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产品进出口贸易与区域经济增长的耦合研究

高吉星 苏昱 郭蓉 贾楠 王少慧 黄维昌

摘要 根据2008—2018年相关数据，利用SPSS 25.0和最小二乘法实现模型的参数估计分析山东省农产品进出口与经济增长之间的耦合关系及其存在的主要问题，并提出相应的建议。结果表明，进出口贸易对GDP、第一产业产值有明显促进作用，出口的效果最为显著，且出口贸易对于GDP、第一产业产值的增长作用强于进口贸易。同时，政府、企业、个人在农产品进出口方面皆存在问题，贸易壁垒、深加工技术和产需矛盾、品牌建设成为影响山东省农产品进出口贸易的重要因素。由此，提出如下建议：发展生态农业，完善农产品生产标准体系;调整产业链条，提高农产品附加值;加大农业科研投入，提高重要粮食产量;增加农产品进口来源，保证农产品质量。

关键词 农产品;进出口贸易;经济增长;耦合;山东省

中图分类号 S-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517-6611（2021）04-0222-05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1.04.059

Research on the Coupling between Agricultural Products Import and Export Trade and Regional Economic Growth in Case of Shandong Province

GAO Ji-xing， SU Yu， GUO Rong et al

（College of Geography and Environment， Shandong Normal University，Jinan， Shandong 250358）

Abstract Based on the relevant data in 2008-2018， this paper uses SPSS 25.0 and least-square method for parameter estimation in the model of the coupling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import and export trade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and economic growth in Shandong Province and its main problems， and put forward corresponding suggestions. The study found that import and export trade on GDP， primary industry output has a significant role in promoting value， the export effect is the most significant， and export trade for GDP， primary industry output value growth effect is stronger than import trade. Meanwhile， the government， enterprises， individuals all have problems in the import and export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Trade barriers， deep processing technology， contradictions between production and demand and brand construction are important factors that affect the import and export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in Shandong Province. Therefore， the following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develop ecological agriculture and perfect the standard system of agricultural production;adjust the industrial chain and increase the added value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increase investment in agricultural scientific research and increase important grain yield;increase the source of imports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and ensure the quality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Key words Agricultural products;Import and export trade;Economic growth;Coupling;Shandong Province

基金項目 山东师范大学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201910445530）。

作者简介 高吉星（1998—），男，山东淄博人，从事经济地理研究。

收稿日期 2020-06-29

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农产品进出口贸易的开展一直是焦点之一[1-3]，其中农产品进出口贸易对经济增长的效益问题受到重点关注[4-5]。近年来，随着贸易便利化的明显推动[6-8]，论证中国农产品贸易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相关研究也越来越多，例如：在国家层面，中国农产品进口与经济增长之间具有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中国经济增长可以促进农产品进口，而农产品进口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并不显著，且农产品出口与经济增长互为因果关系[9]。中国农产品进出口贸易可以带动农业经济的发展，同时农业经济的发展也可以促进农产品进出口贸易[10]。在省区尺度上，省级农产品贸易会推动其经济增长，且出口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大于进口[11]。

改革开放以来，山东省经济发展迅速，GDP由1978年的130.9亿美元增长至2018年的11 555.8亿美元，增长近88.3倍，2018年第一产业产值為748.1亿美元，占GDP的6.5%。山东省农产品贸易额也呈现出日益增长的趋势，2018年农产品贸易总额为323.5亿美元，同比增长4.1%[12]。目前关于农产品进出口贸易与经济增长方面的研究成果已经比较丰富，从研究尺度来看，大多基于国家与省区层面。为了能更准确地衡量山东省农产品进出口贸易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该研究以山东省作为研究对象，研究其农产品进出口贸易对农业经济增长的作用，借助SPSS 25.0，运用最小二乘法实现模型的参数估计，分别对农产品进口、出口及进出口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确立农产品进、出口额与山东省农业经济增长之间的耦合关系，为农业主产区的经济发展与农业进出口贸易的权衡之路提供参考，为完善农业主产区的农产品进出口贸易政策，构建低风险、可持续、系统良性循环的合理经济增长体系提供借鉴。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及预处理

为验证山东省农产品贸易与经济增长之间的相互关系，主要选取了2008—2018年的农产品进出口贸易额、GDP以及第一产业总值作为样本数据，采用“农产品进出口额”和“农产品贸易总额”来表示“农产品贸易”，采用“GDP”和“第一产业产值”来表示“地区经济增长”，相关数据来自《山东统计年鉴2019》《山东统计年鉴2014》《山东统计年鉴2010》，样本数据主要运用SPSS 25.0、Excel等软件对数据进行处理分析。

1.2 研究方法

1.2.1 假设提出。

综合上述分析可知，在2008—2018年，山东省农产品贸易与经济增长呈现出较为类似的变化趋势，这说明农产品贸易与地区经济增长之间可能存在一定的关联性。因此，该研究借鉴已有研究的3个估计[13]以及假设[14]，提出以下假设：

H1——山东省农产品出口会促进当地GDP和第一产业产值的增长。

H2——山东省农产品进口会促进当地GDP和第一产业产值的增长。

H3——山东省农产品贸易总额增加会促进当地GDP和第一产业产值的增长。

H4——山东省农产品出口对当地 GDP 和第一产业产值的促进作用要大于进口。

1.2.2 数据模型。

以山东省GDP、第一产业产值为因变量，构建农产品贸易额对山东省经济发展影响的线性回归模型，使用 SPSS 25.0对模型进行OLS参数估计，构建的线性回归模型如下，用IMPORTS表示“农产品进口额”，用EMPORTS表示“农产品出口额”，用PGDP表示第一产业产值。

（1）山东省农产品贸易额对GDP的影响。

GDP=α1×EXPORTS+α0（1）

GDP=α1×IMPORTS+α0（2）

GDP=α1×GROSS+α0（3）

（2）山东省农产品贸易额对第一产业的影响。

GDP=β1×EXPORTS+β0（4）

GDP=β1×IMPORTS+β0（5）

GDP=β1×GROSS+β0（6）

（3）山东省农产品贸易额对经济的影响。

综合上述农产品进出口贸易与GDP、第一产业产值耦合模型，综合考察农产品进出口贸易对当地经济的影响，构建多元线性回归模型。

GDP=α1×EXPORTS+α2×IMPORTS+β（7）

PGDP=α1×EXPORTS+α2×IMPORTS+β（8）

2 结果与分析

2.1 山东省农产品进出口贸易与经济增长现状分析

2.1.1 山东省农产品进出口贸易呈波动增长态势。

从图1可看出，2008—2018年山东省农产品进出口额主要呈上涨趋势，其中：农产品出口额由2008年的97.7亿美元增加至2018年的174.2亿美元，年均增长率为5.9%;2008—2014年农产品的进口额由83.9亿美元增长至269.7亿美元，年均增长率达12.3%;而2014—2016年进口额减少134.7亿美元;2016—2018年进口额由135.1亿美元增长至149.3亿美元，年均增长率达1.0%。2014年山东农产品进口额锐减，而随后出口额也有所下降，大部分年份的进口额大于出口额，出口额在个别年份虽有些波动下降，但整体仍保持增长的趋势，稳定增长的良好势头，进出口总额的变化趋势与进口额相似，近年来农（副）产品进出口贸易情况主要取决于省内的农产品实际进口需求。

根据山东省农业农村厅数据，由表1、2可知，2017年山东省对不同种类的农产品的进出口需求存在明显差异，其中：水海产品、蔬菜与大蒜及其制品等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额较大，而粮食、大豆等土地密集型产品进口额较大。这一贸易现状与山东省大部分地区可用土地资源紧张，劳动力数量相对较多的资源禀赋密不可分[15]。因而，土地密集型农产品主要依赖进口满足需求，而劳动密集型产品则利用了劳动力丰富的资源优势，价格较为低廉，在国际市场上具有较强的竞争力。

2018年，山东省农产品进出口总额达到323.5亿美元，较上年增长4.0%，规模继续位列全国第一。农产品贸易呈现出一般贸易主导进出口的特点，民营企业为进出口主力。同时拉丁美洲、美国和澳大利亚为主要进口市场，日本、东盟和欧盟为主要出口市场。

2.1.2 山东省经济增长呈稳中向好发展态势。

山东省农产品进出口贸易与经济增长状况密切相关。“十三五”规划期间，山东省经济增长速度较2008年明显提高，经济总量在全国排名中居于前列，实现经济增长的大跨步。2018年，山东省GDP为11 555.8亿美元，同比增长7.4%，第一产业产值为748.1亿美元[12]，较上年增长4.5%，人均GDP达到76 112.0元，同比增长4.9%，按年均汇率折算为11 511.5美元，达到中等收入国家水平。

由图2可看出，2008—2018年，山东省地区经济呈现出逐年上升的发展趋势。在山东省经济总量不断增长的现状下，2016年后山东省第一产业的发展有所下降，这也反映出山東省第二、三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占比逐年上升。2016 年山东省的产业结构实现了向“三二一”模式的转变，全省经济结构由“工业主导型”跨入“服务主导型”[16]。从2008年至今，第三产业对国民经济的拉动作用愈发明显。

由图3可知，山东省各地级市的经济总量存在一定的差异，经济增长状况呈现区域差异的特点，表现为鲁东、鲁中地区的经济发展优于鲁西地区，整体呈现出鲁东鲁中鲁西地区的经济发展格局，其中：青岛市经济实力最强。近年来，随着地区产业转型和经济体制改革，山东省的地域经济结构不断调整，以期在未来逐步实现地区的均衡发展。

2.2 山东省农产品进出口贸易与经济增长耦合关系实证

2.2.1 农产品进出口贸易促进GDP增长，且出口贸易的促进作用强于进口贸易。

表3为线性回归分析的结果汇总，检验了山东省农产品进口额、出口额以及贸易总额对GDP的影响。由出口额、进口额、贸易总额与GDP的相关系数和拟合优度可知，出口额、进口额、贸易总额与GDP存在相关性;出口额与GDP间的拟合效果较好，相关性高;贸易总额次之;进口额与GDP拟合效果较差，相关性一般。

根据计量结果，可以列出如下回归模型：

GDP=100.5×EXPORTS-6 477.7（1）

GDP=16.1×IMPORTS+5 672（2）

GDP=20.5×GROSS+1 897.9（3）

经计量分析与查表可知，方程（1）的F统计量大于其F

分布临界值5.3。因此，方程（1）的统计结果较为显著，出口额对GDP的影响显著性高，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方程（2）、（3）的F统计量均小于其F分布临界值5.3，可能由于样本数据数量不足或者进口、贸易总量与GDP的显著性不强，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但其系数皆大于0。因此，山东省的农产品进口与其经济增长呈正相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明山东省的农产品进口与贸易总量对于GDP的增长具有促进作用，假设H1、H2、H3得到验证。由于出口系数大于进口系数，且进口额对GDP的促进作用并不显著，这说明山东省农产品出口额增加对GDP的增长的促进作用大于进口，假设H4得到验证。

2.2.2 农产品进出口贸易促进第一产业发展，且出口贸易的促进作用强于进口贸易。

表3为线性回归分析的结果汇总，检验了山东省农产品进口额、出口额以及贸易总额对第一产业产值的影响。由出口额、进口额、贸易总额与第一产业产值的相关系数和拟合优度可知，出口额、进口额、贸易总额皆与第一产业产值存在明显的相关性：出口额、贸易总额与第一产业产值间的拟合效果较好，相关性较高;进口额与第一产业产值拟合效果较差，相关性一般。

根据计量结果，可以列出如下回归模型：

PGDP=4.9×EXPORTS-78.9（4）

PGDP=1.2×IMPORTS+442.6（5）

PGDP=1.3×GROSS+238.1（6）

经计量分析与查表可知，方程（4）、（6）的F统计量大于其F分布临界值5.3。因此，（4）、（6）方程的统计结果较为显著，出口额、贸易总额对第一产业产值的影响显著性高，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出口系数皆大于进口系数，山东省农产品出口对于第一产业发展的促进作用更强，假设H1、H2、H3、H4可以得到验证。

2.2.3 农产品进出口贸易促进当地经济发展，且出口贸易的促进作用强于进口贸易。

表3列出了山东省农产品贸易与当地经济耦合的结果，综合考虑了山东省农产品贸易对GDP与第一产业产值的影响。

根据计量结果，可以得出如下回归模型：

GDP=102.7×EXPORTS-1.8×IMPORTS+6 496.3（7）

PGDP=4.4×EXPORTS+0.5×IMPORTS+74.2（8）

经计量分析与查表可知，方程（7）、（8）的F统计量均大于其F分布临界值4.7，因此，（7）、（8）方程的统计结果较为显著，进出口额对GDP、第一产业产值的综合影响显著性高;出口系数皆大于进口系数，说明山东省农产品出口对于地区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更强。

上述方程通过显著性检验，在其他变量保持不变的条件下，山东省农产品出口额每增加1亿美元，使GDP大约增加102.7亿美元，第一产业产值大约增加4.4亿美元。由此可见，山东省农产品进出口贸易对于GDP增长的促进作用大于对第一产业产值对于GDP增长的作用。

3 山东省农产品进出口贸易存在的问题及对策

山东省农产品贸易量多年居中国第一，较全国其他省份有较大优势，但仍然有许多问题。在出口方面，当前发达国家凭借自身的技术、资金和人才优势，以保护生态环境和人类健康的名义，设置各种“绿色壁垒”，保护其国内产业发展，对山东省的农产品出口产生一定影响。由于山东省自身农产品出口种类单一，农产品深加工产业链不健全，经营组织普遍缺乏品牌建设意识等问题，使得农产品质量总体较差，出口价格低廉，没有形成品牌效应，利润较低。在进口方面，山东省农产品57.7%来自拉丁美洲、美国和澳大利亚[17]，山东省农产品进口贸易容易受到上述国家政治、经济政策、海关、出口政策的影响，存在农产品进口市场风险，易引发农产品安全问题，使得山东省农产品贸易受到限制。

针对以上问题，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第一，大力发展生态农业，完善农产品生产标准体系。中国生态农业目前进入新的发展阶段，以生态安全和食品安全为导向的绿色壁垒在国际贸易往来中起着重要作用[18]。山东省寿光市是“中国蔬菜之乡”，采用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和管理方法，依托寿光市的生态农业发展经验，加快高质量绿色食品的开发进程。山东省还应建立统一的农产品生产标准体系，制定农产品生产全流程的操作规范和标准，逐步形成与国际标准相适应的标准体系，提高山东省农产品质量安全水平。

第二，延长农产品产业链条，提高农产品附加值。近几年，山东省对外贸易的农产品大多数为初级产品，未经过深度加工直接对外进行出口贸易，初级产品附加值低，利润薄[19]。根据国内外高端市场需求的变化，在重点发展水产品、蔬菜等传统出口农产品的基础上，加快花卉种子、食用菌等地区特色绿色农产品的发展，形成“传统产品-特色产品”协调发展的格局。鼓励推动传统农产品生产企业以引进国外先进技术和优良品种与国内自主研发并重的方式，开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新型农产品，适应国内外市场需求变化，发展深加工农产品，提高农产品附加值。

第三，加大农业科研投入，提高重要粮食产量。由于中国粮食存在结构性短缺问题，需要大量进口。因此，必须增加国内重要农产品（玉米、大豆等）的供应量。若想有效地提高山东省重要农产品产量，要做到以下几点：首先，保护现有的耕地资源，对土地进行改良，提高土地利用效率。其次，加大农业科技投入，推进农业机械化，重用农业高科技人才，提高农业生产效率，进一步加大农业科研资金投入，开发农业科技产品，推动农业科技创新[20]。最后，政府建立农业科技示范园，利用示范园的科技推广和提高农业从业者的业务水平来提升省内重要农产品的质量和产量。

第四，拓展农业进口市场，提高农产品进口安全性。主动扩大国内紧缺农产品进口渠道，提高进口农产品的质量，一方面可以满足国内市场需求，降低农产品加工成本;另一方面可以为国内调整优化种植结构、退出超载的边际产能，强化农业可持续发展能力。拓展农产品进口渠道，增加农产品进口来源，避免粮食进口市场过于集中，影响中国的粮食供应稳定性与安全性。增加农产品进口来源将更好地满足消费者因生活水平提高而产生的对农产品种类扩大和质量提高的新需求，解决国内部分农产品稀缺和供给不足问题。

4 结语

农产品贸易与经济增长具有一定联系，尤其表现在农产品的进口、出口以及贸易总额对GDP和第一产业产值的积极影响。从整体来看，进出口额和贸易总额都与山东省生产总值呈正相关的关系，通过计算可以进一步得知，农产品出口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最大，贸易总额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次之，农产品进口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最小。但不论是进口还是出口，目前仍然存在一定的问题，需要得到政府和企业的重视，只有这些问题得到妥善解决，才能使山东省第一产业以及农产品贸易在原有的基础上实现更快更好地发展，从而进一步推动山东省整体经济向平衡稳定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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