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俊玲 陈 峰
(1.北京印刷学院图书馆 北京 102600; 2.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 北京 100038 )
美国参议院外交委员会主席梅嫩德斯(Menendez)于当地时间2021年4月8日抛出了“2021年战略竞争法案” (Strategic Competition Act of 2021),要求拜登政府采取与中国进行全面“战略竞争”政策。美国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当天发表声明宣称,这代表了“前所未有”的两党合作,美国将动员所有战略、经济和外交工具抗衡中国。“2021年战略竞争法案”的出台表明,未来相当长的时期内,美国都会将中国作为战略竞争对手进行打压。中国应对美国的战略竞争和打压,需要相应的竞争情报产品跟进支撑。
应对未来相当长时期与美国的战略竞争,中国需要相应的竞争情报产品与服务供给(为了叙述方便,在没有特别指明区别的情况下,本文所说的竞争情报产品包括服务)。需要的竞争情报产品由谁供给?需要的竞争情报公共产品由谁供给?这是中国新时期安全与发展需要求解的重大命题。
1.1研究的基本假设“情报”和“信息”(“Intelligence Studies” 与“Information Science”)的争论是中国图书情报界持续多年仍无定论的学术公案。相应地,什么是“情报产品”以及什么是竞争情报产品?中国图书情报界也没有一致公认的定义。本文对“竞争情报产品”的定义给出一个较为宽泛的设定,“竞争情报产品”是对竞争情报用户有情报含义和使用价值的产品,并且设定,“竞争情报产品”是以包含多种单体型态的、相互有机关联的产品线形态呈现给用户[1],提供产品线序列内任何一种单体型态的产品都可认定是生产竞争情报产品的过程。
1.2问题的提出目前,科技情报信息机构是我国竞争情报公共产品的主要供给者[2-3],图书馆能否成为我国竞争情报公共产品的主要供给者?图书馆怎样才能成为我国竞争情报公共产品的主要供给者?国内众多单体图书馆在竞争情报公共产品生产问题上怎样协同等等。对这些问题的思考显然既有学术价值也有实际工作参考价值。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日本是依靠情报立国的国家,也是世界上情报工作水平最高的国家[4],其开展情报工作的做法对中国有重要参考价值。日本末次研究所1912-1940年间生产的“末次资料”(还有“末次剪报”、“末次情报资料”等称谓,本文统一称为“末次资料”)是情报产品生产的典型案例[5]。
国内对末次资料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史学界和新闻学界[6-10],情报学界、图书馆界对此研究很少。从竞争情报角度对末次资料进行研究的成果还没有检索到。
在中国应对国外强大竞争对手的战略竞争、对竞争情报产品需求日益扩大的新形势下,作者基于末次资料案例分析,对图书馆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的若干问题进行研究探索,供业界同仁参考。
1.3研究方法本文主要采用文献资料研究、案例研究、现场察看实物、专家访谈相结合的研究方法。文献资料研究方面,主要是研究相关文献,特别是研究已有的竞争情报产品生产相关的研究成果,研究发现竞争情报产品生产的内在规律。案例研究方面,新闻学界和历史学界按照不同专题将末次资料视为多个案例。本文从图书馆学、情报学、竞争情报学术研究视角,本文将末次资料的生产和产品统一视为一个完整案例。2016年8月,作者到厦门出差期间,专门到厦门大学图书馆察看了作为该馆“镇馆之宝”的末次资料原件,并进行了视频和照片拍摄,供日后多次使用。在专家访谈方面,先是访谈了厦门大学图书馆的领导,听领导介绍了末次资料的独特价值以及末次资料背后的故事。后又访谈了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负责选题和参加末次资料重新整理出版的专家,听专家讲述重新整理出版末次资料的意义和背后的故事。
在史学界和新闻学界的纯学术探讨中,末次资料是“资料”还是“情报”的看法是不完全一致的[7]。在判断末次资料的情报属性方面,本文在与我国政府官方立场保持一致的前提下,仅从图书馆学、情报学、竞争情报等相关领域的学术角度,就本文要研究的问题进行探讨。
2.1末次资料概述日本人末次政太郎1912年来到北京(当时叫北平),他的身份是日本《福冈日日新闻》驻北京记者。末次政太郎到北京后成立了末次研究所,末次资料就是末次研究所所收集的以报纸剪报形式呈现的中国情报资料。 资料的主要来源是1912年至1940年7月期间在北京能公开收集到的的50余种重要的中文、日文、英文报纸。末次资料共有755辑,151 000多篇,约2.2亿字。作者在现场看到,末次资料在厦门大学过刊阅览室占了满满一排书架。末次资料以“中国问题”为中心,“中日关系”、“中日战争”为主线,反映了中国社会和中日关系的各个方面,同时也包含有关各国和国际关系的许多重要情况[5-9]。形成末次资料产品的报纸中,包括《大公报》《京报》《华北日报》等在内的中文报纸23种,包括《福日》《东京朝日》等在内的日文报纸11种,包括英文报纸4种。755辑剪报资料中,重点有袁世凯时期9辑,段祺瑞执政时期3辑,张勋复辟3辑,直奉战争11辑,北洋政府时期8辑,北伐及北伐后的东北68辑,宁汉分裂7辑,南京国民政府40辑,国民军与反国民军10辑,蒋冯之争、蒋冯阎之争20辑,“9·18事变与国际联盟17辑”, “12·8事变”9辑,华北事变19辑,西安事变5辑,”七七卢沟桥事变107辑,中国共产党情况16辑,二次大战关系10辑。每辑之下又包括内容非常丰富的若干专题,并按专题整理成辑,装订成8开的精装本,封面烫金,供做情报参考。这些专题包括《中苏关系》《中东路事件》《招商局工作》《罢工问题》《鸦片》《排外与人民反基督教活动》《天灾与救济》《银问题》《苏日在东北的纠纷》《治外法权问题》《通化大刀会暴动事件》等,对重要事件的资料收集非常详尽,甚至连哪个省长、县长更迭,前任、后任情况如何,末次资料都仔细收录。
从报纸内容看,末次资料收集的内容包括电讯、社论、特稿、文件、译文、传记、史话、调查报告、专案报道、调查统计、论著、秘闻轶事、漫画以及国际资料等,报纸上的任何信息都经过了收集者的反复筛选。
末次资料具有很强的连续性、系统性和完整性,不少专辑多达几十辑以至上百辑,延续时间近30年,追踪始末。末次资料入选剪报选材严格,而且力求全面,不回避不同观点的报道。选定后,即进行调查审核,一律限在第二天将经调查审核的资料入编。在核中发现有疑问的材料,加批“未调查”“重复”“误报”“疑点”“此项可疑”等附注,有的还有审核的批注[6]。末次资料收集者对剪报内容严格甄别,并善于发现有情报价值的信息点,如“这条新闻可疑”,“这两个带头抗议二十一条的议员是张××和刘××”。有时剪报文字边还划有重线,以引起人们特别注意。
2.2末次资料案例分析从纯学术的角度看,末次资料就是一份完全依托报纸这一公开文献形成的文献资料,信息收集过程并没有使用不符合法律和道德规范的方法。从竞争情报产品线的角度看,也是处在竞争情报产品线前端的产品。
从对情报用户的使用价值看,末次资料又被认为是典型的情报产品,对于当时日本各界了解中国、制定对华政策和行动举措具有重要价值。末次资料之所以能体现出巨大的情报价值,是因为情报的特性使然。情报的价值主要是通过对用户的价值体现的。情报价值的体现既取决于情报产品本身的价值也取决于情报用户的使用价值。末次资料之所以能将“资料”的价值发挥到极致,是因为能保障资料的真实性、围绕特定主题将有关信息高度集聚,使之具有明确的情报含义。
末次资料对当时日本情报用户能发挥重要作用,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末次资料是站在日本与中国全方位战略竞争高度,对中国全方位聚焦,围绕日本情报用户关注专题高度信息集聚的产物,是充分体现服务国家战略竞争意图的情报产品。末次资料涉及的范围相当广泛,主题丰富,真实可靠,不间断每日更新,几乎是反映当时中国社会各个方面的全景现实的百科全书。日本情报用户关注的几乎任何与中国有关的情报课题,在末次资料中都能找到相关参考信息资料。大国竞争需要知己知彼,但对情报供给者来说,主要的任务是“知彼”,即对目标国家全面情况和特定专题的全面系统深入了解。而末次资料就是日本各界在当时全面系统深入了解中国全面情况和特定专题不可替代的情报产品,因此也是对当时特定时期需要情报制定对华政策的日本所有情报用户都有巨大价值的情报产品。
竞争对手对自己的认知是准确了解自己的“镜子”,反之也然。从中国社会各界的认识可以更加清楚地了解“末次资料”的情报价值。“末次资料”被当时的国民党政府情报部门查获后移交到国民党政府国防部史政局,作为绝密情报档案资料保管并在原有资料基础上续编,国民党政府败退台湾时,时任国民党政府国防部史政局局长吴石中将独排众议将这批资料留在大陆,吴石将军为此被国民党政府处决。新中国成立后,为了保护、维护、重新编辑出版这批珍贵资料,一大批人付出了巨大艰辛[5]。从这些有识之士的认识和工作付出角度看出,“末次资料”从民口经济科技全方位竞争的角度看是典型的战略竞争情报产品,从军事与国家安全角度看也具极高的军事与安全情报价值。
3.1我国图书馆应定位于战略竞争情报公共产品生产末次资料案例表明,依托公开信息资源生产竞争情报产品是完全可行的。国内外图书馆界一批工作者致力于研究推动图书馆开展竞争情报服务,说明图书馆生产竞争情报产品既有理论依据也是一批图书情报服务一线工作人士的共识[11-15]。作者1993年在广州市中山图书馆(广东省的省级图书馆)曾现场观看图书馆员忙忙碌碌为企业用户提供基于剪报的竞争情报产品生产过程,服务的企业包括电梯制造、摩托车制造、家用电器制造等,说明生产竞争情报产品是很多图书馆有用户需要就能开展的业务。
由于图书馆的公益定位使然,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是图书馆的现实定位。从纯学术的角度看,“末次资料”提供了一个聚焦特定目标国家生产战略竞争情报产品的典型示例。新的形势下我国应对美国战略竞争需要大量的竞争情报公共产品,而以战略竞争情报公共产品生产作为定位,图书馆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是我国图书馆系统发挥不可替代作用的现实选择和基本保证。将生产战略竞争情报公共产品作为我国图书馆的基本定位,是末次资料带给我国图书馆新时期开展竞争情报工作的第一个重要启示。
3.2我国图书馆界应就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统筹规划图书馆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并不难,但是我国任何一个单体图书馆生产出像末次资料这样规模庞大、系统、连续、完整、能展示目标国家全貌的竞争情报产品是十分困难的。我国图书馆能够生产出规模和质量达到甚至超过“末次资料”级别的竞争情报产品,需要我国图书馆界统筹规划、分工协作,像制定落实国家中长期规划、五年计划一样将生产战略竞争情报公共产品作为长期持续的战略工作进行部署,像设立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一样设立国家层面推动图书馆生产战略竞争情报公共产品专项,发挥我国的制度优势和体制优势,推动我国图书馆生产战略竞争情报公共产品工作可持续进行。
我国图书馆界应就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统筹规划,这是末次资料带给我国图书馆新时期开展竞争情报工作的第二个重要启示。
3.3图书馆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需要高度倚重与用户的互动情报产品产生价值有其自身规律。以下两个典型案例可以看出情报产品产生价值的基本规律。第一个案例是记者贝特霍尔德·雅各布基于公开信息发现希特勒绝密情报的故事。这个故事说的是,1935年初,德国秘密情报局在市面上发现了一本介绍德国法西斯军队的小册子。这本小册子详细叙述了德国法西斯军队的组织细节,并提供了军队中168 名希特勒将军的简历及军队的装备、部署等。当这本小册子送到希特勒面前,看到书中如此详细准确的军事材料,希特勒惊得目瞪口呆。他立即下令,要求德国秘密情报局绑架小册子的作者,追责情报泄露的原因。 结果,德国秘密情报局把小册子的作者贝特霍尔德·雅各布从瑞士绑架到德国。法西斯秘密情报局局长沃尔特·尼克拉亲自审讯雅各布,要他交代书中的材料窃自何处。谁知雅各布不慌不忙,从容地证明他书中的所有情报都是来自德国公开发行的报纸[7]。
第二个案例是毛主席根据国民党公开发行的报纸确定红军长征落脚点的故事。这个故事说的是,1935年9月18日,翻越雪山、涉过草地的红一方面军突破天险腊子口,占领甘肃省宕昌县哈达铺镇。红军部队向哈达铺开进前,毛泽东就特意交代侦察连注意在镇上收集“近期和比较近期”的报纸、杂志。毛主席根据《大公报》《晋阳日报》等报纸,分析判断出了刘志丹、徐海东已经在陕北形成了稳固的根据地、陕北是红军长征最佳落脚点的情报[16]。
以上两个案例说明,情报产品能否产生价值以及产生多大价值,既取决于情报产品生产者也取决于情报产品使用者。末次资料案例对此也是极好的佐证。
以上两个案例也说明,基于公开来源文献资料形成的竞争情报产品与保密要求极强的军事、国家安全情报产品之间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前者在一定条件下可以让后者收到事半功倍的成效。
在我国的现实情况下,我国图书馆界生产战略竞争情报公共产品并产生最大价值,既需要图书馆竞争情报产品生产者高质量工作,更需要战略竞争情报用户指导支持,向图书馆竞争情报产品提供者确定关键情报课题(KITs)、提出需求细节、反馈产品使用及改进意见等。
图书馆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需要高度倚重与用户的互动,这是末次资料带给我国图书馆新时期开展竞争情报工作的第三个重要启示。
3.4图书馆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需要因馆制宜图书馆可大致划分为三个序列,公共图书馆、高校图书馆、专业图书馆,每一个序列之下,又包含不同层次、不同规模和不同特点的图书馆。例如,公共图书馆序列包括国家图书馆、省直辖市级图书馆、地级县级乡镇街道级图书馆。又如,专业图书馆序列包括NSTL成员图书馆、其他行业专业图书馆等。
由于每个图书馆的情况不同,适合生产的竞争情报产品必然有所不同。例如,围绕出医药行业提供战略竞争情报公共产品,医药领域的专业图书馆和高校图书馆显然具有不可替代的优势。而围绕航空航天领域提供战略竞争情报公共产品,航空航天大学图书馆比任何其他图书馆都适合担当此任。
新时期应对国外的战略竞争,需要规模很大的竞争情报工作,需要的竞争情报产品包括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社会的各个方面,覆盖的主题包罗万象。我国任何一个单体图书馆都难以全部包办。只有因地制宜、因馆制宜,每一个单体图书馆才都能在其中找到自身不可替代的位置、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
例如,辽宁大连市图书馆,古籍和日本满铁资料馆藏自成体系,独具特色,是中国国内收藏日本满铁调查资料最齐全的图书馆。该馆依托独具特色的文献资源形成情报研究公共产品,提供特色服务,其地位和作用在满铁资料研究方面不仅在中国国内首屈一指,影响还扩展到海外,专程到该图书馆使用研究产品和服务的日本、韩国、东南亚国家等海外学者不在少数。
又如,山东省某地方大学地处山东省内陆的一个地级市,办学条件与济南、青岛的大学无法相比,该校图书馆按照常理应该默默无闻。但该校的一个二级学院确定将太平洋岛国作为重点研究方向,该校图书馆也将太平洋岛国研究相关文献资料作为特色馆藏重点推进,做到了在国内独一无二。几年前,当地某机构计划到某太平洋岛国进行考察交流活动,为此需要提前了解所在地区的基本情况,该校图书馆接受委托后,专门为该单位提供了丰富的专题资料,得到了委托方的高度认可,该校图书馆也因此倍感自豪。
以上2个代表性案例说明,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是很多图书馆已经开展并取得成效的的工作。 图书馆顾馆藏资源建设与开发利用、图书馆特色馆藏资源建设与开发利用、面向特定用户提供深度服务的图书馆参考咨询都可以成为图书馆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的成熟途径,图书馆界对于生产竞争情报产品应有足够的自信和底气。
以上2个代表性案例还说明,只要有全球视野,能站位全国、脚踏实地,因地制宜、因馆制宜,就能在提供竞争情报公共产品方面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
图书馆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需要因馆制宜,这是末次资料带给我国图书馆新时期开展竞争情报工作的第四个重要启示。
3.5图书馆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需要可持续的条件保障末次资料能让世人惊叹不已的背后是相应的条件保障,如生产者队伍、经费等。生产情报产品需要条件保障,这是情报产品生产能够持续的前提。
根据国家需要生产战略竞争情报公共产品是我国图书馆界敢于担当的具体体现。我国的每一个单体图书馆都有自身的职责定位和基本业务。提供战略竞争情报公共产品对绝大多数图书馆是超出自身基本业务的自选业务。另外,提供战略竞争情报公共产品也是挑战性强、对从业者要求很高的业务。图书馆提供竞争情报产品有其自身的关键成功因素[17],在没有相应条件保障的情况下,没有图书馆能持续高质量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就目前的现实环境而言,我国图书馆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需要领导支持、稳定的队伍、应有的经费、相应的工作机制等。
图书馆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需要可持续的条件保障,这是末次资料带给我国图书馆新时期开展竞争情报工作的第五个重要启示。
日本末次资料展示了一个依靠报纸形成情报产品的案例,但能够形成情报产品的信息资源远不止报纸一种信息源。图书馆拥有的信息源包括报纸、期刊、图书、研究报告、数据库等。既有中文文献资料,也有外文文献资料,为持续生产竞争情报产品提供了坚实的信息素材原料保障。
情报是群体斗智的产物,服务群体斗智是生产情报产品的基本定位。新时期中国应对国外强国的战略竞争,需要依靠形成情报公共产品和非公共产品的国家智力资源的综合集成。
我国的图书馆是智力资源高度密集机构,体系完整、数量多、从业者队伍规模大、信息资源丰富、信息技术先进,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具有独特优势,能够成为我国新时期竞争情报公共产品的主要供给者。
中国的外交史表明,竞争与合作都是国与国交往不可分割的内容,竞争与合作的国家战略是可以随着时间和形式变化而转化的。美国政府目前对中国实施战略竞争的政策,主要是对中国误解所致。随着美国国内外形势的变化,美国政府幡然悔悟,采取与中国合作的战略是可能的。“知己知彼”不仅是应对国家之间竞争的需要,也是国家之间相互了解、合作共赢的需要。竞争制胜与合作共赢都需要大智慧。新时期中国图书馆界在通过生产竞争情报公共产品形成国家大智慧方面不可替代、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