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4日,全国和驻外使领馆下半旗志哀。10时整,全国人民默哀3分钟,在汽笛、警报的鸣响中,亿万中国人为新冠肺炎疫情牺牲的烈士和逝世同胞表示深切悼念。
在牺牲的烈士中,有一个特殊的群体,年龄均在60岁以上——原本是退休享福的年龄,他们却毅然白衣执甲,冲上一线。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他们“战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冯效林:66岁倒在抗疫一线
2020年9月30日是烈士公祭日,冯鼎携母亲和妻子来到武汉黄陂长乐园陵园,在英雄烈士纪念墙前,深深鞠了一躬,献上了鲜花。父亲冯效林的名字,被镌刻在黄陂英雄烈士纪念墙上。
冯效林生前是黄陂区人民医院中医科返聘的副主任医师。2020年4月初,湖北14名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一线牺牲人员被评定为首批烈士,冯效林是其中之一,牺牲时66岁。说起父亲生前的经历,同是黄陂区人民医院医生的儿子冯鼎眼圈发红。
1975年,冯效林开始从医,一直在黄陂区人民医院上班。他主治肝病,很多患者都慕名前去求助。在以前的采访中,他曾说:“我愿意用日夜学习和工作,给患者带去健康!”
工作是冯效林的最大乐趣。冯效林退休之时,老伴劝他,“退就退了,不要再上班了,儿子和儿媳妇都有固定工作,好好在家带孙子就行了”,可是冯效林却舍不得离开医生这个岗位。
2014年,当时黄陂区人民医院盘龙城院区急缺中医医生,冯效林又被黄陂区人民医院返聘到了盘龙城院区。疫情暴发后,盘龙城院区被黄陂区防控指挥部作为定点医疗机构收治患者。
馮效林家住黄陂城区,疫情期间,他一大早坐班车去盘龙城坐诊,风雨无阻。中医把脉,难免与病人近距离接触,检查眼部、口腔。
冯鼎说,2020年1月18日,父亲就感觉到身体有些不舒服,最明显的症状是拉肚子,偶尔会咳嗽,后来吃了点儿药。当时并不知道是新冠肺炎病毒引起的并发症状,大年初一,“我们劝他休息,不要上班了,可是他说不要紧,还能坚持”。
冯效林的身体越来越虚弱,随后在黄陂区人民医院接受救治。冯鼎说,父亲在治疗期间,病情一直反复。中间有一段时间,症状轻了,他告诉护士要吃东西,等到康复后还要回医院上班。可没过两天,他又没胃口了。住院近一个月,该用的抢救设备都用上了,连无创呼吸机都用上了,但父亲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好转。
2月23日,冯效林被紧急送往武汉市金银潭医院,继续进行抢救。2月27日,冯效林经抢救无效以身殉职。从1975年从医到2020年2月牺牲,他身上的白大褂已经穿了45年。
冯效林家有三人从医。冯鼎的妻子陈芬是黄陂区人民医院的一名护士,疫情期间一直在发热门诊忙碌。疫情暴发时,冯效林和儿子、儿媳妇都在一线,孙子被送到亲戚家住,老伴一人在家,一家人每天见不着面。冯鼎说,父亲被确诊患上新冠肺炎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家里,问母亲有没有什么症状,一定要做好防护。幸运的是,经过多轮核酸检测和CT检查,家里其他人无人感染。
2020年9月30日,公祭仪式结束。
在儿媳妇的陪伴下,冯效林的老伴来到墓碑前,小心地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泣不成声:“你不是那么喜欢孙子吗?怎么说走就走了,撇下我们不管了?”
陪伴在一旁的陈芬也掩面而泣:“我们会照顾好妈妈,照顾好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