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横路,行到山根又上山,眼看别峰,不知身已在云间。有人说,“成人最执着的梦,就是儿时的某种记忆时常在脑海中的回旋”,这是对的,因为电影《冰山上的来客》,让我的千里之行目的十分明确。只为这真实的一眼,昆仑山,我来了!
路盘云顶上,人在半空行,畏日流金红艳艳,乱沙堆雪白漫漫,放眼望,真是穷谷经春不生花,新松老柏惧还怕,茫茫戈壁不见方寸草芽,只有云儿一片一片白得剔透游得安然,把远处的山一点点地推到近前,似乎一抬头就能触到,这一刻,让人不知自己是魔是仙,只是觉得山也不是山,天也不是天,世间所有的爱憎都在一呼一吸中渺渺随风,正如脚下的沙石混着峰峦的白雪,一系成链,舞姿翩跹。这时的思绪,无以言表,只是觉得自然是无法描摹的,它的本真远比任何华丽的辞藻来得更真实更朴素更令人感动!我不知道为何昆仑与天山结缘,站在两山相接处,不觉让人心生感叹,一个是热情如火,一个是冷凝如冰,一个红得炽烈,一个白得纯洁,互不侵扰却又眉目传情,或许他们本是一对恋人,因为亘古的相恋而成就了一段关于梦非梦的神话。男人的伟岸女人的高雅,巍巍昆仑红色的戎装胸前峰如利剑,雄伟的天山更是卓颜绝色犹显华贵雍容,美而不妖、娇而不艳,这样的对视,这样的守护,这样的存本真而爱,其实,势可两立而相敬相崇,或许,这就是天的旨意,縫隙或是距离,只有这样我才是我,你才是你。
清溪到山尽,飞路盘空小,出写清浅景,谁携峭壁风。如果说昆仑的刚毅是无与伦比的,那么天山的柔婉也是举世无双的,涧上的小溪轻而缓地直下漫洒,聚集在山脚下自成一片,水是青绿色的,湖边的石头形态各异,色彩纷呈,那是昆仑山日久的相思被风儿捣碎的心事,红的、绿的、蓝的、紫的……那是情人流下的一滴滴一串串的珠泪,惹得云儿也留驻游移的脚步,或低目或颔首或冥想或吟诵,为这读不懂的情感、看不透的缠绵。在山与山之间,在山与水之间,倾听着明楼暗语,流星敲窗,一切都可以想象,一切又可以超乎想象,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神奇。当神奇领悟到了神奇,便可以感受到发袖已生态,动足复住读的妙境。或许,大自然的给予是无穷的,在原与原的境地,任何雕琢都是徒劳无功的,石头就是石头,如果不是人类的贪婪,她愿意永远地留在那,她当然知道自己的价值,只是不想在人们的手臂或是脖颈上刻意地闪着不情愿的“身犹在心已死”的光芒。
朝踏红尘暮宿钟,往来人间却成龙。殷殷更向山峰望,怎奈日已西斜,归路尚远……
作者简介:优伦,本名吴桂芬,满族,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国家三级作家。
(责任编辑 王瑞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