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越来越多的普通观众走进博物馆,参观博物馆逐渐成为人们的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我们以不同于普通观众的路线走进博物馆,记录一位普通文博工作者的工作日常,听她入行十几年的工作心得,穿行在百年、千年文物展厅中,感受文化的源远流长。
方寸洞天里的精致
6月8日,星期二,2021年高考第二天。当天沈阳最高气温达到30摄氏度,辽宁省博物馆的“热度”同样不低。虽然网络上显示当日预约票源充足,但辽博停车场的车位已经早早停满。与学术研究部的王忠华相约见面,我也是第一次走博物馆的员工通道。
午休时间,王忠华带我从员工通道走向展厅,“正好我要去珍品馆看一件展品,顺便陪您参观一下展厅。”一路上,她偶尔与匆匆走过的同事打个招呼,顺便聊上一两句工作上的事。“(XXX)完工了吗?”“还早着呢!”“加油吧!”
珍品馆展厅里人不多,中午留在博物馆里的观众多数选择在大厅里休息。王忠华说她最近几年几乎没有午休,“工作上的事挺多,我要好好利用白天的八个小时,晚上尽量不要加班。”她要去看的展品是一件转心象牙球,最上部分是一个直径超过10厘米的大球,分为20层,层层相套,可以说象牙雕刻所有繁复的工艺都体现在这个大球上。“辽台要录一个节目,叫《辽宁国宝》,让我去讲解一下相关的文物。一共涉及四件文件,这件象牙球是其中一件。我们馆有多件转心象牙球,还有另外一件比这一件更好,但是不能为了一次拍摄就去打扰库房里的文物,只好拍摄和讲解这一件,这也算是一种妥协吧。”聊起文物和工作,王忠华的话明显兴奋起来,她又开始仔细地为我讲解起具体的象牙雕刻和工艺。
作为辽宁博物馆学术研究部的中坚力量,王忠华的工作主要是古代玉器研究和原创展览策划以及相关的图书编写等,此外,她还承担着《辽宁省博物馆馆刊》的征稿、审稿、编辑工作。
在明清玉器展展厅,我被几件精巧的鼻烟壶展品吸引了。鼻烟壶研究也是王忠华这几年的学术重点。去年年末,“方寸洞天——鼻烟壶精品展”在辽宁省博物馆开展。这是辽宁省博物馆首次举办鼻烟壶专题展览,251件展品全部为辽博馆藏文物。
鼻烟壶是盛贮鼻烟的容器,小不盈握,阔膛敛口,配以严密的盖,盖下装有细匙,纳于膛内。它选材多样、工艺考究,集雕刻、镶嵌、烧瓷、书画等多种工艺于一体,兼收并蓄,方寸之间,别有洞天。
烟草最早由美洲大陆向世界传播开来,明代传入我国。
鼻烟壶的作用等同于欧洲的鼻烟盒。清康熙时期,经我国工匠改良创制产生了鼻烟壶。清代皇帝十分喜爱鼻烟壶,并以此犒赏朝臣和敦睦邦国,上行下效,官胄商贾、文人雅士乃至贩夫走卒,雅好鼻烟壶者众多,风靡一时。
鼻烟是一种混合了药材与香料的烟草粉末,是加工最精细的古老烟草制品。它选用上等烟叶炮制,掺入麝香等名贵药材,细细研磨至粉末状,经密封陈化数年,再以各种香料调配而成,具有开鼻、明目、醒脑、驱寒、解烦等功效。气味以“静”和“无尽”为最佳。吸闻鼻烟时无需以火点燃,以食指或中指蘸起鼻烟,或将鼻烟放于掌根一侧,送至鼻孔处,直接用力吸入鼻腔即可。也有配烟碟使用者,将鼻烟舀入烟碟之中,以手指压住鼻烟送入鼻孔处,再吸入鼻腔。
鼻烟气味辛辣、干呛,刺激鼻腔黏膜,易于激发一个舒爽的喷嚏,令吸闻者神清气爽。《红楼梦》第五十二回中,晴雯感冒发烧,吃药不见效,宝玉便命麝月:“取鼻烟来,给她嗅些痛打几个喷嚏,就通了关窍。”麝月取来一个金星玻璃扁盒,里面绘有西洋珐琅彩的黄发赤身女子,两肋有肉翅,里面盛着些鼻烟。晴雯用指甲挑了些嗅入鼻中,不怎样,便又多多挑了些嗅入。忽觉鼻中一股酸辣透入,接连打了五六个喷嚏,眼泪鼻涕登时齐流。晴雯大呼:“了不得,好爽快,拿纸来。”
古代艺术品令人快乐
今年是王忠华在辽博工作的第12个年头。她所学的专业是美术史论,本科阶段是工艺美术方向,硕士研究生阶段则是书画史论方向。她的同学大多在高校工作,她原本以为自己也会在学校当老师,误打误撞考到辽博来,现在同学们反而都羡慕她,因为辽博馆藏丰富,她可以跟古代精品文物直接接触。
我们在工作时,可以亲手拿到美术史书上记载的名作。我第一次拿《虢国夫人游春图》时,看见它整卷卷着仅露出包首和题签的时候,真是又紧张又兴奋。以前自己也没想到,居然可以亲手触摸到这样国宝级的文物,感觉自己真的非常幸福和幸运。
参加工作不久,正好赶上第一次全国可移动文物普查。因为我是学书画史论的,有文字学基础,我们馆藏碑志、拓片较多,就把我分到拓片组了。我们大概整理了几个月。整理拓片的工作既枯燥也有趣,从早到晚埋头释读拓片上的文字,不停地整理登记,透过文字内容可以发现很多古人生平有意思的事,而且一起整理拓片的同事也都很风趣,总能在拓片文字里找出很多梗来,大家都乐在其中,把原本很枯燥的事变得很有意思。整理拓片不免会弄得一身墨尘,白天在单位干完一天的活儿,觉得自己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了,结果晚上跟朋友一起吃饭,发现衣服的袖口、领口还有指甲周围还全是黑的,朋友就开玩笑说“你去挖煤啦?”
我们在撰写展览大纲的时候,常常需要向专家请教,能够接触到相关专业领域泰斗级的专家,跟他们接触的时候会发现老先生真的是太厉害了。比如跟郭大顺先生一起去资料室找关于古代圜丘的图片,老先生简直就像一个信息库,马上就能说出哪本书上有一个北魏洛阳圜丘的线图,哪本书上有一个唐代长安圜丘的图。我难以想象他看过的资料连出处都还清楚记得,咱们偶尔也会对一两本看过的书印象深刻,但他能把几乎所有关于圜丘的资料都想起来,而且可以具体到哪一本期刊,哪一年哪一期谁写的文章,以及文章的标题。老先生掌握的材料和记忆力都太惊人了,自己需要学习和积累的东西也太多太多了。
展板上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仔细斟酌
普通人参观博物馆,看一个展览可能只用半个小时甚至十几分钟,最多再听听志愿者的讲解或者参加博物馆举办的学术讲座。但展览中的每件文物、说明牌上的每个字、每句话对于博物馆的策展人来说,都需要反复打磨。王忠华近两年主持和参与了“方寸洞天——鼻烟壶精品展”“明清玉器展”、赴中国国家博物馆举办的“玉出红山——红山文化考古成就展”和赴山西博物院举办的“礼出红山——红山文化考古成果展”等多项大型原创展览。
博物馆的展览分为原创展览和引进展览,我们学术研究部做原创展览。一个原创展,即便是小展览,学术性不是十分强的话,仅仅撰写大纲文本也至少要半年时间,前期还需要做大量的材料搜集和专业积累,一个大型原创展览的筹备就需要更多的时间。做一个好的原创展览,内容设计的人如果不是专门研究这一方面的,就需要自己先进行专业学习。比如要做一个古代牙雕主题的展览,最起码要对牙雕历史以及相关的工艺美术史有深入的研究,还要了解存世文物的情况,尤其是我们馆藏有多少件牙雕文物,文物数量能不能支撑起这个展览,以及文物保存现状怎么样,是否适合展陈,如果馆藏牙雕数量不够,需要借展,还要考虑有哪些博物馆有好的牙雕藏品,能否达成借展等很多的问题。比如我们馆之前举办的“又见红山——红山文化精品文物展”,我们就是有藏品优势啊,省内红山文化遗址出土的文物绝大部分都被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收藏,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和我们辽博都归属辽宁省文化演艺集团,在集团内可以获得借展支持,另外我们还得到了内蒙古、黑龙江、吉林、安徽、河南、山东等地很多家博物馆和考古所的支持,才能将红山文化相关的文物集中在一个展厅中,使观众可以通过一次观展就把红山文化的精品文物基本看个全,甚至把红山文化的来龙去脉与多元交汇都看清楚。
我们在筹办大型原创展览的时候,展览大纲是需要邀请业内专家进行细致论证的,以确保展览内容的准确性。比如“又见红山——红山文化精品文物展”在大纲草稿完成后我们就组织了多次论证会。最后一次论证会,我们邀请了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王巍所长、吉大考古院赵宾福院长、内蒙古考古所曹建恩所长、辽宁大学考古院张星德教授、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的郭大顺先生和方殿春先生,就大纲内容进行全面、深入的论证。那次会上各位专家各抒己见,而且据理力争,过程太精彩了,那是我见过的最精彩的一场学术争论。也正是由于这些专家的认真论证,才能让我们的大纲内容在学术观点和理论上是说得过去的。
我们在策划一个展览时,搜集材料撰写大纲和鉴选展品需要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是最多的,需要反复的专家论证,我们对一个观点或者展板上的每句话都要字斟句酌,因为包括红山文化在内的史前文化展览学术性强,争议较大,特别是谈到5000年前西辽河流域的文明程度时,我们所用的每个字都是经过认真推敲的。比如我们在做“又见红山——红山文化精品文物展”时,最初选用的展览名称是“礼出红山”,最后为了配合我馆同时期开幕的“又见大唐”的展览,领导决定把名字改为“又见红山”。后来这个展览被国博引进,叫作“玉出红山——红山文化考古成就展”,在国博展览期间,山西博物院决定引进,名字定为“礼出红山——红山文化考古成果展”,兜兜转转一大圈,总算是回到了我们的初心,这个展览已经在今年5月18日在山西博物院开幕了。
如果其他博物馆引进我们的原创展览,我们会提供展览大纲的文案和展品,对方根据展厅的格局和展柜的数量,可能会有一些简单的调整。通常而言,引进展览的博物馆会在原展品清单的基础上丰富进去一些自己馆藏的文物。
一般引进展的借展期限都是三个月,陈列馆藏文物的临时展览时间主要看展厅使用的计划,同时还要考虑文物保护的问题,不同材质的文物适合展陈的时间是不同的。辽博除了临时展览,还有很多长期展览,以珍品馆来说,它就是长期展览,会一直都在,少数展品有可能会有调整,但珍品馆这个展厅会一直在,还有一层的明清玉器、明清瓷器啊这些都是长期展览,三楼的古代辽宁是我们馆的基本陈列,也会一直都在展。临时展览中比如之前的唐宋八大家主题文物展,是以书画类文物为主的展览,书画的材质是纸和绢,对温度、湿度、光线等都要求高,尽管展厅的展柜都有恒温恒湿设施,灯光也是文物专用的,但还是短期陈列后就归库的,还是库房环境更能保证书画类文物的安全。
对文物有强迫症
王忠华带我参观的最后一个展厅是“龙城春秋——三燕文化考古成果展”,这是国内首次举办的以“三燕文化”为主题的考古成果展。三燕文化是指十六国时期前燕、后燕、北燕以龙城(今辽宁省朝阳市)为中心形成的地域文化。
三燕时期代表性的文物是金步摇,还有朝阳北票冯素弗墓出土的马镫,之前上过《国家宝藏》第一季的。对北方少数民族研究的一些问题,在展板文字的措辞上要非常谨慎,同时还要尽量便于观众的理解,这些都是策展人需要把握的。另外展板上的地图都是需要经过审核后才能使用的。
做我们这份工作,对文物是有强迫症的。因为文物安全是非常重要的事,文物安全的责任也非常大。比如我们做一个展览,作为文物提取人,需要列一个展品的清单,办理好文物出库的审批后,跟文物保管员进行出库点交,每一件都要认真仔细地点,记录好文物的现状,有文字描述,也需要现场拍照,哪件文物是否完整,哪个部位有变形、有残损,都要事无巨细地描述清楚,跟保管员双方签字确认,提取人和保管员双方各持一份点交单,等到文物归还库房的时候,还要根据出库点交单上的记录再次点交,文物归库的现状需要跟文物出库的现状一致才可以,证明文物在提取期间是没有变化的、是安全的。相当于我们借人家的东西,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还的时候人家要仔细对照检查的。
馆际之间的文物借展程序就更严格了。比如我们馆办展,借其他博物馆的文物,我们的工作人员需要去对方单位进行清点和交接文物。文物的打包、封箱、运输每一步都需要专业人员操作,有严格的操作规范,确保文物安全万无一失。通常文物会在布展时运抵我们馆展厅,借展单位的工作人员也要到场,我们双方一起拆箱,把文物安放到指定展柜。布展完成之后,很多博物馆还会在展柜的锁孔上贴封条,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们不能随意打开展柜。有的博物馆没有锁孔贴封条那么严格,但在文物安全问题上,我们馆是不容一丝一毫懈怠的,每个接触文物的工作人员都是始终紧绷着神经。展厅落位后的文物数量和提取清单上的文物数量必须一致,对于统计文物数量,我总是过分地偏执,有强迫症的,一定要数很多遍来确定文物数量,还要请别人帮忙再数,大家数很多遍后数量都一致了才算踏实。有些文物是成组套的,有单件号,还有总号,在数量统计上需要格外注意,经常做梦都是不停地在数文物究竟是多少件。
这几年我的大部分精力都被展览牵扯。国博的“玉出红山”展是去年10月开幕,12月末“方寸洞天——鼻烟壶精品展”展开幕,今年山西博物院的“礼出红山”展是5月份开幕,展览一个接一个,工作越来越忙。因为我对鼻烟壶有几年的研究基础,所以在大纲撰写上相对还轻松一点。像赴国博和山西博物院办展,借展协议拟定的过程也挺复杂的,展期、展品、展陈条件等问题都需要事先跟对方仔细磋商,确定每一个环节的权责归属问题,尤其是对方的文物安全保障方案一定要达标,包括文物的运输环节。展品中包含大量的一级文物,需要跟国家文物局报备后才可以借展。
每一个展览的成功举办都是很不容易的,观众能够看到的只是陈列好的文物和布置好的展厅,但这背后包含了太多观众看不到的工作,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是一点一滴地做起来的。展览内容的每一段文字、每一个图表都是策展人员查阅大量的资料总结而来的;每一件展品都是经过鉴定后仔细挑选的,需要品相好、具有代表性的,力求文物类型全面,能够完整表达展览主题;在形式设计方案的制定上,具体到展板用什么颜色、字体用什么颜色,既要与展览主题搭配,跟文物相得益彰,还要尽量跟其他展览不冲突,甚至在颜色的浓度、冷暖上都要不断地对比试验,甚至一个小小说明牌上的文字,它的色彩饱和度和透明度都是反复调试过的;为避儿童发生磕碰,展墙、展板的折角处都做了软包角,可以说一个展览涉及方方面面,我们尽力把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周到,给观众最舒适的观展体验。
一个展览,展品几十甚至几百件,每一件都是我们从大量的文物中精挑细选的,需要观摩全部相关文物逐一鉴选。“方寸洞天——鼻烟壶精品展”需要编辑出版展览图录,所以在确定了展品之后,还需要提取文物进行拍照,二百多件展品,绝大多数都是玉器和瓷器,对颜色、光线要求很复杂,每天从早拍到晚,还用了三个多月时间。
辽宁省博物馆是全体辽宁人的
在研究人员面向观众作讲座的时候,经常会有收藏爱好者希望可以跟研究人员进行交流。在做鼻烟壶讲座的时候,有观众给王忠华递字条说自己手里有鼻烟壶藏品,能不能找机会交流一下。讲座结束后,安排了观众互动环节,这名观众当场拿来一件鼻烟壶,向王忠华请教,它是不是周乐元的内画鼻烟壶。
我拿过来一看,它明显不是内画啊,是在玻璃壶体外面有一层胶状层的山水图案。这让我非常吃惊,没想到他这么喜欢鼻烟壶,也收藏了这么多鼻烟壶,却还没法分辨内画工艺,更遑论鉴识名家作品的真伪了。现在的收藏者都急于收藏喜欢的文物,但是见真东西又见得太少了。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不理解老先生和前辈老师们常说的“看多了自然就懂了”,参加了很多鉴定培训,记笔记,总结各种鉴定要领,然后照本宣科,现在逐渐理解了各种鉴定要领之外的内容,明白了前辈的话,的确是“看多了自然就懂了”。
平时看古装剧的时候,总会看到一些问题,发现这不对,那不对,这也成了追剧的另一种乐趣。在其他博物馆看展览的时候,偶尔也会看到有问题的地方,比如错别字,或者说明牌位置放错了等,就会跟展厅的工作人员说,请他跟展览的负责人说一下,请他们尽快改正。我做的展览如果内容上有疏忽,我也希望别人能提醒我。
最近几年展览太多了,一个展览最少要忙一年半载。展览是各个部门大家协同完成的,我们内容设计工作是牵头的。这次举办“龙城春秋——三燕文化考古成果展”,单位派我去朝阳市几家博物馆借文物,在北票博物馆刚刚完成文物打包装箱,正要装车时,正好遇到当地一位市委领导来博物馆,他见状问我们在干什么?文物要运去哪儿?我们就此解释了一番之后,旁边的其他人员接着追问这些文物“会不会还?什么时候还?真的能还吗?”我们赶紧保证“当然要还,而且会如期原样归还”,博物馆馆藏文物都有唯一的文物编号,就像我们的身份证号码一样,都是在文物局登记的,收藏单位也是登记在案的,是不能随意变更的,所以现在根本不会发生借走不还的事。他们问这些问题能看出他们对文物出借的担忧,其实都是想守护好本单位的文物,文博人大家的心态都是一样的。我记得当时北票博物馆的馆长当场说了一句话令我印象特别深刻,他说:“辽宁省博物馆不只是他们辽博这家单位的,辽宁省博物馆也不只是辽博员工的,而是整个辽宁省的,是所有辽宁人的。”听了他的话,我豁然开朗,以前在工作中遇到的困扰和纠结的问题迎刃而解,一下子就通透了。借展是馆际之间正常的交流合作,这不限于辽宁省各市县博物馆将文物出借给辽博,只要展陈设施能够保证文物安全,辽博也可以出借文物给各市县的博物馆办展,大家多交流合作才能做出更好的展览。
有朋友问王忠华,你是做文物考古相关工作的,对文物收藏有什么建议?“我的建议很简单,多看少‘剁手’,与其泡古玩市场,不如多来博物馆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