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告村

高益涵

地理：2009年，广西融水苗族自治县杆洞乡尧告村村委会所在地田边屯。蒋建雄摄

尧告村是广西融水苗族自治县杆洞乡的一个行政村，坐落在海拔1938米的摩天岭下，苗族人口两千多人，瑶族人口两百多人，汉族人口10多人。“尧告”一词由苗语相近语音的“徭稿”简化而来，“徭”即尧告村始祖的名字，“稿”是边缘的意思。有史以来，尧告村人顽强拼搏，因势利导利用自然力，生生不息。

蒋建雄运用社会学、人类学等的方法，较全面地拍摄、记录了尧告这一村落的生产生活方式，并把它作为一个社区空间来观察、研究，用十多年时间进行影像和资料的拍摄、采集、整理，建立起了尧告村的影像方志。

民居：2000年，田边屯。蒋建雄摄

体貌：2008年，江边屯梁菜妈。蒋建雄

族群：2009年，田边屯党高族部分族人合影。蒋建雄摄

婚姻：2009年，田边屯坐妹的青年。蒋建雄摄

生育：2009年，田边屯蒙开德带孙子，男人带仔很普遍。蒋建雄摄

拍摄尧告村，蒋建雄做了大量的工作。一是阅读费孝通的《江村经济》《乡土中国》等著作，学习社会学、人类学、民俗学、民族学的相关知识，掌握田野调查方法;二查阅县志、村长日记等：三是长时间驻村，与尧告村人共同生活，熟悉情况，先交朋友后拍摄;四是不为摄影而摄影，不炫技，使用平实的描述性语言，尽可能全面、系统、完整地客观记录，保留原汁原味;五是用翔实的文字，弥补图片无法表达的民俗事象内容，講述背后的故事，串联历史和现实，图文并茂，相得益彰。

家居：2009年，田边屯韦荣勤家。蒋建雄摄

食物：2008年，大寨屯宴席上的饭菜，饭是糯米饭。蒋建雄摄

教育：2009年，田边屯村小学老师教学生舞蹈动作。蒋建雄摄

医疗：2009年，田边屯用扯沙土方法治病。蒋建雄摄

蒋建雄从2000年起拍摄尧告村，期间患上尿毒症，仍没有停息。他用10多年的时间，完成了对尧告村的系统性拍摄，按地理与气候、起源与发展、族群与迁徙、语言与语法、体貌与体质、民情与风尚、贫困与帮扶、民居与建筑、水电与交通、文化与教育、医疗与卫生、崇拜与禁忌、节日与庆典、婚姻与家庭、生育与满月、丧葬与超度、饮食与制作、服装与饰品、种稻与管收、造林与营销、畜牧与种养、商业与经营、捕猎与采挖、组织与管理、追求与期盼等26个章节进行结构，并撰写了8万多字的文稿。

交际：2009年，田边屯来走寨的时髦青年。蒋建雄摄

耕作：2009年，尧告村许多青壮年外出打工，在家的村民以互助方式耕作。蒋建雄摄

捕猎：2009年，乌狗河用电抓鱼。蒋建雄摄

种植与畜牧：2008年，田边屯韦耀陆夫妇挖红薯。蒋建雄摄

交通：2009年，大冲屯修通了连接村委会所在地田边屯的公路，方便了摩托车、汽车交通。蒋建雄摄

手工业：2010年，田边屯，染布。蒋建雄摄

商业：2010年，尧告村田边屯青年韦建安在柳州开的发廊，成为尧告村老乡见面、交流的处所。蒋建雄摄

水电：2009年，田边屯内的微型发电机。蒋建雄摄

庆典：2009年，大冲屯露天宴会，共摆下180多桌，庆祝公路通车。 蒋建雄摄

崇拜与禁忌：2009年，田边屯，韦绍珍家春节杀猪后祭祀祖宗。 蒋建雄摄

丧葬：2009年，乌戈屯韦仕万母亲去世，做好的棺材分拆先抬上山，尸体后抬上山装殓。蒋建雄摄

组织与管理：2009 年，乌戈屯，广播喇叭。蒋建雄 摄

對蒋建雄的拍摄进行过指导的视觉文化评论家刘树勇说，蒋建雄的《尧告村》事关中国广西一个寻常的少数民族村落的整体描述。这样系统性的工作以及最终形成的文本，在当代中国摄影师既往的影像实践中是罕见的。纪实性影像涉及的对象一般来说包括三个面向，一是过程性事件的影像采集——一般由独幅新闻图片和深度报道的图片故事来承担;二是人群研究与视觉描述——一般采取同类影像合并的方式，或者扩大规模的线性叙事结构来完成;三是社区空间研究与视觉表达——必须借助相当理性的分析与控制，形成一个具有极强内在结构逻辑关系的影像群，才能完成对这一空间的整体描述。《尧告村》即是第三种类型的影像描述。社区空间描述的复杂性，要求摄影师有对社区进行长期系统性的观察与深度研究的能力。蒋建雄从最早期对尧告村的调研，到拟订一个由几十个单元结构起来的影像采集方案，到历时十多年的拍摄，依循了社会学有关乡村研究的田野作业方法，以现场经验与观察为主，以文献收集与梳理为辅，条理清晰，层层深入。大的类别特征表现，以同类集合式影像为主，力求组织与管理：2009年，乌戈屯，广播喇叭。蒋建雄摄丰富多样。选点取样深度描述，则有图片故事的线性叙事格局予以动态化呈现，力求深入细致。当下影像采集之后，则大量收集村民的过往照片和历时旧物，以为当前影像表达的视觉纵深与互参。再深切之处，则是几百万字的现场访谈，等等。这样的系统方法，可为关注社区空间研究的摄影师提供有益且有效的借镜。

蒋建雄建构起了一个影像世界的尧告村。因为这些影像的存在，尧告村将成为一个永不消失的村落。

（责任编辑：邢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