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江洪 刘诗绮 李佳威
(中南大学商学院,长沙 410083)
长期以来,我国绿色创新难以满足实际需要,成为绿色发展的瓶颈制约。十九大报告提出 “构建市场导向的绿色技术创新体系”。绿色创新成为引领绿色发展的基础和第一动力,但是绿色创新具有知识溢出和环保溢出的双重外部性[1],加上不少企业片面追求短期经济效益,导致企业绿色创新动力不足。因而探讨企业绿色创新驱动要素以及绿色创新能否改善企业经济绩效尤为重要。
目前国内外学者主要采用问卷、行业或省级层面数据,从企业内部、外部两个角度探究绿色创新的驱动因素。从内部驱动因素来看,多与企业内部条件和特征有关,主要包括企业的资源与能力、组织基本特征和CEO的人口背景特征;从外部驱动因素来看,主要源于利益相关者的激励,其中,政府的规制压力、客户与供应商的规范压力和竞争者的模仿压力是主要驱动因素[2]。对于绿色创新能否改善企业经济绩效,学术界尚存争议。有学者认为绿色创新遵循环境目标且因组织合法性能为企业带来竞争优势[3],另有学者认为政府环保监管导致企业产生额外成本,绿色创新对企业经济绩效有负面影响[4]。
虽然学者们分别从不同层面对企业绿色创新的驱动因素进行了分析和研究,但绿色创新是一项复杂而特殊的经济行为,必定同时受到多个层面、多种因素的影响,单一层面的某个因素难以解释其内在作用。此外,企业在实践中采用的绿色创新的内容、目标各不相同,不同类型绿色创新在驱动因素和经济绩效的表现上可能存在差异。因此,从环境规制、需求拉动、供给推动多个层面对企业绿色创新的驱动因素进行综合分析,并进一步探讨不同类型的绿色创新对企业经济绩效的影响,对引导企业可持续发展、构建我国绿色创新体系具有重要理论与现实意义。
对于绿色创新的划分,最广为接受的是将其分为绿色产品创新和绿色过程创新。绿色产品创新是指企业通过改进现有产品的设计、质量或引入新产品,使产品在其整个生命周期中减少对环境的不利影响。绿色过程创新强调减少制造、使用和处置对环境的影响,通过附加措施将初级排放转化为无害物质[5]。
绿色创新类似于一般创新,需要考虑传统创新管理理论的主要驱动因素。但又区别于一般创新,绿色创新具有双重外部性,应当从规制方面加以考虑。绿色创新需要综合考虑市场、技术和规制多个因素,我们将其驱动因素分为3类:环境规制因素、需求拉动因素与供给推动因素。
适当而灵活的环境法规能够鼓励企业开发绿色产品、改进绿色技术和管理方法,部分或完全抵消政府监管带来的合规成本[6],有助于企业克服组织惯性、激发创造性思维,并促使其投资于绿色创新活动[8]。但是,不同类型的环境规制对绿色创新的效果并不总是一致的,Requate和Unold[9]认为市场型政策工具在刺激企业绿色创新上的效果优于命令控制型工具。Li[10]认为命令控制型工具能够驱动企业进行绿色创新,市场型政策工具则不然。不同的政策工具在激励企业绿色创新上存在差异,因此,我们认为有必要对环境规制加以区分。
我们将环境规制划分为命令控制型工具和市场型政策工具[11]。命令控制型工具具有强制性,明令禁止或限制某些污染物的排放[12]。在满足合法性要求和降低非法活动成本的制度压力下,企业需要改善生产流程和产品以符合环境监管的严格要求。市场型政策工具则主要从两个方面促使企业进行绿色创新:(1)通过碳税、排放权交易等措施为污染的负外部性定价,从而使其内部化;(2)通过环境补贴缓解技术溢出造成的市场失灵,鼓励企业进行绿色创新[13]。因此,本文提出:
H1:环境规制显著正向影响绿色创新。
H1a:命令控制型工具显著正向影响绿色创新。
H1b:市场型政策工具显著正向影响绿色创新。
面临日益严重的全球性环境问题,在国内外普遍强调绿色环保重要性的背景下,需要重新审视需求拉动因素的地位。在国际市场上,发达国家的进口要求越来越重视产品的环境友好性及生产过程的清洁性。全球市场正在朝着低污染、低能耗的方向发展,甚至以 “保护生态环境、有限资源以及人类和动植物的健康”为由,实施各种严格的环境保护法规和技术标准以建立绿色技术壁垒。如欧盟 “ROHS”法规通过制订绿色环保指令对海外业务合作伙伴施加压力;美日欧等不断对农药残留的限量标准做出修订,限制我国茶叶出口等。企业实施绿色创新已成为产品扩大市场、实现出口的 “硬要求”。
在国内市场上,产品的同质化使企业面临的市场竞争日益激烈,绿色创新可以作为企业实现产品差异化、提升竞争力的有效手段。Lin等[14]认为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运营时,通过实施 “环保”产品战略,可以提高企业的预期利润。此外,随着消费者环保意识的盛行,迫于外部压力,企业需要减少运营过程中对环境的不利影响。因此,提出以下假设:
H2:需求拉动因素显著正向影响绿色创新。
H2a:国际市场需求显著正向影响绿色创新。
H2b:国内市场竞争强度显著正向影响绿色创新。
企业的技术能力包括企业用来开发新产品和新工艺的实物资本和知识资本。企业创新依赖于知识积累水平,知识存量决定企业创新能力。绿色创新需要企业探索新的资源组合以减少对环境的负面影响,需要企业的技术能力作支撑[2]。但区别于传统创新,绿色技术具有公共产品的性质,拥有技术能力不一定会实施绿色创新,还需要考虑企业的环境管理能力。环境管理体系 (EMS)是企业管理体系的一部分,用来制定和实施环境方针并管理环境因素以防止企业对环境的不利影响[15],其中,最受认可的是ISO14001。ISO认证能帮助企业提高产品的附加价值、获取绿色技术在节省成本上的信息。因此,提出以下假设:
H3:供给推动因素显著正向影响绿色创新。
H3a:企业技术能力显著正向影响绿色创新。
H3b:企业环境管理能力显著正向影响绿色创新。
目前,绿色创新对企业经济绩效的影响存在争议。Amores等[4]认为,绿色创新能够改善生态环境,但会降低企业经济效益。Hojnik等[16]认为,企业对绿色创新的投资能够改善其经济绩效。因此,区分绿色创新的不同类型、检验绿色创新对企业经济绩效的影响,对激励企业进行绿色创新有重要意义。
在Porter的传统战略模型中,公司能够通过低价产品获取竞争优势[17]。然而,生产外包、低成本原材料等已经侵蚀了这些传统的优势来源,企业需要改进其经营战略。绿色产品创新有利于企业开发低污染的产品,有助于企业在市场上实施差异化战略,帮助企业获得更高的市场份额,进而提升企业经济绩效;绿色过程创新能够表明企业对社会责任的承担,改善其声誉和形象,这有助于提高其经济绩效。综上,本文提出假设:
H4:绿色创新显著正向影响企业经济绩效
H4a:绿色产品创新显著正向影响企业经济绩效。
H4b:绿色过程创新显著正向影响企业经济绩效。
综上,本文构建的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理论模型
本文以我国证券市场2008~2017年的A股上市企业为初始样本。由于关于绿色创新的数据主要来源于企业的社会责任报告,因此剔除没有社会责任报告的企业;剔除ST企业、金融行业企业;剔除缺失相关数据的企业。最终数据为712家企业的4904条数据。
数据主要来源于社会责任报告、Wind数据库以及 《中国环境统计年鉴》。其中,企业是否进行了绿色产品创新和绿色过程创新的信息从企业社会责任报告中手工爬取;各省环境污染治理投资总额来源于 《中国环境统计年鉴》;其他有关数据来自Wind数据库。
2.2.1 被解释变量
(1)绿色产品创新/绿色过程创新
鉴于尚无数据库能够直接获取企业绿色创新类型的信息,我们采用内容分析方法进行判断。内容分析法是一种针对不同样本信息内容,进行科学、客观、量化分析的研究方法[18],其概念最早由美国传播学家Bernard Berelson提出,并广泛用于文本分析。具体步骤如下:
①内容收集。我们从上海证券交易所和巨潮资讯网官方网站上获取712家企业的社会责任报告,进行初步整理。
②关键词句提取与量化处理。企业的社会责任报告中,企业通常会将 “环境保护”列为单独章节。首先,根据绿色产品和过程创新的定义进行关键词筛选,具体标准如下表所示。然后,对企业的社会责任报告进行打分,若在社会责任报告中出现绿色产品创新的关键词,则定义为 “1”,否则为 “0”;若在社会责任报告中出现绿色过程创新相关的关键词,则定义为 “1”,否则,则为“0”。
③信度处理。为了保证结果信度,由两名研究生作为主评判员以关键词为标准,对社会责任报告打分。关键词以外的模糊内容,先由两名研究生自行讨论判断绿色创新的类型。邀请一位生态经济学博士作为比较评判员,对模糊内容进行再判断;再对主评判员的判断结果随机抽样,根据一致性分析检验主评判员打分的可靠性。
(2)企业经济绩效
企业经济绩效是其盈利结果的体现,借鉴吴骏等[19]的研究,本文选择托宾Q衡量企业经济绩效。托宾Q是企业市场价值与总资产账面价值之比,高托宾Q值意味着高投资回报率和业绩成长性。绿色创新存在时间效应,可能难以通过基期绩效得以反映,而托宾Q能反映企业长期绩效和未来现金流收益。
表1 关键词类型及主要描述
2.2.2 解释变量
(1) 环境规制
命令控制型工具。本文参考杨朝均等[20]的研究结果,采用各省环境污染治理投资总额进行衡量。污染治理投资是指在污染源治理和城市环境基础设施建设的资金投入中用于形成固定资产的资金。污染治理投资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环境保护力度的重要指标,能够说明企业所在地区面临的环境规制的严厉程度。市场型政策工具。借鉴朱庆华[21]的观点,政府制定的财政补贴能够推动企业环保实践,因此本文采用政府补贴进行衡量。
(2)需求拉动因素
国内市场拉动。市场集中度越低、竞争越激烈,企业越需要通过绿色创新获取竞争优势,HHI指数是衡量市场集中度的常用指标[22]。国际市场拉动。若企业在海外发展业务,即面临 “绿色壁垒”带来的环保压力,因此用企业海外业务收入进行衡量。
(3)供给推动因素
企业技术能力。训练有素的人力资源是企业关键的技术储备[9],本文采用硕博士占总员工数的比重衡量企业的技术能力。环境管理能力。ISO14001是最受认可的EMS框架,可以帮助企业管理经营活动对环境的影响。本文参考Hojnik与Ruzzier的研究[2],使用企业是否拥有ISO14001认证衡量企业的环境管理能力。
2.2.3 控制变量
为了确定可能影响企业绿色创新的主要决定因素,本文设置了控制变量。财务业绩。企业的财务业绩已被证明是影响企业是否参与绿色创新的重要因素[23]。本文使用了两个指标来衡量企业的财务业绩,包括企业的杠杆率和盈利能力。企业规模。关于绿色创新的文献表明,由于绿色创新技术的复杂性与对资金的大量需求,许多中小企业难以进行生态创新[24],企业规模是影响企业进行绿色创新的重要因素。股权集中度。考虑到股权集中度可能会影响企业创新程度和创新方式的选择[25],本文将股权集中度列为控制变量。
表2 变量说明表
续 表
为了研究不同类型绿色创新的驱动因素及其对企业经济绩效的影响,构建模型 (1)、(2):
模型 (1)中,GIiht是虚拟变量,表示企业i是否进行绿色创新活动类型h,t表示时间;ERjit-1表示企业i受到的环境规制j;DSkit-1表示企业i采用绿色创新需求拉动的影响因素k;SSlit-1表示企业i采用绿色创新供给侧的影响因素l。Xmit-1为本文的控制变量,ε1i是误差项。考虑到驱动因素可能存在时滞效应,本文将解释变量进行滞后,其中,滞后一期的效果最佳。由于模型 (1)中的因变量是企业是否实施绿色创新的虚拟变量,考虑到企业是否进行 “绿色产品创新”通常与 “绿色过程创新”是相关的,本文借鉴Doran等[26]的做法,使用多变量概率模型 (Multivariate Probit Model) 估计模型 (1)。 模型 (2) 中,TQiht表示企业经济绩效;GIiht-1表示企业i是否进行绿色创新活动h,t表示时间;Xjit-1是企业一系列控制变量,ε2i是误差项。
表3列示了本文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在本文使用的4904个样本中,有近45%的企业实施了绿色产品创新、近67%的企业实施了绿色过程创新,进行绿色过程创新的企业比重要高于进行绿色产品创新的企业。说明在面临环境压力、政策支持和市场需求的情况下,企业可能更倾向于绿色过程创新。
表3 描述性统计
续 表
表4列出了各主要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从表4的结果可以看出,绿色产品创新和绿色过程创新与解释变量之间大部分为显著正相关,初步为本文的假设提供了验证。解释变量之间的系数均在0.4以下,且VIF的均值小于1.28,远远小于10,说明多重共线性的问题几乎可以忽略,进行回归分析是可行的。
表4 相关系数表
表5列示了不同类型绿色创新驱动因素的回归结果。从环境规制因素上看,对于绿色产品创新而言,命令控制型工具和市场型政策工具均为显著的驱动因素。对于绿色过程创新而言,命令控制型工具具有显著作用,市场型政策工具则不然。这与不同类型政策工具的特征有关,命令控制型政策工具是强制性的,而市场型政策具有激励性;另外,这与不同类型绿色创新的特征有关。绿色产品创新涉及产品的设计与改进,需要占用企业大量资源,市场工具的额外补贴能够缓解企业资源约束,满足政府规定的排污强制标准,能够避免惩罚成本。绿色过程创新无益于先进技术的实施或从根本上改变生产过程,企业仅有动力满足政府规定的 “达标界限”,避免政府监管的额外成本。
表5 样本回归结果
从需求拉动因素上看,出口导向对绿色产品创新和绿色过程创新的影响显著为正,说明出口越多的企业对产品环境友好化以及生产过程清洁化的要求越高。而国内市场的竞争强度显著负向影响绿色产品创新,对绿色过程创新的影响不显著。说明面临激烈的市场竞争,企业更倾向于通过绿色产品创新区别于竞争对手,而不是简单的末端治理。
从供给推动因素上看,企业的技术能力是绿色产品创新积极而重要的推动力,对绿色过程创新则不然。相对于绿色过程创新,绿色产品创新涉及企业在技术、产品和市场方面的突破,需要以企业更广泛的技术储备做支撑。ISO14001将环境管理实践整合到企业的运营过程中,对绿色产品和过程创新均有显著影响。
我们使用Hausman检验对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进行筛选,最终拒绝原假设,选择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5所示。绿色产品创新对企业经济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绿色过程创新则不然。可见,绿色产品创新有助于企业扩大市场份额,对企业经济绩效有正向促进作用。相比之下,绿色过程创新多通过末端措施减轻污染对环境的影响,多为企业的成本负担,无益于企业经济绩效的改善[27]。
重污染行业由于其生产和排放的特点,往往是环境污染的主要源头。面对生态环境保护的严峻形势,如何突破资源与环境的双重约束,是重污染行业亟待解决的问题。本文对企业是否为重污染行业进行区分,探究驱动重污染行业进行绿色创新的关键因素。这既有助于重污染企业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实现企业的达标排放和清洁生产;也有助于为政府和利益相关者提供参考,推动重污染行业提质升级。本文使用2012年中国证监会修订的 《上市企业行业分类指引》的行业代码,结合2003年、2008年、2010年重污染行业标准区分重污染行业。回归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分样本回归结果
环境规制因素方面,对于重污染行业,命令性的环境规制对企业绿色创新的影响总是显著,而在非重污染行业则不然。而市场型的环境政策则对非重污染行业的产品创新更为显著。说明对于污染严重的企业而言,命令性的环境规制是促使企业进行绿色产品创新的重要驱动力量;对于非重污染企业而言,可以考虑更多地采用政府补贴的方式激励企业进行绿色产品创新。需求拉动因素方面,重污染行业是否进行绿色创新主要受国内市场竞争情况的影响,面临国内激烈的市场竞争,重污染企业急需通过 “环境战略”改善企业形象帮助产品创造竞争优势。非重污染行业对绿色创新的决策则主要受国际市场的影响,为了打开国际市场,需要满足国际市场 “绿色壁垒”对产品的环保要求。在供给推动因素上,是否为重污染行业在驱动因素上没有表现出明显差别。
面临日益严重的环境问题,缓解经济增长与环境恶化之间矛盾的一个重要措施就是利用更加环保的技术改善企业的产品和生产过程。为了构筑完善的驱动体系、引导企业进行绿色创新,本文基于2008~2017年712家上市企业的数据进行实证研究。研究结果表明:
(1)环境规制中的命令控制型政策工具、需求拉动因素中的国际市场拉动、供给推动因素中企业是否具有ISO14001认证是影响企业是否进行绿色创新的关键因素,对不同类型的绿色创新具有普遍显著作用;市场型政策工具、国内市场需求、技术能力是影响企业不同类型绿色创新的差异化因素,根据不同类型的绿色创新特点而表现出不同作用。
(2)在考虑的两种不同的绿色创新类型时,只有绿色产品创新对企业经济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绿色过程创新则不然。本文认为主要原因在于绿色产品创新能够帮助企业实现差异化战略,满足客户日益增长的绿色需求,从而帮助企业在市场上赢得竞争优势;同时绿色产品创新能够从源头和产品全生命周期减少污染,减少了企业污染处理的成本和负担。
(3)通过对企业是否为重污染行业进行划分,本文发现,命令控制型的环境规制、国内市场竞争强度在驱动不同行业的绿色创新上表现出明显差别。
基于上市企业的数据,参考理论和实证研究结果,本文从企业管理者和政府的角度,提出如下建议:
(1)企业管理者需要加强对环境的关注。①企业可以从绿色产品创新中获益,企业的管理者需要摒弃绿色创新只是成本负担的看法,认识到绿色创新为企业带来的盈利潜力,在消费者的环保意识日益增长的风口上抓住商机;②企业的管理者在充分了解不同绿色创新类型特点的基础上,明确自己所追求的绿色创新类型。不同类型绿色创新的驱动因素不同,管理者需要根据参与的绿色创新类型,修改企业的管理制度和管理流程以激励企业成员参与绿色创新。
(2)政府在制定环境政策时需要“对症下药”。①重污染行业作为环境污染的主要来源,命令控制型的政策工具在促使企业进行绿色创新时更加有效,政府在对其制定政策时需要有特别的考虑,尽量采用强制措施保护环境、公众和其他相关者的利益;②政府在制定政策时需要兼顾对企业经济效益的影响。警惕企业面对严格环境规制时的“应急反应”,非源头性的过程创新虽然能够在短时间内改善环境,但是这种污染治理措施并不能够带来企业经济绩效的提升。政府在制定环境政策时,需要思考如何引导企业进行绿色产品创新、增加企业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