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事件分析框架下环境群体性事件的舆论演变*
——以连云港“反核事件”为例

2020-12-28 23:10张春华熊贤培
关键词:核废料连云港谣言

张春华,熊贤培

(1.陕西省社会科学院 社会学研究所, 陕西 西安 710065; 2.武警工程大学 学报编辑部, 陕西 西安 710086)

2016年7月27日,中核集团发布新闻《王毅韧调研中法合作核循环项目连云港厂址》。该新闻被自媒体改成《核废料处理厂落户连云港》,在网络上开始散播,引发连云港市民的极度恐慌,一些人走上街头集体抵制中法合作核循环项目落户连云港。该事件在一段时间内得到境内外舆论的高度关注。据网上相关监测显示,截止到8月8日14时,有关“连云港核废料”的信息已经在论坛、微博、微信等平台广泛散播。其中,微博信息的传播规模最大,约占所有信息的90%。[1]

一、过程:舆论事件演变的关键节点

过程-节点1:7月27日,中核集团发布工作新闻《王毅韧调研中法合作核循环项目连云港厂址》。此新闻被个别网络媒体转载后,得到少量舆论关注。7月28日,该新闻被自媒体“中国核网”转发,并将“中法合作核循环项目”改成“核废料后处理大厂”,题目变成《耗资超1000亿的核废料后处理大厂或落户连云港》。该文一出,引发当地舆论广泛关注。7月30日,连云港“城建吧”出现题为《耗资1000亿的核废料处理厂或落户连云港(中国核网)》的帖文,8月2日,连云港本地论坛“在水一方社区”出现帖文《1000亿人民币VS10000万吨核废料》一文。随后,“中国核能”又发帖《你支持吗?耗资超千亿的核废料后处理大厂或落户连云港》。此文复制了原新闻内容,但在题目上加上了引导性和猜测性的语言,很快在微博、微信等社交媒体迅速扩散,激起了公众对“核废料”的担忧和恐慌情绪。

过程-节点2:当地市民通过社交网络进行呼吁和动员,“求转发,救救连云港”等信息广泛散播。与此同时,关于“核循环”项目的谣言不时出现,如“全世界唯一的核电站废料处理中心将在连云港建设,投资1千亿!”“核循环处理站建成后,全世界的核废料都将运到中国进行处理。”这些谣言在互联网上迅速扩散,进一步加剧了人们的恐慌情绪。8月5日,QQ群、微信、微博等社交网络上出现“集体抗议在连云港建核废料处理厂活动通知”,煽动连云港市民在规定时间和地点进行集体抗议。当日晚,连云港警方通过官方微博@平安连云港发布公告,呼吁市民“不信谣、不传谣、不围观”。

过程-节点3:8月6日晚,许多市民打着“保卫家园,反对核废料”等口号上街聚集,相关视频在网上发酵,引发境内外媒体的高度关注。随后,相关谣言不断升级,甚至出现“警察打死人”、“警察开枪”等恶性谣言。虽然连云港警方及时辟谣,但是并没有达到预期目的,舆论称“并不关心谣言,只在乎项目是否停止”。同时,有人冒用“连云港市警方”名义在网上发布“警告”,用非常强硬的态度表示项目“不会因为一些人的破坏阻挠而改变”,这进一步激起了公众的不满和愤怒。这一虚假“警告”表面上劝诫广大市民不要参加游行示威活动,但“警告”中却清楚写明集会的时间、地点以及活动主题,进一步扩大了相关煽动信息的扩散范围。

过程-节点4:8月7日,连云港市人民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市民介绍中法核循环项目的有关情况,并针对已经出现的谣言进行了辟谣。同日,中核瑞能也发布了情况说明,该说明主要内容与政府发布会的公告一致,并没有对公众质疑的核安全问题作出解释。8月7日深夜,中核集团发表“行业观点”,称部分人反对核能的原因是对背景知识缺乏了解的“主观排斥”。

过程-节点5:8月10日,连云港政府发表声明,称“暂停核循环项目的选址前期工作”,市民情绪得到缓解,“反核”事件相关舆论的演变逐渐进入尾声。

二、动因:舆论事件的影响因素

(一)偷换概念诱导舆论

该事件的关键起因是由于某自媒体将新闻标题中“核循环项目”概念,偷换成“核废料处理厂”,导致“耗资超1000亿的核废料处理大厂落户连云港”成为新闻关键词在网上传播,引发了广大市民的恐核情绪。随后,自媒体又不断对该“新闻”进行加工和改造,甚至直接进行议题设置,如发布《你支持吗?耗资超千亿的核废料后处理大厂或落户连云港》等具有明显诱导性的贴文,激发网民关注和参与。同时,一些人开始刻意混淆概念,炮制“核废料是不可以利用的,只能永久填埋起来,将来连云港会变成一座核墓地”等文章,再次将“核废料处理”歪曲为“核废料埋藏”。舆论的核心议题从质疑该项目本身,延伸到对“核废料垃圾场”、“核废料污染”、“核废料爆炸”的担忧。

(二)网络谣言的推波助澜

在整个事件的演化过程中,网络谣言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不断挑起不明真相的民众的情绪。在事件发生初期,谣言主要围绕核项目本身,如“核循环处理站建成后,全世界的核废料都将运到中国进行处理”、“既然核废料处理工艺如此成熟,为什么发达国家不建,偏偏在中国建设”等。这些谣言充分利用了人们对于核知识的缺乏,以“连云港将变成一座核墓地”为假象,制造核恐慌。在当地市民出现集会行为后,微博、微信圈里出现大量掐头去尾的视频和所谓的“现场照片”,“警察殴打群众”等恶性谣言,也有人在网上散播法国纪录片《核废料的噩梦》,不断刺激了市民情绪。甚至还有人冒充连云港警方发布虚假信息,具有较强的蛊惑性。

(三)“邻避效应”的示范与放大

近年来,因为环境问题、生态问题引发的群体性事件逐渐增多,如厦门PX项目、大连福佳大化px项目、江苏启东污水排海工程、四川什邡宏达钼铜项目、广东茂名PX项目等。这些项目均引发了群体性事件。该事件的发生也是“邻避效应”的影响结果。在事件发展初期,一些人开始总结以往同类事件经验,并进行散播和效仿。如微信圈流传的文章《连云港事件:一定会成功,江门人就成功了,有图为证》,文中转发了广东江门事件的部分新闻截图,鼓噪连云港市民效仿江门。邻避效应已经形成,并且被不断地扩散和放大。

(四)社会情绪的煽动与炒作

利用敏感议题进行炒作,煽动不明真相的人盲目跟风,挑起公众对政府部门或相关政策的不满情绪,这是敌对势力对我进行攻击的一贯手法。连云港“反核事件”看似群众“自发”行为,实际上,事件背后仍有一些反华势力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推波助澜。在炒作过程中,分工明确,组织策划痕迹明显,有人负责组织拉条幅、有人负责在网上发贴文煽动舆论或散播谣言,有人专门负责现场拍照。正是在这种有组织、有预谋的组织策划下,连云港“反核事件”才从线上走到线下。

三、网络舆论的介入与处置

该事件关系当地群众切身利益问题,舆论诉求比较清晰,目标比较一致,但是群体情绪化明显。相关部门必须及时介入,在明确回应群众关切的同时,要做好协调和沟通工作,避免舆论激化或发生偏向,要引导舆论向着有利于社会健康有序的方向发展,向着有利于国家和当地经济社会发展的方向发展。在此,对本次事件中,相关方的介入背景、介入方式等进行还原,并以此进行反思。

(一)介入背景:舆论倒逼

在自媒体将项目从“核循环项目”包装成“核废料处理厂”后,就意味着舆论方向已经发生变化。随后,相关帖文反复出现在当地贴吧,而且在微信、微博以及QQ群等社交媒体中开始扩散,“反核”的“共识”很快聚集。至此,并没有责任相关方进行直接回应。导致该事件从线上蔓延至线下,从群众“维权”行为转化为有策划、组织的群体性事件。最终,相关当事方以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方式正式介入。

(二)介入方式:自上而下的单向沟通

从整个事件发展过程来看,相关方的介入手段相对单一,完全处于单方面的“声明”状态,缺乏通畅的沟通机制。一是警方发布“提示”。8月5日,号召市民上街集会游行的《通知》在网络上广泛传播,各个群体开始组织串联,连云港警方在官方微博发布了“警方提示”,称“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集会游行示威法》及有关法律法规,未经公安机关许可而组织和进行集会、游行、示威的,均属违法行为。”次日,警方微信公众号再次发布了此提示。但是,对于“不了解核知识,也不想了解”的老百姓来说,这没有起到警示的作用。二是当地政府新闻发布会介绍项目情况。在市民上街集会的第二天,当地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首次进行了正式回应。但是,此次发布会更多的是强调项目只是处于“选址阶段”,呼吁市民不信谣、不传谣,并没有细节内容,对市民担心的核安全问题却没有任何回应,因此并没有满足民众的诉求。三是涉事企业方发布声明。在事件升级后,项目负责方中核瑞能发表《关于中法合作核循环项目近期情况的说明》,与政府新闻发布会内容大体一致,但它主要站在企业的立场,强调项目对国家、对当地发展的重大意义,并没有回答公众的担心和疑惑。需要指出的是,在声明中,透露“广东湛江也是候选之一”。随后,在社交媒体上也出现了鼓动湛江人参加集会的通知。这种回应方式值得反思,任何一个敏感词汇都有可能引爆公众情绪,引发舆论的升级或转化。

(三)介入效果:协调沟通不畅

在该事件中,当地政府、涉事企业试图让百姓了解项目,支持项目,服从当地经济社会发展大局,但是由于沟通方式、沟通节点等发生错位,最终无法实现协调与整合。一是个人利益诉求与地方发展无法调和。环境问题与个人息息相关,因此,一旦受到不确定因素的刺激,各个群体就很容易抱团,形成利益共同体。当地政府与项目负责方在舆情介入过程中,试图说服公众顾全大局,服从当地发展的利益。但是作为普通百姓,他们更多的是从切身利益出发,维护的是自己身边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在对核认知缺乏的情况下,很难让老百姓在短时间内对项目有更深的了解。二是“塔西佗”陷阱短时间很难逾越。近年来,人们对政府的信任度明显提升,但是由于历史遗留问题,人们的“刻板印象”依然存在。在该事件发生前,政府并没有向公众公开项目信息,在事发后才做了项目的简要说明,这本身就让许多人不满,认为政府在“故意隐瞒”,降低了人们对政府的信任。另外,官方话语和自上而下的“说服”方式,造成对话渠道不畅,这不仅无法增加公众对项目的理解与认同,反而拉开了政府与公众的距离。三是社会负面影响持续发酵。涉及环境问题的群体性舆论事件,往往具有发酵快、燃点低的特点,会在一瞬间被引爆,形成汹涌的“倒逼”之势。同样,一旦人们的诉求得到满足,舆论就会很快冷却。暂停选址工作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消减了舆论,但是“一闹就停”的社会负面影响却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强化。

四、环境群体性事件中的几个舆论议题带来的启示

(一)议题1:议题设置与社交媒体动员

在19世纪,报纸一类大众媒体逐渐取代了欧洲盛行的咖啡馆、沙龙、文学刊物等“公共领域”,成为新的舆论场。这一时期,报纸从社区内讨论问题的平台转变为媒体,并在资本的介入下成为某些利益群体影响公众态度的有力工具。[2]因此,许多学者围绕报纸的传播作用,以及报纸等大众媒介对舆论的塑造和引导作用等进行了大量研究。如,塔尔德认为报纸仅仅是舆论的一个源头,形成舆论的真正媒介是“交谈”。[3]李普曼认为大众媒介是舆论的重要载体,“事件有了某种形态能够加以报道时,也就有了产生舆论分歧的空间”[4],在此基础上他提出了“拟态环境”概念,也就是说,媒介可以通过主动设置报道议题制造“拟态环境”去影响人们的舆论。美国传播学者唐纳德·肖、麦克斯威尔·麦克姆斯于1968年提出了“议程设置”概念,并对其进行了大量实证研究,指出议程设置理论的核心就是要解决怎样影响社会公众形成舆论的问题,并通过一系列实证研究,观察大众传媒如何去影响公众形成舆论[5]276,发现大众传媒可以决定什么是重要的议题,通过选择和播发新闻可以塑造政治现实。[5]176麦库姆斯等学者在思考媒介如何进行议程设置的同时,提出了框架理论,认为可以通过对新闻或信息的组织和架构去影响人们“怎么想”,以此达到舆论引导的目的。

在该事件的“发生期”,社交媒体成为舆论信息发布和传播的重要平台,比如通过议题设置制造和传播各种谣言、发布集会示威通知,以及发布集会现场的视频、照片等,都是通过微博、微信、QQ等社交媒体传播和发酵,由此而带来的担忧和恐惧情绪也在网络中不断聚集和蔓延。社交媒体的强大动员力还表现在舆情的传染性与连带性上。在该事件发生过程中,有人在微博上发布消息,称“如果核电站废料大厂建在连云港,一旦爆炸,江苏、浙江、上海等周边地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试图挑动周边省份人们的情绪,鼓动更多人参与集体抗议,制造更大的舆论压力。可见,移动互联网时代的舆情越发体现“小的”可以牵动“大的”这一规律,社交媒体在此事件中起到了重要的社会动员作用。

(二)议题2:舆论批判与民意“裹挟”

早在古希腊时期,许多先哲就认识到了舆论的批判作用。如亚里士多德指出“大多数人对真相的评判”的作用,意识到普通大众的意见态度对统治非常重要,称“人民的意见是一种集体智慧,其影响要远远超过少数圣贤”。[6]他还充分肯定了人民当权陪审团来处理事情的做法,认为可以依照多数人的意见治理国家。马基雅维利建议统治者要高度重视“民意”,要想尽一切办法赢得人民的支持和好感,因为“如果人民心怀不满,君主是永远得不到安全的。”[7]他还指出,民心向背是君主获得军权和进行统治的关键,因此,君主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在人民当中生活”,“与人民保持友谊”。约翰·洛克将舆论作为“判定美德和罪恶”的标准,并将其与“神授法律、“世俗社会的官方法律”相提并论,称之为“关于舆论和声望的法律”,即后来许多国内学者所说的“舆论法”[8]。卢梭和大卫·休谟都充分认识到了舆论的政治批判性,称普通群众的“一致性意见”可以产生强大的“共识力量”,这是政府治理的基础,也是少数人之所以可以统治多数人的重要原因。[9]71

随着社会转型的不断升级,全面深化改革的不断推进,利益多元化已是现实。不同社会群体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方式也越来越多样,利用网络舆论的力量,“裹挟”民意成为极端的一种方式。尤其在自媒体时代,网络民意很容易被当成全民的民意,在一定程度上被放大。

(三)议题3:乌合之众与多数人的暴政

托克维尔认为,舆论是社会控制的重要手段,在《美国的民主》一书中,他提出了“民主”存在“多数暴政”的问题,并对其进行了详细的阐述,他指出,随着公众利益的分化,他们的需求和观念不断分化,在公共舆论中分化成多数派和少数派,多数派往往以“少数服从多数”为由给少数派施加压力,争取舆论实现最大程度的“一致”与“统一”。[10]77因为公共舆论中的“多数暴政”问题,托克维尔认为舆论存在极大的不确定因素,是“民主社会”的重要风险因素,因此统治者必须充分认识并且加以控制。古斯塔夫·勒庞从心理学的角度提出了“乌合之众”的概念,他指出,个体一旦进入群体之中,他们的情绪往往就十分夸张和单纯,“群体中的个人类似于原始人,他们把事情视为一个整体,不能作出细致的区分,也看不到事件中间的过渡状态,这是因为群体感情简单粗糙”。在古斯塔夫·勒庞看来,在某种暗示的影响下,个人会因为难以抗拒的冲动而行动。这种暗示对群体中的所有个人有着同样的作用,成员之间又相互影响,使其力量大增,这比被催眠者的冲动更难以抗拒。意志力强大到足以抵制这些暗示的个人寥寥无几,根本无法逆流而动,或离开这个群体,或融入这个群体。[11]114虽然古斯塔夫·勒庞并没有对个体心理的群体化过程作更深的原因上的阐释,但是对其心理变化的现象描述却极为生动。诚然,网络社会技术革命带来了传播格局的深刻变化,同时,网络社会的虚拟性、匿名性等特点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一些“群氓”的产生。

人们总是有着参与舆论的冲动,但是却很难在复杂的事实面前保持理性,在任何一个舆论事件中,舆论个体的想象力都十分丰富,也从来不缺乏“群氓”。奥尔特加认为,任何一个时代里,大众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参与公共生活,他们都会采取直接行动的方式,直接行动公然成了一种被普遍认可的方式。[12]89,289在“连云港反核事件”发生之初,一些人在还没有弄明白事情真相的情况下,担忧和抵制的声音迅速在网络弥漫开来,并且舆论中充满了暴戾之气。相信,随着网络社会法治化进程的推进,以及网民整体素质的提升,舆论主体逐渐变得更加理性,甚至成为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的重要力量。

(四)议题4:网络谣言与噪音干扰

在网络热点事件发生后,围绕舆论议题往往会出现许多无用信息或错误信息,这些信息就是“噪音”,它们贯穿于舆论的发生发展过程之中,在一定程度上干扰和影响舆论的发展方向。“噪音干扰”已经成为当前网络舆情传播的重要模式,主要表现为“现象性”噪音与“制度性”噪音两类。“现象性”噪音主要是因为对相关信息的误读或者出自情绪性宣泄等产生的干扰信息,这类噪音在经过相关介入或者舆论危机消解后会逐渐消失。“制度性”噪音主要是围绕舆论事件衍生的对制度或体制的反思性信息,这类噪音一旦出现,其造成的社会影响很难在短时间内消除。这里要指出的是,噪音的形成有的是技术造成的、无意识的;而有的噪音则是为了达到某种目标刻意制造的噪音,试图干扰舆论的发展方向。有效的舆情介入与引导必须对“噪音”进行有效的管理,降低“噪音”才能去伪存真,辨别出网民们发生互动的真实动因,以及他们参与舆论的真正诉求。

在连云港“反核事件”中,各种网络谣言噪音在网络中弥漫。如行业自媒体通过对新闻标题的“改造”,偷换概念等方式将“核循环项目”改成“核废料后处理大厂”,这种具有明显导向性的信息噪音迅速点燃了许多不明真相的人的不满情绪。随后,各种“科普知识”和谣言信息粉墨登场,试图煽动群众情绪,干扰舆论走向。虽然一些谣言噪音在被辟谣后消失,但是人们对核的恐惧情绪并没有消解。这些披着“科普”外衣的谣言贴文又被有组织地在线上和线下进行散播,不断干扰和左右舆论发展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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