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方关联主体重塑社区活力
——以泉州古城参与式设计为例

2021-01-20 02:02郑诗莹苏威微邱云慧陈顺和
湖南包装 2020年6期
关键词:古城社区

郑诗莹 苏威微 邱云慧 陈顺和

(福建农林大学园林学院,福建福州 350002)

美国公共选择学派创始人奥斯特罗姆通过大量的实证和系统分析,创立了多中心治理理论,主张多元主体共同参与,实现共同利益最大化[1]。“多中心治理”强调以“社会参与、协同共治”为主导。其做法:①多元共同参与完善制度政策体系;②拓展民众参与渠道,培育和发挥保护传承人才;③动员多方宣传以普及传承文化。英国、法国、日本、美国等国家在公众参与方面积累了丰厚经验[2]。

从城市更新角度,通过多元主体共同参与激发城市活力的策划方式介入到城市空间中,催生出新的意义。自20 世纪五六十年代以奥古斯孔德 (Auguste Comte)为首,提出参与式设计的理性综合规划理论,一直是方兴未艾的专业方法,一直到20 世纪八九十年代哈贝马斯(Habermas Foucault)提出的合作式规划理论,对于“参与式”的理论研究和实践经过了一个逐步上升的时期[3]。它的目标在于营造好的社区环境以及民主的邻里生活。这个目标下,在地居民、空间专业者与地方政府以不同的态度来面对在民主规划程序中角色转变以及处理全然不同的城市设计程序等,规划学科逐步将参与式设计看成多学科共同发展的途径[4]。日本自20 世纪60 年代以来的参与式设计在社区营造中得到充分实践,学者宫清崎提出了在地居民的参与及集体记忆在聚落保存的价值,强调设计是解决问题的形式,而参与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因此,历史聚落的文化资产保护不能是先保护,后利用,而是包括历史文化与在地居民集体记忆再利用的思考。

回顾近10 年来中国历史古城在保护与活化过程中遭遇“休克式”修复改造。一方面,经济、商业权力压制文化权力和民众的文化权益,破坏了商业和文脉之间的平衡,以至老城区的破败伴生而来的人地剧变、社区网络破坏,年青人离去等现象值得反思。另一方面,公众的主体保护意识、文化自觉的加强,政府必需寻找更合适的机制进行文化资产保存与活化。因此,古城的微更新不仅仅把老旧、低效的物业通过策划导入新型的IP 业态,使之带动古城整个片区的经济发展效应,而理应思考如何平衡协调在地住民、周边居民之间的商业利益与文化权益,反思规划操作跟地方的空间生产;如何考量以自上而上与自下而上相结合的参与机制适切性,已成为当代城市更新设计的一个重要课题。

1 缘起:多方关联组织

历史文化多元的泉州,从历史宏观的角度来看,是与多元族群接触揉合的多元文化的城市。2017 年,泉州古城因应“城市双修”,启动了多项“公共设计导入古城复兴”计划,不仅限于传统的建筑师或是城市规划师,更重要的是融入了更加多元的群体,比如社会学者、文史工作者及在地青年等来共同实现古城复兴。从生活微观而言,在地年轻人形成自我的意志反转成为这座城市的设计创新能量,也因此值得以城市社会学的角度来研究泉州古城。洄流ReFLUX 是泉州较早的一个从事社会设计工作的平台。该组织于2014 年正式发起,以“洄流在地青年设计行动”的项目形式集结在地青年、学生、专业者等跨领域人士,共同投入社区营造、艺术现场、知识生产以及纪录影像等4 大类关键议题的挑战中。洄流ReFLUX 通过串联与议题相关的地方政府、民间社团、私人企业等进行价值共创。从2017 年开始,泉州古城因应“城市双修”,邀请了“三合一”团队、洄流ReFLUX、打开联合等多个团队一起投入古城家园共造与古城业态活化议题的研究实践,见图1。“三合一”团队是中国较系统地提倡“共同缔造”的行动组织,自2017—2019 年在泉州古城更新中以“历史街区保存、社区文化营销、民俗展现、再到社区空间改善”等理念开启“古城家园共造”论述,其遵循网络社会共创概念的参与式,建立起对城市改造的另类观点。

近年来泉州古城微更新的社区行动团队的探索与实践,不仅可以通过细腻的设计整合机制,让整个小区形成社群交往、协作共享可持续性机制,透过社区共同缔造、设计策展干预驱动社会创新,社区行动团队从不同的项目实践过程中积累出系统性的创新方法论,并且在中国的设计领域中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因此可以把“三合一”团队与洄流ReFLUX 两个主要团队的多点位联动当成一个很好的范例,以此来观察泉州的参与式行动在古城活力问题之中的种种表现。

2 过程:共造与业态活化

泉州古城办协同“三合一”团队、洄流ReFLUX 于2017 年启动“家园共造、古城业态活化”概念下的参与设计行动。在操作性层面,从“社区研究”方法入手,将设计的焦点转化为“社会需求”与“人的营造”,透过在地文化知识平台、跨学科协同设计、非遗转化、社区赋能等协同创新,激化在地的文化自觉和产业创新意识,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工作体系。在进行相关项目的过程中,其基本路径确定为“三合一”团队从募集到酝酿与聚焦到共创的“古城家园共造”过程;洄流ReFLUX 以策展为触媒、以孵化传递平台等古城业态活化的基本因素,见图2。

2.1 从募集到酝酿:社群集结

图1 古城共造团队组合形式图

图2 多方关联主体共同参与下的治理模式

项目的“募集”阶段,社会“三合一”团队从分析到募集,希望通过“连结社会、协力、对话与学习”3 大议题。团队由社区干部、规划设计专业者、热心人士或创客3 类人共同组成,募集的学员组成团队需考量总体构成,包括身份、年龄、参与动机、专业和职业背景等。前期的社会空间模式、空间行动模式的训练对于参与式设计行动至关重要。“三合一”团队通过“培训—提案—竞赛—选点”4 个系列过程来选拔试点社区,总时长在7 个月左右,每个节点一个半月。第一阶段:初阶由项目负责人带领经验团体协助成员架构专业知识和能力的基础,确定目标。透过专题讲解、小组报告、演练与测验等方式,期使达到:①学习经验团体工作方法之理论;②培养团队成员工作方案设计;③增进自助助人的社会工作能力,引导团队成员将经验转化为行动知识。

初阶所建构的参与机制重点工作透过以在地社区议题发展为目标,培训团队成员如何学习对话、寻找共识,塑造共同愿景,是一项重要工作。第二阶段:从初阶的发展经验转向进阶实训,最大的亮点是社区营造实习,81 名学员分成9 个团队,各自选定课题组队练习,在实训带练过程中需深入社区,梳理项目可行条件及民众参与的情况,呈现社区行动计划。进阶培训最重要工作,是训练团队成员如何找到激发社区改造的支点,解决社区动力机制的问题。从初阶到进阶,经验团体所带团队成员在项目进行过程中,主要采取5 种模式改良。

图3 通政社区内提线木偶传承保护中心

图4 社区照片展

2.1.1 人的营造,造物就是造心 “空间与社会相互结合”的营造元素这些是市井空间的公共地图,它们是有助于市民社会建构,如何让居民真正成为参与的主体,抓手是用好社区能人与持续挖掘策略,在试验点中去发掘能人,发掘当地的社区组织,拓展资源,将这些人力资源真正运用于社区工作之中。“三合一”团队积极储备和开拓各类资源,并以此为依托建立起组织音乐社、舞蹈社和美食社等社区兴趣团体,如通政社区的历史文化资源厚重,社造团队以举办提线木偶手工体验课、金苍绣刺绣日等活动融入本土文化的活化传承,再现了泉州古城传统民居聚集地的城市文化特征[5],见图3。在地居民转变“五步曲”,首先很重要的就是造关系、造信任、造社群、造有风度的市民,对参与式设计的态度经过“五步曲”的转变:怀疑排斥→理解支持→主动参与→领头实践→以一带三。最重要的是,社区居民开始陆续参与社区行动,这将是后续社区营造最坚实的支撑。正如彼得·哈斯德尔等[6]所认为的,拓展资源是可持续发展的有效工具。

2.1.2 主体角色转换与调整 参与式设计需要社会、民众、集体的角色转变。日本学者木下勇[3]在著作中提到参与者之间的合作及身份转换,完成身份上的转变与融合,才能实现参与的本身。首先,调整以专业和政府为主体的习惯,让社区居民成为真正的规划设计者。其次,从空间专业者的角度转换出发,寻求共识的整合与好环境的创造。其中缘由乃专业者的目标不只在于环境的营造,也包括了面对复杂的使用者群体与种种社会性目标等。“三合一团队”招募了相关专业的设计行动者,要求每3 人一组中的空间专业者需要有社会议题的分析、社区组织的能力、对于地方空间与历史的深刻洞察力、解决实空间问题的知识。

2.1.3 研发仪式、作为工具 阿伦特所言,公共领域的行动不能没有话语彰显其卓越,而向公共领域立言也是行动者的公开承诺。在参与式设计中,“三合一”团队开创了一种编码化制度,正如在编码化制度途径方面,譬如入围通知书、评审的书面意见、团队的承诺书、授权书等,在行动中建立非人格的公共规则。

2.1.4 先易后难,积累经验 深知古城复兴的艰难性和复杂性,“三合一”团队做足充分的思想准备,初赛中,团队结合本身实际,一再缩小社造的目标、范围,在居民迫切需求的项目中,选择从一座宫庙、一户民居、一面墙等操作性最强的点切入,由小到大,先易后难,积累经验。如,新桥组盘活中山南路2 号原集美信用社闲置资产,改造为居民共享书店;盘活万寿路117 社区闲置资产,修整成社造推广窗口。社区公共空间的营造从小范围的小区空间,拓展到古街小巷的空间。

随着初阶与进阶的推进,扩大民众参与活动,包括:公共空间的整理、在地居民的访谈、外地老居民的联络、社区文化和民俗的挖掘、旅游的宣传推广、生活地图绘制、讲故事等,见图4;通过和居民协同共创10 多项创新项目,已改变了整个社区的面貌和调性。在社造团队法人化方面,创造制度路径,使“三合一”团队某种程度固化,成立以社造为志业的社区社团、民非或社会企业,以持续作为推进参与式的行动实体。项目获得的成果如:①新桥组和溪亭组引入民办企业的正式法人。②隘南组则尝试以非营利性社会团体的形式,于2018 年11 月由社区居民、社区居委会、社区营造小组3 方共同发起,率先成立全市首个隘南社区联合会,作为项目承接的法人机构。③溪亭组联手的中山花园老旧小区改造列入2018年泉州市政府为民办实事项目之一,政府投入资金120万元,成功打开社造的突破点。

“三合一”团队从初阶的社区陪伴、人文意识的启蒙、公共事务的启蒙、政策概念的启蒙,再到进阶集体行动的启蒙,空间议题与行动等的操作工具,培养成员自我“多元整合”“实务学习”“主动参与”的能力,同时,对地方文化再挖掘与再呈现:串联不同地方的群体与文本以及空间,让大家以新的视角去看待这个古城当中不同的人、事物之间的关系。

2.2 从聚焦到共创——社造点突破

项目的“从聚焦到共创”阶段,临江街道的溪亭、隘南、新桥等5 个社区营造团队从10 支参赛团队中脱颖而出,成功入围社造试点选点。聚焦于不同的泉州古城共创的议题上,探索需求并提出相关设计。培训过程中,社区营造小组主要采用了4 种方法驱动共创。

2.2.1 在共学、共做与共成模式提升活动参与 围绕社区的创意设计活动,是从解决社区问题、营造社区关系、创造社区愿景、协力社区合作4 大创新行动,也是营造社区行动的价值思维。专业与民众是对等共做的关系:对等对话、等值贡献,以致产生共学、共知、共感、共做乃至于共成。隘南团队抓住在地居民活跃性强、专业与民众融合度高的优势,以居民自发为特色,在不触碰敏感的规划和国有资产、房屋产权归属问题的前提下,做软性的共造。此模式改良试验,可以找出当代城市再生机制的另一种解决方案。

2.2.2 引导公共空间与公共事务的方式转换 美籍政治哲学家汉娜·阿伦特对公共领域概念有着独创性的解读:“相信聚集在一起的陌生人有积极生活的公共领域可为,共同生活就有公共事务、共同决策与共同行动。”藉由空间生产,培养在地居民的地方公共事务能力是促进公民养成的好办法。因此,公共领域的公共生活的练习需要累成习性,使得制度具有可持续性。公共领域以社区建构“社区学”营造在地“地方学”,在社区动员方面,要让每一个事件、动作都落实扩大参与。如,“三合一”团队在社区导览行动中强调团队成员不能自己将所有的踏查点都讲解,而是要事先安排、找出每个地点的居民作讲解,这会给他参与感及荣誉感,只有在付出之后的共同经验才能感受到社区具体的存在。

2.2.3 活动作为解决社区问题“生活实验室” 社造切入点是从古城生活中找出来的,社造的关键要融入居民日常生活中,直击和解决社区问题,只有让居民感受到变化,活动的营造工作才有影响力和更持久的动力,因取得共识的互动中,同时凝聚社区的共同意识。尼尔·富兰克曼[7](Dennis Frenchman)在对节庆活动与场所记忆之间的研究中提出:“通过特定的事件的经营和文化活动来代替以物质更新为主体的传统城市更新模式,不仅可以促进邻里交往,也是一种塑造城市内涵与活力的策略。”

“三合一”团队的社区行动将本地居民、体验型游客、外迁居民、参观型游客等不同人群的不同利益需求为抓手切入不同的项目链。泉城淘井团队就是围绕“触井生情”为主题提出IP 塑造计划:①提出人与井结缘的“泉井”整合推介;②开展全城寻井、网络定位;③举办泉井文化节,建立井畔市集。

这些项目目前已经开始筹划第二季升级。引入民办企业的正式法人落地成为社区再次行动的一个重要举措,英国参与式发展经验显示,社区居民之自发力量也是成功之重要因素,这表现在其都市社会运动、参与产业政策规划之决策过程或公私合伙执行机制上。再者,鼓励地方参与商业投资等皆是成功因素。正式法人或社团的建立,使得社区自组织成为社区行动的延伸,历史上,惠普、苹果、亚马逊等创新的公司,并没有产生在CBD、工业区,而是产生在社区,这也说明社区是完全有可能孕育创新种子的文化[8]。

3 策划性展览:从“场域”到“人”的连结

在许多艺术社会学的研究中,学者论述艺术与社会之间关系多采用艺术反映社会或艺术形塑社会两种观点,维多利亚·亚历山大(Victoria A.Alexander)在《艺术社会学:精致与通俗形式之探索》一书中,提出艺术在社会中被建构。其策略包括:①为设计师及艺术家创造就业机会,如在艺廊、民间乐团与音乐厅等给予创作被消费的机会。②成为艺术与创意活动被生产及消费的地方,其中艺术家与消费者能够被教育及享受娱乐,并以公共领域及空间吸引民众前往。地域文化资源的协同运作,将研创资源引入策展平台也是艺术如何在社会中被建构,表现在策展与社区生活、公共体验活动和旅游结合。而泉州成为创意城市的优势在于独特的巷弄文化,多元的民间文化及活跃的民营经济等。正是这样的理念与社会基础上,从2014 年至今组构创意城市的运转并陆续地展开多样的洄流ReFLUX 城市共享行动,其行动思路:以策展为触媒,搭建一个平台,将“人与事”链接起来,形成一个网络,再创一个经济发展点的可能,见表1。

3.1 旧影像与重访:以主题提升活动参与

洄流ReFLUX 在地青年行动的最大亮点是集结艺术、创意、时尚、在地青年、设计师等多方力量,在古城复兴及设计之中实现公众参与。2017 年至今,已开展了5场次的活动,去探索古城的不同角落,去寻找那些创意与来源的文本,引导人们以不同视角切入古城的参展人、艺术品、插画、创意文本等,以期公众思考文化资产保存的展览。如以重访为主题的重访1926——重走1926—1927 学人考察路线,在地人文纪录片展映;以及追寻为主题的“匠人”系列影像。目前已陆续拍摄完成《物?非物》《纸匠》《杨氏锡雕》等多部手工艺人和传统技艺纪录短片,以及《西街老布店》《鹏山堂老祖铺》《西街裁缝店》《老手工具店》等一店一故事短片。在策展的系统中逐渐丰富了城市风貌与多元生活形态,形成了古城价值与范型的重建。

表1 项目团队驱动共创

3.2 策展与非遗交流模式创造联结

洄流ReFLUX 将在地传统手工艺作为一种文化资源,通过邀请非遗传承人参与展览交流模式创造联结,开展“讲述一个传承人的故事,带动一场社会体验”的活动。在传承的议题下邀请国际上的一些艺术家与本土的非遗传人做一个碰撞,开展作品的联合创作。如:非遗金苍绣传承人通过展览将手艺传承给了一位95 后大学生,传承人还把金苍绣融入到她的服装设计再创作过程中。此后,让非遗传人与年轻人组成设计团队共创,联动金苍绣和珠绣,为潮牌产品做研发。自2016 年10 月开始,邀请了100 余位来自泉州本地与国际范围的参展人,开展活动超过100 场,吸引了近40 多万当地市民及海内外游客参观,社会反响良好。不少年轻的参展人正是借助平台,积累和拓展经验资源。

除设计实践之外,洄流ReFLUX 在自己的网络信息平台上详尽地介绍了项目的信息、使用的工具包,并用视频和信息可视化图的形式展现了相关的设计行动方案,以此扩大项目的影响力。策展是一个互动的媒体,是一种机制,它在展览的触动下去触发不同的个体生命经验,调动公众作为行动者的一个能动性,甚至形成网络,在展览的场域逐渐认识身边文化问题,促进不同群体讨论社区的特质及自身的需求。正如洄流ReFLUX 创办者所言:一方面,展览也是在做资源整合,包括希望不同的群体,不同的视角都能参与到展览里,能有更多元化的发声。另一方面,可以认为规划前可操作的方法,即空间的再生产,文化的再认同过程,其后建筑、规划设计方被民众接受。

3.3 以孵化计划为触媒培育创意社群

图5 金鱼巷“孵化”计划——匙物

培育都市之创意社群概念逐渐变为一种都市再生方案,并被期待提供一项可快速套用的政策工具,以适用都市问题解决或产业转型。洄流ReFLUX 的行动目标是在未来带动相关场域的行动者,了解并促进不同群体讨论古城的特质及自身的需求,再现软实力的真需求,以此作为社区孵化计划发展规划的前提。其行动思路“以孵化计划为触媒—点子转变成真实—传递平台”,孵化对象需要与各方合作进行产品开发,并接受各项指标考核,孵化对象还须参加年度开发者大会,将有机会将产品列为优先投资对象或项目。“润物无声”青年创客文化IP 孵化计划以实验期、培养期和成熟期3 个阶段,推动形成一个创客社群实践与资源共享的众创系统。试验期:整理公共空间场域,引入青年族群进入孵化平台,招募到包括来自插画、漆艺、香薰石、原创服饰等不同领域的参展人入驻金鱼巷,见图5。培养期:第一个月展览后进入孵化计划第二阶段,以工作坊的方式为孵化对象展开品牌建立、产品开发、商业运作和空间展陈等4 个方面培训。在泉州古城金鱼巷建设了一个面向创意生活方式的“IP 原型街”,街区孵化系统集产品研发实验室、教育空间、原型店等为一体。目前,首批入驻的包括德兰·书咖啡文化学院、南音戏台和民间工艺实验室等10 余个文创空间,它们共同创造了一个“见人、见物、见生活”的创新模式。

“润物无声”孵化机构作为本土文化IP 的代表,孵化培育计划是结合教育机制建构一个城市的微型更新,进而成为一个城市经济启动器。将青年人的活力与创意带入孵化计划,翻动那可能已经沉寂的空间场域,滋养出青年愿意返乡实践的沃土,成为孵化计划的关键议题。

4 结论与启发

综观“三合一”团队与洄流ReFLUX 等行动与论述,采取了多元主体共同参与,既迥异于西方机能系统区划的都市治理模式,它藉由一个涉及主体多元、价值多元、利益多元等要素,多点位联动建构一系列非典型、有机而充满活力地疏通城市经络,也有别于传统认知的社区营造,都深刻地提出了人们所必须正视创新试验的可能性。更重要的是,泉州古城多元合力重塑社区活力为古城创造一个可持续、可学、可推广、符合社区发展愿景以及规划者角色认知:既能承上、又能启下,且从日常生活需求面切入,型塑未来共同缔造政策的社区缔造模式。同时,对古城保护提供了以下几个可供参考的方向:

(1)以参与式设计行动的微型城市启动项目,将城市的公共系统、生活机能相关的空间场域一并规划。同时,连结着居民、社群并入社会媒合策略,成为社会的启动器。

(2)多元主体共同参与的治理模式基于参与式设计,必须先建立系统思维的引导,古城保存的不只是硬件之保存,更有社会结构、文化生活之地景、社会脉络、生活经验,以及地方特色之调查,从设计学的角度引领跨学科实践参与的方式,形成设计艺术学、社会文化、人类学、建筑等学科间的合作。

(3)参与式所面对公共领域的急切需求提出的平衡机制,正是建筑师或规划师对城市的最大反省,建筑师们先退出本位思考,开启专业性与包容性之间的平衡,应以不同社群多元合力重塑社区活力的经验,才让城市的未来取得更积极的前进视野。

(4)整合多元化相关跨领域专业者行动之必需:只有全面性由分析、计划出发,清楚界定参与式设计内容、管理分工、开发规模及资源整合才能有序地推动。透过不同主体的跨界联动在地行动的目标藉由渐进式、启发性地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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