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狗叫（电影剧本）

于小韦

一、镇子和陌生人

1. 草地上有羊群在吃草，一个陌生人晃悠在群羊中间，他手上拿着一根小树枝，不清楚他是在放羊，还是只在那儿玩一下。不远处的公路上偶尔有汽车驶过，每次陌生人都会盯着那些车看上一会。

2. 这时，一辆长途汽车从马路上经过，陌生人终于扔掉手里的小树枝去拦车。车并没有停下，径直向远处驶去。他看了一会远去的汽车，又左右看了看，便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3. 一个小镇，镇口有一个青年坐在一根木桩上，他手里挥动着一把榔头，好像在敲打什么。

4. 陌生人从那个青年的边上走过，去了一个小店。他坐在店门口的栏杆上，脱下鞋倒里面的沙子。

5. 小店边上，一个很简陋的房子里有两个人在打桌球，陌生人走了过去，站在窗口看那两个人打桌球。

6. 镇子里很安静，几乎没什么人。

7. 陌生人在桌球房看了一会，就向镇子里走。

8. 这时，他又见到了刚才在镇子口看到的那个青年，他坐在一堆木头上，这次他是在玩他的榔头，不断地把榔头抛向空中。陌生人稍稍感觉疑惑，接着，他就走去路边的一个水龙头那儿喝水。

9. 等他洗完脸喝完水，那个青年已经不在了。

10. 陌生人走到那堆木头那儿看了看，从地上拣了一个石子，向不远处一个破旧的篮球板扔了过去，石子砸在篮球板上的响声引来了一只狗的叫声。

11. 天很快就暗了下来。

12. 路边旅馆，一个当地人领着陌生人进了一个房间。

13. 旅馆的房子里有四张床，另几张是空着的。

14. 就在陌生人去了小旅馆的这会儿，那个破篮球架子下面来了一个人，他在用铁锨挖篮球架下面的泥土。

15. 陌生人去小旅馆后面的空地上撒了泡尿，就回房间睡下了。

16. 过了一会，旅馆的房间里又来了一个人。

17. 那人在对面的床上放下行李，稍坐了一下，就从包里掏出一瓶酒来放在床前的一个凳子上，又拿出一个茶杯，往里面倒了些酒，喝了一口，接著又去包里掏出饼干来吃。他见陌生人还没有睡，便叫他过来喝酒。

房客：你要喝一点吗？

陌生人：我不喝。

房客：来吧，喝一点。

18. 陌生人从床上起来，拿过一个小凳子，在房客的对面坐下，接过那个杯子喝了一口。

房客：喝一点酒好。

陌生人：嗯，这酒很厉害。

房客：不厉害，这不是厉害的酒。

陌生人：我以前喝一点，现在不怎么喝了。

房客：还是喝一点好。吃一点饼干。

他们喝了一会。

房客：我们不应该到这儿来砍木头。

陌生人：我不是砍木头的。

房客：路边的那些木头不是你的吗？

陌生人：不是的。

房客：喔，不应该砍木头，应该学开车。

陌生人：是的。

房客：开车很好。

陌生人：是，我有个朋友是开车的，他开得很好。

房客：是吗，是不是腰里总挂着刀的那个？

陌生人：不是，他不是这里的。

房客：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陌生人：那天，我在割草，他停下车找水，我们就认识了。

房客：是吗，他离这里很远吗？

陌生人：不远。向东走，很快就到了。

房客：你能不能带我去认识他？我喜欢会开车的。

陌生人：是吗？

房客：我以前有过一个会开车的朋友，后来他走了，好多年没有看见他了。

陌生人：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吗？

房客：是，我想去认识你的朋友，你明天会去他那儿吗？

陌生人：会的，明天我会去他那里。

房客：太好了，我和你一起去吧。他人好吗？

陌生人：他很好，他很爱喝酒。

房客：是吗，那明天我们一起去找他。

陌生人：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吗？

房客：是呀，我想学开车已经很久了。

陌生人：是吧。

房客：你再喝点，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陌生人：好，你也再喝点。

房客：我要喝多一些的，我今天太高兴了。

19. 两个人分别睡在两张床上，空酒瓶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小凳子上。

20. 旅馆，店主敲门。（陌生人的梦）

店主来到门口：你们怎么都睡下了，你们要帮我把活干完才可以睡的。

店主说完就走了。

两个人从床上起来，一起出了门，去了一块空地上，在那儿往草地上埋了根木头，完了又一起回到房间，分别睡下。

老板娘经过他们的房间去检查他们埋的木头。

天亮了，两个人同时从床上坐起来，疑惑地相互看了看，各自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们站起来，出了门，走到昨晚埋木头的那块空地上。他们俩都呆在了那儿，那块空地上并没有他们埋的木头，什么也没有。这时他们意识到自己和对方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他们站在那块空地上。）

房客：你以前有过这样的梦吗？

陌生人：没有，从来没有。

房客：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弟弟。

陌生人：那是一定的，我一点也不喜欢我弟弟。

房客：我也是，他总是很骄傲的样子。

陌生人：嗯。

房客：不过有时他也是挺好的。

陌生人：他抽烟吗？

房客：抽的，抽得挺多，有时他还喜欢挖东西。

陌生人：我最不喜欢挖东西了。

房客：我也是，不过我们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陌生人：好的。

21. 店主敲门：天不早了，起床了！

22. 陌生人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愣了好一会儿。那个房客已经不在了，他想起昨天晚上的梦，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两个梦，一个梦套着另一个梦。

23. 天已经大亮了，陌生人离开小旅馆去了街上，路过那堆木头的时候，他发现那个篮球架子不在了。他有点疑惑，站着愣了一会，不确定自己昨天是不是真的看见了，还是在做梦。他在那儿站了一会，接着就离开了。

24. 他来到昨天的那个小店，买了瓶水喝，还买了什么东西在嘴里吃着。

25. 桌球房里，还是昨天的那两个人在打桌球，陌生人又在窗口看了一会。

26. 陌生人无意中看见昨晚的房客从远远的地方走了过去。他叫了一声，接着就追了过去。

27. 那个房客穿过一个房子很快就不见了。

28. 陌生人没有找到房客。又回到桌球房那儿。这时，一个小孩，手上拿了一个篮球，一边玩着一边从陌生人边上跑了过去。

29. 陌生人看着这个玩篮球的孩子，记起那个篮球板，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孩子走了。

30. 这时，房客来了，他站在刚才陌生人站着的地方，看那两个人打桌球，偶尔回头看看空旷的街上，好像在等陌生人，又好像不是。

31. 一辆没有拖斗的拖拉机从一个坡上快速下来。在离房客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司机从拖拉机上下来在检查什么。房客马上凑了上去，在和那个司机（司机是镇口的那个青年）说话。接着，房客就爬上拖拉机，拖拉机很快就开走了。

32. 不一会，陌生人回来了，房客已经跟着拖拉机走了，那两个打球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33. 陌生人向镇口那个青年坐过的木头桩子走过去，并且坐了上去。

34. 一个人从一个高处的窗口远远看见坐在木头上的陌生人，他看了一会，接着他转回身，在房子里做着什么事情。

35. 陌生人在一个小沟里洗了洗脸，就向镇子的外面走去。在一个坡上，一根长长的木头躺在地上，边上还放了一把铁锨，陌生人疑惑地看了看，便从边上走了过去，没走几步他又停下来，看了看那个木头。接着，他走了回来，拿起地上的铁锨，开始挖土。

36. 在一个坡上，立着陌生人埋下的歪斜着的一根木头。（结束）

二、城市，木头，修理工

1. A、B、C 三个人在一片草地上各自走来走去，看着草地上的某个位置，又不断地看看远处，其中一个还用脚步在丈量。他们这样看了一阵之后，觉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这时其中两个走开了，回来的时候每人手里拿了一把铁锨，然后就开始在他们看好的位置上挖坑，不一会儿坑就挖好了，其中两个人去边上什么地方扛来了一根木头柱子，他们三个人一起用力，把那根柱子立在了坑里，他们让一个人扶着柱子，另两个人不断地往坑里填土，很快就把柱子埋好了，之后他们又围着柱子看了一阵，就拿上铁锨离开了。

2. 大街上，A 在等着 B 的到来，B 很快来了，他俩一边说着话一边往一个方向走。

3. 在一个路口他们停下来，像是失去了方向，在他们边上，正站着一个拿地图的人，A 走过去，一把从那人手上拿过地图，和 B 在地图上指指画画起来，接着就又把地图塞回给了那人，就走了。

4. 拿地图的人，看着那两个人走了，他看看手上的地图，然后向街的两边看着。

5. 一个修理工在往一根立着的木头下面撒尿。

6.草丛后面，一个女人正在呵斥一只狗。

7. 修理工听到了呵斥声，吓得赶紧拎上裤子离开了那根木头。

8. 修理工路过一段城墙的时候，和 A、B 擦肩而过。

9. A 和 B 在大街上走着，路过一个公用电话，B 拿下电话试着打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10. 修理工在一个路边的长椅上喝水吃东西。

11. 修理工注意到马路对面站了一个拿着鱼竿的人，那人站在那儿东张西望，不时地用竹竿捅捅地上的泥土，接着就扛着鱼竿走了。

（修理工的梦）

一根很大的水泥管子上停了一只蝈蝈。

修理工正看着那个蝈蝈，这时他身后来了一个人。

来人：你是修理工吗？

修理工：是呀。

来人：我有个东西要修理，你跟我来一下。

来人说完，就往一个方向走，修理工跟在后面。

他们走进一个空房子，那人先坐在一张桌子边上，修理工东张西望了一下，就坐在了那人的对面。

来人：先登记一下。

修理工拿出身份证递给他。那人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些什么，接着他就站起身来走到窗口，向窗外看了看，然后就離开了。修理工见那人离开了，就从凳子上站起来，也走到窗口去。窗外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准备离开窗口的时候，看见地上放着一个木头桩子。

修理工抱着那个木头桩子在路上走着。

他来到一个小河边，见一个人站在水边钓鱼，他走了过去，站在那人的边上。

不一会儿，那人把鱼线从水里拎了上来，鱼线上挂着的不是鱼，而是一个矿泉水瓶子。那人拧开瓶盖喝了里面的水，把矿泉水瓶子扔回了水里，就转身走了。

矿泉水瓶子在水里顺着水流向远处漂去。

修理工看着那个矿泉水瓶子，接着把木桩也扔在了水里，木桩很快也顺着水流漂走了。

12. 这时修理工醒了，他在刚才吃东西的地方睡着了，他从椅子上坐起来，用手擦擦脸，看了一眼他的工具包。

13. 一辆白色的车从修理工面前驶过。

14. 在另一条路上，那辆车在快速地行驶。

15. （车内画面）C在驾驶着这辆车，那车又行驶了一段，从车窗看出去，A 和 B在路边走着，C把车靠了过去。

16. 那辆车停在 A、B 的边上，他们说了几句什么，接着 A 和 B 就上了 C 的车，车很快就开走了。

17. （车内，A 和 B 在说话。）

A：他是那天来的吗？

B：我记得就是那天。

A：那他认识老刘吗？

B：老刘好像不太喜欢他。

A：是吗，为什么？

B：我也不知道，他们以前好像认识的。

A：老刘说了什么？

B：老刘说他对什么都没兴趣。

A：然后呢？

B：然后老刘就走了，背了一个书包。

A：背了个书包？老刘从来不背包的。

B：我以前也没见过，但那天他的确是背了个包。

A：那他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B：绿的吧。

A：绿的？怎么可能呢，老刘不是最讨厌绿的吗？

B：不知道。

A：他们还说了什么？

B：说了很多，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说了兔子什么的。

A：兔子？什么兔子，他干吗要说兔子？

B：记不清了，好像是先说了毛什么的，后来就说了兔子。

A：？？

18. 又行驶了一两段路之后，车被 A叫停。

19. 车向后倒着退了一段路后停下，他们一起下了车。

20. A、B、C 向草地里走，路过空地上的那根柱子，A 脸上有疑惑的表情，他叫停了 B 和 C。

A：这根柱子？

B：这是我们上次在这儿埋的。

A：？

21. 这时远处水面上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声响，A、B、C 三个人向水面的方向看过去，接着，三个人快速地向水边走了过去。

22. 水面有很大的波浪。

23. 三个人在水边站成一排。

A：这里面有这么大的鱼？

B：除了鱼还能是什么。

A：你刚才看见它了吗？

B：没有。

A：这水里会有这么大的鱼。

B：这没什么奇怪的，说不定这下面有很多鱼呢。

A：（看看天空）鱼会弄出这么大的声音？

B：会的。

A：这里的水很深吗？

B：大概有四五米。

A：（看看远处）往那儿去是什么地方？

B：我也不太清楚。

A：（改对 C 说）哎，去找根鱼竿来。

C：干吗？

A：看看这下面到底有没有鱼。

C：从这儿到哪去找鱼竿。（C 转身离开了。）

A：现在几点了？

B：三点。

A：哎，怎么好久没见你家的狗了？

B：我家的跑了，有一天它出去以后就再没回来。

A：怎么可能呢？你不是说狗不会跑的吗？

B：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它跑了。

A：这太奇怪了。

B：是。

24. 这时一个卖报纸的经过（卖报的和街上拿地图的是同一个人），B 向他买了一份报纸，他觉得卖报的挺面熟的。

B：我怎么觉得在哪儿见过你。

卖报的：是吗？（说完就走了。）

25. A 这时在水边，他看见一个东西从远处水面上漂过来。

26. 水里漂着的是一个木头桩子（是修理工在梦里扔掉的那个木桩子）。

27. A 想从水里捞起那个木桩子，这时，他身后的什么地方又发出一声巨响，他从木桩子上抬起头来。

28. B 和 C 也从报纸上抬起头来，他们向四处看着，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结束）

三、西瓜和农夫

1. 一个女人急匆匆地在路上走着。

2. 在一个巷口，一只篮球滚到她的脚下，并没见到扔篮球的人，女人从地上捡起那个篮球就继续往前走了。（远处有狗的叫声。）

3. 在一个城郊的路边，一辆驴车上堆满了西瓜，一个农夫正在卖西瓜。

4. 他接过买主拣好的西瓜放在平板秤上，接着就递到了顾客的手里，收了钱，目送着顾客离开。

5. 农夫拿出一个瓜来，切成了好多块，很整齐地放在一张凳子上，等着顾客光临。

6. 农夫为一个买主拣瓜，他在一堆瓜里随便拿出一个来拍了拍。

农夫：这个不错。

（买主也拿过来拍了拍，把瓜放在秤上。）

7. 农夫用他肩上的毛巾在擦拭着他的西瓜，眼睛盯着街上，看看谁是他新的买主。

8. 另一段路上，两个导演模样的人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了一会儿。

9. 农夫过一阵便会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钞票来数，他车上的西瓜已所剩无几。

10. 农夫面对着他的瓜摊在干什么，远处有两个扛着木头的人走过。农夫并没有看见他们。

11. 街道上有一些行人，任何一个行人都有可能是他的买主。

12. 街上的人中有个拎油漆桶的人，他在不同的地方往墙上写字。

13. 农夫在数他的西瓜。

14. 两个扛着柱子的人在街上走着，那个女人拿着篮球从他们边上经过。这时，女人的电话响了，她从口袋里掏电话的时候，随手把那只篮球扔了。

15. 那个篮球在街上滚着。

女人：（在打电话）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他一个人吗……长的？那短的那个呢……他还说了什么……那个短的呢？……

16. 農夫躺在他的西瓜上睡着了。

17. 农夫再出现的时候，他的小毛驴车在郊外的一条路上走着，他的车上又一次堆满了西瓜。

18. 农夫来到每天卖瓜的地方，这次他没有立刻去摆他的卖瓜摊子，他在那儿站住了。

19. 在他每天卖瓜的地方，多了根柱子，农夫站在那儿看着那根柱子，那是一根挺高的木头柱子。

20. 农夫这样看了一会，就又开始了他卖瓜的生意。

21. 农夫像往常那样卖瓜，偶尔看一下那根柱子。

22. 他弄了些草料喂驴，自己也从包里拿出一个窝头来吃。那根柱子就在他的身后。

23. 这时一个人来到瓜摊前面问路，农夫以为他要买瓜，站起身来。

来人：你知道那个放羊的去哪了吗？

农夫：放羊的？男的女的？

来人：男的。

农夫：他在哪放羊？

来人：他以前在那边的草地上放羊。

农夫：他是你什么人呀？

来人：他是我弟弟。

农夫：喔，他放了多少羊？

来人：二十几个，你见过他吗？

农夫：没有。

（来人向大街上东张西望了一会，就向一个方向走了。）

24. 这时来了一个拿着诊所牌子的人，他把牌子在农夫身后的那根柱子上比画了一下就又走了。

25. 那个女人从一个小巷子里出来，这时她的电话又响了。

女人：（在打电话）姓什么？……他认识我吗……那你告诉我有什么用……几点？……不是说了三点的吗……后来呢？……是那个短的吗？……

26. 这时那两个导演模样的人，在农夫的瓜摊前面东看西看。

导演1：这儿不错呀。

导演2：我觉得非常好，可以让这个卖瓜的挪挪地方。

导演1：卖瓜的在那儿挺好呀，要是多个农妇就更好了。

导演2：这有什么难的，这事我负责办了。

27. 两个导演模样的蹲在西瓜摊子前面吃瓜。

28. 这时又来了个买瓜的，说话挺冲。

买主：给拣一个。

（农夫给他拣了一个，过了秤。）

买主：我先尝尝。

（农夫在瓜上开了个口子，挖出一块西瓜递给买主。）

买主：（吃了一口）不甜呀，重拣一个。

农夫：怎么不甜了，这红红的西瓜能不甜？

买主：我说不甜就是不甜，是我吃瓜呀还是你吃瓜。重拣一个。

农夫：那你自己拣吧。

买主：嘿，你以为你是谁呀，一個卖瓜的弄得跟爷似的。你拣不拣？

农夫：你自己拣。

买主：（愣了愣，运了运气）我这会就把你这破西瓜摊子掀了你信不信？

29. 导演 1 听见这话从地上站了起来。

导演1：别别别，哥们，别生气，那边还有个卖瓜的，那儿的瓜也挺好。

买主：（看了导演1一眼，然后又冲着农夫）我跟你说，你小心着点。

30. 农夫一个人守着他的瓜摊，那两个导演模样的人已经走了，他的瓜还有半车，但街上人已经很少了。

31. 这时来了两个工人，其中一个脚上穿上了一副脚铁，接着就往柱子上爬。

32. 农夫站在边上看着。

33. 那个工人爬到了柱子的顶端就停在了那儿，他从腰里拿出了什么工具准备要干活。

34. 这时那个拎油漆桶的人来到柱子这儿，他往柱子上写了点什么就准备离开，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拎油漆桶的：（在打电话）是，他手上拎了一个桶……那我没注意……是瘦瘦的那个……他们不是三点来的……那个短的我找到了……我在哪？（他左右看了看，不远处，卖瓜的正站在柱子下面向上看。）我在一个卖西瓜的这儿。

35.（出字幕，片尾音乐）

画面开始顺着柱子往上移动，越过农夫，越过房顶，越过正在柱子上的修理工，从高处看见了整个村子，也看见了村子里立着的很多个柱子。

36. 一只篮球从一堆房子中间被什么人抛向空中。有狗的叫声。（全片结束）

责任编辑 菡 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