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英国小说中的绅士形象

2021-03-25 17:29
长春大学学报 2021年11期
关键词:绅士贵族阶层

曾 妍

(重庆工商大学 文学与新闻学院,重庆 400067)

英国绅士文化源远流长,在不同历史时期表现出不同的文化特征,它至今仍是英国引以为傲的文化标志,也是英国民族文化外化的具体表现。英文gentleman或gentry翻译成中文为“绅士、乡绅”等。中古时期,绅士与英国贵族联系非常紧密。绅士曾经专门指称缙绅,即有资格佩戴盾形纹章,包括下层贵族、骑士。从中世纪开始,绅士主要指佩戴家徽的男性,家徽是身份来历的证明,是家族荣耀的象征。在很长时期里,绅士是依附于国王的贵族,属于贵族。只不过,绅士常常指贵族底层人员,但地位又比平民高。就欧洲多数国家的贵族体制而言,下级贵族拥有较少的特权,主要就是爵位继承以及履行军事职责,但没有像五级贵族那样的政治和司法特权[1]。

19世纪英国小说中的绅士书写受到社会、历史、教育的影响。整个19世纪,一系列力量削弱了传统贵族地位。劳伦斯·斯通认为主要有这样几个原因:一是正当组织和公众集会的发展降低了个人权威在政治关系中的影响;二是维多利亚时代对任人唯亲和金钱作为晋身文官的标准有所改善;三是议会制的改革摧毁了强大的传统贵族的权威;四是工商业时代农业萧条和累进所得税侵蚀了大贵族的财政基础[2]。随着新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发展,有着新需求的新型生产经营者阶层逐渐兴起,他们主动或被动地开始适应近代社会经济体制和政治结构的转型。

新阶层力量迅速壮大,其人员构成更加复杂,社会逐渐形成以商人、船主和工场主为代表的新兴阶层,同时,商人、小贵族以及乡绅从国王那里购买地产或收购破落贵族的庄园,又在圈地运动和土地兼并中成为经济利益的收获者。于是,新阶层和部分贵族一起形成了英国“富有资本主义精神的乡绅阶层”[3]。历史学家佩基霍特认为,英国的社会等级制度本来就是可以改变的,许多地位低下的是允许上升到次于皇室的上层阶级[4]。在经济上,19世纪新兴阶层有足够的经济实力购买传统贵族人员的庄园,新式庄园主便成为新式贵族的成员,于是,血缘等级观念被财产等级观念所取代,人们的社会地位决定于具体的经济实力,以往按血缘标准划分的社会等级观念被逐步淡化。在政治上,“乡村骑士和市民代表开始进入议会后,整个议会的贵族特色有所减退,它渐渐演变成为一院制等级联合会议”[5]86。新兴阶层与传统权力集团分享政治权力,向传统贵族集团靠拢,并将其实力的触角延伸到各种体制部门中。“社会等级结构的演变不仅仅是一种客观现象。王权同中产阶级的主动结合加快了英国中产阶级上升的速度”[5]114。英国议会改革以来,“首先进入议会的‘平民代表’也是乡村骑士”[5]81。下院议会中大多是家道小康的绅士、骑士和社会地位类似的平民地主。王权式微和上层贵族衰落,反衬出新兴阶层的社会政治地位有逐渐加强的趋势。19世纪以自由市场经济为基础,新兴阶层通过自己的奋斗取得较高的经济地位。然而,新兴阶层并不满足经济、政治地位的提高,他们有更多的需求。19世纪英国兴起的新阶层为了加强群体身份的认同,一方面迫切拥抱大众羡慕的绅士身份,另一方面又希望获得绅士身份后,在所属阶层和劳动阶层之间划出一条分界线。因此,新兴阶层绅士身份的合法性和有效性也就成了全社会关注的问题。

伴随教育的发展,绅士身份开始对在英国公学接受教育的群体开放,而不再纠结他们的工商业阶层出身的背景。绅士身份对更多群体开放,公民教育也使得各阶层的人员流通加强。在青年求学时期,未来的教主、牧师、律师、教师、法官、商人甚至王国的王子,都可以在同一所大学相遇甚至成为朋友。18、19世纪教育学家纽曼提倡绅士教育,他提出,如果个人要成为绅士最快捷的方式就是接受大学教育1—2年[6]。

新兴阶层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的提升,19世纪英国贵族等级观念衰落以及绅士身份对更多群体的开放,最终导致以阶级的横向团结为基础的新社会取代了以依附和庇护的纵向联系为基础的贵族等级旧社会。19世纪英国的新兴阶层与贵族社会建立了经济与文化的联系。新兴阶层凭着雄厚的经济实力保证自己的优越生活,既看重绅士身份,追求贵族的生活方式,也迎合贵族传统伦理文化。

英国对绅士阶层常抱有层出不穷的幻想,绅士书写成为19世纪英国小说中的重要表达,绅士形象主要分为贵族绅士和新绅士。在19世纪之前,绅士书写就离开了浪漫贵族英雄的叙事传统,而转向普通人奋斗的故事模式。18世纪塞缪尔⋅理查逊的小说《帕美拉》就讲述了新兴阶层也可以拥抱绅士身份的故事。从此时开始,绅士的概念、内涵与血统遗传逐渐分离,这也是19世纪英国小说所要表达的主旨之一,具有重要的社会导向意义。

一、新绅士观的传达

19世纪英国小说强调绅士道德属性,淡化绅士贵族血统属性。上文指出,绅士属于贵族的下层。贵族绅士血统属性的要求早在16世纪就遭到了人们的质疑,而认为“真正的贵族来自美德和善行”[7]。简·奥斯汀塑造的贵族绅士形象让人印象深刻,传达了作者的新绅士观,引导社会对贵族绅士道德属性的关注。小说《理智与情感》中的布兰登,“虽说他的面孔不算漂亮,却显得神情明睿,颇有绅士气派”[8]。他对待爱情专一,默默坚守,最终获得了玛丽安的爱情。《傲慢与偏见》中的达西,“从小就是个最温和最宽厚的孩子”[9]226,他心地善良,十分关心自己的妹妹和身边的人,宁愿自己内心难过,也极力保护身边人的名誉;同部小说中的宾利“仪表堂堂,很有绅士派头,而且和颜悦色,大大落落,丝毫没有矫揉造作的架势”[9]10。《曼斯菲尔德庄园》中的埃德蒙,“是世界上最善良、最伟大的典范”[10],他从不嫌弃范尼的卑微出身,即使大家都看不起范尼,他也关心爱护她。《爱玛》中的奈特利,忠诚善良,默默陪伴小伙伴爱玛,真心去守护、帮助他身边的朋友和亲人。“奈特利先生的感情和行为延续了绅士般行为的传统价值”[11]。《诺桑觉寺》中的亨利,谈吐优雅,单纯善良,正直不虚伪。《劝导》中的温特沃斯,“那样真挚,那样热情,与沃尔特爵士、埃利奥特一伙形成了鲜明的对照”[12]。

狄更斯小说中的贵族绅士重情重义、讲求荣誉、勇敢坚强。小说《荒凉山庄》中的德洛克爵士,“对待‘没落’的亲戚和蔼可亲、慷慨大方。他‘被写成具有主观真诚的人,他尽量按照贵族的荣誉观念待人处事’”[13]11。小说《双城记》中的达奈不同于叔父的作风,他选择隐藏贵族身份,却竭力承担传统绅士应有的道德责任。当得知国内发生动乱,他便义无反顾回国保护曾经的仆人。狄更斯另外一部小说《雾都孤儿》中的布朗罗绅士,胸襟宽阔,心地慈善,气质敦厚。善良的传统绅士在狄更斯小说中较为常见,这部小说对于人性善良的书写,也是狄更斯立足于世界文学的一个很重要的特征[14]。

夏洛蒂⋅勃朗特小说《简爱》中的罗切斯特是一位贵族绅士,突显了人物有情有义和坚毅容忍的个人品格。艾米丽⋅勃朗特小说《呼啸山庄》中绅士埃德加的善良性格,突出了男女主人公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爱情悲剧的特殊性,甚至可以说这样的善良会让人感到有些“懦弱”。盖斯凯尔夫人以绅士美德为精神武器,提出新的绅士观,僭越了原本属于贵族的身份符号。其小说《北方与南方》中的黑尔先生,家道中落,但依然坚持操守。他秉性温和,善良诚实,给予别人很多帮助。

二、贵族绅士寻求转型

19世纪英国小说中贵族绅士的危机,主要表现在财务政权的危机、对新型经济模式的不适应。一是文学塑造了穷贵族形象,他们穷苦潦倒,不得不依附新贵。特罗洛普小说《如今世道》中绅士朗杰斯塔夫,仅仅靠继承土地来获得收益。19世纪地租收入减少,而依赖地租收益的贵族绅士家族的开销并未减少,这使得许多贵族绅士入不敷出。朗杰斯塔夫到处欠债,却没有能力偿还。他甚至想着把自己的匹克陵庄园租给暴发户梅尔莫特,以此走出经济困境。盖斯凯尔夫人小说《南方与北方》中的黑尔先生,连给妻子买一套新衣服的钱也拿不出来。来看望玛格丽特的伦诺克斯也不禁感叹黑尔的卑微,因为他们一家可是名门望族啊。

二是文学表现了贵族绅士的政治特权受到威胁。特罗洛普小说《如今世道》中的朗杰斯塔夫的贵族绅士身份,其实就是空壳。1832年,通过了选举权议会法案,改革承认了中产阶级的重要性,使得选举权从贵族和缙绅扩大到中产阶级。19世纪50—70年代,英国文官制度改革以及19世纪的议会改革,使得贵族绅士在行政部门的垄断权逐渐失效。朗杰斯塔夫竞选代表本郡的国会议员,却多次失败;朗杰斯塔夫对以中产阶级为主的下议院的排斥,正是他对贵族绅士权力失势的无力反抗。

三是随着财产获取手段的变化,绅士对现代商业文明的不适应。维多利亚文学重在表现英国绅士对传统农业或是农场经营观念上的保守。如盖斯凯尔夫人小说《妻子和女儿》中的哈姆利老爷,不愿意实行农业改革,他对新型的投资产业并不感兴趣,并没把所拥有的土地资本转化为从商的原始资本,所以他也不能从土地资本的优势上获取更大的价值利益。他继承家族传统,老老实实守着几百年来祖上传下来的那点家业,不搞贸易也不搞投机。乔治⋅艾略特小说《米德尔马契》中的布鲁克也不赞成卡苏朋,反对他把新的科学技术运用在农业上。布鲁克认为,维护农场传统的经营模式比改革更重要,改革只是浪费金钱和人力,是异想天开,起不到什么作用。哈代小说《卡斯特桥市长》中的亨察尔,对新兴事物不感兴趣,对当下时兴的选举完全不以为意。他习惯按照传统的方式管理农场。亨察尔困守传统经营观念,即使意识到了农场危机,他也不愿意改变。在遭遇一系列变故之后,他最终沦为曾被他雇佣的人的雇工。哈代小说《远离尘嚣》中的绅士博尔德伍德的农场出现种种危机,原因除了在个人感情上受到打击以外,还有一重要原因就是,他并不能适应农场的新型经营模式。他尽管是一个农场主,但是由于不善于打理,也只能聘请富有实干精神、掌握新技术的奥克帮助他管理农场。

在以工商人士为主的新阶层兴起的历史语境中,19世纪英国小说中的贵族绅士直面危机,不断探索转型的可能。首先,着重表现了贵族与平民的交往。乔治·艾略特的小说《米德尔马契》讲述了中产阶级“上升了”,“发了财”,甚至充当了地方上的议员,而贵族绅士的经济地位和政治地位逐渐下降,很多人再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必须与普通大众来往,不得不放下身份去学习新的技术。其次,贵族抛弃血统观念,主动与工商阶层交往。乔治·艾略特小说《亚当·比得》中的贵族绅士亚瑟,与亚当建立了良好的友谊,在童年时代,他们就经常在一起,亚当教会了亚瑟手工手艺,而亚瑟也经常送些小礼物给亚当。

四是贵族绅士从事商业活动,以此摆脱传统身份对他们事业、理想的束缚。在传统文化观念中,贵族亲自劳动或者从事商业活动是不光彩的。弗兰西斯⋅培根说,大部分贵族“看不起劳动,他们钟情于对那些不用自己劳动就能到手的利益”[15]。但基于生存现实,贵族们不得不抛弃这种传统观念,选择自食其力,或者经商致富,以此寻求转型。狄更斯小说《双城记》中的达奈毅然放弃财产继承权和贵族姓氏,放弃家族的庇护。他隐姓埋名,将自己的姓名按照母亲的姓名略作改动。他“在英国靠自己的辛勤劳动生活,而不是靠负担过重的法国人民的辛勤劳动过剥削生活”[16]245。他选择踏踏实实做事,“既不期望走在黄金铺的路上,也不期望躺在玫瑰花圃上”[16]113。这在传统绅士看来,根本是一种不可理解的选择。他通过自己努力,得到事业上的成功,赢得别人尊重。迪斯累利小说《康宁思比》中的主人公出生贵族家庭,从事律师职业,选择自食其力。夏洛蒂·勃朗特小说《简爱》中的绅士罗切斯特,就主动积极摆脱传统的经营模式。他不仅仅依靠地产,还通过新型资本经济手段积累财富。贵族文化已经受到当时新兴阶层文化的冲击。政治、经济、文化上失势的既成事实也使他们不得不倚重新时代兴起的阶层,并且从事工商业。

三、身份认同的加强

19世纪英国小说作品流露出大众的绅士情结,作品呈现了大量的新兴阶层绅士形象,淡化了他们贵族血统,强调他们的经济能力、行为举止、道德品性等,以此也就加强了19世纪社会新兴阶层的群体身份认同。

爱德华创办于1731年的刊物《绅士杂志》发行量不断增大,这便是英国人民追求绅士理想的最好印证[17]。从18世纪开始,当作家笛福成为一名砖瓦商后,他宣布出身于商人阶层的绅士人物将不会是无稽之谈,这将是英国历史上的创举[18]。伦敦有名的商人斯雷尔从平民进入统治阶层,强化了底层民众往上爬的信心[19]。文学也与之呼应。19世纪英国小说反映了大众的绅士情结,认为体面的穿着是绅士身份的重要标志。狄更斯小说《尼古拉斯·尼克贝尔》借维蒂特利太太之口表达了新兴阶层追逐绅士身份的真实想法,无论绅士们的行为怎样,只要绅士头衔就完全足够了。小说强调人们重视绅士的头衔,模仿绅士的穿着打扮,羡慕绅士的生活。狄更斯小说《我们共同的朋友》中的威尔福先生最大的理想就是想要穿戴一套全新的服装,以证明自己的身份,赢得人们的尊敬。19世纪英国作家笔下的人物总想通过体面的穿着证明其绅士身份,希望通过绅士身份获得社会认同。

同时,小说塑造了很多仅仅崇拜贵族绅士荣誉的新兴阶层人物,以此加强新兴阶层的身份认同。“贵族是社会各个阶层的榜样,模仿贵族的言行、接受贵族式的教育、像贵族那样生活、直至最终成为贵族,成为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向上流社会看齐,成为英国社会风尚。”[20]特罗洛普小说《如今世道》中的主人公梅尔莫特,出生于下层社会,但他在铁路的修建过程中赚取了大钱,经济地位得以上升,因而有了社会地位的变化。梅尔莫特刻意模仿贵族绅士的生活,举行各种各样的舞会。这类人盲目投身于贵族称号的争夺,热衷于对贵族生活表层的追求和模仿。富裕市民借助雄厚的经济实力爬进上流社会,竭力模仿贵族绅士的举止。萨克雷小说《名利场》中的老奥斯本先生就极度羡慕贵族绅士,想方设法与贵族绅士搭上关系。他逢人便说自己的女婿和贵族们有亲戚关系。小说这样描述中产阶级阶层对贵族绅士称号的向往:“名利场上,一个头衔,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比一身的幸福还重要。”[21]艾米丽·勃朗蒂小说《呼啸山庄》中的希斯克利夫,一生去努力完成绅士梦想。狄更斯小说《董贝先生》中的董贝,发迹致富后沉湎于各种贵族文化活动。

小说还有意突出新兴阶层的经济地位和良好的行为举止,利用绅士形象把上层社会和中间阶层联系起来,为中产阶层绅士进入贵族阶层或者说统治阶层而“立言”。乔治·梅瑞狄斯的小说《伊万·哈林顿》就讨论了这样一个主题:“一个裁缝匠能否成为一个绅士”[22]。狄更斯小说《双城记》的创作充分体现了作者“平民意识与绅士情结的双重变奏”[23]。小说中的洛里先生,为人善良,遵守承诺,对露西父女照顾有加,他完全是狄更斯理想中的完美绅士。小说《远大前程》中的匹普,《大卫·科波菲尔》中的大卫,都是文学中典型的新兴阶层绅士形象。他们靠着自己后天努力,最终踏入绅士阶层。小说《荒凉山庄》中的朗斯威尔努力上进,通过自身聪明才智及辛苦努力而迈向绅士阶层。他认为门第并不重要,站在贵族绅士累斯特⋅德洛克面前,不卑不亢,这让贵族德洛克也大为震惊。因此德洛克也发出感叹:“土地的界标取消了,水闸打开了,社会的体制也分崩离析。”[13]517盖斯凯尔夫人小说《南方与北方》中的工厂主桑顿先生,内心善良,诚实坚韧。19世纪作家金斯利的历史传奇小说《向西去啊!》也符合这样的话语模式。小说塑造的新绅士形象艾姆亚斯,是正义和勇气的化身。他多次出海冒险,最终荣归故里。盖斯凯尔夫人小说《妻子与女儿》中的罗杰先生,兢兢业业,有责任感,救死扶伤。特罗洛普小说《如今世道》中的人物卡伯里,长久在军界服务,并且在印度立过大功,因此被封为男爵。所以卡伯里也不是真正的原生绅士,而是属于后发的新绅士。哈代小说《远离尘嚣》中的奥克也是新绅士的代表。奥克善于经营农场,掌握了现代技术,使得农场日益兴盛。文学中的绅士形象“引发了两大阶级的意识形态论战和文化对话。最后,中产阶层和土地贵族对道德改良达成共识,结成新的意识形态同盟”[24]。

四、结语

19世纪英国小说中的绅士概念发生了变化,作家在文学中凸显了绅士心地善良、品德高尚的一面,其原因还在于作家认为有序社会要寄希望于伦理道德的影响作用,当然,这也符合19世纪英国文学强调劝善说教、道德感化的创作原则。与此同时,19世纪英国小说对绅士形象的塑造,融合了各阶层不同时期的文化,给英国绅士文化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也使得绅士文化得以保存下来,成为英国的文化名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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