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员工绿色行为研究脉络及趋势

张保杰，程向阳，袁云云

（阜阳师范大学 商学院，安徽 阜阳 236037）

近年来，全球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环境问题日益严峻，绿色发展受到社会高度关注。企业绿色措施的落实离不开员工的配合和参与[1]，基于此，员工绿色行为研究开始兴起，并逐渐受到学界重视[2]。员工绿色行为指个体为促进环境可持续性，自愿采取某些行动来降低由于个人不当活动所产生的对自然环境的消极影响[3]，主要包括节约资源、废物利用、学习环保知识、可持续工作[4]等。追踪相关文献发现，已有研究探讨了员工绿色行为的不同类别、影响因素和作用机制等方面，如基于员工角色内外及自我意愿对绿色行为类别进行探讨[5]；从个体因素（情绪[6]、价值观[7]、工作满意度[8]等）和情境因素（领导行为[7]、绿色人力资源管理实践[9]等）等方面研究其前因变量和作用机制。作为一种组织积极行为，员工绿色行为被视为解决环境与可持续发展问题的微观活动，已有研究表明除了能够促进环境可持续发展，对员工个体及组织都能产生积极影响。虽然员工绿色行为已引起学术界及管理者的高度重视，但成果仍不足。

本文以Web of Science收录的2011—2019年的员工绿色行为相关文献作为研究对象，利用CiteSpace软件进行可视化分析，反映过去9年间员工绿色行为研究状况。通过梳理文献发现，员工绿色行为作为一个新兴研究方向，该研究正处于探索及发展阶段，相关文献相对较少，经过精简以及查重，最终获得120篇主题文献。分析发现较少学者从文献计量学角度对员工绿色行为进行研究，本文采用CiteSpace软件绘制知识图谱，梳理和总结员工绿色行为研究领域的演进脉络及研究热点，以期为国内员工绿色行为研究的发展提供参考。

1 研究来源与工具

1.1 数据来源

以员工绿色行为作为研究对象，在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数据库中进行以员工绿色行为为主题的相关文献检索,最终获得138篇文献。时间设置为2011—2019年(至2019年12月12日),选择类型为“Article”和“Review”。最终经过精减及查重，获得120篇员工绿色行为文献，用于后续分析研究，检索策略见表1。

表1 检索策略

1.2 研究工具

由CiteSpace软件生成的图形可称作“科学知识图谱”，对此进行分析能够了解某一研究领域的研究脉络及研究热点。借助CiteSpace软件，将从Web of Science数据库中获得的有关数据导入其中，时间选择2011—2019年,切片单位为1年,其他默认系统选择，节点类型选择共被引参考文献、被引期刊图谱、国家合作网络和关键词共现，分别绘制可视化图谱。针对图谱中的中心度和高频节点等进行分析解读，以此把握员工绿色行为研究现状。

2 数据分析

2.1 发文时间和共被引情况

最终获得员工绿色行为相关文献120篇，2011—2019年发文量和被引用情况见图1，有关员工绿色行为研究起步较晚，但近9年员工绿色行为发文量与共被引频次都在不断增加。其中，120篇文献共被引1 029次，h-index为16，篇均被引8.58次，尤其是2019年文献被引频次达到2013年的20倍以上，这显示有关员工绿色行为研究愈来愈受到重视。

图1 2011—2019年员工绿色行为文献发文量和共被引情况

2.2 共被引参考文献分析

共被引参考文献有着相同研究脉络或相似主题，通过绘制共被引参考文献时区图梳理研究方向，分析发展脉络，频次较高的参考文献可视为该研究领域的知识基础，这些关键文献具有较高的学术影响力[10]。绘制文献共被引时区图（图2），筛选出员工绿色行为研究领域的关键文献，从中心度和共被引频次两个角度来分析员工绿色行为的知识基础，旨在为后期相关研究者更好了解其发展现状及脉络并提供参考。

图2 共被引时区图

中心度是识别网络中高度连接的节点，能够体现网络结构中文献的重要性[11]。首先，中心度最高的是Aguinis等[12]（中心度0.38），通过回顾企业社会责任相关文献，提供了一个包括行动、政策的反应性和前瞻性预测器以及采取此类行动、政策产生结果的理论框架，分为主要影响内部或外部利益相关者，该理论框架涉及多层次和多学科，为员工绿色行为研究奠定了基础。其次，ROBERTSON和BARLING[13]（中心度0.28）认为，领导针对环境可持续发展采取的一系列行为能够被员工重视，从而实施同样行为，最终发现领导绿色行为能够正向影响员工绿色行为。这两篇文献处于该领域的探索阶段，当时各种环境问题日益显现，企业在盈利的同时须兼顾社会责任，因此如何促使员工实施绿色行为成为研究热点。

文献被引频次是指该文献被引用的次数。由图2发现，有2篇文献的被引次数最高且频次都是14，分别是文献[14]和[15]。2012年加拿大学者Boiral和Paille[14]发表的测量和验证环保组织公民行为的研究，提出并验证了一种用于测量环保组织公民行为的工具，进行探索性研究和验证性研究，检查环保组织公民的因子结构。此研究得出，生态倡议、生态公民参与以及生态帮助这三种类型是环保组织公民的主要类型。对这三种环保组织公民行为类型的分析突显了针对工作场所环境的自主行动的复杂性，并指出了许多可供进一步研究的途径。该研究是此领域的一个新突破，引起广泛关注和应用。另外，Norton等[15]提出了一个基于人与环境互动，工作绩效和动机理论的概念模型，对员工绿色行为文献和议程进行多层次审查，以备将来研究之用，并且区分组织规定的必要员工绿色行为和员工自行决定执行的自愿性员工绿色行为。该研究调查了员工绿色行为的机构、组织、领导、团队和员工级别的先行因素和结果，以及介导和调节这些关系的因素，为促进该领域的发展提供建议，呼吁未来的研究采用多层次的观点并调查员工绿色行为的结果。

以上经典文献被引频次高、持续被引时间长，具有较高学术影响力，能够反映员工绿色行为研究领域的知识基础。这些经典文献关注现实问题，并具有良好的系统性、理论性以及应用性。从共被引参考文献分析来看，早期主要关注员工绿色行为的描述、分类以及测量工具，并将员工绿色行为用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之后逐渐将研究重点放到员工绿色行为的前因变量和结果变量中，如工作满意度[8]、领导行为[16]、社会责任[17]以及绿色人力资源管理实践[9]等因素能够促进员工绿色行为，员工绿色行为也为个人及组织带来积极有利的影响。例如，员工绿色行为与工作满意度[18]和职业发展[19]呈正相关关系，并且能够促进组织中整体的绿色绩效的提升[20-21]。

2.3 被引期刊分析

由图3和表2，可以看出员工绿色行为研究涉及管理学、经济学、心理学、社会学和法学等多个领域。分析可知，现阶段员工绿色行为研究共被引次数前三名的刊物分别是《管理学会》(58次)、《应用心理学》(57次)以及《清洁生产》(50次)。《管理学会》是由美国管理学会（AOM）主办的顶级刊物，是管理学顶级期刊。《管理学会》刊发了大量的员工绿色行为研究专业性论文，为推进员工绿色行为研究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应用心理学》主要考虑经验和理论调查，以增进对工作和组织环境中的认知、动机、情感和行为心理现象的理解，员工绿色行为必然是员工在工作环境中所产生的认知、动机、心理等方面的产物。《清洁生产》创刊于1993年，是一份国际性、跨学科的重要刊物，专注于清洁生产、环境和可持续发展的研究和实践，其刊登的很多成果直至今天仍是研究绿色可持续领域学者的重要参考文献。此外，《组织行为》《环境心理学》《商业伦理》等各领域的期刊也刊发了大量从本学科的视角来研究员工绿色行为的文章。

表2 员工绿色行为研究高被引刊物统计表(26次以上)

图3 高被引期刊图谱

2.4 主要研究国家分析

通过分析不同国家对员工绿色行为相关文献的发表情况，有利于了解该国家对此领域的重视程度及影响力。检索发现主要有12个国家研究了员工绿色行为，如图4。节点与连线颜色表明美国开展相关研究工作较早，但基于发文量与中心度，排名前三的国家分别是中国、美国和意大利。中国学者发文量最多，共有23篇，美国21篇，意大利7篇，表明中国目前比较重视员工绿色行为对于环境可持续性的影响。按照文献中心度进行比较，中国文献中心度0.25，美国0.22，意大利0.15，中国文献中心度略高于美国，这说明近几年中国科研水平不断提高。从各国研究内容来看，主要涉及员工绿色行为的概念发展、前因变量研究，对影响后效的分析较少。但是关注度不同，中国研究更侧重对员工绿色行为影响因素的研究，以此激发员工更好实施绿色行为，促进组织绿色绩效以及环境可持续发展。

图4 国家合作共现图谱

3 热点前沿分析

3.1 关键词词频分析

关键词词频的高低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应某一个领域的研究热点[22]。为更好了解员工绿色行为研究现状，本研究通过合并同义词，分析该主题文献的关键词词频情况。将高频关键词（频次≥10次）进行单独整理，反映2011—2019年员工绿色行为研究的各个视角。高频关键词如表3。

表3 高频关键词（频次≥10次）

3.2 关键词共现分析

关键词共现分析是指对数据较为集中的作者提供的关键词进行分析，能够发现同一文章中各个关键词间的关系，从而梳理和总结某一研究领域的演进脉络及研究热点[23]。首先，绘制关键词共现图谱，打开CiteSpace软件，选择“Keyword”节点，如图5，图中共有92个节点，184条连线。

图5 关键词共现网络

基于此，进行关键词聚类分析，可以看出各个关键词间的亲疏关系以分析员工绿色行为研究的主题变化。如图6所示，共获得9个聚类，分别是绿色创造力、绿色培训、责任型领导、道德型领导、个人道德义务、环保行为、绿色竞争力、工作压力、领导参与。聚类前三名分别是“绿色创造力”“绿色培训”和“责任型领导”。对这9个聚类中的相关文献内容和结构进行分析，可将员工绿色行为分为三个研究方向：一是员工绿色行为概念研究，包括其概念发展、类别及测量工具研究；二是员工绿色行为前因变量研究，包括工作满意度、价值观、领导行为、绿色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企业社会责任等个体因素和情境因素研究；三是员工绿色行为结果变量研究，包括对员工工作满意度、职业发展和组织绿色绩效等方面的研究。

图6 关键词聚类网络

3.3 关键词趋势分析

关键词时区图将相同时间的节点汇合到同一时区，可以了解某一研究领域的发展趋势。员工绿色行为研究的关键词时区图如图7所示，此图谱能够清晰地反映出2011—2019年间每年新出现的研究主题及方向。横轴代表时间演进情况，每一时区为1年，越往右时间越近。

从关键词时区图可以看出，近年来研究较多的是员工绿色行为影响因素研究，现如今环境问题日益突出，社会各界更加关注如何促进可持续发展。通过研究员工绿色行为影响因素，更好促进员工绿色行为实施。虽然近几年研究会穿插结果变量研究，但不难看出数量较少，并且根据文献阅读，发现有关结果变量研究缺乏实证性，后续可针对此现象加强员工绿色行为影响效果的研究，通过研究其对组织和个人产生的影响，可以更好促进组织、个人采取各种措施实施绿色行为。

图7 关键词时区图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环境和可持续问题越来越受到重视，员工绿色行为被认为是缓解该问题的微观活动，其相关研究越来越受到学者关注，但成果仍显不足。员工绿色行为研究主要关注员工在工作场所内为促进环境可持续发展所展现出的环保意识、态度以及行为，这正与我国促进可持续发展、坚持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实现美丽中国相吻合。员工绿色行为作为一个新兴研究方向，从文献计量学角度分析其演进脉络和研究趋势，有助于总结研究现状，找出研究不足，以此促进我国该领域研究的发展。

研究发现：员工绿色行为研究不断得到重视；研究涉及管理学、经济学、心理学、社会学和法学等多个领域；目前发文量及文献中心度排名前三名分别是中国、美国和意大利，这不仅表明我国对绿色发展的重视程度，而且反映了近几年来我国科研水平的不断提高；学术产出目前主要集中在员工绿色行为前因变量研究方面，大致分为工作满意度、价值观、领导行为、绿色人力资源管理实践、企业社会责任等个体因素和情境因素，但研究仅从单方面进行考察，缺乏系统考虑，并且与前因变量相比，有关结果变量研究较少。

4.2 建议

第一，可基于中国社会文化情境加强员工绿色行为前因变量研究。与结果变量研究相比，前因变量研究较为丰富，但现有研究大多从西方社会文化情境下考察其影响因素。未来研究可尝试从中国文化价值观方面着手，探讨其在员工绿色行为形成过程中的影响作用。比如，具有中庸价值思想的人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可能会更容易产生绿色行为。员工绿色行为应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同时受到领导行为、个体价值观以及组织绿色氛围等影响[24]，后续研究可对影响因素进行综合考虑，分析多层因素如何相互作用促进员工实施绿色行为。

第二，加强员工绿色行为相关结果变量研究，包括对组织、团队以及个人的影响。通过研究员工绿色行为对组织、团队以及个人的影响，可以更好促进组织和员工自发采取绿色行为。与员工绿色行为的影响因素研究相比，其影响后效不仅数量少，实证研究更加稀缺。比如，在对团队影响方面，Norton等[15]认为员工绿色行为的实施将有利于促进团队环保规范建立，循此逻辑，此后研究可尝试进行实证研究证明员工绿色行为是否能够进一步激发群体环保意识，进而促进群体绿色行为实施。

第三，可针对中国情境开发员工绿色行为研究量表。目前现有员工绿色行为的量表大部分基于国外文化情境开发，缺乏中国情境的针对性[24]。由于我国对环境问题非常重视，可基于中国真实情境探究发掘具有中国特色的员工绿色行为量表，促进我国员工绿色行为相关研究的发展，这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

5 小结

本文利用CiteSpace软件对员工绿色行为的相关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从发文时间和共被引情况、共被引参考文献、被引期刊、主要研究国家以及关键词词频、关键词共现和聚类、关键词趋势等方面进行探究，梳理和总结员工绿色行为研究领域的演进脉络及研究热点，在此基础上提出未来研究方向，以期为国内员工绿色行为研究的发展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