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特种兵在阿富汗搞“杀人游戏”

冯璐

精通战法的特种兵把虐杀手无寸铁的平民当做乐趣。很难想象，如此恐怖的事情竟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据澳大利亚《悉尼先驱晨报》披露，澳大利亚国防军特种空勤团部分官兵曾在派驻阿富汗期间，以“割喉”、“爆头”等方式残杀39名阿富汗平民和囚犯，事后还以各种手段掩盖真相。

澳大利亚时任总理吉拉德（右四）在阿富汗 新华社/法新

触目惊心的滥杀罪行，令澳军方遭受舆论强烈谴责。2020年11月19日，身为澳大利亚国防军司令的安格斯·坎贝尔召开新闻发布会，承认了驻阿澳军的罪行。坎贝尔说，媒体所报道的情况属实，暴行主要发生于2012年到2013年。他坦承这种非法杀戮源自特种空勤团“以自我为中心”、“扭曲”、“有毒”的军中文化，并代表澳大利亚国防军向阿富汗人民致歉。

扭曲的“杀人文化”

这一暴行最初是由澳大利亚国防顾问、社会学家萨曼莎·克罗姆普沃茨揭露的。她在调查澳特种空勤团和突击队的战场表现时发现，特种兵们曾在阿富汗实施了一系列可疑的杀戮行为。2015年，她将此事报告给坎贝尔，后者鼓励她继续深挖事实真相，并委托她“对战争罪行进行广泛调查”。

随着调查的深入，克罗姆普沃茨发现，在被称为“精英部队”的特种空勤团士兵中，流行着“为娱乐而杀人”的心态。他们为了让贴在墙上的“杀人清单”数字变得更多，大肆杀戮囚犯和无辜平民。

2020年11月18日，中东媒体半岛电视台中文网在一篇名为《澳大利亚空勤团在阿富汗滋生为娱乐而杀人的心态》的报道中，详细描述了澳特种兵杀害阿富汗平民的细节。报道称，特种空勤团的老兵会逼新兵射杀战俘，从而完成“首次杀人”的任务;有的士兵只是为了取乐，像猎人狩猎一样放出军犬扑咬平民，然后将其射杀;有些士兵的杀人方式更近乎病态，他们肆意抓捕当地儿童，将其割喉后抛尸荒野。为掩盖滥杀平民的真相，士兵们会在尸体旁边放置一些武器和通信設备，将死者伪装成武装分子。

最触目惊心的是，有些部队会以杀人多寡来论功行赏，形成“杀人竞赛”的危险文化。据悉，下达杀戮指示的通常是巡逻队长，他们被士兵视为“半神”。若有人指责这种杀戮行为过于恶劣，没过多久，他就会被包括队长在内的其他人边缘化。于是，他们只能保持沉默，并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接受这种扭曲的“杀人文化”，成为下一个杀戮实施者。

美军士兵和阿富汗士兵在阿富汗霍斯特省执行任务 新华社/ 法新

2016年，克罗姆普沃茨完成了调查报告。坎贝尔看过报告后，委派陆军后备役少将兼新南威尔士州法官保罗·布雷顿对驻阿澳军的施暴罪行进行官方调查。由布雷顿牵头组成的调查团对嫌疑人展开了历时4年的调查，其间约谈了400多名证人，审查了超过2万份材料、2.5万余张图片和数千页文件。

调查团对澳特种空勤团在真实战场外的55宗可疑杀人事件进行了深入调查，最终建议警方对涉案的19名士兵进行刑事调查，并考虑提起包括谋杀在内的指控。

军史上“最可耻的一页”

在这份长达465页的“杀人报告”中，澳特种空勤团罪行的证人证言、图文等证据，有不少来自美军。

“9·11”事件后，英国、澳大利亚等美国盟友都派兵参加了阿富汗战争。在战场上，军人们时有合作。此前澳媒曾报道，澳军士兵的暴行有时让美军看了也“肝儿颤”。美海军陆战队士兵乔什向媒体透露，他在2012年参加了与澳军的夜间联合突袭，抓捕一伙毒贩。他负责驾驶直升机运送澳军士兵和被捕毒贩。任务执行得很顺利，7名毒贩全被活捉。由于俘虏太多，美军直升机装不下，澳军特种兵举枪就“崩”了一个俘虏，把乔什看得目瞪口呆。

在澳大利亚自行披露的报告中，被害者都是在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情况下丧生的，并不是在战斗中被打死的。有媒体评论称，在阿富汗的澳军最多时达2.6万余人，被澳军枉杀的阿富汗人很可能远不止39人。

暴行令军队和国家蒙羞

“杀人报告”一直是堪培拉最高级别的保密文件之一，直到2020年才在高级军官中大范围传阅。卷入杀戮事件的问题军人中，有的仍在军中服役，有的还拿到了勋章，甚至成为国民英雄，军方也一度试图掩盖特种空勤团在阿富汗的恶行。然而，随着报告的公开，来自国际社会的舆论谴责迫使澳官方不得不对这些罪行进行深入调查，相关报告产生的影响也在持续发酵。

澳大利亚士兵在阿富汗某地 新华社/路透

在舆论压力下，涉案士兵自杀的情况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截至2020年11月底，已经有八男一女共9名士兵在短时间内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接连自杀的士兵和来自国内外的谴责，让坎贝尔不停地道歉。他说：“澳大利亚国防部必须承认调查报告中军人在阿富汗所犯下的罪行，并承诺作出改变，以保证这类残暴行为不再发生。”他公开宣布，自己将承担责任，以确保“杀人报告”得到妥善处理，并表示军方正考虑强制要求特种空勤团的士兵佩戴头盔摄像头，记录下的视频素材将被留存形成一份数字档案，由军方保存，以避免士兵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胡作非为。

在此次丑闻事件中，澳大利亚国防部也存在重大失职，包括特种部队内部缺乏有效的检举渠道，而这些检举渠道本可以让士兵在不必担心被报复的情况下举报战争罪行。为此，坎贝尔表示，军方会成立一个独立的监督小组，以防止此类事件的发生。

也有人追问：澳大利亚军人为什么会去阿富汗杀人？“9·11”事件后，美国发动阿富汗战争，澳大利亚并非北约成员国，没有参与北约驻阿富汗国际安全援助部队，但澳大利亚却以美国盟友的身份，一直维持着驻阿军事力量，至今还驻扎着千余名军人。“铁心跟着美军走”的澳军，给自己惹了一身臊，这该怪谁呢？

（摘自七一网 七一客户端/《环球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