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 涛
(洛阳师范学院 新闻与传播学院,河南 洛阳 471934)
教师职业幸福感“也称教育幸福,是指教师能自由发挥潜能,满足自我物质性和精神性的需要,实现自我理想和自身价值,从而获得的一种积极的主观体验”[1]。职业幸福感是驱动教师在教学科研过程中不断提高业务技能和完善自我的内在力量,有助于激发他们对教育工作的热情。青年教师作为高校发展的新生血液和主力军,尤其需要关注。然而,目前高校青年教师生存状况堪忧,在多重压力重负下,容易身心疲惫甚至会产生职业倦怠感,影响职业理想和人生抱负的实现。本文在界定“职业幸福感”内涵的基础上,结合高校青年教师的生存现状,深入剖析其职业幸福感消解的原因,并提出了重构职业幸福感的路径,有利于高校青年教师以更饱满的精神状态投入教学科研一线,确保高校教育质量的提升。
高校青年教师通常指年龄在30-40岁之间,任职于某高校,事业处于起步阶段,具有硕士、博士等高学历或博士后研究经历的知识分子。他们拥有一份世人羡慕的体面工作,也成为不少年轻人所致力奋斗的职业方向。近年来,诸如教师“职业幸福感”“工作满意度”“职业认同”和“生存状态”等问题引发了广泛的社会关注。荷兰心理学者Joan E.van.Horn和他的合作者从情感、职业、社会、认知和身心健康五个维度建构起教师职业幸福感模型,其中情感维度包括情感衰竭、组织承诺和工作满意度,职业维度包含自主性、抱负和职业能力,社会维度包含个体对同事的冷漠和消极的态度以及个体在工作中表现的良好的社会关系的程度,认知维度即自我接受是一种对自身及其以往生活的积极评定,身心健康维度是指是否存在某种身体上或心理上的疾病[2]。作为一个特殊的年轻人奋斗群体,高校青年教师有自身独特的群体特征和生存境况。
不少高学历青年毕业后选择了高校教师这份职业,抱着青春的冲动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告别学生阶段的青涩走向职场。但是,身份的转变取代不了严酷的现实。拥有高学历并不必然等同于学术能力强,学习经历长并不代表教学经验丰富,在教学和科研方面显得较为稚嫩,繁重的教学和科研任务,使得高校青年教师疲于应付,每日忙碌于实验室、教室、办公室三点一线。与此同时,初涉职场的青年教师面临恋爱、结婚、生子和赡养老人的问题,处理家庭事务也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大多数高校也要求新任教师兼职行政工作,管理学生和班级,琐碎的行政事务挤压了教学、科研、家庭的时间和空间。他们通常需要加班加点,时间长,弹性大,强度高。许多青年教师存在不同程度的生理或心理上的健康问题,以至于精神低落,产生职业倦怠现象。虽然高校的工作稳定,但教学科研多由教师独立完成,缺少团队合作,人际关系相对淡漠,个人归属感较差。青年教师入职时间较短,在收入和福利方面受制于职称和工龄,整体待遇水平较低,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再加上物价的涨幅过快,薪水微薄难以支付各种生活开支,容易产生心理失衡,职业幸福指数相应地会降低,从而影响到工作效率和质量。由团中央学校部副部长廉思的全国首份高校青年教师生存状况调查报告《工蜂——中国高校青年教师调查报告》显示:高校青年教师是高压力承受人群。压力主要来自3个方面——科研任务重、教学任务多和经济收入少[3]81。在压力之下,有些青年教师选择业余时间赚外快补贴家用,从而可能会忽略掉科研;也有的青年教师选择全心全意投入科研,争取早日评上职称,提高薪资待遇,从而减轻一些生活压力。一方面,城市社交规则需要支付较高的金钱和时间成本,这就导致高校青年教师人际交往范围狭窄,逐渐疏远原生亲缘群体,暂时缺失志趣相投的知己朋友,社交活动较少且仅大多限于工作应酬,逐渐沦为繁华城市中的“孤岛”。另一方面,互联网的便捷、互动、分享和私密性也为他们搭建了一个释放压力、调节身心,寻求精神慰藉和情感交流,获得“认同感”和“归属感”的开放平台。面对社会阶层之间的疏离隔阂,网络趣缘群体已成为高校青年教师排解消极情绪、安放情感的精神家园,逛社交网站、刷微博、发微信、关注朋友圈动态日益成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越发脱离现实社会中近距离的“熟人”交往,局限于单一性的虚拟社交,内心变得更为无聊、焦虑、空虚和寂寞,精神生活极易处于“亚健康状态”。
进入高校任教,是很多硕博毕业生尤其是博士生的首选。不少城市为加快发展步伐,创新性推出“筑巢引凤”计划,出台降低落户门槛、提供购房补贴等优惠政策,以机会、发展和自由流动等利好条件吸引外地人才流入。在双一流高校建设的背景下,许多高校不吝重金,诚邀海内外优秀人才加盟。高学历人才怀揣着实现人生理想、彰显人生价值的美好预设涌入城市新天地,准备大展身手、报效社会。入职以后,理想与现实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教学方面,新入职教师往往承担的都是教研室其他老师不愿意上的课程,或是内容枯燥或是技术性强,备课费时费力,学生上课热情不高,挫伤了青年教师的教学积极性;不少学校课时量过大,青年教师平均每学期要承担两三门课程的教学任务,备课上课时间过长,严重挤压了读书学习和做科研的时间。现代大学对教学理念、教学质量和水平、教学方法和手段等都提出了更多、更高的要求,再加上学生选课、各级评课、教学质量监控等制度的实行,教师的教学强度和难度在不断增大。高校为鼓励青年教师投身教学,不断提高教学业务水平,经常会举办各类教学比赛,但这些活动基本上流于形式,做秀、表演式教学往往评分很高,课堂热闹的背后很难体现出知识含量,这种现象也让青年教师极为反感。科研方面,教师的职称评定、岗位聘任、收入高低等都直接或间接地和科研成果挂钩。青年教师科研时间较少,能力较为薄弱。由于职称较低、论文水平整体不高,高级别刊物发表较为困难。在课题申请方面,省级以上的科研项目都对申请人学历、职称及资历有硬性规定,这就加大了青年教师申请项目的难度,使他们完全处于弱势地位。当下“学术圈子江湖化、学术品阶行政化、学术管理公司化、学术资源私利化、学术精神庸俗化”的不良学术生态,也会加剧学术生存的两极分化,形成学术权贵和学术贫民的强弱壁垒。科研压力已成为影响青年教师顺利成长的压力焦点,挣扎在学术的边缘,尽显无奈和彷徨。高校内部的资源配置不均,评优评先论资排辈,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严重,也会使青年教师内心压抑,产生深深的“失落感”。城市生活成本的居高不下和职场竞争的残酷,限制了高校青年教师的上升空间,增加了人生前景的潜在不确定性。工作的压力和生活的窘迫,使高校青年教师乐观向好的心理预期受到严重的冲击,迷茫、困惑、难堪和无助,心理上的不适应无形中降低了他们的职业幸福感。
“自我意识……是人的个性心理结构中的核心成分。青年时期是自我意识突出发展的关键时期。”[4]奥地利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认为人格结构由本我、自我、超我三部分组成。本我即原我,是指原始的自己,包含生存所需的基本欲望、冲动和生命力,按快乐原则行事,它是无意识的,不被个体所觉察。自我,即是指“自己”,是自己可意识到的执行思考、感觉、判断或记忆的部分,它遵循的是“现实原则”,为本我服务。超我,是人格结构中代表理想的部分,它是个体在成长过程中通过内化道德规范,内化社会及文化环境的价值观念而形成,其机能主要在监督、批判及管束自己的行为。超我的特点是追求完美,大部分也是无意识的,超我要求自我按社会可接受的方式去满足本我,它所遵循的是道德原则。在个人与现实环境的矛盾冲突中,自我意识得以形成并发展。从学生到教师,身份发生转变,从安静祥和的校园到竞争残酷的职场,生存空间发生变换,从经济上依靠父母到自食其力,高校青年教师心理上正经历着艰难的调整和适应期。人际关系网络需要重构,职场规则需要遵守,一套全新的社会行为模式正在建立,高校青年教师个体自我意识必然会经历从冲击解构到能动性重构的过渡阶段。他们经过长时间的系统学习,拥有较高的学历层次,深厚的知识储备,眼界开阔、善于接受新生事物,思维活跃,知识结构更新快,身体健康,精力充沛,见解独到,勇于开拓,大都怀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事业心强,渴望建功立业。新的环境和生活催生新的需要、新的体验和新的自我认知,学生时代的单纯、稚嫩在社会现实面前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高度职场化的生存理论、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调查显示,没有‘工蜂’认为影响论文发表的因素仅仅是质量,有超过2/3的人认为,人际关系与职称会对论文发表产生重要影响。”“当这些与你的身份、收入、尊严全部连在一起时,不少年轻的‘工蜂’只能低下高贵的头颅,在学科专业标准的规训下,生产高度专业化的知识产品,以步步追逐那个唯一的成功标准——拥有更高的文化资本和成为专业权威。”[5]高校青年教师正是用青春特有的敏感在观察和体验着这个社会,在一次次否定之否定的新旧认知之间的矛盾运动中,自我意识完成了重构,不断提高着自我意识的能力和水平,丰富和深刻着人生阅历和生命体悟。
高校青年教师在竞争激烈的城市中孤身拼搏,独自应对工作、经济和社会、家庭等方面的压力,个体心理在理想和现实之间的不断冲突中产生普遍的焦虑,物质匮乏和情绪低落,从肉体到精神难以消除的紧张之感始终如影随形,强烈的心理落差解构着他们的职业幸福感。
按照《现代汉语词典》和《辞海》的定义,知识分子就是“具有较高文化水平、从事脑力劳动的人”,“有一定文化科学知识的脑力劳动者”。表面上看,知识分子与一般老百姓地位对等,即他们都是劳动者,区别在于文化水平存在差异而分工不同。普通老百姓靠体力谋生,知识分子靠文化知识来谋生。然而,在中国人的思想观念里,“知识改变命运”、“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古代知识分子的出路就是“仕”,“学而优则仕”,“现代中国大多数知识分子的自我感觉中,除了眼界和所学的内容有很大的改变和扩展外,他们与过去时代的在朝或在野的士大夫并没有实质性的区别。”[6]当被大学录取的那一刻起,不少人就将自己和一般大众划清了界限,认定自己是“天之骄子”,这就意味着将来自己的劳动会获得更为优越的物质生活条件,脱离了低级趣味,享有比普通人更高的精神境界和品位,拥有更高的社会地位。因此,他们理所当然会认为自己成为了这个社会中的“精英”。长时间的读书求学经历,硕士博士已然成为这个国家的中高级知识分子,成为高校青年教师更是超越大多数人成为职场上的胜利者,他们对未来的期许也超越大多数人。然而,刚参加工作不久,无论在任何一个单位都是新人,较长的求学经历并不等同于工作能力,知识储备的充足并不会立刻转化成生产力,教学科研任务繁重、收入水平较低,人际关系复杂,都会成为心理压力的根源,丰满的人生理想与骨感的社会现实形成鲜明对比。一方面,高校为青年教师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但另一方面,生活成本的虚高和职场竞争的激烈又让他们感受到成功的艰难,容易在理想与现实的反复博弈中陷入情绪低潮,出现职业幸福感下降的心理问题。除少数例外,高校青年教师整体上已被还原为工匠,不是“养家糊口者”,就是“劳动致富者”,并为自己的“看破红尘”而沾沾自喜[6]。个人预期与现实困境间的落差,不断冲击高校青年教师的心理防线,生活满意度与幸福感降低。
自我认同是个体社会交往中形成的关于自我发展的理性思考,也就是自我同一性。高校青年教师自我认同的发展就是将自我认知和社会认知进行对比,不断调适两者之间的冲突,从而明确自己的定位,逐步消除自我认同与社会认同的偏差,以达到两者的和谐统一,从而促成青年教师个体积极正面、勇敢自信的生活状态。在世人眼中,高校教师职业轻松体面,知识渊博、见多识广、在教师序列中更受人尊敬。他们收入不菲、工作稳定且相对自由,空闲时间多,一年还有寒暑假两个假期,也没有学生升学的压力,这样的生活一定是非常幸福的,绝对没有不满意的道理。然而,在和高校青年教师交流时,更多感受到的是他们对高等教育现状的不满和所承受的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当前教师职业幸福感的体验普遍不高,与社会认同存在一定差距[7]。高校青年教师本应属于“凭借学历资本而上升”的中产阶级,但受城市住房压力、职业竞争压力、家庭出身等社会不公平因素影响,这个群体的自我认知却在“下行”,逐渐丧失社会阶层地位的优越感,在“被剥夺感”“无助感”“不安全感”的发酵中,不断趋向弱势群体认同。“整个社会的价值系统变了,权力和金钱取代知识与道德成为评价核心指标,这是令高校‘工蜂’感到压抑的重要背景。知识分子的整体地位下降,‘工蜂’族地位更加被边缘化。”[3]82自我认同与社会认同之间的偏差导致高校青年教师群体无法结合自身实际,科学合理地完成自我理想设定,从而陷入弱势群体的心理效应和认同自己身处底层社会的泥淖中。
国家和社会对教育质量的关注越来越迫切,高等教育作为教育事业的重要部分,只有以出色的高校教师做后盾,才能取得长远和稳固性发展。高校青年教师作为是高校建设和发展的主力军,与其他人力资源相比具有非常明显的特殊性,主要在于高校青年教师有自身发展的需求,同时肩负培养人才的需求,既是单位的工作人员主体,也是育人的主体。我国历来就有尊师重道的传统,即使在现代中国社会主义价值体系中,教师依然在崇高美学意识形态中获得了神圣化的形象,都是以光辉、崇高、无私、忘我的形象被传播和认同的,不但拥有知识的话语权而且道德人格完美,“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便是相当长一段时期民众对教师群体崇高性的定位与评价。目前,随着高等教育的发展以及国家经济社会的发展,对教师的要求越来越高,教师要不断的成长,不断的学习,在社会阅历和个人知识方面,都要紧跟社会发展的步伐,这样才能胜任教育教学工作。教师本身的综合素质水平与高校教育水平以及人才培养质量之间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然而,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中,一些反映社会要求的发展目标往往会超越社会个体的发展需求。在残酷的社会现实中,高校青年教师的个人发展需求侧重于增加经济收入、提高社会地位和实现自我价值等方面,在思想觉悟上缺乏将个人发展融入社会发展的积极主动和理性考量,从而导致个人需求与社会要求暂时性脱嵌,出现工作满意度不高、职业幸福感降低和奋斗意识不强的问题。人类历史的进步是人的发展与时代需求相互交织、相互联系、相互贯通的过程,只有始终保持社会发展要求和个人发展需求之间的适当张力才能够增强社会活力和前进动力,但时下张力过大容易导致高校青年教师缺乏投入教学科研一线的热情和成为高等教育事业中坚力量的奋斗自觉。
从“平庸”到“优秀”不仅意味着生存层面的转化,更意味着心理层次的提升,是高校青年教师打破生存壁垒,寻找精神归宿,扎根教育事业的现实指向。高校青年教师是弥足珍贵的人力资源,要提升他们的职业幸福感,需要国家和社会、家庭、高校和个人通力合作、共同关注、关心和理解,真正解决他们的实际问题,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使他们能安心工作,积极投入教学科研活动中。
1.倡导合理的教师角色期望。社会对教师的期望值过高,俨然一副“圣人”模样,近乎完美的形象在世人脑海中根深蒂固。人们只有消除固化的教师形象,将教师请下神坛,还原教师本真,才能对教师做出客观的评价和合理的角色期望。教师首先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其次才是光荣的人民教师。既然是人就不可避免会犯错误,要以一种宽大的胸怀包容和爱护他们。社会对教师施加压力是必要的,但是要适度,教师的成长离不开社会支持和关爱,这是教师幸福的社会成长点。
2.营造全社会尊师重教的良好氛围。发展教育,教师为本,营造良好的教育教学环境,让教师全身心投入教书育人工作,落实好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是各级党委和政府的职责所在,是全社会尊师重教的基本体现。一是要加大宣传力度,通过全方位立体式的宣传营造出良好的尊师重教的社会环境,让人们以尊师为美,辱师为丑。在新闻报道中专门报道教师中爱岗敬业的优秀人物和先进事迹。通过正面报道来树立教师应有的形象,弘扬正能量。二是要通过组织各种形式的活动来强化尊师重教的氛围,对工作表现突出的教师进行表彰和奖励,特别是重视教师节这一法定节日的重要意义,为广大教师送去真挚的关心和慰问;交通场所和旅游景点设专门的教师售票窗口,在各类票价上给教师一定的优惠,让尊师重教落到实处。三是要加大各级政府对教育的支持力度,合理提高教师的工资待遇,改善教师尤其是青年教师的生活条件。四是不断完善教师权益保护法律法规体系,同时要加大法律执行力度,使高校青年教师切实感受到社会尊重,让幸福感的提升有法可依。五是建立有助于消除教师不良情绪及疏解压力的组织机构,由政府、教育部门及教师组织设立,向教师免费提供压力方面问题的咨询。同时鼓励高校青年教师参与社会实践和公益活动,拓展交往范围、丰富业余生活、满足情感需要、激发奋斗意志。
家庭是精神的栖息地和心灵的港湾,温馨和睦的家庭关系不仅有利于高校教师更好地投入教学科研工作,而且有助于提升他们的职业幸福感。在陌生的城市中,高校青年教师难免找不到归属感,心理上容易滋生“失落感”和“孤独感”,这时候应当充分发挥家庭情感支持的正向效应,给予他们更多地认同、理解和关怀。家庭的温暖关怀不仅有助于缓解高校青年教师压力和消除负面情绪,而且还可以帮助他们形成正确的自我认知并激发内在动力。为此,家庭成员应主动与高校青年教师保持密切联系,分担痛苦和烦恼,分享乐趣和欢笑,尽可能地减少家庭事务对其工作造成的影响。通过积极的心理沟通,情感交流、思想引导、生活指导,鼓励高校青年教师正视在城市里打拼中遇到的问题,面对困难和挫折要迎难而上,不屈不挠,走出心理困境,重燃奋斗激情,养成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意志品质。
长期以来,我国高校在教师队伍建设方面比较关注教师教学技能和科研能力的提高,以工作为中心,一切都讲奉献和牺牲,忽略了对教师生命质量与职业幸福的人文关怀。因此,高校管理者应从积极培养、大胆使用、关心生活三个方面,关注青年教师的发展,努力为他们搭建通往幸福的平台。
1.树立科学合理的管理理念。教师的职业幸福感很大程度取决于教师的价值感和成就感,特别是青年教师,工作时间还不长,希望在工作上有所作为,不虚度年华。学校管理者应以“为教师服务”为宗旨,在处理问题时公平公正、尊重教师的人格,了解青年教师内心的真实需求,考虑青年教师的合理建议,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青年教师的成长;充分考虑教职工之间的个体差异,重视青年教师的多元化需求;发扬民主,让青年教师参与学校重大问题的决策,激发他们的主人翁意识和强烈的工作责任感;树立正确的教师教育理念,尊重教师教学自主权,鼓励教师创新意识,关注教学中的真实问题,采取多元的教学评价。
2.高校应适当提高青年教师的工资待遇,构建体现科学、公平和竞争性的绩效管理体系,激发教师工作热情,使青年教师能够摆脱以往“职称”“身份”“资历”处于劣势的束缚,同样有机会通过高绩效工资感受到自我价值,提升职业幸福。
3.合理平衡分配教学科研的时间,积极营造学术氛围和创造科研条件,鼓励和引导青年教师参与科研活动,重视开放评价、分类评价和长效评价机制的建设,使他们潜心治学,做出真学问,生产出高质量的学术成果。
4.高校通过搭建高校青年教师心理干预平台、开展团体心理辅导等方式减轻青年教师的心理压力。
5.为青年教师搭建婚恋、联谊平台,组织,郊游、趣味运动会等各种文体活动,增进青年教师间的交往频率,帮助教师放松心情、释放压力,增强凝聚力和集体荣誉感。
6.学校还应充分考虑教师职业的特殊性,关心教师的身体健康,安排健康体检、合理搭配教工食堂膳食营养等。此外,高校应帮助青年教师解决住房问题和子女上学问题,为青年教师提供进修、学习和成长的机会和平台,促使其自我价值实现,实现全面发展,使其获得工作上的成就感和更强的职业幸福感。
高校教师所从事的是一种培养人的职业活动,职业特殊性决定了他们所肩负的重要社会责任和面对的巨大压力,这些压力和责任是一把双刃剑,既可激励教师从挑战自我中感受到幸福,也可成为阻碍教师获得幸福感的主要因素。高校青年教师应该成为自己工作的主导者,改变依赖和被动心理,积极调节,创造幸福并享受幸福。
1.增加职业认同感,感悟职业真谛。高校青年教师应更新职业理念,深刻认识“高校教师”这一职业的内涵及其特性,始终坚信教师职业生涯所获得的生活财富,不仅包括低层次的维持生计的物质回报,更包括高层次的职业幸福的精神享受和心理满足。因此,不能仅仅把教师职业看作一个饭碗,而忽略了对这份职业的价值认同、个人专长、从教初心等内在因素。
2.要对自己合理定位。发展是曲折前进的过程,平台高意味着更多的发展机会、更好的发展前景,但并非一蹴而就。个人发展虽然受益于高校发展的支撑,但是最重要的是要与个人能力相结合,要避免过分放大梦想光环,回避个人实际业务能力与理想设定的差距;正确认识理想与现实的辩证关系,科学规划个人职业生涯发展、保持合理未来预期。
3.不断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实现自我价值。业务能力的提升是高校青年教师体验职业幸福的重要方式,只有具备较强的业务能力,才会获得学生、同事、领导、乃至整个社会的尊敬,待遇也会逐步提高,生活境况会得到改善,而青年教师也在这个成长过程中获得成功的喜悦。
4.个人发展与国家发展紧密结合。在基础设施完备、社会保障体系健全、舆论氛围包容的城市工作生活,高校青年教师本就是国家发展的受益者,是享受着国家发展红利的特殊青年群体。因此,谋求个人职业、身心的长效发展离不开国家的稳定和持续发展,不能割裂个人与国家的关系,只关注个人财富的积累和社会地位的提升,而应积极将个人规划融入国家发展中,“与民族同命运、与祖国共奋进、与时代齐发展”,使“奋斗就是一种幸福”内化为坚定信念,筑牢奋斗自觉性,做到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8]。
5.教师职业并没有外界看起来那样光鲜,本质上是一种脑力和体力消耗严重的工作,工作时间和生活时间很难区分清楚,压力无时不在,这是一种常态。适度的压力有助于青年教师个人发展,但压力过大则可能会导致青年教师身心失调,疲惫不堪,工作效果不尽人意。因此,重压之下,高校青年教师必须通过提高认识、释放压力、丰富生活内容等途径消除负面情绪,缓解压力,提升自我应对能力。积极地参加各类文体活动、聆听心理讲座、按时体检、及时调整心态,不将任何负面情绪带入教学科研工作中。只有这样,高校青年教师才会踔厉奋发、从“平庸”走向“优秀”,化茧成蝶。
6.加强自身修养,塑造阳光心态。首先要改变态度。人生旅途中艰难困苦不可避免,能否战胜完全由你的态度决定。既然改变不了事情就改变对这个事情的态度,态度变了,事情就变了。从积极的视角去解释,以此来调整自己,了解自己,正确评价自己的能力,保持人格的完整和谐。从经验中学习,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态度决定命运。只要始终如一保持着积极进取的心态,保持乐观向上的心境,保持饱满昂扬的热情就会无往不胜。其次就是要享受生活、享受教育本身。“苦教”固然可敬,但教师却不应该仅仅满足于此。因为,一旦只觉得“苦”而体会不到“乐”,人们就会选择放弃,就会选择逃避。只有获得源源不断的愉悦感,才能让这种愉悦不断推动青年教师在教育的路上前行。高校青年教师要坚信教育过程和教育前景的美好,以轻松愉快的心情投入工作,享受教育带来的巨大乐趣,以更饱满的精神状态为高等教育事业贡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