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安全学科体系构建的内在逻辑与基本面向

2021-01-02 22:26毛欣娟
情报杂志 2021年1期
关键词:学科理论国家

毛欣娟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 北京 100038)

众所周知,国家安全是安邦定国的重要基石,是国家生存发展的基本前提。以“国家安全”为主要研究内容的国家安全学科顺理成章应给予高度关注。教育部于2018年4月9日下发《关于加强大中小学国家安全教育的实施意见》,明确提出要设立国家安全学一级学科[1]。这为国家安全学科迎来了一个重大发展契机,尤其对一个新学科而言更是如此。其实有关该学科的设立及相关问题的研究,无论从时间抑或从研究的广度与深度来看,国际关系学院的刘跃进教授是该领域的权威学者,其最早的研究是1999年在《国家安全通讯》杂志发表的《建立“国家安全学”初探》一文[2]。但一个新学科的设立,从哲学社会科学学科发展的一般规律看,其中的核心问题是理论体系的构建,它是学科发展的内核和支撑。因此,国家安全学一级学科设立后,如何依托现有的研究基础和实践经验梳理总结国家安全学理论体系的内在逻辑,是新时代赋予国家安全学研究者的重大课题。

1 总体国家安全观指导下国家安全学科体系建构的理论逻辑

近年来,与国家安全学相关的研究在理念更新、原理阐释等方面呈现一定的生机和活力。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时代背景下,只有深入研究国家安全学领域的基本理论和学科定位问题,找准与国家安全战略和国家利益紧密结合的国家安全学研究方向,才能更好推动国家安全学理论体系的创新和发展。

1.1基于学科定位的“国家安全”研究在国家安全学理论体系中,国家安全是其中的核心概念也是研究中的重要问题,学科中的所有内容均需围绕它来展开。正因为如此,其学科特性中的国家色彩最为浓郁,其自身所具有的鲜明制度属性和意识形态特性也非常之独特,研究中必须对这一点有充分的重视。

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凸显其特点的主要是其特定的研究对象。国家安全学主要是系统研究国家安全现象、国家安全活动、国家安全能力以及全球安全治理等理论和实践问题的应用型新兴交叉学科。研究中必须坚持“求理”与“致用”兼顾,二者不可偏废的原则,一方面国家安全学研究的主要目的,是在于对国家治理现代化进程中国家安全战略设定、安全环境评估的社会条件进行深入探究,另一方面要把握国家安全战略和安全环境对社会发展的作用,由此来确立国家安全学构建的内在逻辑。

从国家安全功能论观点出发,国家安全学研究应基于对国家安全现象、安全能力与国家安全环境的认识,涉及国家安全的功能性质、功能取向、功能类型、功能状态、功能评价等诸多层面的问题。一般而言,国家安全功能论的现实主义观点,是从外部审视国家的安全问题,将国家作为单一的、一致的行为体;而自由主义的观点强调,国家产生于社会的需要,主要反映的是个体公民的利益,国家扮演着裁判或仲裁人的角色;批判理论的观点是,既排斥现实主义的国家中心主义,也否定国家退让的自由主义主张,主张国家结构和世界秩序是根植于社会关系的。围绕这些,国家安全学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不仅要深入探讨国家安全现象、安全环境与安全能力之间的关系,而且要深刻把握三者之间在国家安全维护中的协调作用,着力分析解决国家发展过程中国家安全方面的现实问题,探索走出具有中国特色的国家安全道路。

首先,要进一步强化国家安全学科的问题意识,更加全面地理解和研究深层次的国家安全问题。国家安全学研究的问题意识,主要是指国家安全学研究中应当注重针对性、现实性和可行性,强调国家安全学研究对国家安全实践的关照与回应。国家安全问题意识是建设国家安全学科的刚性要求,近年来国家安全学的研究领域越来越拓展,但大多研究者们聚焦的基本限于学科设立必要性问题,研究成果基本限于对一些理论的介绍和说明。对于涉及学科建设中的重大问题,学界仍然缺乏深度关切和深刻思考。

其次,需要进一步深化对国家安全实践的认识,选择和形成关于中国国家安全治理的合理解释模式。每一个国家的国家安全现象,影响国家安全的国际和国内问题或因素,都有基于自己国家实际形成的机理和演变规律。特别是改革开放40余年的社会发展变革中,国家安全实践发展变化较快,但面对复杂的社会变革、国家安全实践和信息技术的发展,国家安全研究显然还未能达到它应该具有的解释力和引导力。中国国家安全学理论体系需要突破对于中国国家安全实践的表层描述,突破对不同领域安全问题的简单归纳,突破对西方国家安全理论方法的重复性述说等局限,构建起中国国家安全学理论体系的科学基础框架、逻辑结构和方法论体系,使之能在实事求是地总结中国国家安全实践的基础上,科学解读中国国家安全实践的特点和规律。因此,尽快形成对中国国家安全实践问题的合理解释模式,是国家安全学学科建设的内在要求。

最后,进一步加强对中国国家安全学的学理性的研究,推动兼具学理性、内在逻辑性和开放性的国家安全学理论体系早日形成。中国国家安全学虽然具有鲜明的制度和意识形态属性,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国家安全学研究仅限于相关政策解读和固步自封的神秘经验的论证,将学术研究神秘化,忽略了学科的知识性和学术性。众所周知,国家安全学对当下国家安全实践发展中的许多重大问题,尤其是可能影响国家安全的问题应进行系统深入的研究,应用某一学科的具体理论进行阐释,在此基础上提升理念,从而推动具有学理性、逻辑性的中国国家安全学理论逐渐形成。

1.2基于总体国家安全观视阈的国家安全学理论创新逻辑当今世界正在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格局演变加速,受此影响,与国家安全密切相关的理论研究应及时跟进。众所周知,随着时代的变迁,国家的职能、国家安全的内涵、维护国家安全的手段以及国家安全的环境均在不断发生变化,基于国际国内形势的新发展,在总体国家安全观思想指导下的国家安全学学科理论如何才能有所创新,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国家安全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就显得至关重要。

党的十九大报告把“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作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方略之一。在这种背景下,学术界应该多研究“总体国家安全观理论”与“国家安全学科理论体系构建”的内在关系问题,梳理国家安全学学科体系创新与发展的理论逻辑,进而提出如何更好地构建多领域、多层次、多类型理论架构。

诚然,国家安全学科因其涵盖的领域广泛,关涉的学科多元,研究中既需要文理类的基础学科知识,也离不开应用学科的支撑。如何整合相关学科理论,形成学科的理论体系和内在逻辑?现有的和经整合后知识架构与分析工具是否能回答国家安全实践中的重大问题?如何借助总体国家安全观理论与相关学科理论有效融合来提升视野,从而去发现和解决国家安全实践中的问题等。目前国家安全学学科体系的构建,主要的核心问题在理论层面,学术界应致力于通过整合相关学科的理论并在创新的基础上构建一套中国特色、中国气派、中国风格的国家安全学理论,以期对中国国家安全实践和国家安全问题作出科学的有效的解释。从目前中国国家安全学的现实来看,理论滞后于现实需要的问题较为突出,尤其是当今世界正处于社会治理巨大变革之际,网络社会、大数据和智能互联时代的来临,让国家安全治理方式面临根本性变革,这是中国国家安全学构建中必须解决的根本性问题。

正因为如此,国家安全学应在总体国家安全观思想指导下,对国家安全实践的本质特征和发展规律进行系统全面的科学研究,基于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民族、宗教、社会、公民等情况来进行国家安全战略的探讨,针对国家安全战略的重大需求来进行国家安全理论的创新,在国家安全学学科功能——学术研究、人才培养、服务社会和文化传承等层面设定自身的标准。

2 立足国家安全实践提炼总结国家安全理论增长点与基本面向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届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发表的讲话指出,国家安全工作要适应新时代新要求,一手抓当前、一手谋长远,切实做好维护政治安全、健全国家安全制度体系、完善国家安全战略和政策、强化国家安全能力建设[3]。国家安全实践是丰富多样的,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多维多样性已经显示出国家安全实践的动态性与丰富性。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告诉我们,国家安全实践是国家安全理论创新的基础。当前找准与国家安全实践紧密结合的国家安全理论及其体系建设的方向,才能更好推动国家安全学理论体系的创新发展。国家安全学理论研究应及时关照和解读时代反映出的国家安全问题,回应和解答这些问题。换言之,中国国家安全学研究应坚持从我国国家安全实践活动的实际出发,聚焦服务国家安全战略和利益的重大现实问题,深入阐述国家安全理论体系建设的内在逻辑。

2.1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为指导建构国家安全学理论基础马克思主义国家与政权的理论以其鲜明的历史唯物主义国家观,揭示了理解国家现象运动规律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告诉我们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以后不能简单地运用现成的国家机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必须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权机构来代替统治阶级的国家机器[4]。随着中国社会的发展变革,马克思主义国家与政权的理论中国化取得了丰硕成果,表现为我们党在革命、建设、改革进程中对国家制度和社会制度形成一系列与时俱进的重要理论成果。国家建立的目的是通过统治阶级掌握国家政权并利用这个政权为本阶级的利益服务。列宁曾指出,“国家问题是一个最复杂最难弄清的问题。”[5]当前应更加注重对国家实践的总结,挖掘进入新时代以来,国家安全实践的规律特点,围绕国家安全理论如何能对国家安全实践有更好的指导作用进行深入探索,尤其是移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蓬勃发展,国家安全领域面临的不确定性显著增强,如何在这一背景下更好服务国家安全战略和国家安全利益需要,推动国家安全理论不断发展是一个重大课题。

2.2坚持从实践出发的问题导向推动国家安全学基本面向在西方哲学中,本体论(ontology)是关于存在的学说,最初产生于巴门尼德的存在说和柏拉图的理念论,是以存在及其本质和规律为研究对象[6],众所周知,任何一门学科,如果缺少对其学科本体论层面的探讨,其研究大体只能徘徊在理论外围,不能触及学科的核心内容。因此,国家安全学要实现理论范式的创新,即抓住了学科的本体论,以此为核心,基于国家安全实践,积极运用多学科与跨学科的研究方法,开阔学科视野,对国家安全学理论体系进行深入的探究,把握国家安全理论对国家社会发展的作用,由此确立中国国家安全学的理论逻辑基石。

国家安全实践,是伴随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现代化建设的伟大实践不断发展丰富的。新中国成立初期,毛泽东在中共七届二中全会报告中指出:“中国还存在着两种基本矛盾。第一种是国内的,即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第二种是国外的,即中国和帝国主义国家的矛盾。”[7]当时的总体情况是,对内管控敌人捣乱和破坏活动,对外要同国际敌对势力做斗争,新中国成立之后一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前相当长一段时间,国家安全实践均是以维护政治安全为核心内容;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后,随着东欧、苏联剧变,我国国内外形势发生了较大变化,对内的主要任务是保持稳定的社会环境,巩固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地位,对外要抵制西方的“和平演变”颠覆破坏活动;进入新时代以来,影响国家安全的内外部因素错综复杂,如何保证国家有关方面在复杂多变的国际国内环境中,有效统筹发展与安全问题,以政治安全为根本统筹推进各项国家安全工作,严密防范和坚决打击各种渗透颠覆破坏活动、暴力恐怖活动、民族分裂活动、宗教极端活动,是国家安全学必须解决的现实课题。

国家安全学科的学术研究应服务于国家安全战略,满足维护国家安全的现实需求。立足中国国家安全实践,从中发现问题,揭示影响国家安全的内外因素的运行特点和规律,提出具有原创性的理论观点和概念;大力挖掘具有中国本土特色的国家安全思想,推动其创新性发展,同时积极吸取国外的最新研究成果,探索将两者进行有机整合;围绕中国国家安全战略创新与发展等问题展开深入研究,挖掘中国国家安全学理论创新发展的实践基础。

具体而言,面向新时代,以总体国家安全观思想为指导,将国家的外部与内部安全、传统与非传统安全问题以辩证的思维方式予以统筹;将安全与发展问题以科学思维予以对待。从研究对象看,应聚焦中国国家安全实践,重点研究国家安全实践中的具体问题;从研究选题看,应正确处理内部与外部、传统与非传统以及安全与发展等诸多问题的关系,突出具有国家安全实践前沿性和现实性的核心问题;从研究内容看,应重点关注国家安全实践重点独特性问题,探索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国家安全学概念,阐释这些概念之间的逻辑关系;从研究情境看,应基于中国国家安全实践这一特定场阈,对中国国家安全实践问题或国家安全现象进行剖析和诠释;从研究方法看,应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论,立足中国国家安全现实,不断促进研究方法的创新与发展。其实这也符合哲学语境下本体论的研究范式。

3 理论与实践结合层面把握国家安全学科体系构建的基本面向

目前,建立和发展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国家安全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的艰巨任务,已经摆在当代中国国家安全学研究者面前。当代国家安全学研究应坚持从我国国家安全实践出发,聚焦服务国家安全战略和国家安全利益的重大问题,深入阐述国家安全战略、国家安全利益和国家安全治理的基本逻辑,推动学科体系构建不断深化和拓展。

3.1明确学科研究对象一个学科的建立首要的是要明确学科的研究对象以及研究范式。“范式便是一门科学关于研究题材的基本形象,它的作用是确定研究对象、研究问题及其提问方式,以及获取答案过程中应该遵循的规则。”[8]国家安全学科的研究对象,总体来看是与国家安全战略、国家安全利益等有关系的重大问题。具体而言,主要是总体国家安全观涉及的一些具体领域,涵盖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社会、国土、科技、网络、生态、资源、核、海外利益、太空、深海、极地、生物等诸多领域的问题。

3.2阐释学科的基本理论众所周知,理论来源于实践而又具有一定的超实践性。国家安全学的理论发展也不例外,国家安全学的基本理论是在国家安全实践中产生发展起来的,其具体内容应包括国家安全的性质特点、任务和对象、方针和原则、地位和作用、对策和方法等。研究国家安全基本理论的目的,不仅是为了促进国家安全学科理论体系的发展与完善,更重要的是在于正确指导国家安全的实践。由于国家安全学学科的研究对象非常庞杂,凡是可能或影响国家安全的因素均是国家安全学研究的对象。但由于学科专业的侧重点不同研究对象的选取会有一定的差异。但一般而言,国家安全的重点领域重点因素,会成为国家安全学研究的重点。在研究中既要聚焦重点,也要兼顾一般,抓纲带目,统筹推进国家安全学基本理论研究工作。

3.3加强维护国家安全的手段和对策研究研究维护国家安全的手段和对策,是国家安全学的一项重要内容。维护国家安全的手段和对策,是指为有效维护国家安全所采取的政策、措施、手段和方法等等。具体来说,就是国家层面应基于对国际、国内安全形势的全面评估,适时制定并不断完善国家安全战略,以及中长期目标、重点领域的国家安全政策、工作任务和措施等。这些既是国家安全实践迫切需要解决的难题,也是国家安全学研究的重点内容。

《国家安全法》第42条规定,国家安全机关、公安机关依法搜集涉及国家安全的情报信息,在国家安全工作中依法行使侦查、拘留、预审和执行逮捕以及法律规定的其他职权。有关军事机关在国家安全工作中依法行使相关职权。第66条规定,履行国家安全危机管控职责的有关机关依法采取处置国家安全危机的管控措施,应当与国家安全危机可能造成的危害的性质、程度和范围相适应,有多种措施可供选择[9]。

新形势下,深入系统研究维护国家安全的手段、方法和对策对于进一步提高国家安全治理的工作水平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3.4开展国家安全的组织和业务建设研究研究国家安全的组织建设和业务建设是国家安全学的重要内容之一。要研究如何建设一支专业化、现代化的国家安全力量;研究如何加强对专业人员的管理,形成整体合力,提高工作能力和水平;研究如何加强国家安全领域的业务建设,以适应国家安全现实的需要。其实,2014年党中央为落实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要求,成立了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建立了集中统一、高效权威的国家安全领导体制就是在解决国家安全的组织和业务建设中的问题。

从我国维护国家安全实际情况综合考察,目前我国从事维护国家安全工作的部门较为分散,其中主要有军队和国家安全部,立足外部安全环境开展专门性工作,公安机关着眼于内部安全环境进行工作部署。维护国家安全的资源和力量较为分散,国家层面统筹协调存在一定难度,这样会导致顶层设计较难达成协调一致,国家安全战略规划较难实施,情报信息搜集研判滞后,具体措施应对迟缓等问题的产生。因此有必要加强相关研究,进一步明确各部门、各地方维护国家安全的职责,规范国家机关、公民和组织维护国家安全的责任、权利和义务,形成维护国家安全的整体合力。

3.5研究国家安全技术能力的提升问题《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法》第七十三条明确规定:鼓励国家安全领域科技创新,发挥科技在维护国家安全中的作用[9]。可见,推动国家安全领域科技创新发展,是提高国家安全工作效能的有效途径。因此,结合国家安全实践,要吸收、移植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最新成果,使国家安全的各项业务实现科技化现代化。中国国家情报法第二十二条规定:国家情报工作机构应当适应情报工作需要,提高开展情报工作的能力。情报能力的提升主要的依靠现代科学技术手段的支撑[9]。

当前,我国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在拓展和深化,人类社会正在走向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时代,全球各方面治理模式的改变已经成为世界各国的共识。如此背景下,对国家安全维护方面技术能力的提升也应当有更高的要求。

4 面向未来的国家安全学理论体系构建的思考

如上所述,中国国家安全学研究正处于起步阶段,需要研究的问题很多,但主要应探讨的问题是,如何将国家安全学科的理论及其体系构建通过不断深化系统的研究来适应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背景下的国家安全实践的挑战。

4.1进一步提升国家安全理论研究的专业化水平应坚持国家安全学科研究成果的专业化水平。近年国家安全学领域相关研究成果较多,但涉及学科理论研究和具体领域的研究尚有待进一步细化和专门化。主要表现在稳定从事国家安全理论研究的队伍人数相对较少,在一些院校长期处于冷门的状态,人员少加之学科特性使然,使得研究成果不多,近年情况虽然有所改善,但从知网检索的研究成果可以看出,一些研究成果关注的领域较为分散,难以形成对某一领域某一问题长期精深的研究。要进一步提升国家安全学科理论研究的专业化水平,应做好学术文献的积累工作,多进行学术思想史方面的研究,依照一定的知识谱系对学科相关问题进行系统化的深入研究。

4.2立足新时代参考借鉴西方国家安全理论进行知识整合国家安全理论研究具有动态性和时代性,进入新时代,中国的国家安全领域日益丰富,安全因素愈加多元多样,立足本土开展研究,中国的历史与文明历史悠久,从一定意义来看,国家安全思想的形成并不晚于西方,主要体现在中国历代贤君能将在安全治理中将国家安全思想运用于具体的政策韬略之中,虽并未形成体系性明确的国家安全理论。直到新中国成立之后的1983年,中国才第一次在官方层面使用“国家安全”这一术语;20世纪90年代以来,党和政府提出一系列具有重要指导意义的理论和观点,逐渐形成了一种统领国际与国内两个大局、兼顾传统与非传统两个方面的全面系统的国家安全理念。因此,总结我国国家安全实践的丰富经验固然重要,但同时还应注重研究西方主要国家在近代以来国家安全治理方面的理念和经验。其实,西方国家安全理论的构建和演进是与国家生存环境和国家安全需要紧密联系的,这既是西方安全理论嬗变的历史特点,也是西方国家安全理论具有高度政治敏感性的直观体现,加强对西方国家安全理论中较为成熟的现实主义、自由主义和建构主义三大理论体系的研究,对于中国国家安全理论构建和学科建设具有重要的参考和借鉴价值。进入新时代,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要求看,国家之间的相互依存性在不断增强,开放、多元、流动是当前世界的主要特征,对于一个多元、开放和流动的国家安全维护应秉持立足时代的知识整合为前提。国家安全学科领域的相关研究既要立足本土,也需要有全球视野,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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