有说服力，随机抽样方法能够使得研究人员将抽样所得的结果与概率论结合起来，由此来估计这些抽样结果的准确程度。除此之外，关于抽样结果准确度的所有叙述都必须由置信水平和置信区间这两个数值来表示。

二、问卷调查法应用现状

（一）应用主题分布

利用中国知网CSSCI期刊搜索，主题词为：问卷调查。具体操作步骤如下。检索时间为：2016-2020年；主题=问卷调查或者题名=问卷调查；title=中英文扩展(问卷调查)(模糊匹配)。得到近5年中以“问卷调查”为主题的发表在CSSCI的文献总数856篇，利用计量可视化分析，为了更加直观了解主题分布情况，按占比由高到低选择排名前十的主题词进一步筛选出464篇，其中以“问卷调查”为主题的有168篇，占比36.21%；排在第十的主题是“影响因素分析”，共有15篇，占比3.23%。除此之外，在前十的所有主题中和“影响因素”有关的有74篇，说明收录在CSSCI数据库的该样本中，利用问卷调查研究方法做研究的论文，有大约16%的作者用该方法来探讨特定研究对象的影响因素。

（二）应用参考文献分析

在本次样本期刊中，为进一步精确文献主体同时也为了方便统计分析，从上节选出的文献再从分组浏览中选择按主题浏览，进一步从856篇期刊文献中选择主题为“问卷调查”“问卷调查分析”“问卷调查法”，得到215篇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从被引频次可以充分了解问卷调查的方法运用的文献，说明了这些文献为问卷调查研究方法的应用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每个运用问卷调查法的研究者总是需要反复参考引用这些文献，研究者也能够将自己的研究置于现有体系的背景之下，一目了然自己研究的突破和贡献；通过文献回顾，研究者能够更为清晰地了解以前的研究者在该领域中的研究方法，有助于参考和借鉴其他学者运用该研究方法在该领域中的经验，文献回顾还有助于研究者发现并利用现有研究中某些关键变量的操作化方法与测量指标[5]。在215篇文章中，吴明隆所著的《问卷调查统计分析实务》和艾尔·巴比所著的《社会研究方法》共分别被引用5150次和2155次，因此几乎可以视为问卷调查研究方法应用过程中的必参书目。在哲学领域的研究中也不乏使用问卷调查，典型的代表如图瑞借助问卷调查,试图用“来源-内容”偏见来解释为何怀疑主义具有永恒的吸引力[6]。

（三）应用领域分布

为具体地确定到问卷调查的应用领域，本文按照知网期刊栏目中的文献分类目录的标准，共分10个研究领域（详见如下图表），并且将标记的215文章中出现在这10个领域中的篇数进行统计，以此来作为问卷调查研究方法在这些领域中的研究频数。其中问卷调查研究方法的应用基本涵盖了众多领域，从总体的角度来看，社会科学的篇数占据92.09%，自然与科技占据百分之7.01%。

首先，值得注意的是，问卷调查在农业科技领域、基础科学、工程科技、医药卫生科技等领域的应用较低，在样本文献中篇数不多，究其原因首先由于问卷调查研究方法自身的局限性，科技研究的主要对象并不是社会主体的人，而是有关物理、化学、自然作物等自然科学实验类较多，但问卷调查研究方法可以通过研究间接性调查工作人员的工作方法等方式来作为切入点，从而将问卷调查研究方法应用在该领域。典型例子如，有学者采用实地问卷调查的方法,选择河南省3个典型农业经济区域作为调查地点,共调查了828家农户玉米的产量、施肥种类、施肥量、施肥时间、施肥方式等，了解河南省不同典型农业生产区玉米的施肥现状,发现河南省玉米种植效益普遍较低主要与化肥不合理施用相关,提出相应的施肥建议以获得最大增产[7]。

其次，信息科技的篇数最多，占比最高。信息科技包括：互联网技术、新闻与传媒、图书馆情报与数字图书馆、计算机等领域。但是在这68篇文献中，图书馆学和情报学篇数为31篇，占据信息科技类的50.82%。随着问卷调查法在图书馆学调查研究中获得越来越广泛的应用,为图书馆学的研究做出了重大贡献，但是存在研究主题趋于集中、预测试及信效度检验缺失率高、数据分析不深入、论文写作需规范等问题[8]。另外，社会科学、经济与管理科学、哲学等领域的应用一直都是问卷调查的“用武之地”，在样本中国这三类占据了219篇样本中的63.72%，分布于教育、社会福利、消费、心理学，青少年研究等具体的研究方向。（见图1）

图1 问卷调查研究方法应用领域分布图表

三、结论：问卷调查法应用展望

基于问卷调查研究方法的理论基础、方法假设、与其定量化的实证研究属性，有着较强的稳定性，可能发生变化的是问卷形式、调查的途径和调查的客体。随着社会、经济的进步和发展，问卷调查的应用也会随之发生变化，必须做出适应的调整与更新，并保持问卷调查与其他研究方法优劣互补，方能更加全面地了解社会规律，解释社会现象，描述社会状况，我们也必须清楚地认识到：

第一，以互联网为工具进行的网络调查，作为一种新的研究手段和方法，正在悄然迅速发展着，利用传统的调查经验结合中国互联网的发展实际，能够产生一套既符合中国实际又具有一定前瞻性的利用互联网进行调查研究的科学方法[9]。与其他方法一样，问卷调查法作为收集资料的手段，必须与当代技术进行结合才能更大地发挥作用，我们已经看到问卷调查和计算机的结合带来的影响力，未来与互联网、人工智能、算法等更加先进的技术结合必将会带来新的惊喜和作用。

第二，问卷调查法受到的影响因素有很多，给其科学性和客观性带来了挑战，而且也不能随便将这些主观和客观的影响因素排除在外。因此在应用该方法时必须保持对随机抽样的高度重视，在特殊的调查研究时才能使用非概率抽样的方法，否则调查研究很难具有说服性。虽然无论问卷调查方法运用在哪个具体学科，其逻辑和机理都是大同小异，但是环境影响却发生了变化，所以各个因素的作用和影响程度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务必对内外影响因素“避其锋芒”。

第三，在具体研究时，打好问卷调查与其他的方法的“组合拳”。因为问卷调查是一个资料收集的工具，而一般情况下，抽样决定了资料的收集对象，而分析方式也会对结果产生影响，所以不同的抽样方法和不同的分析方法，其创新也往往来自这些方法的转变，因此务必注意调查方式的多变。如：概率抽样调查、非概率抽样调查和大数据各有其主要的应用场域,未来的发展中三种数据采集手段会相互校验、融合使用,而高质量的概率抽样调查是衡量非概率抽样调查或大数据质量的参照基准[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