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创中国之治奇迹

韩庆祥

［1.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北京 100091；2.华北水利水电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 郑州 450046］

认真学习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全面梳理、总结中国之治奇迹经验，对于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的两大奇迹分别是“经济快速发展奇迹”和“社会长期稳定奇迹”，实际上我们在实践中还可以再创中国之治奇迹，因为这两个奇迹需要依靠制度和治理的支撑。围绕这一主题，这里主要表达以下几个观点。

第一个观点，中国奇迹是符合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历史逻辑和实践逻辑的。十九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的逻辑起点讲的是中国奇迹。这是第一次对中国奇迹给予最为鲜明的、最为集中的概括，即经济快速发展的奇迹，社会长期稳定的奇迹。一个在经济领域，表现为快速发展；一个在社会领域，表现为长期稳定。先说第一个奇迹——经济快速发展。1978年前后，尤其是之前，邓小平同志到欧洲考察了一番，又到新加坡、日本相继进行考察，又观察我们周边的亚洲“四小龙”，他深深地感觉到我们大大地落后了，再不加快发展，就有被开除“球籍”的危险。当时有一句话，就是发展太慢不是社会主义。所以，当年他老人家心目中最关心的两个字是“追赶”，即追赶世界现代化潮流，追赶世界发展先进水平，追赶亚洲“四小龙”。既然是“追赶”，就要强调发展速度，没有发展速度哪来的追赶。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发展速度是被牢牢钉在领导干部心目中的。到2010年，我国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与西方发达国家的差距在缩小。显然，这个经济快速发展的奇迹是符合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历史逻辑和实践逻辑的。邓小平同志在这个方面是有历史性贡献的。邓小平同志在关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还注重经济社会的稳定问题，强调“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强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既强调“发展就是硬道理”，又强调稳定压倒一切，在他心目当中二者是要结合的。后来我们党强调要坚持改革、发展、稳定相统一。改革首先要解决发展问题，但发展又需要稳定，我们本来要加快发展速度，但在弯道超车时，如果不稳定，是肯定要翻车的，所以我们强调改革、发展、稳定三者相统一。再后来，我们又强调稳中求进的总基调，这是对改革、发展、稳定的进一步提升。所以，社会长期稳定的奇迹也是符合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历史逻辑和实践逻辑的。在这个方面，胡锦涛同志也是有历史性贡献的。党的十七大报告把科学发展观概括为四句话，这四句话对我们今天概括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有启发的。科学发展观的概括是体现纲举目张的方法和特点的：第一要义是发展，核心是以人为本，基本要求是全面协调可持续，根本方法是统筹兼顾。所以，纲举目张是非常重要的方法。

第二个观点，中国奇迹是依靠制度和治理支撑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的逻辑起点讲的是中国奇迹，然后话锋一转，就转移到制度和治理上来了，这就是说中国奇迹是由制度和治理支撑的。中国的制度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它根植于中国大地，具有浓厚的中华文化的根基，深得人民的拥护，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优越性，能够持续推动具有14亿人口大国的发展脚步，有助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里讲的中国奇迹，它的背后是制度和治理在支撑。所以，我们研究中国奇迹就要进一步深入到制度和治理上来。

第三个观点，中国之治有三大内涵。制度和治理可简称中国之治，我的理解，中国之治是包括制度和治理两个方面的。虽然在党的文献中没有中国之治这个概念，但是很多智库、智囊与专家学者都在讲这个概念。中国之治的内涵，要到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当中去挖掘，要有文本依据，不是我们任意想象出来的。读一读十九届四中全会的《决定》，归根到底，它的核心思想或核心要义可概括为三句话：第一句话，我国的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具有十三个方面的显著优势，这是第一次系统的概括。第二句话，我国的国家治理能力在不同程度上还存在着某些短板。《决定》的概括是很精准的，它讲的是我国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具有十三个方面显著优势，并没有把国家治理能力包括进去。《决定》当中有一个大的自然段，讲要固根基、扬优势、强弱项、补短板，这个短板很大程度上是在国家治理能力方面。第三句话，是扬优势、补短板，就要把制度优势更好地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这就是中国之治的三大内涵，也是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的三大核心要义。

第四个观点，中国之治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治国理政实践的框架中，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具有重要的地位和作用。这就要从十八届三中全会谈起。十八届一中、二中全会是解决党和国家人事问题的。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要先把我们党的领导集体问题解决好。从逻辑上讲，下一步就是要对治国理政作出战略谋划和战略安排，要进行顶层设计。十八届三中全会就担当起了这一历史使命。十八届三中全会的主题是全面深化改革，而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两句话：发展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里，总目标就聚焦到制度和治理上来了。我们一直强调改革有治标和治本两个层面，这里的治本，就是要深入制度和治理层面。所以习近平总书记讲十八届三中全会和十一届三中全会一样，都具有划时代的意义。6年后，2019 年召开的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习近平总书记讲，这与十八届三中全会在理论逻辑、实践逻辑、目标逻辑上是相通的，而且是在总结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六年实践经验的基础之上召开的。十九届四中全会的主题是：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两次全会的主题是一致的，实际上，十九届三中全会讲的也是国家治理体系问题，即党和国家机构改革。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治国理政，一条红线就是注重制度和治理。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社会主义实践有一个前半程和后半程，前半程的主要历史任务是在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并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改革。现在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中国社会主义实践后半程的主要历史任务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全面治理好社会主义社会。马克思、恩格斯当年没有遇到这个问题，列宁由于去世过早，也没有来得及思考和探索这个问题。中国共产党人探索了这个问题，也有实践，取得了一些成就，但还要进一步解决好全面治理社会主义社会这个问题。我读了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以后，认为要解决这个问题，一是靠制度，二是靠治理，尤其要发挥制度优势，要牢牢依靠制度优势来治理好社会主义社会。“前半程”和“划时代”的重要论述让我们看到了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确实注重中国之治。因此，在治国理政的实践框架中，制度和治理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第五个观点，按照事物发展的规律，可再进一步努力创造中国之治奇迹。在任何对象和事物中都普遍存在着三种根本因素：一是动力，二是平衡，三是治理。自行车没有动力跑不起来，在跑的过程当中，如果失去平衡就会倒下去，要跑得快且不倒下去，骑车人的调整技能是关键。一架飞机几百吨重竟能飞上天，是因为它具有强大的动力；在空中飞行速度极快，我们坐在机舱里面也感到很平稳，是因为它具有强大的平衡技术，飞机的动力和平衡来自造飞机的工程师和驾驶飞机的机长。一个社会没有动力，好比一台没有马达的机器，都是散装的零件；一个社会失去平衡，好比一匹脱缰的野马，没有秩序。既要有动力还要保持平衡，社会治理是关键。1978年改革开放之初，邓小平强调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但是他相对关注的实践重点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活力、创新。他强调要敢闯敢干、敢为人先，杀出一条血路，强调解放思想、解放人、解放生产力，他的一套话语体系都是聚焦于这一问题的。历史发展到胡锦涛治国理政时期，他依然关注发展，关注动力，但是那个时期的新问题、实践发展的新要求，是把和谐、平衡、稳定相对凸显出来了。那个时候我国发展进入矛盾多发期、凸显期，所以他提出了科学发展观，第一句话讲的是发展，后边几句话都聚焦于平衡、和谐、稳定，如核心是以人为本，以人为本就是全体人民共享发展成果；基本要求是全面协调可持续；根本方法是统筹兼顾；实践要求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党的十八大以后，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关注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平衡之同时，相对强调并注重治理。从动力、平衡、治理三大因素中，我们可进一步提升出三种根本机制，即动力机制、平衡机制、治理机制。这三种机制在任何对象和事物中都普遍存在，它体现了一条规律。无论是中国共产党执政规律也好，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也好，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也好，它们共有的一条规律，就是要尊重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动力机制、平衡机制、治理机制相统一，而且这三大机制也有唯物史观作哲学基础。唯物史观有一个基本原理叫社会基本矛盾，社会基本矛盾强调适合和不适合。什么叫适合？什么叫不适合？在我们的理解中，如果社会基本矛盾能激活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又能保持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平衡、和谐和稳定，而当动力不足、发展失衡的时候，治理也能跟上，这个社会基本矛盾就是基本适合的。如果经济社会发展动力不足，发展失衡，治理也滞后，这说明社会治理以及社会基本矛盾是存在问题的。我们党的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都要遵循这一共有的规律，要按照这个规律来治国理政。

由此我们得出一个结论，在深入把握两大奇迹的基础之上，可以围绕中国之治来理解和把握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所推进的实践创新和理论创新。在认真学习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精神，在新发展阶段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中进一步展现中国之治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