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永伟
2020年9月27日,阿塞拜疆军队在纳卡地区南部边境分界线向亚美尼亚军队阵地发起进攻
第二次纳卡战争硝烟虽然暂息2个多月,但对亚美尼亚战败原因的讨论一刻也没有停息。世人都在试图寻觅一种合理答案,来解读亚美尼亚战败背后的深层原因。
自1994年亚美尼亚占领纳卡地区以来,亚阿两国边境军事摩擦不断,其中最大规模军事冲突发生在2016年4月2日~7日,被称为“四日战争”。当时,由于世界石油价格暴跌引发的国内经济危机和阿总统阿里耶夫支持率下降,阿军从三个方向对纳卡地区发动了进攻,以转移国内日益高涨的社会矛盾。
战争爆发第一天,阿军动用坦克、直升机和火箭炮,占领了塔累什村。随后该村几次易手,争夺战相持了4昼夜,经俄罗斯出面调停,军事冲突才停止。最终,阿塞拜疆将占领的塔累什村归还了亚美尼亚。在“四日战争”中,阿方损失1架米-24直升机、1辆T-72坦克,伤亡90名士兵。亚方损失了14辆坦克和78名士兵。在第一次亚阿战争中,阿军作战实力已令人刮目相看,但亚军战斗力也很强悍。
阿军炮兵在对亚军阵地实施炮击
自2018年5月以来,亚美尼亚军政领导人多次强调加强军队建设和提高军队作战能力,但口号喊的响亮,实际行动却远没有跟上。
据2020年12月27日俄《论据周刊》透露,亚美尼亚驻梵蒂冈大使米卡埃尔·米纳西亚曾证实,纳卡战争爆发前26天,“独联体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简称“集安组织”,前身为独联体集体安全条约,属于区域性军事同盟。2002年10月7日,在摩尔多瓦首都基希讷,成员国总统签署了该条约组织章程以及有关该组织法律地位的协议。主要成员国有俄罗斯、白俄罗斯、亚美尼亚、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总秘书长斯塔尼斯拉夫·扎西,曾致函亚美尼亚安全会议秘书亚尔梅·格力格利亚,信中提及战争可能爆发的时间、性质和盟国援助等内容。同时,扎西建议亚美尼亚拟定一份在“集安组织”框架内举行军事演习的计划。演习内容主要包括亚美尼亚准备战争和向“集安组织”提出军事支援。但亚军政领导没有对此给予高度重视。
俄《专家》杂志指出,今天的高加索地区政治、经济和军事局势发生了巨大变化。几十年来,在阿利耶夫家族的统治下,阿塞拜疆已成为后苏联高加索地区最繁荣稳定的国家。阿向土耳其和以色列出口石油,换取高新技术武器装备,将阿军打造成了一支装备精良的强大军队。此外,阿军受到了土军的训练和熏陶,其精神风貌非同一般。
英国路透社援引土耳其专家联盟消息称,2019年以来,阿采购土耳其武器装备的费用增长了5倍。2019年8月达到3600万美元,9月达到7700万美元。2016年4月以来,阿与以色列签署了总价值50亿美元的武器装备采购合同,其中包括购买以色列无人机和无人机生产许可证。国外军事专家普遍认为,如果亚军是在为过去战争做准备的话,那么,阿军是在为未来战争做准备。
2020年12月24日,亚国防部前部长塞兰·奥加尼杨,在接受亚美尼亚旅伴电视台采访时指出,亚军战败的原因不应归咎于军队,而应归咎于亚高层军政领导人缺乏对政治军事形势的正确判断,以及没有采取协调一致的决策。尚未获得合法地位的“纳卡共和国”国家安全会议前秘书长萨姆维尔·巴巴杨向俄通信社记者透露,亚军政领导人根本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他们总是用幻觉在安慰自己,认为在紧急情况下,会有一个纯粹的谈判机构出面相助。实际上,这个机构对制止阿军行动没有多大作用。
2019年12月,亚美尼亚总理帕希尼杨(左2),参观了亚军装备的“道尔”M2KM 防空导弹系统
亚军总参谋部是战时指挥军队作战的最高军事统帅机构,被称为“作战中枢”。参谋长应该是总参谋部第一智囊,是加强军队建设和提高军队战斗力的关键人物。然而,亚高层领导人在参谋长人选上出现重大失误。据亚军总参谋部原参谋长莫夫谢斯·阿科皮杨透露,2018年6月,基于达夫强未曾接受过正规军事教育,他曾多次建议亚高层领导人,不要任用此人担任亚军参谋长职务。未获国际社会承认的“纳卡共和国”前副总理和前国防部长阿尔图尔·阿加别吉杨,也对任命达夫强担任亞军参谋长表示担忧。
达夫强出任亚军参谋长后,推行“优化军队”的改革方案。战争爆发前,亚军共计裁减了5个炮兵团以及步兵连中的独立排,步兵班编制由11人减少到9人。此外,达夫强以军事改革为名排除异己,将一批骁勇善战的军官清除出总参谋部和作战部队。亚国内媒体和军事专家对达夫强提出了尖锐批评:在阿塞拜疆扩充兵员和积极备战的今天,达夫强却在裁军。
“黄蜂”防空导弹发射车
在军事改革期间,达夫强擅自取消了采购俄2个营套“道尔”M2KM中程防空导弹系统的计划,将采购经费用于购买未装备导弹的4架苏-30SM战机和约旦淘汰的35套“黄蜂”AK近程防空导弹系统。按照达夫强的话说,苏-30SM和“黄蜂”AK与“道尔”M2KM相比,不仅物美价廉,而且交货时间短。而在此次纳卡战争中,“道尔”M2KM是击落阿军TB-2察打一体无人机数量最多的防空武器系统。
20世纪80年代,约旦从俄采购了35套“黄蜂”AK近程防空导弹系统。2017年,约旦将其以“黄蜂”AKM的名义,按照每套6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了亚美尼亚。与“黄蜂”AK相比,“黄蜂”AKM安装了全数字雷达动目标接收系统和“TOV-M”电视光学瞄准具,以及全天候数码摄像机。但这些来自约旦的二手“黄蜂”AK并没有安装上述设备,不是真正的“黄蜂”AKM。
亚军原参谋长阿科皮杨认为,达夫强在采购俄武器方面犯下的严重错误,直接削弱了亚军防空体系作战能力,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此外,亚军总参谋部战前没有将“山毛榉”M2中程防空导弹系统部署在纳卡地区前线,而是将其部署在亚美尼亚战略纵深地区。战前,亚军总参谋部曾认为,战争爆发后,阿军将首先使用苏-25强击机和米-24武装直升机,对纳卡地区前沿阵地和防空导弹系统阵地实施空中打击。“黄蜂”AK可以拦截阿军上述装备。战争爆发后,“黄蜂”AK遭受阿军无人机重创,亚军才被迫将“山毛榉”M2调往纳卡地区前线。此时,纳卡战场局势已被阿军控制。
最后,根据阿科皮杨透露,在44天的战争中,亚军用假新闻误导亚社会。按照战时心理战要求,假新闻不应超过30%,而亚军的假新闻已达到100%。
战争爆发后,亚美尼亚预备役人员和志愿者在接受军事训练
根据亚《战争准备动员法》的规定,战争一旦爆发,国家应在48小时内完成战争动员。
据亚军前参谋长莫夫谢斯·阿科皮杨透露,由于公民普遍拒绝参战,亚美尼亚战争动员出现了后备力量严重不足的问题。在纳卡地区和亚美尼亚被征召的志愿者数量严重不足,大多数志愿者都没经过正规军事训练。征召在战争爆发后的第五天才基本完成。
此外,亚军没有按照集中调配原则部署后备力量。按照预先制定的调配计划,应该将各50% 的来自纳卡地区和亚美尼亚的预备力量,部署在纳卡地区前线各个作战方向。右翼和左翼一线作战方向的问题最为突出,得不到预备役部队的完全补充,其补充比率仅为32%,远远低于规定的指标。如果说在战争最初三天里,亚军还能够胜任阻击作战任务的话,随着人员伤亡和预备役力量的匮乏,亚军一线部队无法继续保持原有的作战能力。据参战的亚美尼亚志愿者描述,坚守纳卡地区舒沙市及其“首都”斯捷潘纳克尔特市阵地的不是亚军预备役部队,而是临时招来的未经军事训练的志愿者。
“道尔”M2KM近程防空导弹系统
在开战初期,亚军有1500名士兵开了小差。亚政治学家安德拉尼克·捷瓦尼亚认为,亚军取得第一次纳卡战争胜利的关键在于亚军是正规军,阿军是游击队。此次阿军成为了正规军,而亚军变成了游击队。
20世纪90年代初阿塞拜疆有700万人口,亚美尼亚有350万人口。30年后,阿塞拜疆人口增加到1000多万,而亚美尼亚人口却不足300万。阿亚两国人口数量差距之大,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亚军后备力量的不足。2020年11月10日,在签署停战条约时,亚总理帕希尼杨毫不隐晦地向媒体透露,亚美尼亚要求停战是因为战争准备动员系统出了问题。
长期以来,亚美尼亚国家经济落后,军费捉襟见肘,致使国家防空体系异常薄弱。战前,亚军主要装备了数量有限的“黄蜂”AK、“黄蜂”AKM、S-75、S-125“涅瓦河”、“立方体”、“圆周”、S-300PТ/PS、“山毛榉”M2、“道尔”M2KM等防空导弹系统,以及“箭”10、“针”、“柳树”等便携式防空导弹系统,此外还有一些雷达系统。但除了“道尔”M2KM、“山毛榉”M2、“柳树”防空导弹和“天空”SV预警雷达作战性能较好外,其它防空装备作战性能都较差。亚军数量有限的防空武器系统,不仅无法构建高、中、低和远、中、近的防空梯次配置体系,而且也难以打造完整和统一的防空作战体系。
为了解决防空体系落后的问题,早在1995年3月16日,亚美尼亚与俄罗斯正式签署了关于在亚美尼亚久姆利市部署俄军第102军事基地的协定,有效期25年。按照协定,俄军在第102军事基地部署了2个S-300V远程防空导弹营和1个“山毛榉”M1中程防空导弹营,以及18架米格-29战机和7架米-8多用途直升機。
2010年,亚俄两国商定将俄驻扎久姆利军事基地的时间延长49年到2044年。2015年12月,亚俄两国国防部长共同签署了《在高加索地区组建联合防空系统》的协定。根据该协定,亚俄两军防空系统将在统一领导下实施空情交换。同时,按照“集安组织”在北高加索地区组建联合防空系统的框架,俄将向高加索地区组建的联合防空系统提供现代化通信设备和自动化指挥系统。俄还将向亚美尼亚无偿提供防空导弹系统,以提高亚美尼亚的防空作战能力。
但是,自2016年以来,基于亚国内反对派要求俄撤出驻亚军事基地和寻求北约保护伞的呼声越来越高,亚俄签署的《在高加索地区组建联合防空系统》协定变成了一张空头支票。俄取消了无偿向亚提供防空导弹系统的承诺,而要求亚方贷款采购。
“驱蚊剂”1电子战装备
2020年10月27日战争爆发的第一天,由于遭到阿军TB-2察打无人机、Orbiter1K自杀式无人机和“哈洛普”巡飞弹,以及地面战术导弹的精确打击,亚军防空武器系统遭受了重创。当日,亚总理帕希尼杨向媒体透露,战争爆发后的15分钟,亚军就损失了约50%的防空武器系统和约40%的地面火炮系统。在损失的防空武器系统中,亚陆军在纳卡前线部署的“黄蜂”AK/AKM近程防空导弹系统几乎全军覆没。
俄军事专家在分析“黄蜂”AK遭受重创的原因时指出,国外许多军事专家都把“黄蜂”AK没有安装全数字雷达动目标接收系统、“TOV-M”电视光学瞄准具以及全天候数码摄像机,作为遭受亚军无人机系统空中打击的原因。实际上,即便其安装了上述设备也无济于事,因为“黄蜂”AK最大射高仅为5000米,而阿军TB-2察打无人机、Orbiter1K自杀式无人机和“哈洛普”巡飞弹的升限都超过了5000米。
2020年12月20日,俄防空军事科学院专家首次向俄媒体透露,土耳其制造的TB-2察打无人机雷达反射截面小,是导致亚军防空系统遭受重创的原因。由于难以及时发现TB-2无人机,使得TB-2可以先机开火,将亚军防空导弹系统摧毁。通过靶场试验发现,“山毛榉”M1、“道尔”M1、“黄蜂”AKM防空导弹系统和“铠甲”S1、“通古斯卡”M1弹炮合一防空系统,难以发现雷达反射截面积小于0.01平方米的空中目标,而TB-2察打无人机的雷达反射截面接近这个数值。因此,俄军事专家呼吁俄军必须研制能够与TB-2无人机相抗衡的电子战装备,以确保S-300和S-400防空导弹系统的安全。
尽管俄防空武器系统存在一定的问题,但纳卡战争也让亚军防空作战的缺点暴露得体无完肤。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亚军竟然将“黄蜂”AK近程防空导弹系统的轮式发射车,牢牢固定在呈圆形的防空阵地上,使其变成了TB-2察打无人机的“活靶子”。按照“射击-变换阵地”的防空战术原则,“黄蜂”AK一旦发射防空导弹后,便应立即转换发射阵地。这是最基本的防空作战常识,却被亚军忽略了。由于采用固定式部署,纳卡战争开始后的前两周,“黄蜂”AK遭到TB-2无人机的毁灭性打击。
除了防空导弹系统外,亚军装备的俄制“海底动物”、“田野”21和“驱蚊剂”1电子战装备的表现也差强人意。根据亚军方透露,在战争爆发前三天,这些电子战装备曾拦截了10多架阿军无人机。但在此之后,它们再也无法抵挡阿军无人机的攻击。2020年12月11日,亚总理帕希尼杨在接受亚媒体采访时指出,在战争第一天,“驱蚊剂”1就被土耳其无人机摧毁,该装备没能履行保卫纳卡领空的责任,对亚军在纳卡战争的重大损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对此,俄政治专家叶甫根尼·萨塔诺夫斯基给予了驳斥,他表示,在叙利亚战场上,“田野”21和“驱蚊剂”1新型电子战装备可以有效抗击美国、以色列和土耳其无人机的攻击。俄有一句谚语:武器在野蛮人手里,只能变成一堆废铁。
总之,基于防空武器陈旧老化和电子战等装备暴露出的问题,加之亚军士兵军事素质低下,战争初期亚军防空体系溃不成军,难以抵御阿军无人机的空袭,失去了纳卡战场的制空权,在输掉这场战争的时间表上提前画上句号。
2020年9月27日,亚阿双方军队在亚军控制的纳卡北部姆罗夫达格山、谢列尼塔雷什和马尔达克列特区,以及南部杰布拉斯基和费祖林斯基区的分界线的交火,拉开了第二次纳卡战争的序幕。纳卡地区南部和北部成为了战斗最激烈的地区。阿军在北部战略方向集结了第1步兵军,在南部战略方向集结了2个集群。同时,阿军第4步兵军也从首都巴库调往前线。
在战争最初几天,阿军并没有打破整个战场的僵局,基本沿边境分界线地区遂行战斗。10月4日,阿军首先攻占了纳卡地区南部的加德鲁特市。该市曾是阿塞拜疆的七个行政区之一,未划归纳卡地区,被亚美尼亚占领。尽管双方分界线距离该市只有20千米,但阿军却花费了近10天时间才攻下该城。这说明阿军最初的进攻绝非一帆风顺。
两天后,即10月6日,纳卡地区南部的第二座城市——杰布拉伊尔落入阿军手中。随着该市沦陷,战场局势发生急剧变化,阿军开始大踏步前进,而亚军却开始节节败退。亚美尼亚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军事专家,在接受英国BBC采访时指出,阿军进攻杰布拉伊尔时未遇到亚军的丝毫抵抗,这就预先注定了战争的结局。阿军沿南部阿塞拜疆与伊朗边境线,继续向纳卡地区境内进攻,攻占了一系列重要城市。
拉辛市和舒沙市位于山区,尽管没有遇到亚军的强烈抵抗,但阿军进攻速度十分缓慢。阿军没动用任何重型武器,先后攻占了这两座城市。舒沙市是纳卡地区的战略重镇,距离“纳卡共和国”的“首都”斯捷潘纳克尔特仅10千米,是通往亚美尼亚首都埃里温的重要战略枢纽。2020年10月8日,阿军攻陷舒沙市。2020年10月10日,亚美尼亚被迫在谈判桌上签字,将在第一次纳卡战争中占领的7个地区归还阿塞拜疆。历时44天的第二次纳卡战争,以亚军失败落下了帷幕。
阿军事专家阿扎德·伊萨扎杰,在分析亚美尼亚战败原因时指出,阿军从战争开始就把南部作为主攻方向。在北部,阿军距离纳卡地区边境分界线更近,但山区挡住了阿军的去路。在南部,阿军可利用平原进行进攻作战。亚军的最大失误是用重兵把守北部防线,而将南部作为次要防线。阿军最初几天的进攻作战异常艰难,但在第一道防线突破后,亚军几乎全线崩溃了。
战争让纳卡地区南部的贾布拉市变成一片废墟
某亚方军事专家认为,亚美尼亚和纳卡地区当局,既没有预见到阿军的主攻方向会放在纳卡地区的南部,也没有做好充分的防御准备。延伸到加德鲁特地区的平原,只能依靠坚固防御工事和雷区来防御。基于亚军没有采取防御措施,阿军战前就决定将加德鲁特市作为第一个突破口。
俄《祖国武器库》杂志主编维克多·穆拉霍夫斯基认为,战前,阿军动用全部力量对亚军的排兵布阵实施侦察,摸清了亚军的薄弱环节。阿军先是采取挤压战术对亚军防线发起进攻,并打开了突破口。阿军通常使用远程火炮或无人机实施打击。这场战争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在战场上几乎见不到牵引式火炮、自行火炮和坦克的“足迹”。阿军此次作战行动,与2018年土耳其军队在叙利亚阿福林市和伊德利普省发动的“橄榄枝”军事行动如出一辙。但这种挤压战术,通常只对那些无法迅速将增援部队从一个地区调到另一个地区,以及缺乏航空兵支援的对手有效。
俄《独立军事评论》特约军事专家阿列克谢·拉姆指出,亚军在排兵布阵方面犯下的南辕北辙的致命错误,应该归咎于没有装备军用侦察卫星和战略侦察机。对此,亚军被迫雇佣阿塞拜疆情报人员刺探阿军情报。如果说这种侦察手段在4年前的“四日战争”中奏效的话,那么,在这次战争中阿军情报保密工作非常严密,让亚军情报人员无机可乘。
战争胜负的背后,是国与国之间的体系对抗,包括政治体系、外交体系、经济体系、军事体系、军工体系、民族素养和爱国精神等。此次纳卡冲突,亚美尼亚在上述方面没有一项占优。
正如俄战略与工艺中心副主任康斯坦丁·马基延科指出的那样,无论自己的对手过去、现在和将来强大与否,任何時候都不可轻视对方,否则它会给你带来灾难性后果,亚美尼亚战败就是最好的例证。同时,任何时候都不要对战争抱有幻想,要想战胜对手,就必须用实力说话,万万不可存有期待旁人援助的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