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技术应用于大气NO3自由基的测量*

段俊 唐科 秦敏† 王丹 王牧笛 方武 孟凡昊谢品华 4)5) 刘建国4)5) 刘文清4)5)

1) (中国科学院合肥物质科学研究院,安徽光学精密机械研究所,中国科学院环境光学与技术重点实验室,合肥 230031)

2) (安徽工业大学数理学院,马鞍山 243002)

3) (安徽医科大学基础医学院,合肥 230032)

4)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环境科学与光电技术学院,合肥 230026)

5) (中国科学院区域大气环境研究卓越创新中心,厦门 361021)

NO3自由基是夜间大气化学中最重要的氧化剂,控制着多种痕量气体成分的氧化及去除,了解NO3自由基的化学过程对研究灰霾等大气污染过程意义重大.NO3自由基浓度低、活性强,实现大气NO3自由基的高灵敏度准确测量相对困难.本文介绍了大气NO3自由基的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定量方法,采用红光LED作为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系统光源,设计低损耗且适合国内高颗粒物环境的采样气路,并通过LED光源测试确定最佳工作电流和温度； 通过采用白天的大气谱作为背景光谱参与NO3自由基的光谱拟合过程，减少水汽对NO3自由基光谱反演的干扰；通过对镜片反射率和有效腔长进行标定,对系统性能进行Allan方差分析,该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系统在光谱采集时间为10 s的情况下,NO3自由基极限探测灵敏度为0.75 pptv,总测量误差约为16%.在合肥开展了实际大气NO3自由基观测,观测期间NO3自由基的浓度范围从低于探测限到23.4 pptv,NO3自由基浓度呈现夜间高、白天低的特征,符合NO3 变化规律,表明该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系统能够用于实际大气NO3自由基的高灵敏度测量.

1 引 言

随着我国经济的持续高速发展,大气污染目前呈现出区域性大气复合污染,影响人们身体健康、制约我国经济社会发展.NO3自由基是夜间大气最重要的氧化剂,控制着大气中多种痕量气体成分的氧化及去除,对于一些特定的天然源碳氢化合物及硫化物,夜间NO3的氧化能力相当于白天的OH自由基[1-3].对于NO3-VOCs反应过程中所产生的过氧自由基(HO2和RO2),是对流层O3及光化学烟雾形成过程中的关键基团和OH自由基的前体物； NO3自由基与VOCs的反应对夜间二次有机气溶胶的生成也有重要贡献.NO3自由基对NOx非光化学转化为HNO3以及对颗粒物硝酸盐的形成也起关键作用.因此,准确获取NO3自由基浓度分布与变化特征对深入理解大气氧化过程和全面了解区域乃至全球大气自净能力具有重要意义.

NO3自由基白天迅速光解,寿命极短,通常认为仅在夜间累积[4],由于NO3自由基在大气含量极低,夜间NO3自由基浓度仅为几pptv至几百pptv,且易损耗、活性强,准确测量难度较大,需要测量设备具有很高的探测灵敏度和稳定性,目前国际上公认的 NO3自由基测量方法主要有以下几种： 差分光学吸收光谱法(DOAS)[5]、激光诱导荧光光谱法(LIF)[6]、化学电离质谱法(CIMS)[7]、基质隔离电子顺磁共振光谱法(MI-ESR)[8]、腔衰荡光谱技术(CRDS)[9]及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技术(BBCEAS)[10].光腔技术(CRDS技术和BBCEAS技术)具有结构简单、造价低、便携性好、精度高等优点,并方便应用于地面、高塔以及机动车、轮船、飞机等移动平台进行测量,成为目前测量NO3自由基最具有潜力的技术.如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Wagner等[11]采用脉冲CRDS技术实现机载测量 NO3,N2O5,O3,NO 和 NO2,国内中科院安光所谢品华团队采用CRDS技术开展了NO3相关研究工作[9,12,13],研制的基于CRDS技术的NO3测量系统探测灵敏度为2.3 ppt,时间分辨率为 2.5 s.

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技术是在腔衰荡吸收光谱技术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经过十余年的发展,BBCEAS技术已成功用于多种大气痕量气体的高灵敏测量,例如 NO2[14-16],N2O5[17],I2[18],IO[18],HONO[19-22],CHOCHO[23,24],O3[25]等,也开展了 NO3自由基相关研究工作[10,26,27],如德国海德堡大学Meinen等[28]采用腔增强吸收光谱技术在实验室测量 NO3自由基,积分时间为 300 s情况下,探测灵敏度为 6.3 pptv.法国滨海大学 Wu 等[29]采用BBCEAS技术在烟雾箱中同时测量NO3,NO2和 O3,NO3的探测灵敏度为 7.9 pptv,时间分辨率为 60 s.北京大学 Wang 等[10]采用 BBCEAS 技术测量了北京地区NO3自由基,仪器灵敏度为2.4 ppt,时间分辨率为1 s.本文将介绍课题组在原有工作基础上开展的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技术应用于大气NO3自由基的测量研究,进行了LED光源测试,镜片反射率标定,有效腔长标定,光谱拟合分析和Allan方差分析等工作,最后通过实际大气NO3自由基观测实验来验证自主研制腔增强吸收光谱测量系统性能.

2 BBCEAS 的测量原理和实验装置

2.1 BBCEAS的测量原理

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技术基于各种痕量气体对光辐射独特的“指纹”特征吸收实现定性和定量测量,该技术使用由一对高反镜组成的光学腔,以约1 m的光学腔通过光子在两片高反镜之间来回反射,实现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的有效吸收光程,因此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技术能够实现很高的探测灵敏度,并且宽带光谱能够覆盖痕量气体完整的吸收峰,具有较强抗干扰能力等特点.由于腔增强吸收光谱技术的有效吸收光程很长,通常采用过滤膜过滤气溶胶等物质,腔内光强的改变主要考虑痕量气体的吸收以及瑞利散射等,基本上可以排除气溶胶的米散射.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技术通过测量光学腔内待测气体吸收前后的光强变化和镜面反射率等来实现待测气体浓度的反演,Fiedler等[30]详细介绍了推导过程,吸收系数α(λ) 可以表示为

其中ci为待测气体浓度,σi为待测气体的吸收截面 ,R(λ) 为 镜 片 反 射 率 ,αRay(λ) 为 腔 内 气 体 的Rayleigh 散射系数,I0(λ) 和I(λ) 分别代表腔内充满零吸收气体(背景谱)和待测气体(测量谱)的光强,d为腔长.根据 (1)式可知,若已知光学腔内光强变化特征、镜片反射率和腔长,即可获得吸收气体吸收系数α(λ) ,最后将吸收系数与待测气体吸收截面进行最小二乘拟合可以计算出待测气体的浓度.

2.2 实验装置

研制的大气NO3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测量系统示意图如图1所示,主要由LED光源、透镜、两端安装高反镜的光学腔和光谱仪等组成.LED发出的光通过消色差透镜准直后从腔体一端进入光学腔,光束在光学腔内经多次反射吸收,从另一端透射出去,最终传输至光谱仪进行光谱分析.

图1 基于红光LED的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系统示意图Fig.1.The schematic diagram of broadband cavity enhanced absorption spectrometer based on red LED.

综合考虑光源光谱范围、高反镜的高反区域与NO3的吸收峰波段能够较好匹配,确定测量NO3自由基的662 nm吸收峰来定量NO3自由基浓度,选择中心波长约 660 nm的 LED(LZ1-00R202,LedEngin公司)作为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系统的光源,LED 的半峰全宽约为 18 nm.由于LED光源的发射谱会随温度的变化而产生漂移,因此光源的温控将直接影响光谱的稳定性.若不对LED进行控温,造成的LED的发射谱漂移将对NO3浓度反演产生较大影响[31].由于LED芯片尺寸很小,产生的热量快速传输至散热片,将PT1000温度探头安装于LED散热铝板内,通过PID算法控制半导体制冷片的工作电流从而控制LED散热铝板的温度,实现LED光源恒温,控温效果达到0.01 ℃.光学腔由两块高反镜组成,设计为非共焦腔,选用的高反镜 (直径 25 cm,曲率半径 1 m,Layertec公 司 Laser mirror 102116)在620—680 nm波段内厂家标称反射率大于99.99%,高反镜通过调整架固定于光学腔两端,光学腔体采用PFA材质,长度为53 cm.各光学元件也需要考虑孔径匹配情况,光学腔前后耦合透镜选择为1英寸直径的消色差透镜 (60 mm焦距,Edmund公司),选择数值孔径 0.22 的光纤 (600 µm,Ocean Optics公司)和TEC 制冷光谱仪(QE65 pro,Ocean Optics公司).

考虑国内的实际使用环境,设计适合国内高颗粒物采样环境的采样气路,实现对 NO3自由基的高灵敏度低损耗测量.通过增大采样气流,减少气流在腔内的停留时间,减少自由基采样损耗.采样气流接触的采样管、各类接头、光学腔全部采用高纯度PFA材质,PFA材质的化学惰性也能够减少壁效应对测量结果的影响.我国城市大气中颗粒物浓度相比于清洁地区通常较高,而研制的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的吸收光程很长,直接采样会导致气溶胶进入光学腔内,气溶胶Mie散射消光会极大降低腔内吸收光程,因此采样前使用聚四氟乙烯过滤膜来过滤气溶胶从而减少光学腔内Mie散射消光.考虑到复杂采样环境,为了进一步保护高反镜不受采样气流影响,设计吹扫保护气路,吹扫保护气流在高反镜与采样气流之间形成气帘,从而保证高反镜反射率在测量过程中长期保持稳定,因此BBCEAS实验装置通过三个质量流量计(CS200A,七星华创公司)分别控制两路保护吹扫气路和一路采样气路,尽可能保证气流在光学腔内的稳定.大气采样过程中,采样气路最大流速为5标准升每分钟 (standard litre per minute,SLM),两路保护吹扫气流保持于0.1标准升每分钟.

3 实验结果与讨论

3.1 LED光源测试

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系统探测性能的关键在于高信噪比、高稳定性的待测气体吸收光谱信号的获取,因此首先对采用的LED光源进行测试,通过实验确定最佳工作参数.选用可改变输出电流强度的恒流源对红光LED供电,使用光谱仪测量LED的辐射光谱.实验对比了不同驱动电流条件下的LED辐射谱强度(在电流测试时,保持LED温度稳定),测试结果如图2(a)所示,在驱动电流小于1.5 A情况下,LED辐射谱强度随着电流的增加会有明显增加,但超过1.5 A之后,电流的增加对于NO3吸收峰处(662 nm)辐射谱强度增加的贡献减少,光谱峰值红移明显,因此实际使用中LED光源的电流确定为1.5 A.

LED光源已被证明光谱存在较明显的热漂移现象,LED光谱随着温度的提高,中心波长会向红外波段发生漂移,光谱强度也会发生一定改变.因此,对选用的LED进行温度测试(在温度测试时,保持驱动电流稳定),测试结果如图2(b)所示,LED的温度每升高1 ℃,中心波长会向红外方向漂移约 0.15 nm,光强下降约 0.19%,可以通过温度控制来实现中心波长的调节,最后LED温度确定为20 ± 0.01 ℃.

图2 LED 光源测试 (a) LED 光谱随电流变化规律； (b) LED光谱随温度变化规律Fig.2.Test of the LED light source： (a) LED spectrum changes with the current； (b) LED spectrum changes with temperature.

3.2 镜片反射率标定

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是一种相对的测量方法,要从测量谱中反演出被测气体的浓度,必须标定所采用的高反射率镜片的反射率随波长的变化曲线,而镜片反射率的标定误差很大程度决定了最终的测量误差.Washenfelder等[32]提出了采用不同气体分子的瑞利散射差异性标定镜片反射率的方法,并进行了详细的公式推导,该方法标定镜片反射率操作简单,可适用于多种波段,其数据表达式如下：

进行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系统镜片反射率标定时,分别将高纯氮气(99.9999%)和氦气(99.9999%)依次通入腔内,光谱稳定后分别记录相应的光谱强度和,氮气和氦气的瑞利散射系数可查询文献[33],根据(2)式可计算出镜片反射率随波长的变化曲线R(λ),结果如图3 所示,NO3吸收峰662 nm处的镜片反射率可以达到约0.99993,对应理论有效光程可达到7 km以上,能够满足大气NO3测量要求.

图3 镜面反射率标定 (a) 黑线是氮气谱,红线是氦气谱； (b)蓝线为镜面反射率曲线Fig.3.Calibrations of mirror reflectivity： (a) The black line is nitrogen spectrum,and the red line is helium spectrum；(b) the blue line is the derived curve of mirror reflectivity.

3.3 有效腔长标定

研制的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系统为了提高环境适应性,设计了吹扫保护气路,吹扫保护气流在高反镜与采样气体中间产生气帘,确保高反镜表面不受污染,但会导致有效腔长小于两片高反镜间的距离,而有效腔长的准确标定也是影响待测气体浓度准确反演的重要因素.

向腔内通入稳定浓度和流速的吸收气体,通过测量有无吹扫气流时吸收气体反演浓度的比值,来计算物理腔长与有效腔长比例是目前常用的有效腔长标定方法.对于一台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系统,所使用的光谱波段若覆盖多种痕量气体吸收,通常认为只要对其中一种吸收气体进行测试,其结果也满足于同时测量的其他气体,考虑到我们使用的光谱波段覆盖NO3自由基,水汽和NO2吸收峰,其中稳定浓度的NO2样气相对容易获得,因此通过测量稳定浓度的NO2在有无吹扫气流时的反演结果来标定有效腔长.有效腔长标定过程如下： 采用 Messer公司提供的 10 ppmv NO2标准样气通过气体稀释仪与高纯氮气混合稀释后以恒定流速(3 SLM)通入光学腔,测量打开吹扫保护气流(0.1 SLM)和关闭吹扫保护气流时NO2的浓度变化,根据公式(3)计算有效腔长.

式中d0为两片高反镜之间的距离,[NO2]purgeon和[NO2]purgeoff是在有无吹扫保护气时NO2的浓度反演值.有效腔长标定结果如图4所示,通过直尺测量d0为 53.0 cm,[NO2]purgeon和 [NO2]purgeoff的平均反演浓度分别为1830和1986 ppbv,计算该流速下的有效腔长deff为 48.8 ± 0.5 cm.

3.4 NO3的浓度反演

图4 有效腔长标定 (a)NO2 光谱拟合结果 (b) NO2 浓度时间序列Fig.4.Calibration of effective cavity length： (a) Results of NO2 spectral fitting； (b) time series of NO2.

拟合波段的选择需要综合考虑待测气体吸收峰位置、LED光源峰型、高反镜的高反区域、待测气体之间的相互干扰等众多因素,通过不断测试和对比,NO3拟合波段选择为 655.5—668 nm,该拟合波段除了NO3,也同时有NO2和水汽的吸收.由于大气中的水汽浓度相比于痕量气体浓度高很多,而水汽的吸收线宽小于光谱仪的分辨率,导致水汽存在饱和吸收现象,采用传统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拟合方法很难将水汽吸收完全扣除,若无法扣除水汽干扰,光谱拟合过程中较大的剩余结构会掩盖大气NO3的吸收结构,导致大气NO3的探测灵敏度下降.此外,由于待测气体NO3自由基活性很强,极易碰撞损耗,无法通过干燥装置等在不影响NO3的前提下滤除水汽,因此,水汽成为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技术测量大气 NO3的重要干扰因素.

目前对于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技术扣除水汽干扰开展了较多研究,有NO滴定方法[10]和水汽截面迭代计算方法[17]等,本研究尝试采用白天大气测量谱作为背景谱,来减少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技术测量NO3自由基过程中水汽的影响,该方法常在长光程差分光学吸收光谱技术(LP-DOAS)测量大气NO3自由基时使用[34].由于NO3自由基白天浓度极低,可以认为白天的大气测量谱包含水汽和NO2吸收信息,但不包含NO3自由基吸收,该方法假定傍晚与夜间的水汽浓度以及温度变化在一定范围内,选择白天测量谱作为背景谱对夜间测量谱进行光谱拟合反演,能够有效扣除大部分水汽吸收的干扰.开展大气NO3测量时,选取日落前的大气测量谱作为背景谱,通过(1)式对夜间大气NO3测量谱进行光谱反演,获得吸收系数α(λ) ,选择国际通用的NO3[35],NO2[36]和水汽[37]的标准截面与仪器函数卷积后乘以相关转换系数获得参考截面,水汽吸收截面可根据实际温度进行补偿修正,通过最小二乘拟合可以计算出待测气体NO3的浓度,图5是实测大气中NO3的光谱反演实例,当天傍晚与夜晚的温度差小于10 ℃,拟合得到NO3浓度为 12.2 ± 0.61 pptv,光谱拟合残差的标准偏差为 8.7 × 10—10,从光谱拟合图可以看出 NO3自由基的吸收结构明显,水汽吸收结构较小,拟合残差没有明显的结构,光谱拟合效果较好,表明采用白天大气测量谱作为背景谱这种方法能够在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技术测量大气NO3自由基时有效减少水汽的干扰.需要注意的是,由于使用的背景谱包含了水汽和NO2的吸收,此方法拟合得到的水汽和NO2浓度为相对值,并非真实大气浓度.此外,针对水汽干扰扣除问题,在进一步研究中可以尝试根据采样气流的温度、压力、湿度等参数对水汽吸收截面进行修正与补偿,再参与光谱拟合这种方法,从而减少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技术测量大气NO3自由基过程中的水汽影响.

图5 实测大气中 NO3 的光谱反演实例 (a) 灰线是实测大气的吸收谱,红线是拟合谱； (b) 灰线是 NO3的吸收谱,红线是拟合谱,反演浓度 12.2 ± 0.61 pptv； (c) 灰线是 NO2的相对吸收谱,红线是拟合谱； (d) 灰线是水汽的相对吸收谱,红线是拟合谱； (e) 拟合残差谱,标准偏差为 8.7 × 10—10Fig.5.Spectral inversion example of NO3： (a) The grey line is the absorption spectrum of the measured atmosphere,and the red line is the fitting spectrum； (b) the gray line is the absorption spectrum of NO3 and the red line is the fitting spectrum,concentration of NO3 is 12.2 ± 0.61 pptv；(c) the grey line is the relative absorption spectrum of NO2,and the red line is the fitting spectrum； (d) the gray line is the relative absorption spectrum of water vapor,and the red line is the fitting spectrum； (e) the gray line is residual spectrum,and the standard deviation of residual spectrum is 8.7 × 10—10.

3.5 系统稳定性及检测限分析

系统的稳定性影响着系统的灵敏度,因为一个理想稳定系统的信号理论上可以被无限次地平均,从而达到极高的灵敏度,但实际上系统仅仅是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稳定.对于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系统,系统稳定性主要受温度、供电电流、材料损耗等影响,光源、光谱仪探测器以及系统器件的细微改变均会导致吸收光谱发生一定变化.

采用Allan方差对研制的用于NO3测量的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系统整体性能进行描述,腔内通入0.1 SLM流速的高纯氮气,待系统稳定后,连续记录 10000 条光谱,每条光谱积分时间为 4 s.将记录的10000条光谱分成M组,每组包含N条光谱(N= 1,2,3,··,1000；M= 10000/N= 10000/1,10000/2,··,10000/1000).将第i组的N条光谱的平均谱作为Ii,拟合出相应浓度XNO3i,系统平均时间t为每组N条光谱总的采集时间,即t=N×4 s,不同平均时间下NO3浓度的Allan方差可计算为

NO3的 Allan 方差随平均时间t(=N× 4 s)的变化曲线如图6(a)所示.在开始的测量阶段内(t＜ 10 s),白噪声占主导地位,Allan 方差与标准方差是等价的,二者以相同的斜率减小(斜率为—0.5).随后标准方差开始偏离理想白噪声,而Allan方差继续减小,直到约 2000 s,然后系统漂移占主导地位,Allan方差随采集时间逐渐增加.图6(b)和图6(c)分别为4 s积分时间情况下的NO3浓度统计图和时间序列.根据图6,可以得到自主研制的NO3自由基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系统在积分时间为4 s的情况下,NO3自由基极限探测灵敏度达到 1.15 pptv,在积分时间为 10 s的情况下,极限探测灵敏度达到0.75 pptv.

图6 检测限分析 (a) NO3 的 Allan 方差和标准方差随平均时间的变化曲线； (b) 4 s积分时间情况下的 NO3 浓度统计图；(c) 4 s积分时间情况下的NO3浓度时间序列Fig.6.Analysis of detection limit： (a) Change curves of Allan variance and standard variance of NO3 with average time； (b) statistical chart of NO3 concentration with 4 s integration time； (c) time series of NO3 concentration with 4 s integration time.

NO3采样总传输效率估算误差主要来自于PFA材质对NO3的损耗系数标定误差,估计为10%；NO3吸收截面误差来自于标准吸收截面的测量误差,估计为10%； 镜面反射率标定误差来自于氮气和氦气瑞利散射系数误差,估计为5%,光谱拟合误差主要来自于光谱拟合时的噪声,估计为5%；有效腔长标定误差主要来自于拟合NO2的误差以及标气的稳定性,估计为5%； 根据误差传递函数,总测量误差估算约为16%.

3.6 实际大气NO3测量

为验证仪器性能,开展实际大气NO3的测量,研制的用于大气NO3测量的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系统放置于合肥市西北郊的中科院安徽光机所综合实验楼6楼,测量系统距离地面大约20 m,采用一根约 3 m长、内径 4 mm、外径 6 mm的 PFA采样管对实际大气进行抽气采样,采样气流选择为3 SLM.根据实际使用的采样管长度和采样气流,计算采样气流在采样管内停留时间约为0.5 s,采样气流从进入高反腔到其中间的停留时间约为2.2 s,根据文献测量的PFA材质对NO3的损耗系数[10],计算该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系统总的NO3传输效率为(54±5)%.另有一套开放光路差分吸收光谱装置[38]进行大气同步测量,能够提供大气SO2,O3,NO2等辅助数据.图7 为 2020 年 5 月 23 日16：00 到 5 月 24 日 6：00 的 O3,NO2,SO2,NO3的测量结果,测量期间O3日落后逐渐下降,O3浓度最高值为 54.2 ppbv,浓度最低值为 12.4 ppbv,平均浓度为 36.3 ppbv； NO2浓度在夜间积累,NO2浓度最高值为 30.6 ppbv,浓度最低值为 0.1 ppbv,平均浓度为 8.2 ppbv； NO3最高值为 23.4 pptv,主要出现于 19：00 ～ 23：00,该时段 NO3平均值为11.56 pptv,22：24 后 NO3浓度逐渐降低,23：00 以后NO3浓度趋近于仪器探测限.研制的用于NO3测量的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系统运行稳定,光谱拟合残差较小,测量结果符合NO3变化规律,表明该设备能够进行实际大气NO3的有效测量.

图7 观测期间大气 NO3,O3,NO2,SO2 时间序列Fig.7.Time series of Atmospheric NO3,O3,NO2 and SO2 during observation.

4 结 论

本文介绍了大气NO3自由基的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定量方法,对LED光源进行了测试,选择LED 运行电流为 1.5 A,运行温度为 20 ℃.标定662 nm处镜片反射率可达到0.99993,对应理论有效光程达到7 km.采用NO2标定有效腔长为48.8 cm.NO3自由基光谱反演过程中,采用白天大气测量谱作为背景谱来减少水汽影响.通过Allan方差分析,在积分时间为 4 s的情况下,NO3自由基极限探测灵敏度可以达到1.15 pptv,在积分时间为10 s的情况下,极限探测灵敏度可以达到 0.75 pptv,总测量误差约为16%.通过实际大气测量,表明该宽带腔增强吸收光谱系统能够用于实际大气NO3自由基的高灵敏度测量.下一步工作重点将进一步提高系统的应用场景和适用环境,详细标定NO3自由基采样损耗来进一步提高准确性,并开展大气NO3自由基的对比实验和综合外场观测实验,进行NO3测量技术的对比验证以及夜间NO3化学过程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