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弗兰兹·卡夫卡所作的最后一部小说就是《城堡》,他在著作中基于男性视角层面上对诸多女性形象进行刻画。这些女性形象在父权社会中非常无助,她们将生活的希望寄托在爱情中,想要凭借美丽的外表对自己所处的社会地位加以改变。虽然一些女性已经具备觉醒意识,已感受到女性无法在父权社会中获得自由,但是她们还是选择逆来顺受,愿意在权威下屈服,并未探究出真正的女性解放道路。
关键词:《城堡》;女性形象;女性解放
作者简介:赵琦(1987.10-),女,汉族,河南新郑人,硕士,郑州商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德语语言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21)-08--02
世界各国的社会学家、史学家、作家等都对于女性问题和女性形象非常重视,尤其是女性作家。上世纪六十年代,西方国家出现了女性主义文学批评,这是组成新女性主义话语权最为重要的一个部分,其不仅属于女性主义批评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西方文艺美学中的美学方法,也是美学流派的一种。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产生对于西方几千年来的传统思想观念和社会基础造成了冲击,并成为本世纪文学中的一种批评方法。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一种文学理论像女性主义文学批评这样,可以和社会变化、历史运动等密切联系。始终为了女性的社会地位以及自身权益做出抗争,虽然因为女性在社会环境以及特殊政治环境中居于从属地位,但是他们也会对自己的意志进行表达,并借助于自身力量对父权社会的运行体系进行反抗,从而对自己的从属地位加以改变。弗兰兹·卡夫卡出生于上世纪末,他凭借自己的深邃眼光对这个时代背景下女性的社会地位进行研究,并在长篇小说《城堡》中对这一社会问题进行详细阐述。
1.《城堡》中典型的女性形象
1.1弗丽达——城堡老爷克拉姆的情人
弗丽达非常有魅力、有自信,外表也非常漂亮。在仆人面前则盛气凌人,处处压人一头,她想要获得解放和自由,但是很难对主仆关系进行摆脱,最后的结果则是失败告终。在男性为主的父权社会中,女性是无法获得自我独立和自由的,她们也不能摆脱被奴役、被压迫的命运,此外别无其他的选择。
弗丽达是在乡间酒吧中出售啤酒的年轻、漂亮的姑娘,作品描述到“她有着瘦小的脸庞、忧伤的神情,但是目光却让人非常意外,因为她的目光特别自负”。这是因为她和克拉姆之间有着不寻常的关系,她是克拉姆的情妇。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完美的?其实她的目光和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由于她和克拉姆存在着这种关系,才会被主人公K看作是进入到城堡中的利用工具。不知道是因为厌倦了和克拉姆的精神恋爱,还是由于嫉妒另一个姑娘——奥尔加,她很快和K坠入爱河。但是实际上,两人之间的爱情并不完美,虽然弗丽达很真诚地爱着K,但是因为她为了和K在一起,就不能再和克拉姆有着任何关系,而当K准备和弗丽达结婚时,她便立马哭了,这是一种什么反应?作为一个女人,弗丽达虽然想做克拉姆的情妇,但是她无法获得任何的肉欲,再加上克拉姆并不喜欢弗丽达,这都体现在克拉姆不愿意回应弗丽达,甚至对她的呼喊不予考虑。所以,弗丽达从奥加尔手中成功地将K夺了过来,当然是为了对人间真实的情感进行领略;但是弗丽达作为克拉姆的情妇,能让她非常自信,因为这提高了她的社会地位和身份:贵族客栈的老板和她说话时有一种体谅的味道,老爷的侍从都非常尊重和敬畏她。虽然弗丽达现在可以和K一起感受新生活,但是她失去了很多,所以弗丽达的内心非常痛苦。而K也对离开克拉姆之后的弗丽达进行观察:“她从前有着大胆泼辣、生龙活虎的劲头,这使得她更加漂亮和有魅力;但是这种美丽在现在已经荡然无存。和K在一起的短短几日,弗丽达已经面目全非。虽然酒吧的工作不是很轻松,但是可能更适合她。或者说是因为她离开克拉姆的原因?弗丽达和克拉姆亲近时,她的诱惑力非常巨大,而K也是对于弗丽达的这种诱惑力非常感兴趣,才愿意和她在一起,现在弗丽达已经逐渐枯萎。”之后,K和弗丽达的关系出现破裂,而弗丽达也如K的愿望选择回归。基于K视角层面上,我们了解到弗丽达离开克拉姆和贵族客栈之后的精神状态。弗丽达作为和城堡权威具有一定关系的女人,在失去和权威之间的联系之后则变成没有任何诱惑力的女人,这种变化主要是因为弗丽达的自信资本逐渐褪去,因为大部分人都觉得受到权威宠爱的女人才会更加美丽和尊贵。
1.2嘉黛娜——桥头客栈的女老板
嘉黛娜相比較自己的丈夫而言,更加坚强和独立,但是她并未像弗丽达一样进行主动抗争,并未对女性自由和发展空间进行争取,而是选择了屈服,主动放弃自己所拥有的权利,主动交给男性加以管理。基于此,可以看出嘉黛娜是甘愿屈服于父权社会的奴隶。
嘉黛娜在20多年前也曾经是克拉姆的情妇,她曾经被召见的次数为3次,并获取到三件纪念物,分别是睡帽、毯子和照片。之后,她便和丈夫结婚了,白天嘉黛娜忙于客店中的事情,晚上会和丈夫讨论一些问题,主要还是围绕克拉姆,尤其是克拉姆为何改变主意不愿意再见她。嘉黛娜二十年来始终将这些纪念品当作瑰宝进行收藏,而对于克拉姆太过痴情导致她身心疲惫。因为嘉黛娜是克拉姆的情妇,她的丈夫及其家人全力促成他们之间的婚事,夫妻两人一起工作,将客店经营的非常好。嘉黛娜作为克拉姆的情妇能够使得自己的社会地位得以提高,并且这种地位不会失去,这种观点非常的扭曲且荒谬,一个女人的自身价值需要通过依附男人的社会地位来呈现,这体现出了主体是男性的父权社会对于女性的压迫,使得女性的精神以及经济都依附于男性。嘉黛娜非常喜欢克拉姆,即使20多年未见还是无法忘记,但是对于克拉姆来讲,嘉黛娜早已经被遗忘了。但是嘉黛娜甘于成为男人规定和设计的物品,并甘愿接受男性所赋予给自己的社会地位,并未对自由进行争取。嘉黛娜对于爱情非常看重,痴迷于和克拉姆之间的三次召见,无视男性做出的拈花惹草行为,并认为克拉姆是自己的一生所爱,对于主导是男性的父权社会充满了反抗和蔑视。
1.3阿玛莉亚——信使巴纳巴斯的姐姐
阿玛利亚是唯一对权利并不感兴趣的一个女性。阿玛利亚的强大使得索提尼非常压抑。女性的拒绝对于父权社会体系而言就是一种反抗和蔑视,这都在索提尼身上得以体现。索提尼之所以恼火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男性权利在阿玛利亚身上得以丧失。虽然阿玛利亚在和索提尼的较量中获得了胜利,但是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这种惩罚并不是出自索提尼而是整个父权社会。阿玛利亚和索提尼两者之间的对抗表示了两个群体之间的抗争,女性群体在这场抗争中最终以失败而告终。相比较其他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而言,阿玛利亚非常值得同情,阿玛利亚并未和其他女性一样对父权权威进行接受,这就导致她丧失了唯一的成长机会。
1.4奥尔加——信使巴纳巴斯的大姐
奥尔加非常积极的接近权利,对于父权社会持有一种忍受和消极的态度。奥尔加的经历较为苦难。因为阿玛利亚对于索提尼的求爱进行拒绝之后,这就使得一家人深陷于苦难之中。奥尔加并不害怕对于色情规则的主动屈服,她为了能够洗脱一家人的罪责,愿意对她的命运进行接受。相比较妹妹对于权力不感兴趣,奥尔加非常愿意积极的接近权利,在她的不断努力之下,通过交换自己的肉体对通往权利的途径进行开启。她觉得自己除了这种方式之外别无其他的选择。奥尔加说:“我们女性并不具备任何的思考能力。”这就表明奥尔加屈服于克拉姆为首的父权社会体系。她并不像自己的妹妹那样坚定和强大;她对于城堡怀有一种负罪感和自我献身精神体现出女性对于父权社会的忍受和消极态度。
2.《城堡》中女性形象分类
根据女性针对城堡所形成的态度及其命运进行分类,可以分为三种类型:第一,完全仰视城堡权威,并未形成“自我”,代表形象为奥尔加和嘉黛娜。她们并未质疑过城堡的权威,完全听取城堡的安排,全力争取和城堡建立某种关系,并对自己的命运加以改变,从未对自我是什么进行思考。但是我们不能说她们没有理想,而这种理想只是让自己附属于男性权威,女性觉得她们的命运就掌握在男性手中,男人对于这类女人非常欣赏和看重。第二,当自己的幸福和城堡出现矛盾时,虽然也会做出背离城堡的行为,但是最终都会选择回归,代表形象就是弗丽达。虽然她对于自己的情妇身份非常自豪,但是她的肉体要求自己对世俗幸福进行追求,因此,她决然对“尊贵”身份进行抛弃,并投入到K的身边,因为她始终是仰视城堡,很快就后悔自己所做的改变行为,并选择回归到城堡中。由此可见,这类女性身上存在着反抗精神,但是她们始终没有离开父权社会体系的约束,内心还是认为“权威”在“自我”之上。第三,当“自我”和“理想”之间出现矛盾时,会对“自我”进行选择,代表形象就是阿玛莉亚。虽然阿玛莉亚比较高傲,但是她还是和村庄中其他姑娘一样,拥有从小到大的“理想”,也就是找到城堡中的老爷,并从他的身上找到向往已久的爱情,只是在理想实现之前,阿玛莉亚对于理想的实现方式形成了质疑,这是因为老爷的求爱方式对她有所侮辱,因此不能接受。在“理想”和“自我”之间,阿玛莉亚对后者进行选择,也就是选择和城堡进行对抗。因此,阿玛莉亚做出的自我坚持是对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一种体现,让人比较欣慰。但是需要重视的是,阿玛莉亚的女性自我意识觉醒只是一个萌芽阶段,并未呈现出实质上的进步。因为“当阿玛莉亚被索提尼抛弃之后,在家人受到村里人们的冷遇之后,她对待现实的态度始终是沉默,并未做出任何的努力和对抗,并对家人的徒劳行为视而不见。这种态度实际上不是对于城堡權威的反抗,而是主动屈服于城堡权威所产生的影响。阿玛莉亚所做出的努力非常有限,主要基于一定范围中进行抗争。”阿玛莉亚的女性自我意识觉醒在当时社会中无法被包容,这也是一种女性悲哀。作者赋予女性的一丝希望也出现了破灭。
3.结束语
总而言之,通过研究《城堡》能够了解到卡夫卡对于女性的态度:女性根本不具备思考问题的能力,女性悲哀之处就在于她们甘愿接受父权社会所强加的弱势地位和角色,这就导致女性只能默默接受男性的歧视和压迫,不再争取自我解放和自由。在父权社会中,女性只能屈服于男性,这是整个女性群体的悲哀。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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