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高校劳动教育的育人价值、特征和实践路径*

王 岚，邵俊美

(河北科技大学 a.期刊社，b.高等教育研究所，河北 石家庄 050018)

从不同的视角出发，劳动教育的概念不尽相同。《辞海》中将劳动教育界定为“培养劳动观和劳动态度的教育”，将其纳入德育的组成部分；《教育大百科全书》中的劳动教育特指生产劳动教育，通过劳动教育使受教育者掌握劳动技能，把劳动教育纳入智育范畴[1]；《教育大辞典》中认为劳动教育由劳动观念教育和知识技能教育两部分组成，劳动教育具有德育和智育双重属性[2]。谭泽媛等则认为劳动教育是促进个体全面发展的教育活动[3]。陶行知提出劳动教育即“谋手脑相长，增自立之能力”[4]，是体脑一体的实践活动。

通过对以上研究者关于劳动教育概念的界定可以发现，新时代劳动教育并不是简单的“劳动+教育”，而是内容、手段和目的的辩证统一。劳动教育既是“关于劳动”的教育，以劳动教育作为内容，培养学生的劳动观、劳动知识和技能等；也是“通过劳动”的教育，即以劳动为手段，促进德智体美育人目标的实现；同时也是“为了劳动”的教育，帮助学生形成科学的劳动观、掌握劳动知识和技能、形成积极的劳动品质，培养全面发展的劳动者。习近平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提出“要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5]，将劳动教育列为大学生全面发展的必要组成部分。因此，要落实新时代对劳动教育提出的新要求，首先必须明确劳动教育的多重内涵，既要看到其在德智体美四育中的综合育人价值，更要看到其在劳动价值观、劳动伦理、体脑结合等方面独特的育人价值。

一、高校劳动教育的育人价值

新时代是社会主义事业持续发展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更加强调幸福是奋斗出来的。“劳动创造人本身”，劳动还持续地塑造和改善人本身，不劳动无以为人，因此厘清劳动教育的多重育人价值是高校劳动教育实践的前提。

(一)实现大学生的全面发展的根本途径

人在劳动过程中推动着历史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在劳动中实现自身的社会价值。马克思认为人的异化根源在于劳动的异化，因而消除异化就必须占有自己的本质，成为自由全面的人，而“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是造就人全面发展的唯一方法”[6]。新时代教育培养的人应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马克思“人的全面发展”理论是我国新时代劳动教育的价值基础，从教育的角度看，劳动教育通过与德育、智育、体育、美育四育融合，促进了“人的全面发展”的实现：通过劳动教育与德育的融合，将劳动教育作为德育的实践载体，加强大学生劳动情感态度教育，培养大学生良好的劳动品德，辛勤劳动、创造性劳动，尊重劳动者，珍惜劳动成果；通过劳动教育与智育的融合，实现体力劳动与智力劳动的统一，避免单一的体力劳动或者单一的重复性劳动，让学生在“手脑结合”的创造性劳动中体会劳动的愉悦和巩固所掌握的知识技能；通过劳动教育与体育、美育的融合，强身健体，陶冶情操。劳动教育能有效促进大学生德智体美的全面发展，可将大学生的专业理论知识与实际劳动相结合，实现人与社会的统一。

(二)实现高校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有效载体

新时代，我国劳动教育是基于人、培养人、发展人的教育，最终目的是“立德树人”。目前部分大学生受西方个人主义和享乐主义的影响，对劳动的意义和价值认识不清，出现拜金主义、功利主义等不良思想倾向。具体表现为追求不劳而获或少劳多获，不想劳动但想享受优质的物质条件，梦想着“一夜暴富”，校园贷、超前消费等层出不穷；金钱成为职业高低贵贱的唯一标准，鄙视体力劳动，出现劳动分贵贱的畸形价值观。此外，由于现在大学生独生子女居多，父母不让子女从事家庭劳动，导致一些大学生生活自理能力较差，崇尚安逸享受，一些大学毕业生不就业或慢就业，出现了新的大学生“啃老”现象。因此，高校应以劳动教育为载体，培养大学生“热爱劳动、尊重劳动”的劳动观，正确认识劳动的价值和意义，树立“劳动创造生活”的理念，推进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实现[7]。

(三)实现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相结合的有效手段

新时代的劳动形态呈现出新旧交融、多元并存的状态，用劳动代替教育或将教育完全融入劳动都会是一种倒退，既不能用体力劳动代替脑力劳动，也不能只讲理论不顾劳动实践。劳动二元论将劳动划分为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高等教育是向大学生传授高深知识的专门教育[8]，是培养高级专门人才的教育。因此，高等教育的高深性和专业性都决定了高校劳动教育应该以脑力劳动为主，强调大学生运用脑力，在具体劳动实践中创造性解决问题的能力。但是以脑力劳动为主并不意味着完全摒弃体力劳动或弱化忽视体力劳动的重要意义，而是在以脑力劳动为主的基础上，实现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相结合。苏霍姆林斯基曾指出：“劳动教育应是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结合。”[9]而人类历史上以提高劳动效率为目标的劳动分工逐渐导致了手和脑的分离。劳动教育之所以称为教育而非单纯的劳动，就在于劳动教育中的劳动是手和脑，身体、认知、情感、意志等的协调发展。针对目前高等教育中存在的知行分割、手脑分离现象，劳动教育能够有效促进理论和实践的交互，即实现教育的具身化。具身化的核心是强调身体的载体和中介作用，认为身体是认知和心智发生的基础[10]，通过身体和外部自然的互动，在身体体验中强化认知和心智的生成与完善。因此，劳动教育的实施过程也是教育不断具身化的过程，它要求大学生摒弃完全依赖于书本的纯理论学习或简单的纯体力劳动，面对真实的情境和真实的现象，通过真实情境中的劳动教育和劳动实践，以身体的体验和运动调动身、心、脑的发生，实现体脑合一、身心合一，在手脑、身心的协调配合下创造性的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二、高校劳动教育的特征

劳动是“人之为人”的本质活动，贯穿人的各个阶段，劳动教育也贯穿教育的每个阶段，但不同阶段的劳动教育侧重的场域不同。因此，高校劳动教育应紧扣新时代背景和高校的特点，明确高校劳动教育与其他阶段劳动教育的不同，澄清新时代高校劳动教育的特征是高校劳动教育实施的基础。

(一)以创造性劳动为核心

新时代多元劳动形态共存，面对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新兴领域，劳动教育的内容和重点也应与时俱进。《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指出：新时代的劳动教育要“体现时代特征”[11]，与新时代的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随着信息化和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劳动不再简单地等同于生产劳动或体力劳动，“生产劳动”和“体力劳动”在全部劳动中的比重正在下降，复合性劳动、探索性劳动、创造性劳动出现并不断增加。高校作为培养创新性人才的重要场所，不能简单地把体力劳动、重复性劳动、技术教育等等同于劳动教育，创造性劳动应当成为当代高校劳动教育的方向和特征。因此，高校的劳动教育需要面向社会、面向时代、面向未来，与社会和时代接轨，注重在劳动教育过程中对前沿知识、前沿技术、前沿现象的呈现，尽可能让学生最大程度地参与创造性劳动，体验和学习甚至参与前沿的现代科技创新。例如强调跨学科素养的STEAM课程、突出知识使用和思维模拟的人工智能、芯片技术和5G技术的探索等都赋予了高校劳动教育创新实践的可能。

(二)与专业教育深度融合

新时代劳动发展为大学生创造了更多体面劳动的机会，也对大学生的劳动素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大学以专业学习为主要模式，专业性是大学的核心特征之一。高校劳动教育要与专业教育深度融合，这也是高校劳动教育与基础教育阶段的劳动教育的显著区别之一。劳动教育与专业教育融合实质是劳动教育与专业教育双向互动的过程。一方面，劳动教育需要以专业教育为载体，通过专业课、专业实训等方式实施劳动教育，促进学生劳动知识、劳动技能、劳动意志等的获得；另一方面，专业教育也需要以劳动教育为手段，在劳动实践中深化专业知识技能和方法的掌握，推动理论学习与劳动实践的双向交互，促进“知”和“行”的统一，形成对专业发展的理性认知。因此，高校劳动教育要结合学科和专业，与专业教育深度融合，增强劳动教育的专业性和实践性。

(三) 贯穿高校人才培养全过程

“坚持什么样的办学方向”和“培养什么样的人”最终要通过“如何培养”来实现[12]。2020年7月教育部《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试行)》明确提出，“要把劳动教育纳入人才培养全过程，与德育、智育、体育、美育相融合。”[13]长期以来，受社会上轻视劳动的功利主义价值取向影响，劳动教育被忽视，高校劳动教育资源并未得到有效整合。因此，高校应厘清劳动教育独立设置与有机融合的关系，要落实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构建德智体美劳全面育人体系的总要求，必须将劳动教育纳入人才培养方案。推进所有课程及不同专业的所有教师参与到学生劳动教育中来，促进劳动教育工作的制度化和体系化。新时代劳动教育作为全面育人不可或缺的一环，应贯穿高校人才培养全过程，充分发挥各类课程的劳动价值观引领作用，实现全过程、全方位育人。

三、高校劳动教育的实践路径

新时代劳动教育不再是德智体美育人过程中的有效手段，而是全面育人体系中的重要一环。劳动教育的实施是一项复杂的系统性过程，主要围绕“教什么”“怎么教”“怎么评”等问题展开[14]。具体而言，主要从高校劳动教育的目标、内容、课程体系和评价等四个方面推进新时代高校劳动教育体系的建构。

(一)明确培养目标：全面提升大学生劳动素养

由于劳动教育概念内涵的不断丰富以及外延的不断拓展，造成了目前高校劳动教育对于劳动育人方式、劳动教育目标的认识等都存在诸多盲点和模糊。例如以综合实践活动、专业实习等代替劳动教育，一味强调劳动的实践和技能培养的价值却忽略了劳动教育在价值观念、精神取向上的重要价值；又或者将劳动教育等同于思想政治教育，忽视其实践性。这些对劳动教育的窄化现象实质上都是对劳动教育目标认识不清所导致的。

高校劳动教育应针对大学生这一教育主体的独特性，精确定位教育目标。既要认识到高校劳动教育与中小学阶段劳动教育的密切联系，更要明确高校劳动教育的显著区别。中小学阶段劳动教育的目标主要是增强学生的基本劳动技能和劳动思想教育。而高等教育阶段的劳动教育则应强调大学生劳动知识与技能的交互融合和劳动精神的内化，关注大学生劳动素养的全面提升。

南京师范大学劳动教育课题组经过大量研究，构建了劳动素养基本框架，提出“劳动素养主要由劳动观念、劳动知识与技能、劳动习惯与品质三个维度组成”[15]。具体包括：通过劳动实践引导学生理解并内化“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崇高、劳动最伟大、劳动最美丽”的劳动观念；帮助学生掌握生存生活发展必需的劳动知识与技能；在劳动实践中形成崇尚劳动、热爱劳动的劳动态度，并在专业学习和实践中发扬“劳模精神”“工匠精神”和创新精神。高校作为传授高深知识的场所，应聚焦大学生劳动素养的全面提升，关注学生的创新劳动，侧重于大学生劳动精神的升华，在基础教育阶段的劳动教育基础上，着力提高学生内化劳动价值的水平，鼓励学生结合专业知识，围绕创新创业、实习实训、产教融合等，在具体的劳动实践中重视新知识、新技术、新方法的应用，进行创造性劳动。

(二) 整合教学资源，实现内容全覆盖

在高校的整个教育体系中，基本上难以找到劳动教育专门的成系统的知识体系，只有在一些大学的课程内容中可以找到一些劳动教育的元素，例如思想政治课中对劳动精神的讴歌、专业学习中对一些劳动知识技能的学习等。但不难发现，这些劳动内容都是零散的、点状式的，而没有将这些内容由“点”整合成“面”，缺少劳动教育独特专有的知识内容，这也是劳动教育难以实施的重要原因。而新时代劳动教育作为高校人才培养体系中的专门一环，推进劳动教育的实施，必须有其专门、系统的知识体系，明确劳动教育的内容，解决“教什么”的问题。基于高校劳动科学知识体系的特点，劳动教育的内容由以下三个逻辑维度构成：

一是劳动科学知识内容的整合与优化。劳动科学同样有其独特的知识体系，劳动教育本身也具有其独特系统的劳动科学知识。劳动教育实施首先要以专题式的形式对劳动教育本身所蕴含的劳动科学知识进行整合和分类，使之成为系统的、完整的知识内容体系和逻辑体系。

二是对其他课程中所蕴含的劳动元素的整合。专业课程、思想政治课程、创新创业教育等其他课程中往往蕴含着某些劳动教育元素，因此劳动教育要与其他课程整合，拓宽劳动教育内容。高校的各类专业中就具有丰富的劳动元素，如理科的物理、化学实验，艺术专业的绘画、设计等等。高校挖掘其他课程中的劳动教育元素时可先选取3门左右课程作为试验案例，进行劳动元素的提取探索，总结经验，建立劳动教育元素的案例库和资源库，由点及面，从而全面实现劳动教育与其他课程的全面、全方位整合，同时重视学生专业相关的前沿知识、技能的融入。

三是社会文化中劳动内容的整合。劳动教育具有时代性，当今科技突飞猛进，新时代劳动教育必须直面环境的变化，及时更新教育内容。劳动教育的内容既要厚植优秀的传统劳动文化和精神，更要与时代接轨，以当前的前沿知识和技术为内容，为学生揭示前沿现象，帮助学生掌握前沿知识和技术，强化创新精神，以新兴技术为手段，进行创造性劳动。

(三) 构建专融结合的劳动教育课程，融入人才培养

从目前高校劳动教育的实施情况来看，劳动教育的弱化现象突出，劳动教育更多的是作为促进学生专业学习的一种教育途径，用专业实习、实践活动等取代劳动教育。可以发现，在整个高校教育体系中并未设置专门的劳动教育课程框架和实施体系，劳动教育与学科专业设置脱节，出现劳动教育与高校人才培养分离的情况。同时在学校和社会一味强调知识学习以及享乐主义等不良风气的影响下，部分大学生存在不爱、不愿劳动、劳动功利化甚至鄙视劳动的现象，劳动的独特育人价值被弱化。而课程作为人才培养的核心要素，劳动教育的课程化是劳动教育得以实施的主要途径。因此，加强新时代高校劳动教育应以课程为中心，构建专融结合的劳动教育课程体系，形成劳动教育课程链，全方位融入人才培养。

第一，构建劳动教育专门课程。劳动教育专门课程是实施劳动教育的主阵地，主要包括劳动通识课程和劳动教育实践课程。其中，通识课程主要是进行劳动科学教育，主要以专题讲座的形式进行，以加强学生的劳动科学知识和价值观念，了解和掌握相关劳动科学知识如劳动伦理、劳动权益保障、劳动关系等。劳动通识课程作为选修课主要在大一第一学期进行，设置16周课时，每周2课时，总计32课时。劳动教育实践课程主要包括探究式和创新性的劳动实践活动，如科学研究课程，试验课程，其本质是一种创造性劳动。劳动教育实践课程可安排在第二、三学年进行，每学期2次，总共2学分。

第二，构建“劳动+”融合课程。基于学科、专业的特点，将劳动教育融入思政教育、职业生涯教育及就业指导、专业实训、专业教育、创新创业教育、产学研融合等各类课程中去，与高校现有的人才培养体系相接轨。例如，劳动教育和思想政治教育、职业生涯教育及就业指导相融合，可以在思政教育和职业生涯教育及就业指导中融入劳动观、劳动法规、劳动伦理等内容，深化劳动思想教育，树立正确的劳动观，使学生明白“劳动创造生活”的道理；劳动教育与专业实训、专业教育相融合，专业知识和劳动技能培育有机统一，实现“知—行”的转变，将专业知识内化为劳动行为；劳动教育与创新创业教育、产学研融合，以创新创业教育和产学研融合为平台开展创新性劳动实践，建构动脑思考和动手操作相结合的教育模式，“以劳创新”，提高大学生的创新意识和能力。

(四)衔接学生第二课堂，促进具身转向

以提高劳动效率为目标的精细劳动分工导致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彻底分割，并在发展过程中形成了对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价值判断，出现了轻视甚至鄙视体力劳动的畸形价值观念，在教育中将劳动异化为惩罚手段。体脑分离的劳动观导致高校劳动教育往往停留在理论学习层面，以课程学习和专题讲座为主，教学内容偏向理论化，劳动教学实践不足，使得劳动教育空化，忽略学生劳动主体的能动性，出现劳动教育“去身化”。因此，以面对真实现实和实践为重要特征的第二课堂是实现学生手脑结合、身心一体，促进具身转向的重要途径。

劳动是以身体的运动为基础的，通过劳动教育衔接第二课程，使学生在真实的劳动情境中以“身”的体验深化劳动认知和劳动价值，促进具身转向。第二课堂是在教学计划之外的以学生自主选择参与为形式的课外活动，是学生根据自己的兴趣、意愿，自发利用业余时间参与的劳动实践过程，是一种隐形的劳动教育课程。其主要活动可以包括各种文艺团体、社团组织以及志愿服务、勤工助学等。整合校内劳动实践活动，打造校园劳动资源平台，利用高校的餐厅食堂、商场、宿舍、学生事务所等服务型场所，开展职业服务、主题策划等劳动实践；建立劳动技能培养基地，在实习、实训、志愿活动环节开展劳动教育，创设丰富的劳动教育情境，在实习锻炼和日常交往中形成与劳动教育目标相吻合的积极效应。例如组织以“劳动”为主题的演讲、摄影比赛或社会调查、劳动支教等活动，在“做中学”。同时高校要结合自身学校特色和育人目标，有针对性和选择性的从外部社会环境中提取适切的劳动教育资源。例如，高校可以利用周边的工厂、图书馆等开展劳动教育。

(五)建立劳动档案袋评价，保障劳动教育长效实施

评价是对教育实施的检测和甄别，高校要不断优化课程的实施和计划决策，保障教育的长效实施。但当前在高校人才培养的各项评价指标中鲜见对大学生劳动素养的相关评价和考核，对学生主体的评价只关注于德、智、体三个维度，劳动素养在学生的评价体系中缺位。这直接导致了学生劳动意识的淡化，轻视劳动，重智轻劳等现象的形成。因此，必须创新劳动教育的评价体系，把劳动评价从纸面落实到学生评价的具体操作上，保障劳动教育的长效实施。

劳动教育不是对劳动观、劳动知识技能等的单向培养过程，而是以综合、协同、整体的劳动素养形式呈现的。简单的静态的口头评价或考试分数已无法达到劳动教育建设的要求，应建立起以学生表现为中心，贯穿整个学习过程的动态性劳动档案袋，主要有以下三个步骤。

首先，师生共同制定评价标准。学生是课程实施的主体之一也是课程的直接接受者，应杜绝评价过程中学生主体的缺位和弱化，师生双方共同参与评价标准的制定。档案袋评价应根据不同劳动教育课程的核心目标，从认知、情感、行为三个目标维度出发，师生共同筛选、整合、确定核心特征并形成劳动评价表。

其次，更新劳动成长记录。档案袋评价以每个个体为单位，评价内容包括描述和建议两个部分，对学生一段时间内劳动过程中的状态和表现以及劳动成果进行记录，并根据其评价结果提出相应的建议。因此每个个体的劳动记录是动态且持续的，贯穿整个学习过程。同时劳动档案袋根据教师评价、学生自评和同伴互评共同构成评价结果。档案袋评价强调过程和结果的统一，不仅聚焦学生的劳动实践过程中的表现和情感获得；同时收集学生的劳动成果，尊重和认可学生不同形式的劳动成果。

最后，反思阶段。评价是循环往复的动态过程，而反思是评价功能得以实现的动力之源。反思是主体的认知体验走向深层内化的过程。学生根据自评和教师及同伴的他评的结果和建议，结合自身的劳动实践进行反思，并根据评价中提出的意见和建议在知情意行方面以报告形式进行总结；同时在之后的劳动教育课程的实践中根据自己的反思结果不断优化自己的劳动表现，对照反思报告并加以完善补充，形成动态的循环，从而通过反思，以劳动教育课程为载体，不断深化自身认知，促进全面发展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