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循环格局下旅游产业成长对策研究

李 东

(厦门海洋职业技术学院，福建 厦门 361102)

面对当前严峻的经济形势，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面向未来，我们要把满足国内需求作为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加快构建完整的内需体系，逐步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培育新形势下我国参与国际合作和竞争新优势。”长期以来，依托于国内经济稳步成长态势，我国旅游业发展迅猛。然而，在当下国内经济下行压力巨大，寻求转型发展之际，旅游业发展也面临了新的挑战，可谓步入了全新的发展阶段[1]。如何保持旅游业现有成长态势，并能够在逐渐形成的以内需为主导的市场中依然保持强劲的增长速度。在双循环格局之下，探讨旅游产业成长，对于当前以及未来旅游业发展具有相当重要的价值。通过研究能够及时地发现旅游产业中快速发展出现的重大问题，在出现成长瓶颈时及时提出有效的对策。

1 旅游地生命周期理论

旅游地生命周期理论最早于1963年由Christaller提出，认为旅游地的发展存在发展周期，包括了初始的开发建立、发展、最终的停滞发展乃至于衰落，后续一些研究者也在其提出的这种概念基础上进行了相应的论述。就目前而言，在学界中关于旅游地生命周期理论的研究成果，被广泛认同的是S型旅游地生命周期演化模型，该模型由Butler在1980年提出。其概述的模型将旅游地生命周期分为了六个阶段：探索、参与、发展、巩固、停滞、衰落(复苏)，将旅游地生命周期划分为六个阶段，较为直观地将旅游产业发展问题量化，能够通过整合相关旅游地发展数据探索发展问题。所以，本质上看这一理论是关于旅游地成长的理论，国内学术界引入这一理论后更多的是对外延展开了研究，多数研究是梳理影响旅游地成长的影响因素，也有部分研究是从旅游地产业演化进行的[2-3]。客观地看，旅游地生命周期理论本质上阐述的就是旅游地旅游产业发展问题，包含了产业内外诸多需要厘清的复杂影响因素。本文立足于双循环格局下主要探讨的是产业问题，暂不提及产业外其他复杂影响因素。

2 旅游产业演进机制

旅游地存在着六个阶段的生命周期内在发展机制，表明了其产业发展存在一定循序渐进的演化机制。从当地进行旅游开发一直到产业兴旺，乃至于发展瓶颈追求转型或是衰落，存在着一条较为直观的发展脉络[4]。厘清这一脉络，也就把握到了产业演进机制。导入双循环发展这一特定影响发展因素，一方面考虑到的是发展形势，另外一方面需要考虑的是其对不同地方旅游产业存在着不同影响。部分产业生命周期走向衰落阶段的旅游地将会出现新的契机，可能会因此获得复苏发展的机会；部分旅游地产业生命周期处于前置的阶段，可能会因此出现不同增长水平，或是走向产业成熟或是迫于形势突变必须进行转型，乃至于有可能出现由于产业竞争力下滑而衰退的情况。所以，研究双循环格局下地方旅游产业成长问题，演化机制是首先需要分析厘定的。

2.1 传统产业结构演变理论视野下旅游产业演进

与其他产业类似，旅游产业结构的发展变化也是随着经济的发展而变化的，是一种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必然出现的现象[5]。在相关经济学领域内存在大量产业结构演进研究，其中关于产业结构演进规律描述的最具代表性理论有霍夫曼定理、配第-克拉克1定理等，这些理论从宏观上描述了产业发展趋势和规律。研究选择描述产业结构变动一般规律的配第-克拉克1定理对地方旅游产业研究规律进行分析，该理论是以三次产业分类法将全部经济活动分为一、二、三产业，以劳动力为核心指标，指出当一个国家地区经济上行发展、居民收入不断提升，劳动力则逐步从第一产业向第二、三产业转移，简言之高速发展的经济必然带来第三产业繁荣。旅游业作为第三产业服务性行业中的一员，按照该传统产业结构演变理论，必然会越来越繁荣。下图1为近5年国内一二三产业增加值情况，直观地反映了该理论阐述的产业变动规律。

图1 近5年国内一二三产业增加值 (单位：亿元)数据来源：2015-2019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从图1近5年三个产业增加值变动情况可以清楚地看到，劳动力从第一产业向第二三产业转移明显，又以第三产业增加最为迅猛。近些年来我国旅游业高速发展是社会经济产业结构自然调整所带来的必然结果。然而，旅游业快速发展是依托于整体经济上行环境，一旦外部经济环境发生变化或是受到诸如政治、公共卫生等事件影响，出现停滞衰退也是难以避免的。下面首先看近5年整体的旅游产业发展情况，如图2所示。

图2 近5年国内旅游产业增速比

从表2近5年国内旅游产业增速情况看，2019年相比于2015年，在国内游、入境游、出境游三项数据上呈现出了全面的下跌。其中出境游跌幅最大，国内游跌幅最少。若以配第-克拉克1定理在宏观上的描述，第一产业转移的劳动力带来的第三产业增幅，必然呈现出的是稳步上升，但实际数据层面反映出的数据出现了较大的偏差。这就是前文所述的旅游地生命周期理论所阐释的，旅游地发展并不决定于旅游产业，还受到其他诸多因素影响，换言之即当前我国这一旅游地旅游高速发展，但是其中的产业可能存在很多问题，其中不乏发展出现瓶颈或是出现衰退的领域。要明确其具体的发展演进机制，必须要进一步结合大背景探索旅游地生命周期内产业的情况。

2.2 生命周期理论视角的旅游产业演进

配第-克拉克1定理等理论能够从宏观视角分析旅游产业整体的发展态势，但是微观层面缺乏对旅游产业发展演变的具体分析，难以建立旅游产业成长与旅游地之间的关系，明确相应的演进机制。以旅游地生命周期理论为基础，结合我国旅游产业发展驱动方式，可建立如图3所示基于生命周期理论的旅游产业演进框架。

图3 基于生命周期理论的旅游产业演进框架

从图3中可以看到，由于我国特殊的国情，各个产业在我国经济水平较差的早期阶段中，培育发展存在着较大的困难，大量的产业多是借助于政府政策的扶持实现早期基础建立的。政府导向政策扶持力度的不同，不同分类产业获得的发展动能不同，产业发展规模也有所差异，形成的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也迥然不同。而相应的是，政策导向是一种宏观性的调控措施，旅游产业是否能够持续发展更多取决于市场，市场导向存在于每一个阶段当中，无论是政策导向如何，市场依然对产业发展起到重要作用。同样的是，政策导向也可能存在于每一个阶段中，因为旅游类型众多，或是产生因生态问题被新出台政策限制的情况，或是出现新类型旅游在阶段性内市场能力不足需要政策扶持的情况，典型的如近些年兴起的“红色旅游”，政策导向保证了旅游产业建立与发展。这样一种结构，就形成了旅游产业的演进。旅游产业建立发展初期以“政策驱动+市场驱动”促推产业分类化，在当地形成一定的产业构成以及就业构成，会根据资源禀赋特点、市场条件进一步的细化成若干细分产业。这一个过程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动态的，即便形成了一定规模的旅游产业，当面临新的国家经济形势、政策形势，乃至于国际形势时，都会重新在政策驱动和市场驱动的作用之下，重新推动产业分类的优化，在产业结构和就业结构上进行调整。而这种调整要考虑到图1中发展“阶段”究竟为哪一个，产业是初期，还是稳定阶段，又或是瓶颈时期。

3 双循环格局下的旅游产业成长的对策

从对旅游产业演进机制的分析可以看到，在宏观层面上我国第三产业已然成了国民经济发展的支柱，而旅游业作为其中的头部产业，在第一产业转移过程中其整体产业增加值的确保持着上升态势，但是在产业内部分类成长的增速上却表现的较差。而进一步通过产业生命周期视角看，由于我国特殊的国情以及旅游资源禀赋特点，我国旅游产业的成长政策导向与市场导向并存于其中，两者都存在于旅游产业的整个生命周期中，但又会因条件不同在不同阶段起到作用。基于这种认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也正是一种全新的政策导向，在当前我国旅游产业生命周期内必然也起到如图3所示的作用。因此，在全新的双循环格局下，应尽早制定出相应的发展对策，以应对新的发展形势，保证旅游业可持续增长。

3.1 国内大循环下的旅游产业发展对策

旅游业作为依托区域资源禀赋、人力资源、政策资源等资源较为特殊的第三产业，任何一项资源的变化对其都会造成较大的影响。在当前国际形势发生巨变，国内经济提出全新对策的形势下，旅游产业也必须紧跟国家政策变化，考虑到政策驱动对旅游产业的影响。就国内大循环这一导向政策而言，它是针对我国经济从外向型转向内向型，同时这一过程又发生了重大事件，转型时间变得极为紧迫而提出的。这一重大变化对旅游业产生的主要影响表现在，由于对外出口对经济贡献持续走低，短时间内经济成长疲软，居民人均收入开始受到影响，随着而来的是消费力、消费欲望的降低，旅游业在未来转型的一段时间里很可能不复之前不缺游客，纯粹的卖方市场，同业之间竞争压力极速提升。这种形势下，旅游产业生命周期开始缩短，从快速发展、巩固发展阶段加速步入停滞甚至于衰落阶段。而国家的政策导向是希望以内需拉动经济发展，旅游业也不例外，需要产业自身能够继续保持高增长，这就要求旅游产业必须演进机制，延长生命周期。对此，国内旅游业应该清醒地认识到在国内大循环背景下，我国旅游的黄金发展时期已经悄然走向尾声，必须要从观念入手、管理下手、产品服务着手进行产业革新，从各旅游区的产品与服务的基本面入手，摒弃过去粗放式的发展，更不能因为特殊形势采用竭泽而渔的手段。典型案例如“桂林景区”不允许游客私自拍照，被媒体曝光后景区管理团队依然拒绝承认景区承包方的错误。在当前形势下，国内大循环要求的是旅游产业能够尽可能吸引更多消费者进入，从而形成长远的消费力，产生的效益能够再循环到经济中，而不是短期的效益。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在转型阶段保证持续创造效益的能力。

3.2 国内国际双循环下的旅游产业发展对策

在当前形势下，受到特殊公共卫生事件的影响，全世界旅游产业都受到了重大打击。对于我国而言不仅如此，此外，由于中美贸易战以及围绕美国的一些国家歧视性的政策出台，我国经济充满了不确定性，旅游业作为其中解决经济发展的一个重点产业，是破除不利局面的一个有效手段。在面对内需经济拉动过程面临巨大压力的情况下，与外部一些友好国家进行进一步深度合作也就成了一种比较好的选择。在这种背景下，旅游业内部根据国家相应政策开发相关的合作旅游产品，包括但不限于旅游路线、旅游产品合作品牌等，是需要考虑和计划的，它是在当前形势下放眼未来的一种现实选择。

4 结语

长期以来，我国旅游产业发展迅猛，旅游市场可谓一片火热，但整体上看发展方式依然是粗放的。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我国旅游产业内的优质旅游产品呈现的是供不应求的状态。而这种情况下，旅游产业内出现的很多问题往往都被淹没在火热的市场需求当中，罕有认识到其中潜藏的危机。当前国际国内形势发生剧烈变革下，旅游产业的危机已经开始出现，旅游产业必须深刻认识到产业生存周期，应对新形势做出调整，以保证旅游产业的持续增长，在双循环格局下为国家经济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