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红霞
“头婚女嫁给二婚男会幸福吗?”与其纠结于“二婚男人”而不敢嫁或嫁过之后抱怨甚至想离婚,还不如提醒自己和对方,在每一个当下都站好位置……
我是个“假”管家
我和宁哥在一次招聘会上相识。那时我刚大学毕业,去人才市场投简历,他恰巧是某公司的招聘代表。后来我去公司报到,又是宁哥接待的。
渐渐和宁哥熟了,才知道他离婚,独自带着6岁的女儿。宁哥去工地的时候,女儿还得由前妻照顾。
我觉得宁哥人挺好,他对我也照顾有加。我们俩日久生情,在众人的惊讶声中结了婚。
宁哥的女儿阳阳是个刁蛮小公主。婚前,她对我以礼相待,追着我跑,亲切地叫我“漂亮姐姐”。我和宁哥结婚后,小妮子和我展开了争宠大战。三个人一起走路,只要我和宁哥牵手,阳阳马上从她爹的另一侧,迅速地窜到我们中间,硬生生把我们分开。
宁哥经常去工地,一去就是好几天,我们俩见面机会不多。好不容易团聚,却难得有独处的机会。他回家一趟,小丫头根本不给机会让我们独处。
寧哥察言观色,见我一不高兴就说:“她是小孩子,你怎么说也是她的妈妈。”我还能说什么?宁哥觉得亏欠阳阳太多,因此把女儿宠上了天,总是没节制地满足她的要求。
所以,尽管工资卡在我手上,但实际上我是他的提款机。宁哥隔三岔五来提款,几乎次次都是为了女儿。带阳阳下馆子、买新衣服、去游乐场、看电影,女儿只要开口提要求,他都是无条件答应。一次我们去商场,阳阳看中一条裙子,标价近一千元,宁哥眼都不眨一下,直接指派我刷卡。
宁哥的工资不低,但即使我一分都不用,他的卡也经常出现余额不足的窘境。我当然不情愿,但还是默默地贴上自己的工资。实在忍无可忍时,我会提醒一句:“老公,你这个月的工资已经花光了,得用我的倒贴……”“都结婚了说什么你的我的,该花就花,花了再赚嘛。”他说得真是好轻巧。
我出身农村,父母供我读书不容易,加上家里还有个上大学的弟弟。我也想接济家里,也想让父母享福。宁哥看似让我当管家,实际上我只是他的皮包秘书,他指派我钱该往哪里花,我就得往哪里花。这种感觉,让我真的很不爽。
他的心还在原来那个家
前不久,我从项目部回到总公司,请单位同事赵欣吃饭,她突然问我:“家里最近还好吧?”我觉得她话里有话。果然,在我的追问下,赵欣说前几天,宁哥向公司某同事借了一万块,他称家里有急事,赵欣想当然地认为我知道是什么事儿。
阳阳这次在她妈那里住了差不多一个月,按照惯例,我得给孩子打生活费了。阳阳妈收到钱后,主动给我打了电话,说:“孩子的费用收到了,谢谢你和张宁,住院费,我会尽快还给你们的。”
“住院费?”这下我明白宁哥背着我偷偷借钱的缘由了。原来,阳阳的姥姥生病了急需钱。我那个气呀,但我气不是因为钱,而是宁哥瞒着我借钱这种行为。
我们结婚前,他曾说自己和前妻的感情很好,但由于长期聚少离多,阳阳妈提出离婚,他是迫不得已才离的。当时我觉得他很坦诚,但现在我才发现,宁哥的心还在那个家,只要涉及女儿和前妻的事情,他就会赴汤蹈火置我于不顾。
看来我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补丁”而已,我才20多岁,也想得到男人的专宠,我不希望自己的老公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家。
冷静思考两天后,我给出差在外的宁哥打电话,让他给我一个解释。“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做这种事儿?”我质问他,宁哥说:“这是我和前妻之间的事,没必要请教你。”这话太伤人了,我说:“那你和前妻过吧,离婚!”
“离婚”两个字,平息了我们的争吵。宁哥的态度马上软了下来,他说自己不想重蹈覆辙。第二天一大早,宁哥就回来了。
他诚恳地向我道歉,说之所以没告诉我,就是怕我吃醋。我也跟他心平气和地谈了我的观点,说:“你的第一次婚姻失败,是因为你们长期两地分居,感情出现了问题。我提出离婚,是因为你和我结婚之后,心里一直还想着以前的那个家。在我们的婚姻里,你没有站好自己的位置。”
宁哥连连认错,并且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还让我一再保证,不要随便提“离婚”。
站好自己的位置
宁哥向我求和后,我当然要给他台阶下。我把每个月的工资收入、开销列了一张明细表,把用于阳阳的开支也做了规划。我认为给孩子的爱并不是用钱来体现的,对孩子的亏欠也并不是用钱能弥补的。我这么做,是想纠正宁哥对女儿的爱的错误观念。对前妻,帮忙可以,但是要有原则,而且要事先跟我商量。
一开始,宁哥不习惯我把钱把控得这么紧。我理解他,尽力和他一起弥补对女儿的爱。比如我们都去工地时,每天都提醒他给阳阳打个电话或视频聊天。他实在忙得顾不上的时候,我来代替他做这件事。
我们结婚两年后,我终于怀上了宝宝。儿子出生后,我真正感受到了孩子就是我的命根,我也更能体会到宁哥对阳阳毫无保留的爱。阳阳放学回家,我主动让她摸摸弟弟的小脸蛋,有时还把弟弟塞到她怀里。
我妈来照顾我坐月子的时候,80多平方米的房子显得拥挤,阳阳只能回她妈妈那边住。我和宁哥商量,拿出这几年的积蓄,再拿住房公积金贷款买一套大点的房,这样,两个孩子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
搬进新房后,原来的旧房就要出租了,宁哥突然对我说,阳阳妈妈一直租房住,而且在我们下工地的时间,还需要麻烦她照顾阳阳,我们是否可以把旧房租给阳阳妈?“没问题,房租少收点儿。”我爽快地答应了。
现在,宁哥对前妻依然以朋友相待,对阳阳的爱也丝毫未减。但我知道,他的心,已经回到了他本来该待的地方—那里就是和我组建的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