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正义

前线评论员

正义即公正与道义。正义是一种理念，是一种原则，是一种氛围，是一种价值观，也是一把判断是非曲直的心理标尺。

人类的向导。从原始人群到氏族公社，到民族国家，再到人类命运共同体，从听天由命、自生自灭，到弱肉强食、物竞天择，再到互爱互助、抱团取暖，人类历史是一部在跌跌撞撞中由正义照亮的发展进化史。人类是理性的，也有非理性的时候。社会由正义支配，偶尔也受非正义骚扰。奴隶主的残暴，帝王的任性，资本的血腥，法西斯的屠杀，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对旧中国的压榨，人类历史上出现过的邪恶，最终都是被正义战胜的。中国传统的仁、义、礼、智、信，近代西方的自由、平等、博爱，曾经是正义的呼唤。正义扎根人的心灵，是一种内在自觉和将心比心、推己及人的仁爱之心。正义端正人的动机，是一种换位思考和乐人之乐、痛人之痛的同情之德。正义调节人的行为，是一种外在气场和大慈大悲、与人为善的良善之举。经过数千年人类文明的洗礼与沉淀，正义已经成为人类价值观的价值观。人类基于正义而生存。

社会的良心。家庭、邻里、亲友，社区、城镇、乡村，共识与分歧、合作与冲突、对立与统一，社会是人的集群，是人与环境的关系的总和，是共同利益与共同价值观基础上的合作体系和命运共同体。人是社会的主体，人际之间身份有彼此、血缘有远近、关系有亲疏、利害有大小、思想有异同，公正与均衡就是正义。正义不排斥利益，正当利益即正义，见利忘义为正义所不容。正义不排斥亲情，一碗水端平即正义，厚此薄彼为正义所不容。正义不排斥自我，互利共赢即正义，损人利己为正义所不容。人不是神仙，社会并非真空，免不了善恶美丑、爱恨情仇。正义是一种超越私利的公利，是一种超越私德的公德，是一种超越感性的理性，是一剂克服邪恶的良药。自由、民主、人权，偏离正义的轨道，就是对自由、民主、人权的践踏。仁、义、礼、智、信必须是符合正义原则的仁、义、礼、智、信。没有正义，道德就会失效，法律就会失灵，社会就会失序，合作就不复存在。社会基于正义而维系。

制度的定盘星。制度即规矩，是社会规范的集成。古人讲，王者以制度为节，使用之有道，役之有时，则不伤财，不害民也。制度有激励性和约束性，有正效应，也可能有负效应。制度的有效性取决于制度的正义性。一个社会井然有序、生气勃勃，是因为其制度公道中正、合情合理并广受尊重、催人奋进，运行在正义的轨道之内。一个社会杂乱无章、萎靡不振或者正气不足、邪气有余，则是因为这个社会的制度違背人性，不得人心，偏离了正义的轨道，得不到普遍的认同、认真的执行和自觉的遵守。孔子说：“政者，正也。”“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现代社会的正，是身正，也是心正，归根到底是制度正义，是内容正义与形式正义的统一，是程序正义与结果正义的统一，是立法正义、行政正义、司法正义与监督正义的统一。正义由自觉内生，借习惯养成，靠道德压力和法律强制作保障。正义的法律，正义的道德，正义的习俗，正义的价值观，又孕育正义的社会和正义的人。正义是制度的灵魂。制度基于正义而有效。正义因为制度而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