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咖啡馆

尚启元

1

在北纬30度的海边，有一座设计精美的咖啡馆。

对于这座咖啡馆的来历，人们众说纷纭。说法最多的是有一艘来历不明的飞行物在此地坠落后，这片土地便成了一片废墟，寸草不生。这里荒废很长一段时间，在1928年的时候，一位德国建筑设计师来到此地，在这片废墟上设计并建筑了这座咖啡馆。

咖啡馆建成后，一直吸引了很多人的好奇心。走进咖啡馆，大气典雅的柜台、优雅舒适的木桌软椅、阔气的壁炉，墙上是一幅幅令人看不懂的图绘，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就是坐在咖啡馆里面的软椅上，会给人们带来幻觉，有些时候，人们的眼前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物种和“人”出现，人们对这个咖啡馆既向往又恐惧。

咖啡馆的老板叫于蓉，她目光呆滞地擦拭着桌子上的瓷器，她的身材高挑，姿态曼妙，皮肤白皙细腻，周身泛着一种银白之光，但表情有些冷酷，也很少说话，有种神秘感。于蓉还有一个助理，名字叫韩佳慧，这个姑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脸蛋俊俏，粉嫩的瓜子脸上，双眉弯弯，有着柳叶一般的优美弧度，一副东方女人的完美样子。

这天，一位长相秀气的男子进入了咖啡馆，男子站在原地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韩佳慧：“可不可以来杯咖啡？”

韩佳慧走到男子的面前，指了指墙上张贴的营业时间，说：“晚上营业。”

男子找了个空座，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我不喝咖啡，在馆里坐一会儿吧，这几天真的是太累了。”

韩佳慧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看着于蓉。于蓉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男子面前，笑着说：“先生，我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于蓉，咖啡馆白天不营业，请您还是晚上再来吧。”

男子环视了一下咖啡馆的四周，说：“于老板，我叫赵利，是一名科学家。”

话音刚落，于蓉和韩佳慧对视了一眼，表情有些凝重，于蓉接着问：“科学家？研究什么？”

赵利一脸疲惫地说：“主要是来调查这里的一些奇异现象。”

于蓉诧异：“这倒是挺稀奇的事情，这里有什么奇异现象。慧儿，给他上一杯咖啡。喝完，赶紧走吧。”说完，转身回到了柜台。

赵利坐在咖啡馆里，望着天花板，总感觉里面的环境有些不对劲儿，喝了几口咖啡后，目光盯着韩佳慧。

2

雖然是盛夏，但咖啡馆里并不热，海风带来了丝丝的凉爽。座椅旁边是用木头搭起来的藤架，上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没有花朵，也没有果实。

自从赵利发现了这家咖啡馆有些怪异后，好奇心一次次促使他前往咖啡馆。

韩佳慧提醒于蓉：“老板，是不是这个叫赵利的发现咱们不是地球人了？”

于蓉满不在乎：“应该不会，就算他发现了，就以地球人现在的科技水平，还达不到威胁我们的地步，当然，我们只要等芯片电充足了，就可以离开了，没必要与地球人发生冲突。你看看外面，地球人之间的战争还没结束，这样下去，地球人要把自己的家园毁灭啊。”

韩佳慧抱怨道：“地球上的光照转化成太阳能的速度真是太慢了。”

民国时期，虽然风云变幻，战乱流离，但贵族们的奢靡生活一点也没有削减，这家咖啡馆就是人们经常聚会的场所之一。咖啡馆里的环境与外面的枪林弹雨比起来，仿佛是两个世界。

吴一平是一名军官，也是个狠角色。他每次南征北战回来，都会到咖啡馆坐一坐。吴一平一来到咖啡馆，就会把本来安静的咖啡馆，变成不夜馆。在这里，汇聚了权力、金钱以及各方豪强，不少年轻貌美的姑娘，都慕名而来。

赵利自然不是为凑热闹而来，反而他看不惯这样的场景，甚至有些反感，他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身边再吵闹，对他来说，都不会很在意，他更多的时间，是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各类参考的数值。

夜晚，咖啡馆里的霓虹闪烁，细腻精致的光影流动，明明灭灭。吴一平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于蓉赶紧迎上去说：“吴长官，可是好长时间没来了。”

于蓉的话还没说完，吴一平就冲着四姨太小茜走了过去。小茜曾是一名舞女，凭借长得貌美如花，当了吴一平的四姨太太。她坐在摇椅上，旁边是一墙的蔷薇花，喝着咖啡听着曲子，静静迎接拂脸的海风，温柔的灯光，轻纱般笼罩在蔷薇花的花瓣上，一派静谧从容。

纵使咖啡馆里一群纨绔子弟在吵闹，吃着小菜，周而复始，好像发生什么事都不重要。颓废奢靡中透着温柔平稳，咖啡馆的时光带着烟火气息，仿佛一切都值得被原谅。

吴一平坐到了小茜的对面，说：“我给你买了上好的翡翠镯子，等回府了，给你戴上。”

小茜向吴一平抛了一个媚眼。

于蓉吩咐韩佳慧给吴一平上了一杯咖啡，然后拿了一瓶白兰地，咖啡兑着白兰地喝，或许除了吴一平之外，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赵利坐在吧台上笑了起来，至于他为什么笑，于蓉心里非常有数，他是在笑吴一平，因为小茜的心并不在吴一平身上，她在外面结识了一位诗人李阳。而李阳和赵利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比赵利大三届。那时候，李阳在校园自办诗社，出诗集，可算是在大学时期，混得风生水起，也算是校园的名人。

不过对于赵利来说，根本瞧不上李阳附庸风雅的那股酸劲儿。每当在咖啡馆见到李阳的时候，赵利都有一种厌烦的情绪。有时候，小茜趁吴一平出征，她也会带着李阳光临咖啡馆，于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茜也会塞给于蓉大把的钞票，算是封口费。其实于蓉压根儿对这事不感兴趣，更不会告诉吴一平。

于蓉对赵利说：“像吴一平这样的人物，还是少招惹的好，不光有权，还有钱，关键是杀人不见血。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这个小茜和李阳的事情，一旦败露，这俩人估计能被疯狗咬死。”

赵利笑着说：“我就是个搞科研的，没必要惹这样的人物。”说完，眼睛直盯盯地看着韩佳慧。

于蓉扫了赵利一眼，问：“你们科研队发现了什么没有？”

赵利一脸严肃道：“这个我可不能乱说，涉密。”

而这时，吴一平有了些醉意，在四姨太小茜的搀扶下，在海边散步，突然被一块形似狗头的石头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吴一平开口便骂，捡起这块石头就要扔掉，在扔的一刹那，突然有一道光反射在他的脸上，他凑上去瞧了瞧石头，金灿灿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小茜本想从吴一平手中拿过狗头金，可是吴一平两眼一直盯着，也不好下手，便说：“会不会是金子？咱们先拿回去再说。”

吴一平又看了几眼狗头金，眼前有些重影，缓了缓神儿，把狗头金装进了口袋。

3

吴府气派，前檐插廊，檐柱通天，上建木构硬山顶楼房，全院用料考究，制作精良，水磨青砖砌墙，硬山瓦顶。木石雕刻，古雅别致，庭院深深，满园春色。

吴一平一大早，就吩咐手下把城里各大鉴宝师请到吴府来，一共来了五人，为了不节外生枝，只让四姨太小茜来到了房间，门口安排了士兵站岗。但五人观摩了半天，也没看出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如果说这是商周时期，那么就应该是青铜色，可这外面是金灿灿的，一看就是黄金之类的。”

“我觉得是明清时期的玩意儿，你看这做工，形似狗头，有书法界大写意的味道。”

“说不定啊，是煉金场留下的东西。”

“我看啊，这块石头不像是地球上的东西，好像叫什么陨石！”

……

五位鉴宝师议论纷纷，吴一平生性直爽，赶紧打断：“估计这也不是什么古董，就是一块狗头金，也不值什么钱，不过，你们五个人，要把嘴给封严了，到外面不要乱说。”说完，一人打赏了一包大洋。

这五个人老老实实地接过钱，都没敢抬头看吴一平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吴一平家缠万贯，根本不缺这点金子，他当场就把狗头金送给了四姨太小茜。

海水一次又一次地涌上海岸，汹涌的海浪声打破了海岸线上的宁静。于蓉在海滩上慌慌张张地翻沙土，韩佳慧也跟在于蓉身后。两人翻来覆去地找，也没找到狗头金。于蓉一脸凝重，直觉告诉她，狗头金已经丢失了。

夜晚，赵利依然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手转动着笔，两眼盯着笔记本，于蓉走到了赵利的身边，问：“你有没有见过一块狗头金？”

赵利大笑道：“我是搞科研的，不是搞地矿的，要狗头金也没啥用啊。”

于蓉觉得赵利也算是老实人，便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对慧儿有些意思，如果你帮忙找到狗头金，我就想办法撮合一下你们俩。”

赵利一听这话，有些害羞，不可否认，这段时间，他除了对咖啡馆的自然现象感兴趣，另一个目的就是冲着慧儿来的。他更知道，慧儿听于蓉的话，只要于蓉撮合他们俩，那肯定是没问题。他曾经给慧儿表态过好几次，但给他的感觉是慧儿对他一直很陌生。当然，这块狗头金，他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于蓉看出了端倪，便说：“你和李阳是同学，先从他身上下手，我从四姨太身上下手。”

赵利问：“你要这块狗头金有什么用处？”

于蓉瞥了赵利一眼，说：“等找到了，我再告诉你。”

没过多久，李阳和小茜就来到了咖啡馆，于蓉给赵利使了个眼色。

于蓉走到小茜的身边说：“四姨太，你是大家闺秀，见过大世面，来房间帮我看看新买的旗袍。”

小茜对旗袍非常在行，没多考虑，就跟着于蓉去了房间。赵利趁机走到了李阳的跟前说：“最近也看不到你写诗了？”

李阳点上了一根雪茄，一脸的笑容说：“抱得美人归，还写什么诗？！你们科研队在这里待多久？”

赵利回道：“估计也就一两个月吧。”

韩佳慧依然是一副冰冷的面容，给赵利和李阳各上了一杯咖啡。赵利一直盯着韩佳慧，眼睛有些呆滞。

李阳故意咳嗽了一声。

赵利缓过神儿来，鼓了鼓勇气问：“前几天，你在这里有没有看到一块狗头金？”

李阳的眼神有些恍惚，他把烟掐灭，说：“什么狗头金，没见过。”

赵利从李阳恍惚的眼神里仿佛读懂了什么。

于蓉穿着旗袍，让她的身体曲线显露无遗。

小茜的眼里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眼神，说：“真妖娆啊！”

于蓉说：“还有一件旗袍，四姨太可以带走。”说完，从衣橱里拿出一件旗袍，递给小茜。

小茜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去试穿了一下。

于蓉在她的身边走来走去，说：“这料子薄而透，轻盈飘逸，犹如轻纱裹身，美妙迷人，能充分显露型体之美。”

小茜照了一下镜子，说：“真美啊！”

于蓉慢吞吞地说：“四姨太，我向你打听个事情，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一块狗头金？”

小茜迟疑了一下，说：“好像在吴老爷那里见过，但你也知道吴府家大业大，根本不会把一块狗头金放在眼里，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于蓉心里一沉，而小茜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于蓉的表情，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件旗袍上。

4

小茜虽然说了吴一平拿了狗头金，但并没有说狗头金在吴府那里。其实，吴一平把狗头金给了自己后，小茜自己处理掉了。

李阳虽然是位诗人，可被人设局迷上了赌博，输得倾家荡产，小茜不得不拿出吴一平送给她的“宝物”抵给赌场的老板薛涛。薛涛虽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觉得应该很值钱，他得到“宝物”后，便去古董店铺准备卖给何金子，但因何金子出价太低，最终薛涛没有出手。

小茜自然不敢说实话，因为她担心于蓉败露她与李阳的关系，便说物品还在吴府，没敢说抵给赌局的事情。

赵利在与李阳谈话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琢磨来琢磨去，还是把情况告诉了于蓉。

于蓉想了想，还是得去吴府瞧一瞧，如果能把狗头金偷回来就更好了。赵利心里认为于蓉着急是情理之中的，谁丢了这么块金子，都会着急。于蓉暗中准备去吴府盗取物品，吴府大院戒备森严。可对于蓉这个地球外面的 “人”来说，进入吴府大院，就如同进入无人之境。

于蓉拿着探测器，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她怀疑探测器坏了，只好每个房间都翻了翻，她没有找到狗头金半点儿影子。

回到咖啡馆后，于蓉心里有些发怵，而且想起了赵利说过的话，她断定，她想要的物品根本不在吴府。

韩佳慧问：“东西找到了吗？”

于蓉摇了摇头。

韩佳慧说：“要不，我们赶紧制造。”

于蓉一脸苦相：“在地球上，至少需要一百多年才能造出这样的零件，关键是地球没有这样的材料。”

韩佳慧兴奋道：“不是有感应器吗？”

于蓉说：“那个零件是靠太阳制造能量的，现在估计没电了，探测器根本感应不到，都怪我，太大意。”

浪涛不停地向岸边奔去，海风嘶鸣，以排山之势向前突飞猛进。于蓉看着大海，忽然想到，必须让赵利从李阳的口中套出实话，她对韩佳慧说：“赵利来的时候，先别让他走，我再去吴府找找。”

可何金子打起了坏心眼，自打他见了这狗头金，心里就放不下了，找来了土匪蒋刃，准备抢薛涛的“宝贝”。

赵利在咖啡馆等着于蓉，于蓉一脸疲惫，赵利问：“于老板，找我什么事？”

于蓉说：“我怀疑狗头金在李阳的手里。”

赵利一副诧异的表情。

于蓉对韩佳慧说：“慧儿，上一杯茶水。”

赵利说：“还是咖啡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于蓉严肃道：“你从他口中问出这个东西在什么地方。”

赵利疑问：“这东西虽然值些钱，但也没必要这么折腾啊，钱乃身外之物，没了再挣。”

韩佳慧端了杯咖啡过来，也坐在赵利的面前。

咖啡馆里播放着优雅的轻音乐，空中散发着浓浓的咖啡香味，赵利抿了一口咖啡说：“这味道真不错，而且容易让人上瘾。”

于蓉大笑道：“是上慧儿的瘾吧。”说完，给慧儿使了个眼色，转身离开了。

赵利有些不好意思，悄声问韩佳慧：“这块狗头金到底多值钱啊？你看把于老板急的。”

韩佳慧说：“你就帮帮于老板吧，这块狗头金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有了韩佳慧的央求，赵利自然会全力以赴，而赵利也从李阳的话中，得知有个形似狗头模样的东西因为赌博输了，这个消息传到了于蓉的耳朵里。

于蓉经过一番思考，准备晚上乔装打扮一番，去赌场从薛涛那里把狗头金抢回来。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早就蓄谋已久的蒋刃，也准备对薛涛下手。蒋刃毕竟是土匪出身，早就被警察给盯上了，警察也得到了蒋刃想要打劫赌场的消息。早早就在赌场周围布好局，准备擒拿这群土匪。

夜深了，整个咖啡馆像笼罩在梦幻中。而于蓉早早地潜伏在赌场的附近，她已经做好准备，要进去搜寻。而这个时候，蒋刃带领着一群土匪闯进了赌场。顿时，赌场一片混乱，赌徒纷纷逃跑，还有些人在抢赌桌上的钱。于蓉也觉得这个是好机会，赶紧闯进了赌场，从前厅到后院翻了个遍。

警察也开始擒拿这些土匪，何金子和蒋刃联手找到了狗头金，刚要跑出赌场，和于蓉碰了个正着。三人为了狗头金，开始了激烈的爭夺。

5

“啪、啪……”

接连几声枪声，蒋刃骂道：“谁放的枪？”

何金子对于蓉和蒋刃说：“咱们三个人平分，别再抢了，再这样下去，咱们都会被警察抓起来。”

于蓉哪能善罢甘休，继续与这两人争夺。此时，日本人攻入城内，枪声炮火，一片狼藉，蒋刃和何金子见势不妙，边跑边扔掉了狗头金，正好扔到了日本兵的队伍中，于蓉准备捡狗头金，但见到好几杆枪对着自己，只好作罢。

整座城市都被日本人占领了，咖啡馆也不例外。日本人也会时不时地进入咖啡馆，于蓉亲眼看着狗头金掉入了日本军队里面，也敢断定，这个狗头金就在日本人的手里。

每当店里来了日本人，于蓉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他们，打探消息。

赵利对韩佳慧说：“吴一平带着家人都逃跑了。”

韩佳慧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对这件事情也不感兴趣。

于蓉没有从日本人的口中得到任何线索，咖啡馆附近接二连三出现各种怪事，有些人神秘失踪，可失踪之后，过几天又回来了。

赵利一开始就怀疑韩佳慧是个冷血动物，自己向她多次表达情感，都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在晚上后半夜关门后，偷偷地留在了咖啡馆，因为这个咖啡馆有很多神秘的地方，是他没有调查清楚的。连续几日，他惊讶地发现咖啡馆的一面墙提取的粉末不是地球上公开已有的元素。这不得不让他对于蓉和韩佳慧的来历产生了怀疑。

于蓉正在为丢失狗头金的事情发愁，浑然不知赵利已经潜入咖啡馆。他发现于蓉隔一段时间就会从韩佳慧体内取出一个“零件”，然后换上一个新的“零件”。虽然赵利也不知道取出来的“零件”到底有什么用处，但他每次在于蓉给韩佳慧换了新“零件”后，又偷偷地给韩佳慧换上原来的“零件”。

白天赵利偷偷地潜伏在咖啡馆，晚上装作没事人一样，来咖啡馆喝咖啡，韩佳慧的异常举动并未引起于蓉的注意。

韩佳慧与赵利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赵利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韩佳慧对赵利也放松了警惕，回道：“我是机器人，来自S星球，我们星球与这里完全不一样……”

赵利从韩佳慧的话中，得知了她前段时间之所以没有感情，是体内缺少一个“零件”，于蓉会对韩佳慧换掉情感芯片，然后把韩佳慧的每一段情感记忆进行删除，只保留对人物的普通记忆。这让赵利有些目瞪口呆，S星球的科技水平居然这么高。他非常希望韩佳慧能带他看一下于蓉的研究室。

韩佳慧自从能储存感情后，就对赵利有了爱慕之心，卸下了防备。韩佳慧也趁于蓉去寻找狗头金的时候，偷偷带着赵利进入暗室，赵利发现这是一座庞大的科技操控中心。

赵利问：“丢掉的那块狗头金，是不是与这个操控中心有关系？”

韩佳慧回道：“丢失的物品，是启动返回S星球的芯片，S星球的飞行器到达地球的时候，因为受到一股特殊的引力，不是正常着陆，程序遭到了损害，我们一边修程序，一边等到时机寻找回到S星球的路，没想到当程序修好了，芯片又丢了，因为缺少了这个芯片，程序一直无法启动。而制作这个与程序相互匹配的芯片需要一百年的时间。因为S星球的外星人与人类一样，也有寿命，因此必须把记忆数据储存起来，便于后人研究，但因为我们不适应地球的环境，寿命也就只有二三十年，我和于蓉已经是第二代了，只要能找到芯片，我们就能返回S星球。”

赵利惊讶道：“怪不得很多人在这里会莫名的消失。”

韩佳慧解释道：“人的消失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6

弄清事情真相后，赵利准备把这件事情上报给国家安全部。但最终还是被于蓉发现端倪，但于蓉并不知道韩佳慧已经植入感情芯片，对韩佳慧没有任何防范意识。

赵利被于蓉关在了射线重重的牢房里，赵利不敢乱动，因为这类的射线只要碰到人的皮肤，比刀刃还快。

韩佳慧对于蓉说：“或许我们应该利用赵利帮我们找到芯片，他毕竟搞科研的，我们杀了他，对我们没什么帮助啊！”

于蓉笑道：“至少可以封住他的嘴。”

韩佳慧劝道：“杀了一个他，以后还会有更多地球人发现，我们到时候会被当做异类一样，被他们研究，然后被他们展示在大厅中。”

于蓉也觉得韩佳慧说的有些道理，事已至此，于蓉将射线关闭。

于蓉找到赵利，对他说：“我只是想拿到芯片回到S星球，地球的环境，我们并不适应。”

赵利一脸严肃道：“你们来地球肯定有其他目的，我会把这件事情转告给国家安全部。”

于蓉又重新打开射线，说：“那你就别想出去了。”

此时，外面的战场上，战况愈发的激烈，赵利被困于咖啡馆内。

于蓉眼见说服不了赵利，只好让韩佳慧前去劝说：“慧儿，我已经劝说了，可他不听，我也没办法了，要不，你去试试。”

韩佳慧难为情道：“那我就去试试吧。”

赵利对于蓉的事情依然半信半疑。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在韩佳慧多次劝说下，赵利妥协了，同意帮她。

赵利从牢房里走了出来，对于蓉说：“我只是要求你得到芯片后，早点离开地球，当然必须留下韩佳慧。”

于蓉忘记了，韩佳慧体内的感情芯片很久没有被格式化。

赵利说：“我们地球人说到做到，我现在去帮你寻找芯片，但你不能取走慧儿体内的记忆芯片。”

赵利一一排查，最终目标对准了一个日本特务孙水壬的身上，原来在那场“宝贝”争夺战中，蒋刃一见日本人进城，吓得赶紧跑了。在混乱中，孙水壬捡到了狗头金。他当做礼物进奉给日本大佐井田俊一。井田俊一认为这块狗头金是中国古代遗留下来的宝物，非常爱惜。井田随身携带，这可增加了取回芯片的难度。

赵利久久拿不到芯片，于蓉只好背着赵利，让韩佳慧接近井田俊一。

赵利得知此事后，非常生气，对于蓉怒喊道：“不准拿慧儿做诱饵，我会帮你拿回芯片。如果让我知道再拿慧儿当做诱饵，我不但不会帮你，我會带着慧儿离开咖啡馆。”

于蓉说：“我会把她的记忆芯片取走，到时候她根本不认识你。”

赵利笑着说：“那又如何，她没有记忆，但我有记忆。”

站在一旁的韩佳慧拒绝了，她告诉赵利：“我是于蓉一手打造的机器人，我必须得服从主人。”

7

井田俊一野蛮暴躁，内心阴诈，他见到韩佳慧后，就被韩佳慧的美貌吸引了。

韩佳慧早对井田俊一有所防备，没等井田俊一动手，就用电击晕了他，然后从他的身上搜出了芯片，顺着墙头扔了出去，于蓉得到芯片后，马上回到了咖啡馆。

韩佳慧还是没能逃脱井田俊一的手掌心，尤其当他知道韩佳慧偷了狗头金后，暴怒之下，用火焰弹将韩佳慧打死。

于蓉得到芯片后，顺利启动程序，返回S星球。韩佳慧死后，赵利的心情变得郁郁寡欢，一天天混日子。经常坐在废弃的咖啡馆里，一坐就是一天。

咖啡馆没有了客人，也慢慢地荒废了。赵利每天都打扫着咖啡馆，这是他和韩佳慧唯一能联络到的地点。

不久后的一天，正当赵利坐在咖啡馆外的椅子上，面朝大海，韩佳慧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赵利兴奋地盯着韩佳慧，这是于蓉返回到S星球后，亲手打造的另一版本的韩佳慧，只是复原了韩佳慧的面貌，然后把韩佳慧曾经在地球上的记忆全都输入了进去。

海风阵阵，不远处，咖啡馆的墙上缠绕着藤蔓，蔓条上有了些新生的嫩芽，可是地球与天外星球的故事并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