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樊 胡洪娟
【摘要】 场所空间秩序是物质环境与生产生活行为相互作用形成的物质秩序,与长期影响和维持村民的生活秩序共同形成的组织结构,表现的是具有方向感、认同感的价值观念和文化特质的环境区域。本文以“场所精神”为理论基础,结合实际新型城镇化这一背景,分析“场所精神”在屯堡古村落创新发展中的重要性,探索古村落场所精神的重塑,保护和延续村落创新发展策略。
【关键词】 场所精神;屯堡;创新发展
【中图分类号】G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1)08-0074-02
基金项目:2020年民盟贵州省委委托调研课题项目“新型城镇化背景下贵州屯堡古村落发展研究”。
一、场所与场所精神
挪威著名城市建筑學家诺伯格 · 舒尔茨在建筑现象学框架中,用“场所”而非“建筑”为研究载体,赋予了建筑更高的艺术层次。他提出的“场所精神”理论是建立在“场所”方向感、认同感的精神含义上的探究。
诺伯格 · 舒尔茨在《场所精神:迈向建筑现象学》中,定义“场所是由自然环境和人造环境结合的有意义的整体”“场所就是具有特殊风格的空间”。书中通过研究人与世界、场所、建筑等命题,探讨场所特性对人的精神层面的影响,即“场所精神”中的方向感和认同感。场所精神理论的提出赋予了场所区别于物理意义上的空间和自然环境的本质区别,不再仅仅是简化的抽象分析场所的功能设置、空间关系、结构组织,场所形成了由人与建筑环境复杂的作用和联系,具有特定记忆和情感的地点、人群、建筑之间相互联系的整体。
诺伯格 · 舒尔茨的场所理论探讨的是建筑更高的艺术层次和精神含义,抛开了机能主义赋予建筑的定义,从直觉和象征性角度更透彻的分析,来表达生活情境的“具现”。
二、“场所精神”在屯堡古村落创新发展中的重要性
对贵州屯堡古村落的场所精神的认识可以广义地理解为屯堡古村落群形成的自然精神和人文精神内容,也可以狭义地理解为去理论化、去生活化、去感觉化的机能空间,形成的自然条件和历史文化条件下的某种特定情感或个性赋予及利用表现。
屯堡古村落的形成源于明朝初年朱元璋的调北征南事件,经历了独立发展和不断丰富的历程,既有贵州地域文化特征,又有中原、江南文化的遗存,历经600多年的传承、发展和演变,形成了这一支独特的黔地汉文化现象——“屯堡文化”,成为贵州文化强省建设的宝贵资源,成为具有特殊的和值得记忆的文化场所。
屯堡古村落独特的空间肌理与尺度是其场所精神的方向感来源。与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的“特色小镇”相比较而言,黔中屯堡古村落群在特定地域及聚落职能限定下的空间特征构筑成布局严谨的乡村风貌肌理。“云峰八寨”每个村落都有各自主次有序的空间概念,表现出明显的等级秩序,汉民族特有的生态经验和生存经验在其古村落群的聚落选址上有着充分的体现,如坐落于云山峡谷间的云山屯、洞口寨、河流溪畔的本寨等,地理位置极具防御性,凸显出先天的军事战略优势。这种独特的空间肌理和空间尺度形成了空间场所精神的方向感,赋予屯堡古村落群居民的安全感和方向感。
生活记忆和人文历史形成的“屯堡文化”是其场所精神的认同感来源。屯堡古村落的场所精神需要从“屯堡人”和“屯堡文化”的由来与形成来寻找认同的答案。黔中“屯堡人”是明史记载的“太祖平滇”,即俗称的“调北征南”事件中十几万的戍边者在此地屯田养兵,驻军为屯,移居为堡形成的聚居群体。他们带来了当时经济较发达地区的农耕技术、手艺工匠,沿袭迁徙过来的主导文化,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屯堡文化”。今天的屯堡人多是明朝时期从江南和中原地区的移民后裔,至今保留着他们自己的服饰、语言、建筑、习俗文化,与黔中少数民族和汉族文化有着明显区别。
“屯堡文化”所记录的历史不仅是屯堡人共同的生活记忆,也是新型城镇化背景下屯堡古村落创新发展的原始动力。
三、“场所精神”视角下屯堡古村落发展思路
屯堡古村落的发展仍然要坚持保护大于开发,注重新型城镇化的时代发展与保护的融合创新,尊重“传统”与“历史”再现与再生的空间“场所精神”,在实现新型城镇化的进程中,屯堡古村落的价值得到最大释放。
屯堡古村落发展思路主要表现在对地域性的认知,地域性是场所精神方向感和认同感的主要表现特征,包含地域独特的自然环境、人文环境等要素。在屯堡古村落新型城镇化的创新发展过程中,要从地域环境的地理位置、地形地貌、气候特征、自然资源入手进行保护传承和创新发展,各个环节需要与一定的自然环境发生关系,与地域文化达到契合。
对黔中屯堡古村落群的再生策略研究要适应地域环境,在尊重自然、尊重地域民居建筑的前提下,重点再现古屯堡的生产生活、道德意识、审美情趣、心理需求上的认同,进行根植于本土的规划方案设计。
实现贵州屯堡古村落群场所精神的地域性再生,对传统历史古村落的保护和改造,要做到“发展”和“传统”并重。具体表现在对自然环境、人文、生产生活行为等元素的提取、抽象、分析、解构和重构。在设计规划过程中,建立与现代功能和材料转换与协调的思路,使场所精神的地域性中各种元素形成良性的平衡和互动状态。
在新型城镇化建设的背景下,开发屯堡古村落的场所精神更需要适应时代的发展,做到多维度挖掘与拓展并举,从宏观和微观的序列中挖掘村落群的空间结构形式、地域民俗文化、美学元素等,整合各要素之间的适应关系,形成具体的应对措施及规划方案,对于残旧的生产生活痕迹进行空间尺度和围合方式的重构,通过合理的规划方式,建立新旧变化的记忆空间体验等,丰富场所的趣味性互动关系。
四、屯堡古村落场所精神重塑
建筑人类学理论指出,建筑环境是从文化的土壤中培养起来的,应当从文化进化的高度来分析建筑环境的价值和意义。
纵观屯堡古村落群的历史脉络和历经沧桑的场所风貌,从宏观的屯堡古村落群空间环境,到村落古巷及公共活动空间场所,再到居住的空间院落,无一不反映着历史文化、空间布局和人群活动之间的联系与依存,融合与互动关系。所以,在进行屯堡古村落场所精神重塑的规划过程中,需要贯彻村落风貌和文化传承的融合互动策略。
(一)传统格局风貌保护与整治
屯堡古村落群格局风貌和建筑特色保护重要的手段需要建立传统建筑保护修缮和环境整治机制。屯堡古村落格局风貌保护与整治,要基于整体秩序上的层次分明和场所因素的串联,对“云峰八寨”进行分区规划,建立山、水、聚落、人文环境的空间格局保护机制。延续各村落的场所精神保留和修缮部分要形成重点和常态,依据各村落的地域环境、功能形态、空间主次关系,保留及修缮原有的道路构造、形态以及肌理风貌;抛却传统的乱搭乱建是不成立的,可以在原有格局风貌的基础上局部整改,与加建的构筑物一样进行场所空间的界面控制,形成统一的协调布局。
(二)现代空间优化与文化传承结合
实现屯堡古村落群现代空间优化,完成空间场所的风貌保护与整治,还要促进屯堡古村落的文化传承。“屯堡文化”为古村落群现代空间优化提供可持续发展的动力。需要文化脉络的延续,需要对历史文化功能的重构,构建健全的保护机制、完善的服务设施,更需要现代手段“复活”诸如屯堡地戏等传统习俗。
传统文化的历史不能遗忘,新时代的空间优化也势在必行,文化功能势必重構,方能再现古村落场所精神。
(三)功能重现与文化体验并举
屯堡古村落的精神塑造需要保证对“发展”的充分尊重,合理的资源配置,建立功能重现和文化体验秩序。
比如在屯堡古村落群某些特色空间内设置原景功能重现,情景化的艺术雕塑和数字化的全息投影技术等影像手段,也不失为一种比较好的功能重现策略。
作为宝贵的旅游资源,创新发展也是必然趋势,建立文化体验新秩序,也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途径。比如建立体验屯堡古村落风貌的观光秩序;建立传承人文精神的体验区(地戏、节庆、祭祀等民俗活动)秩序;建立古村落群军屯和民堡的生活体验秩序等等。
五、结语
贵州屯堡古村落的发展于场所精神的理论而言,要注重受众群体的情感认同和参观者情感上的感受,注重古村落群的联动升华,及人与人之间所在场所中的活动交流。需要从创新的角度,用创新发展的眼光去解决当下的发展困境,延续古村落的历史记忆,合理规划古村落在当下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的空间结构规划,营造适宜的场所精神,建立可持续发展的空间形态。
参考文献:
[1]诺伯格 · 舒尔茨.场所精神:迈向建筑现象学[M].施植明译.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10.
[2]洪涛,张飞,李星星.传统村落建筑单元的场所精神重塑——以安徽省休宁县三槐堂为例[J].合肥学院学报(综合版),2019,(04):53-57.
[3]阿摩斯 · 拉普卜特.文化特性与建筑设计[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4.
作者简介:
周樊,男,汉族,民盟盟员,湖北十堰人,硕士,贵州食品工程职业学院教师,研究方向:艺术学。
胡洪娟,女,汉族,中共党员,山东聊城人,硕士,贵州食品工程职业学院教师,研究方向:艺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