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箫
(重庆商务职业学院,重庆 401331)
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为做好疫情防控,我国政府展现出坚定的政治决心,采取了及时有力的举措确保打赢疫情阻击战。2020年1月20日,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发布公告,“将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纳入《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规定的乙类传染病,并采取甲类传染病的预防、控制措施”[1]。新冠病毒是一种新型的人类未知病毒,人们对其感知、认识了解、掌握应对需要一定时间和过程。普通民众在疫情爆发初期,特别是为避免疫情扩散,在居家隔离期间,出现了焦虑现象。本次研究,通过比较“非典”疫情与新冠肺炎疫情爆发时公众焦虑现象,进一步厘清疫情爆发初期诱发公众焦虑的主要原因,并提出缓解对策。
焦虑是指“个体预料将会有某种不良后果或模糊威胁时出现的一种不愉快情绪”[2]。焦虑的表现根据程度不同会经历几个阶段,主要表现为牵挂、紧张、忧愁,严重者有可能发展到恐慌,以至于会有失眠、心律不齐等各种生理表现。众多研究和数据表明,大多数的人都曾有过焦虑的事件及表现。公众焦虑是指大多数人感到压力、压抑、不满、担忧等,普遍具有不安全感、不确定感和无助感的社会心理状态[3]。公众焦虑具有群体性、感染性等特征,通常人数规模大。在信息时代,由于引起公众焦虑的信息传播渠道多、速度快,其形成的频次很高。
重大传染病疫情下的公众焦虑主要是指在疫情爆发后,由于疫情发生导致民众普遍形成担忧、恐惧、压力、紧张等情绪,同时产生无助、害怕、疑虑等心理状态。这种心理状态具有普遍性,同时产生焦虑感的民众容易互相影响。众多的不确定因素会导致民众情绪变化快,重大传染病疫情的未知不确定因素直接加速形成了民众心理紧张压力,以至于外界但凡有不确定因素出现,都有可能触及民众心理极端反应。
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涉及太多不可控因素。在疫情还未完全控制住时,人们产生担心、焦虑、恐慌的情绪都是正常的现象,这也是人们面对现实生活中出现不可预见威胁时会产生的一种正常应激反应。重大传染病疫情发生时人们的焦虑情绪具有一定社会适应性,某种程度上可以促进大家对疫情防控有更加深刻的认识,能在最快时间对疫情从无知到熟悉,并及时采取有效措施做好自我防控。但是,若焦虑状态持续存在,并逐渐由个体焦虑转化为家庭、社会集体呈现的极端情绪状态,不仅不利于疫情防控的整体推进,还有可能加重社会成员的不安感,甚至造成疫情防控期间的社会混乱。
“非典”疫情与新冠肺炎疫情间隔17年,同为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疫情发生后,特别是爆发前期与中期,因为信息传播的原因,导致不少民众出现过公众焦虑的情况。但是随着社会环境的变化,科学和医疗技术的进步,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间引起广大民众焦虑影响的因素也有了新的时代特点。当然,两次疫情期间公众焦虑有许多引发因素还是一致的,“非典”疫情与新冠肺炎疫情发生时,公众大致都经历了对疫情产生恐慌、逐步认识、形成焦虑的过程。
2003年的“非典”疫情初期,当时的信息传播能力、人们的认知均与现在有很大不同,还存在信息接收滞后、信息不对称等现象。2003年“非典”疫情爆发时人们的主要防控信息来源渠道为电视、广播电台、报纸、期刊以及单位会议、宣传单、横幅标语,但由于编辑、出版、印刷、发行等传统程序耗时费力的原因,信息有一定滞后性。另外,受制于网络资费高和流量限制,门户网站、网络论坛、手机报、手机短信还不是主要信息传播渠道;当时主要以QQ为主的聊天工具社交媒体虽然已经开始流行,但由于电脑普及程度不高、用户数量不大等客观因素影响,网络媒体并没有成为防控疫情的主要工具,传统信息传播渠道仍然占主流。因此,社会大众接收的信息滞后。虚拟网络社交空间并没有成为社会交往主流,公众主要还是受到主流信息传播渠道的影响,信息爆炸对公众产生普遍焦虑的刺激程度有限。
2020年我国已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人们接收信息的途径、方式、渠道更加多元化,网络平台、新兴媒体、自媒体已成为信息主要发布渠道和公众主要信息来源,信息发布时效性非常快,受众数广,人们随时随地都可以接收到及时发布的各种有关新冠肺炎疫情信息。与2003年的“非典”疫情防控期间相比,现在纸质报纸、期刊已不是公众接受信息的主要渠道,公众主要通过智能手机、电脑获取网络信息。移动社交媒体已成为人们最主要的人际交往和信息来源渠道,同时也成为广大民众参与抗击疫情的主要方式。目前国内使用较多的移动社交媒体主要有微信、QQ、微博、抖音等,以及一些具有支付功能并附带信息交换的App、社交网站、问答类媒介、短视频App等。移动社交媒体具有17年前主流信息传播渠道不具备的爆炸性、实时性、互动性、全天候性等特点,在信息传播速度和效率上发挥了正面作用,但也加剧了公众焦虑。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从2019年底网络上开始出现零散信息,到2020年1月20日后的“信息爆炸”,大多数民众在短时间内接收到大量信息。纷繁复杂、真假难辨、不同角度的各类信息冲击,直接导致了公众焦虑的产生。
现在移动社交媒体已经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随着大数据技术和算法技术的普及,移动社交媒体的“算法定制”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某种程度加剧了公众的不确定和焦虑感。面对不可预知的疫情,普通民众通过移动社交媒体的广泛宣传,能够更有针对性地采取自我保护措施。但由于公众对疫情发展变化的担心,一旦点击相关疫情信息后,算法技术会使同类信息定制式给用户推送。源源不断的同类型的图片、文字、视频、音频的持续轰炸,导致用户敏感与恐慌。如有的用户本是通过网络搜索了解疫情发生变化的最新信息,经过算法推送后,大量同类型信息集聚阅读,使人一方面产生担心害怕感不想再阅读下去,另一方面又会忍不住想了解更多情况,陷入越看越难受,越难受越想看的恶性循环。加上移动社交媒体的熟人推送,一位用户形成的信息焦虑将影响到成倍数的人员,最终演化成集体焦虑。此外,由于大多数民众处于居家隔离状态,因此家庭成员受到共情影响形成焦虑的概率也更大。
移动社交媒体已成为网民的主要信息交流方式。网民不仅受到各种媒体平台随时随地信息推送入侵的影响,而且移动社交媒体具有熟人社交的特性,参与者更容易模仿、接受其他人的意见。加上如今移动社交媒体上有着不少影响力广泛的公众人物,从网红主播、网络“大V”,再到生活中熟人圈子的“意见领袖”,伴随即时聊天功能,移动社交媒体可以更轻松地突破时空的束缚,让不同身份、职业、年龄的人在没有过多限制条件的情况下交流某一话题。根据传播学原理,在疫情防控初期,由于信息不能及时甄别,部分人可能会对某些情况产生不同的解读,导致受众会强化对不实信息的印象。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开始后,不少公众号、“大V”的微博着重关注过往春运人数数据,片面解读外国媒体信息,并在其基础上做出疫情未来发展预测,导致不少民众对疫情发展做出悲观判断,对抗疫舆论氛围造成破坏。悲观情绪的蔓延会使公众陷入集体性焦虑。
2003年抗击“非典”的时间主要集中于4—6月,且当时的网络运用程度与现在比差距还很大,手机也没有普及,工作时间民众的聚焦点还很多,注意力得到了分散。本次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开始于农历新年放假前,各地也推迟了复工时间,大多数民众按照防控要求少出门,3月前多数民众均居家防控。居家防控期间大多数人把移动社交媒体作为最主要的信息了解渠道及消遣时间方式。这段时间移动社交媒体成为公众与外界的主要信息交流渠道。居家隔离民众反复翻看手机,沉溺于不停刷新相关疫情消息之中。长时间使用手机刷屏获取疫情信息作为居家防控的主要生活方式,也诱使部分公众焦虑感上升,产生不必要的恐慌感。有学者研究指出:“群体化、遮蔽化、海量化的刷屏正消耗着人类自我意识所必需的注意力,疏隔人们与自我的联系,日渐瓦解着人类的自我意识,致使人类行为趋于盲目、从众与失控。”[4]不可否认,高度紧张关注某一事件后如持续使用手机刷屏,会使人的焦灼及烦躁情绪逐渐上升,加上长期居家,缺少与其他人的面对面交流接触,导致民众可能将网络暴力转化为情绪出口,做出极端行为,并将不良情绪带给更多网民。
1.“信息铺垫”不够,诱发社会焦虑
“信息铺垫”在心理学上是指当人们面对某种信息时,为避免此信息产生的直接负面冲击,通过逐步释放零星信息内容,使人们从接收到接受的一种渐进效果。“信息铺垫”输出负面结果时能给信息接收方产生相对小的冲击。2020年1月20日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发布通告后,大多数民众突然从略为了解或全然不知新冠肺炎疫情到直接了解到该疫情的突发、影响及破坏的相关信息后,由于缺乏“信息铺垫”,作为信息接收者的公众,便会对此类信息产生突发感,从而导致恐慌情绪的产生。所有公众注意力集中在某一个突发事件,产生高度兴趣和持续关注,无形中会加深信息接收者的压力。由于大多数民众经历过“非典”疫情,在对新冠肺炎疫情了解还不够深入的情况下,一些民众会下意识用“非典”疫情的信息来比较新冠肺炎疫情。公众在海量信息的冲击下,对新冠肺炎疫情的信息进行再加工,导致民众恐慌、焦虑、不安。此外,短短数日之内,人们不仅要接受疫情的发生、影响,还要做好自我防控,情不自禁地将自身带入疫情事件中,民众陷入“信息海洋”后,会产生无法抽离的焦虑感。许多人并不能很好地筛选有用信息,因此会加重个人无助感,通过移动互联网相互影响,成为社会焦虑的诱因。以2020年1月24日农历大年三十为例,当日为新春佳节举家欢聚之时,但由于疫情的发生,武汉“封城”信息公布后,除与春节相关的部分信息外,网络、电视、手机上关于新冠肺炎疫情的不同类型的信息均进入发布高峰期,信息种类达上百种,涵盖医疗、教育、交通、经济、服务等各类信息,面对如此密集的信息冲击,普通人即便仅待在家中依然会受到强烈影响。
2.虚假信息传播成为公众恐慌导火索
公共卫生事件突发,虚假信息的泛滥传播会对公众情绪产生不良影响。未经证实的信息或谣言会加速公共事件的负面影响,影响民众的情绪。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开始时,关于疫情起因、发生时间、传染人数、致死情况、影响范围等来源于世界各地的信息,通过网络媒体、电视、报纸迅速流传,其中不乏专家学者的预测;但是大量信息被证伪,属于谣言。虚假信息会使民众增加焦虑感,失去理性判断的基础,成为引起公众恐慌的导火索。“谣言传播实际上是一种精神污染,谣言形成并广为传播后,便会形成一种社会心理环境对处于这种环境中的人发生各种消极影响”[5],这些消极影响的典型表现之一就是社会大众集体陷入对未来过分担心的焦虑感。2020年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开始时,疫情焦虑感的产生导致公众对疫情的发展有不同的解读。一方面,湖北特别是武汉本地市民对信息掌握的失真加剧了民众的短期流动;另一方面,部分民众对疫情产生主观情绪化的看法,甚至出现“地域歧视”现象。虚假信息快速传播,若不能及时纠偏,将导致民众对疫情控制和疾病治疗产生不信任感,这种不信任感极易诱发公众焦虑。
3.专业信息的不当解读
传播正确的信息是疫情防控的重要武器,也是让民众能快速掌握关键信息并做好个人防控的关键要素,公众也会因此减少不必要的焦虑;反之,若虚假信息泛滥或者媒体过度渲染疫情信息,会使公众产生更多疑虑和焦躁。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战打响后,有关疫情各方面的信息,包括专业数据分析、致病原因、医疗、预防等信息,都由权威媒体公开发布,社会大众均能迅速得知,对疫情防控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但由于部分疫情信息知识过于专业,涉及专门的术语、名词,普通民众无法掌握其真实涵义,此时部分并不专业的自媒体错误解读这方面的信息,则会使疫情信息被公众错误理解。例如:少数互联网媒体对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专家李兰娟院士在接受采访时谈到的“75%的酒精能够杀灭新冠肺炎病毒”“使用医用酒精擦拭手机和双手进行消毒是有用的”这个信息进行错误解读、渲染,以“李院士指出饮高度酒可以对抗冠状病毒”等标题进行信息推送,并迅速在网络上成为高点击率新闻,关于该新闻的调侃式视频、动画、段子又加剧了该信息的传播。2020年1月22日,李院士及时进行辟谣,并通过央视再次辟谣,民众对该信息的不当解读才得以停止。另外,在疫情爆发初期有关新冠肺炎病毒方面的专业论文也被广泛讨论,引起了巨大争议,也易导致公众焦虑。学术论文本身具有研究探讨的性质,而且争论在所难免,不熟悉该学科领域的人们并不能真正理解其核心观点,将相互争论的部分观点通俗化报道并经过传播后,大众的不确定感更甚,加剧了群体的焦虑感。
4.信息报道结构的失衡
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初期,涉及新冠肺炎疫情信息报道的内容是公众最为关注的,某些夺人眼球的消息最易引发情绪波动。如果新闻报道在某一时期或者时段大量充斥新冠肺炎疫情信息,就会导致信息报道内容结构失衡,会使公众过于关注而引发紧张焦虑情绪。新冠肺炎疫情出现后,由于对病毒传播特性的认识及对病毒检测能力的提升,2020年1月20日至24日新增确诊病例数增长非常快。该阶段的信息报道主要围绕新增确诊病例、新增疑似病例方面,公众的关注点和情绪也主要集中于此类报道,由此引发公众对疫情的担忧甚至恐惧感也会随之上升。加上各类媒体、网站的全方位集中跟进播报,公众的焦虑感再通过社交媒体、新闻互动进一步扩散,面对集中轰炸式的信息议题,公众焦虑也达到峰值,直接导致了“全网焦虑”。如1月22日当天的新浪、百度等热搜信息及关键词均主要围绕新冠肺炎疫情议题,可见其影响广泛。
2003年“非典”疫情爆发后,民众抢购口罩、板蓝根、白醋用于预防“非典”,当时抢购行为造成白醋标价1 000元一瓶。同样,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后,口罩、酒精、消毒水等物资也出现了全国性抢购。人们对防疫物资的抢购会导致突发公关危机,若对突发公共危机处置不及时或者不适当,会引发公众焦虑并加剧社会恐慌。
1.抢购物品导致非理性情绪唤醒
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初期,公众对疫情认知还不够,口罩、酒精、消毒水等物资出现了全国性的抢购潮。大多数人本来处于居家防护阶段,加上春节假期的延长,手机购物的便利,抢购物品成了许多民众居家期间的重要事务。2020年1月底被网民调侃的“每日必抢”现象不时发生。当口罩、酒精等医护物资大范围缺货后,从1月26日起,全国出现了抢购食品、维C营养品、一次性医用手套、护目镜、血氧仪、消毒灯等物品现象。其间还出现了因新闻报道某一种中成药能抑制新冠肺炎后,该药在全网所有平台瞬间脱销,部分城市还出现了半夜排队购买该药的情况。公众为抗击疫情给自己适度购买一些备用医护和生活必需品是必要的,但是大量囤货却不值得提倡,因为这种非理性行为会扰乱正常有序的物资流通,造成不必要的暂时物资短缺,引发公众恐慌。少数唯利是图的商家夸大宣传,以及少数公众号为增长点击率而制造“标题党”新闻,再加上非专业人员对部分科普文章的断章取义、曲解而推波助澜,助长人们对某所谓“爆款”防疫物品进行抢购。抢购行为激发了公众潜在的不安、恐惧心理。公众的抢购行为容易强化对疫情的负面判断,唤醒公众焦虑情绪。有学者指出:“情绪唤醒会造成认知负荷加重、理性决策受阻,导致行为的冲动性;但如果失去情感的唤醒和调节作用,人们的理性决策会导致高风险行为。在抢购过程中出现的种种非理性冲动可能是风险情景下的适应性行为。”[6]有些人买到了抢购来的物资后,心理虽然得到了暂时的安慰,但是有可能很快陷入接下来又该购买其他什么物品以达到“心理安全”的另一种焦虑。没有成功购买到心仪的抗疫物资的部分民众,则会加速寻找新的替代物以使自己情绪暂时达到稳定,这又变相加剧了公众集体焦虑的程度。
2.网络生态失衡诱发公众焦虑
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爆发时,我国已进入移动网络时代,较之2003年抗击“非典”时,在信息沟通、防控宣传、援助支持方面有了更大的进步,但网络生态的法律监管并不完善,一些自媒体并没有得到有序治理。新冠肺炎疫情成为全国关注的焦点后,一些自媒体公众号、短视频拍摄者、“带货”主播为了在疫情期间达到博取关注、吸引粉丝、销售物品的目的,片面渲染一些负面信息,故意使用夸张标题吸引眼球,如摘取未经证实的境外媒体信息加以渲染,使网民强化了内心的不安,形成“情绪传染”,最终转化为集体焦虑。网络生态失衡加速了谣言的传播。
由于疫情爆发初期新冠肺炎病毒检测试剂盒的快速运用,使医疗疾控部门能更快地诊断病患,全国公布新增确诊病例数在短期内快速增长,网络炒作疫情的不确定性导致民众情绪起伏。居家防控后,人们在相对封闭的空间呆久了,也会诱发焦虑情绪的产生。人们把网络聊天、评论疫情、转发疫情新闻作为情绪缓解和转移注意力的方式。这类网络行为扩散开来,实际上加快了“情绪感冒”的传染力,将焦虑情绪传导给其他人。政府此时对民众采取心理疏导和情绪缓解措施若不及时,任凭负面消息在网络空间蔓延,造成网络舆论失衡,公众焦虑的增加会引发社会恐慌。
1.及时公开信息,持续保持信息畅通
自新冠肺炎疫情被列为法定传染病以来,我国政府保持信息渠道公开透明,对病毒信息、具体病例数、防控措施、救助方式均及时向全世界公布,并毫无保留地与其他国家分享了疫情关键信息,得到了世界卫生组织的肯定。“世卫组织突发卫生事件规划执行主任、高级顾问迈克尔·瑞安博士发表讲话,盛赞中国政府在本次抗击病毒的执行力和信息的透明度”[7]。及时公布的官方信息使人们能够掌握权威、准确的疫情信息和防控工作信息,疫情信息的全面公开对提升公众抗疫信心、促进公众自我防护十分有利。虽然在疫情初期出现了信息过多、内容纷繁、信息重复的现象,部分民众陷入“信息轰炸”后出现了焦虑情绪,但持续不断的公开信息也使公众不断得到准确信息,构成信息铺垫。通过由政府主导、专家参与、专业媒体负责发布的信息公开措施,能真正建立公众信心,使公众为心理调适找准缓解出口,建立健康心态和保持稳定情绪。
2.运用大数据引导舆情,及时消除负面信息影响
重大传染病疫情发生后,各类信息层出不穷,真假难辨,最初会出现“信息爆炸”。信息的畅通、公开能监督、促使相关部门做好疫情防控工作,但确实也有少数自媒体“在传播非常规突发事件的相关信息时在报道立场、方式及内容的选择上存在一定的主观性,即民众最终得到的信息在一定程度上是经过加工和渲染的”[8]。由于网络舆情失序,一些公众号时有不合时宜的负面信息转发,这些信息不仅导致公众焦虑的产生,还会给疫情防控工作带来不利影响。因此,设置专门的政府层面的辟谣信息平台,加强对网络信息的及时回应,对虚假信息进行辟谣,以及加强短视频等移动自媒体的信息引导,建立正面的信息输出就很有必要。2020年疫情防控期间,官方平台、腾讯、丁香医生在及时辟谣、及时回应、及时通报方面都做得很好,有的还建立了专门的辟谣小程序、辟谣发布平台,引导网络形成正面舆论场。这些做法确保了民众能够接受更多正确信息,提升抗疫信心,避免集体负面情绪的出现。
大数据、云平台不仅在疫情防控技术层面能够发挥作用,在缓解公众焦虑方面也会有正面功效。因此政府要尽可能快速地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对谣言内容做出及时分析和回应,用详实的数据分析打消民众疑虑,让民众能有理性判断,减少负面情绪的产生。
1.协调公共物资供应,合理引导购买行为
疫情爆发时,一些民众受到谣言影响会提升购买频率、增加购买数量,抢购甚至成为部分民众缓解焦虑的方式。因此,政府应合理指导民众购买行为,避免形成过度、从众式抢购物品行为。在疫情爆发期间,政府应要求各大电商平台、购物网站将社会利益放在首位,加强对用户购买行为的指导,监督和处罚入驻商家使用不合适的营销手法。有关部门除了关注哄抬物价、囤积物资的行为外,还要重点关注网络上少数营销公众号、短视频号,避免出现夸大其词、危言耸听的营销用语,防止其加剧社会紧张情绪和恐慌行为;同时,采取措施做好相关物资协调供应,满足市场需求。
2.合理进行心理干预,推广在线心理援助
这次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人们更加注重心理健康和情绪管理。疫情防控一开始,全国众多心理工作者、高校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者就及时行动起来。“在国家卫健委的组织动员下,全国逾150万心理医生、二级心理师和部分高校老师已经全面响应,在各大互联网平台上为全国民众提供心理危机援助”[9]。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不仅对普通民众提供心理援助,还注重了对医护工作者的心理援助。结合网络时代情况,可以进一步拓宽在线援助的形式,比如上线一对多人的心理援助辅导工具、程序等,或者建立辅助聊天群,加强对公众的心理辅导。此外,对参与疫情防控的一线工作人员如基层公务员、警察、社区工作者、商超工作人员等,也应开展心理辅导。通过心理援助,让更多人缓解心理紧张压力,以更积极的心态面对疫情,避免形成集体性焦虑。
3.配合居家隔离措施推出健康娱乐节目,消除公众焦虑心理
在疫情爆发初期采取的居家隔离措施对疫情防控非常有效。正确引导公众开展合适的居家活动,不仅对避免人群聚集,做好自我预防发挥重要作用,还能形成对民众个体的心理支持。有关部门、企事业单位、学校、社区可以利用网络虚拟空间推出更多安全健康的在线活动,引导民众应对居家隔离生活,这也是缓解公众情绪焦虑的重要方式。
减少聚焦关注点,实现注意力分散,是缓解公众情绪焦虑的重要方式。大多数民众居家隔离期间,只是专注于疫情相关新闻,会加剧紧张情绪,产生焦虑问题。此时,门户网站、电视广播、游戏开发商、移动社交媒体等应该结合公益项目,适时推出健康娱乐项目和一些展示正能量的影视资源、宣传视频,推出一些居家健身节目等;部分付费收视平台对重点防疫地区,可适度减免节目付费,让公众能适度转移注意力,调节自身紧张情绪,让正面情绪得以渲染、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