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玲
(临沂市精神卫生中心临床心理科,山东临沂 276000)
抑郁症患者以持久性情绪低落、兴趣衰退为临床主要症状,疾病本身不会累及具体部位及器官,但是患者若不及时接受干预,随着病情进展,其会产生自残心理,对其工作及生活均会造成严重影响[1]。目前临床针对抑郁症以药物治疗为主,虽然可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病情, 但是无法改变患者的认知及人格特点,其仍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情绪波动,不利于疾病康复。 因此,临床需在药物治疗基础上采取有效的心理干预方案来缓解患者的抑郁症状,促进其病情改善[2]。团体心理疗法主要通过建立团体内人际关系,使患者在交往过程中观察、体验、认知并接纳自我,以增进与他人的关系。 结构式团体心理疗法是针对患者的内心需求、心理状况、个人行为及反馈而设计,能够提供其经历性感受体验[3]。 基于此,该文选取该院2019 年7 月—2020 年9 月收治的102 例抑郁症患者为研究对象,通过分组对照,分析结构式团体心理疗法对患者社会功能及日常生活能力的影响。 现报道如下。
选取该院收治的102 例抑郁症患者作为研究对象。 纳入标准:(1)符合抑郁症的临床诊断标准[4];(2)躯体功能正常;(3)未合并其他精神疾病。 排除标准:(1)严重心脑血管疾病;(2)对酒精依赖性强;(3)抑郁严重至伴有自杀倾向。该研究经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批准,患者及家属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按照随机数字表法将所有患者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每组51 例。对照组男26 例, 女25 例; 年龄21~60 岁, 平均年龄(40.15±4.98)岁;病程1~3 年,平均病程(2.11±0.15)年;文化程度:高中及以下16 例,大专及本科25 例,本科以上10 例;职业:学生15 例,公务员12 例,自由职业者24 例。 观察组男28 例,女23 例;年龄20~63岁,平均年龄(40.22±4.81)岁;病程1~3 年,平均病程(2.14±0.20)年;文化程度:高中及以下15 例,大专及本科24 例,本科以上12 例;职业:学生13 例,公务员13 例,自由职业者25 例。 比较两组一般资料,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有可比性。
1.2.1 对照组
采用常规干预。患者入院后由护理人员为其提供安静、适宜的病房环境,对其进行饮食、用药等方面指导,耐心地与患者进行沟通、交流,持续性疏导其不良情绪,叮嘱患者家属贴心陪伴患者,做好对患者发生自杀风险的预防工作,院内干预时间为2 周。患者出院后,予以其电话随访,1 次/周,持续性评估患者的病情状况,叮嘱家属给予患者较多鼓励和支持,与患者保持密切沟通,嘱咐其及时复诊,院外干预时间为4 周。
1.2.2 观察组
采用结构式团体心理疗法。 团体设定为封闭式,患者住院期间接受结构式团体心理疗法1.5 h/次,3 次/周,持续干预2 周,出院后接受结构式团体心理疗法1 h/次,1 次/周,持续干预1 个月,干预次数共计10 次。 组建团体心理疗法小组:组内成员包括心理治疗师2 名、领导者1 名、辅助人员1 名,团体规模为每组10 例患者, 均对其实施同一结构式团体心理疗法方案,确保干预过程一致。 (1)建立关系:心理治疗师与患者单独沟通,时间为1.5 h,初步评估患者的抑郁程度、工作及家庭状况等,并告知其结构式团体心理疗法的目的、作用、活动过程等,确认其对加入团体的依从性。 (2)实施:①建立规则(第1 次):团体成员均围坐成一圈,领导者和辅助人员需坐在可直观观察到患者的位置。 领导者引导患者进行自我介绍,说出预期目标,辅助人员帮助其做好记录;询问患者对于团体活动举行方式的意见, 加强各成员之间的沟通交流,以建立和谐的团体氛围。②重塑自信(第2 次):领导者组织“团体成员互相寻找优点”的主题活动,以提高患者的分享欲,增强其治疗自信心。③识别情绪(第3~6 次):领导者向患者讲解抑郁症的发病机制、临床症状及治疗措施等,引导患者讲述自身症状,以引起其他团员共鸣,接受自身患病的事实;同时为患者提供信任感较强的环境,使其可以释放自身情绪并积极面对。 ④建立安全的人际关系(第7~8 次):通过组织患者参加“指尖交流”“心电感应”等活动,使患者在倾听、分享中不断成长,学会包容、理解自我及他人,彼此关怀,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满足内心需求。⑤珍爱生命(第9 次):领导者组织患者参与“假如生命只有三天”的主题活动,并让患者用“幸好”一词造句,使其在相互交流的过程中感受到生命的美好,从而珍惜生命。 ⑥积极生活(第10 次):给予患者心理支持,帮助解决其回归社会生活后所需面临的问题,使其树立乐观积极的态度,珍惜生命,领导者对团体活动进行总结,并评估目标实现的程度。
(1)抑郁症状及社会功能:分别于干预前、干预后采用汉密尔顿抑郁量表 (Hamilton depression scale,HAMD)[5]及社会功能缺陷筛选量表(social disability screening schedule,SDSS)[6]进行评估。 ①HAMD 评分标准:共计17 个条目,其中7 个采用3 级评分法,10个采用5 级评分法,以7 分为分界值,7~17 分代表轻度抑郁,18~24 分代表中度抑郁,>24 分代表重度抑郁。②SDSS 评分标准:共包括职业工作、社会性退缩、父母及婚姻职能、个人生活自理等10 个项目,各项目均采用0~2 分的3 级评分法,评分越高则表示患者的社会功能越差。
(2)日常生活能力:分别于干预前、干预后采用日常生活活动能力(activity daily living,ADL)量表进行[7]评估, 包括2 个维度, 分别为躯体生活自理量表(physical self-maintenance scale,PSMS) 及工具性日常生活能力量表(instrumental activity of daily living,IADL),PSMS 共计6 个项目,IADL 共计8 个项目,各项目评分1 分为正常,2~4 分为功能下降, 总分56分,评分越高则表示患者的日常生活能力越差。
(3)生活质量:分别于干预前、干预后采用生活质量综合评定问卷(generic quality of life inventory-74,GQOLI-74)[8]进行评估,包括躯体功能、社会功能、心理功能及物质生活4 个维度,共74 个条目,采用5 级评分法,各个维度评分范围0~100 分,评分越高则表示生活质量越优。
(4)康复效果:分别于干预前、干预后采用住院精神病人康复疗效评定量表(inpatient psychiatric rehabilitation outcome scale,IPROS)[9]进行评估, 共计36个项目,包括工疗情况、生活能力、社交能力、讲卫生能力、关心及兴趣5 个分量表,采用5 级评分法,评分范围为0~144 分,评分越低则表示康复效果越优。
采用SPSS 20.0 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数资料用百分比(%)表示,采用χ2检验,计量资料以(±s)表示,采用t 检验,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干预前, 两组HAMD 评分及SDSS 评分比较,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P>0.05); 干预后, 观察组HAMD、SDSS 评分均低于对照组,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见表1。
表1 两组抑郁症状及社会功能比较[(±s),分]
表1 两组抑郁症状及社会功能比较[(±s),分]
组别HAMD 评分干预前 干预后SDSS 评分干预前 干预后对照组(n=51)观察组(n=51)t 值P 值21.38±3.39 21.08±3.06 0.469 0.640 6.87±2.82 3.50±2.43 6.465 0.000 14.19±1.93 13.86±1.90 0.870 0.386 11.77±1.88 6.79±1.76 13.810 0.000
干预前,两组PSMS、IADL 评分比较,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观察组PSMS、IADL 评分均低于对照组,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日常生活能力比较[(±s),分]
表2 两组日常生活能力比较[(±s),分]
组别PSMS 评分干预前 干预后IADL 评分干预前 干预后对照组(n=51)观察组(n=51)t 值P 值10.90±3.55 11.10±3.42 0.290 0.773 9.24±3.25 7.13±2.79 3.518 0.001 23.88±3.96 23.76±3.48 0.163 0.871 21.89±3.79 19.39±3.54 3.443 0.001
干预前,两组各项GQOLI-74 评分比较,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观察组躯体功能、社会功能、 心理功能及物质生活评分均高于对照组,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见表3。
表3 两组GQOLI-74 评分比较[(±s),分]
表3 两组GQOLI-74 评分比较[(±s),分]
组别躯体功能干预前 干预后社会功能干预前 干预后心理功能干预前 干预后物质生活干预前 干预后对照组(n=51)观察组(n=51)t 值P 值57.36±11.39 57.75±11.74 0.170 0.865 68.45±11.32 73.59±9.75 2.457 0.016 54.13±11.34 55.74±11.13 0.724 0.471 65.73±13.02 75.45±7.08 4.684 0.000 60.43±8.39 62.37±3.05 1.552 0.124 70.55±12.19 77.08±11.16 2.822 0.006 52.47±8.40 53.46±15.18 0.408 0.685 59.39±10.37 68.36±13.16 3.823 0.000
干预前,两组各项IPROS 评分比较,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干预后,观察组工疗情况、生活能力、社交能力、讲卫生能力、关心及兴趣评分均低于对照组,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见表4。
表4 两组IPROS 评分比较[(±s),分]
表4 两组IPROS 评分比较[(±s),分]
组别对照组(n=51)观察组(n=51)t 值P 值工疗情况干预前干预后11.69±4.55 11.89±4.57 0.222 0.825 10.53±5.09 8.24±3.29 2.698 0.008生活能力干预前 干预后社交能力干预前 干预后10.94±3.10 10.36±3.07 0.949 0.345 9.28±3.32 7.04±2.89 3.634 0.000 10.60±3.99 10.61±3.87 0.013 0.990 8.60±3.82 6.24±3.12 3.417 0.001讲卫生能力干预前 干预后6.13±3.18 6.15±3.43 0.031 0.976 5.47±3.11 4.01±2.50 2.613 0.010关心及兴趣干预前 干预后10.29±3.42 10.30±3.45 0.015 0.988 8.57±3.38 6.21±3.14 3.653 0.000
抑郁症的发生与心理及社会因素密切相关,严重威胁患者的身心健康,若不及时控制病情,甚至会危及患者的生命[10]。 抑郁症患者病情恢复受到缺乏社会支持、人际交往障碍等因素的影响,故临床治疗时除需缓解患者的抑郁症状以外,尚需采取有效的干预措施帮助患者早日回归社会生活。
结构式团体心理疗法在传统团体心理治疗基础上融合行为、认知及人本主义等,通过团员之间相互沟通达到治疗目的; 同时由领导者设计治疗思路,引导团内成员全程参与,使患者由最初防备、多疑、封闭的状态逐渐转变为信任、相互接纳、支持的状态,进而产生共感及情绪宣泄,循序渐进地分享自我并进行自我探索,逐步缓解抑郁情绪[11-12]。 抑郁患者情绪低落,对疾病恢复及院后生活期望值较低,且住院环境枯燥乏味,易增加患者的负性情绪,影响其生活质量,不利于其病情改善。结构式团体心理疗法对患者进行疾病知识宣教,并引导其参与团体活动,能够帮助其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丰富院内生活,从而提高其治疗的自信心,增强其社会适应力[13]。 抑郁症患者心理较为敏感,院内心理疗法时间较短,团员之间尚未建立安全信任的关系,若院外不进行持续性心理治疗,病情会反复波动,结构式团体心理疗法将院内心理干预持续至院外,通过成员之间相互观察、鼓励、支持等,促使患者从多角度认识自己,强化其正确的认知,帮助其建立更为安全的人际关系, 从而降低其易感性,减少疾病复发,有利于恢复其社会功能[14-15]。 结构式团体心理疗法为抑郁症患者提供了人际交往的社会模型,团员可通过人际互动对自身抑郁状况产生清晰认知, 并在行为中对歪曲认知进行不断审视及纠正,进而重构认知,并以积极的态度面对自身情绪及生活压力,从而解决其自身社会功能缺陷问题;同时团体内成员病情均相同,这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患者的自卑心理,使其获得归属感及社会支持,有利于改变其绝对化的社会认知,缓解其不良情绪。
该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干预后HAMD、SDSS 评分均低于对照组,PSMS、IADL 评分均低于对照组,躯体功能、社会功能、心理功能及物质生活评分均高于对照组,工疗情况、生活能力、社交能力、讲卫生能力、关心及兴趣评分均低于对照组,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明结构式团体心理疗法能够有效改善抑郁症患者的社会功能及生活能力, 减轻抑郁症状,有利于加快康复进程。
综上所述,结构式团体心理疗法能够减轻抑郁症患者的抑郁症状,改善社会功能,提高生活能力及生活质量,有利于促进其恢复,具有临床推广应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