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炳
所谓“身份”,按照《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有两层意思,一是指自身所处的地位,二是指受人尊重的地位。两层意思连起来,身份就是自身所处的受人尊重的地位。
自古以来,中国人很讲究身份,因为有身份就有面子。因此,连帝王亦煞费苦心地制造身份的来历,谁若是想当皇帝,那么必然到“鱼肚子里找张条子”、到“河沟里挖尊石像”,或到“大山谷里斩条蛇”,皇权神授,诞生时必然天生异象,日发奇光,天生龙种,这“身份”谁敢犯逆?
封建時代,等级森严,平民百姓若不进入等级,没取个身份,便如同草芥,遭人鄙视,没有尊严,一生难得富贵。于是,人们便千方百计谋求个身份,汉代举孝廉,唐宋设考场,明清玩八股,都还算是竞争身份的正当渠道。正当渠道求不得,便通过旁门左道了,便出现了卖官鬻爵,便出现了溜舔逢迎,便出现了攀龙附凤,便出现了弄虚作假,凡是可以达到提高身份目的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你讥他鬼蜮行径也罢,骂他厚颜无耻也罢,他都可以满不在乎,只要有那么个身份,便是他最好的享受了,有身份而没有脸,也算是一种世态。
更让世人惊叹的是,有人利用对身份崇拜的心理,搞假身份欺世盗名,骗官捞钱。靠歪门邪道谋求身份的人,其目的就是两个字,一是“权”二是“钱”。古时官员“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搏一个“金满箱,笏满床”“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今有一些腐败分子,一旦戴上官帽,有了身份,大权在握,便贪欲无度,日进斗金,案发后查其赃款“堆满了房,填满了箱,烧坏了点钞机”,最后自身亦被金钱铸成“枷锁”,送进了牢房。那身份不仅得不到百姓的尊重,反而遗臭万年。
说到“身份”,不禁想到孔繁森。孔繁森作为一名地委书记,算是很有身份的人了。可是,当年他为抗灾从西藏阿里来北京公干时,偏爱在街边小摊吃面条,随行人员就不免提醒他:这有失地委书记的身份。可孔繁森的回答是:“想想正在灾区饿肚子的群众,大鱼大肉咱吃得下去吗?”党的干部不管级别如何高,从身份上讲,都是人民的公仆。当自己所负责的地方百姓有难,官员的职责在于不辞辛劳地救民于水火。倘若仍旧事先考虑所谓的身份,要求享受物质待遇,就丧失了为官的立场与原则,严格地说,这才真正是没有公仆的身份。遗憾的是,我们如今不乏这样时刻不忘级别身份的人,那些到中央为贫困地区救灾申请钱款的地方官员,又有几个会屈尊纡贵到街头小摊吃顿饭呢?去年抗疫期间,武汉某医院一名党员领导干部,因疑似新冠肺炎患者而被要求住院隔离。他不满医院统一安排的大病房,非要医院为自己安排单间,并要求专人伺候,这与孔繁森的境界比岂不大相径庭?
作为党员干部要牢记自己的第一身份是共产党员。党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要始终把人民群众放在心中最高的位置,像全国优秀共产党员廖俊波那样,把自己当成最“小”的人,把服务人民群众当作最大的事,这才符合一个党员干部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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