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何炜,孙明磊
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1日间手术中心,2肿瘤科,3外科,郑州450000
非小细胞肺癌是最常见的肺癌类型,好发于中老年人,由于手术、放疗和化疗等治疗方式会对患者的身体和心理造成影响,且患者预后较差,患者普遍存在恐惧、抑郁、焦虑、敏感等严重的负性心理,从而对其治疗依从性、生活质量及预后产生不良影响[1‐2]。因此,对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的心理状态进行评估和分析具有重要意义,有助于干预措施的制订。心理弹性是指个体遭遇各种应激时的有效应对能力,良好的心理弹性在个体遭遇疾病、创伤、重大压力时能够发挥正性作用[3‐4],但其也受个体因素、外界因素的影响。中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确诊后的心理压力大,心理波动明显,具有典型研究意义。本研究对新确诊的中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进行心理特征分析,并分析了心理弹性评分与抑郁、自我效能、社会支持、应对方式和生活质量评分的相关性及临床意义,现报道如下。
选择2017年8月至2018年8月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收治的110例新确诊中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纳入标准:所有患者均为确诊1周内的患者,明确诊断后即列入研究;经病理检查确诊为非小细胞肺癌,且明确组织学类型;根据临床及辅助检查,TNM分期为Ⅲ~Ⅳ期;接受肿瘤内科常规化疗、放疗;患者思路清晰,意识清楚,能够配合各项量表评测。排除标准:存在精神疾病;存在认知功能障碍。患者的年龄为49~74岁,平均年龄为(64.1±7.8)岁;体重指数(body mass index,BMI)为20~25 kg/m2,平均BMI为(22.9±1.7)kg/m2;TNM分期:Ⅲ期78例,Ⅳ期32例。本研究经过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批准,患者及家属均对本研究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1.2.1 心理弹性评分参照Connor‐Davidson心理韧性量表(Connor‐Davidson resilience scale,CD‐RISC)中文版[5]对患者的心理韧性水平进行评分,量表包括25个条目,从自强、乐观、坚韧与控制3个维度进行评价,采用0~4分的5级评分法,满分为100分,得分越高表示心理韧性水平越高。
1.2.2 抑郁评分采用Zung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6]对患者的抑郁情况进行评价,量表共包含20道题目,采用1~4分的4级评分法,总分≥53分表示存在抑郁。
1.2.3 自我效能感评分采用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general self‐efficacy scale,GSES)中文版[7]评价自我效能,量表共包含10个项目,采用1~4分的4级评分法,最高分为40分,得分越低表示抑郁程度越高,平均自我效能评分≤25分即为存在抑郁。
1.2.4 社会支持度评分采用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ocial support rating scale,SSRS)[8]评价社会支持度,量表共包含3个维度,包括客观支持、主观支持和对支持的利用度,每个维度共包含10个条目,采用1~4分的4级评分法;得分越低表示抑郁度越高,平均社会支持评分≤30分即为存在抑郁。
1.2.5 应对方式评分采用医学应对问卷(medi‐cal coping modes questionnaire,MCMQ)中文版[9]评价应对方式,问卷共包含3个维度,包括面对应对(≥15分表示应对较好)、回避应对(≥12分表示应对较差)和屈服应对(≥8分即为屈服应对),每个维度共20条目。采用1~4分的4级评分法;得分越高表示应对方式应用越多。
1.2.6 生活质量评分采用世界卫生组织生存质量(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quality of life‐100,WHOQOL‐100)测定量表[10]评估生活质量,从生理、心理、独立性、精神、社会关系、环境6个领域进行评估,分数越高表示生活质量越高。正常值为53分。
采用SPSS 22.0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计数资料以例数和率(%)表示,相关性分析采用Pearson相关分析法。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中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的心理弹性总分为(58.5±12.6)分。其中,自强评分为(19.6±4.3)分,乐观评分为(8.4±2.2)分,坚韧与控制评分为(30.1±7.6)分。
中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的平均抑郁评分为(59.2±8.7)分,平均自我效能评分为(31.5±7.7)分,平均社会支持评分为(36.9±7.5)分。应对方式评分中,平均面对应对、回避应对、屈服应对评分分别为(18.7±5.5)、(15.2±3.9)和(9.4±3.5)分。平均生活质量评分为(59.7±13.2)分。
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中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的心理弹性评分与自我效能、社会支持、面对应对及生活质量评分均呈正相关(r=0.825、0.625、0.651、0.628,P<0.01),与屈服应对、抑郁评分均呈负相关(r=-0.675、-0.532,P<0.01)。
非小细胞肺癌的恶性程度较高,严重影响患者的生存时间和生活质量。虽然手术、放疗、化疗及靶向治疗对非小细胞肺癌有一定疗效,但大部分患者预后不佳,3、5年病死率较高[11]。新确诊的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的心理状态会发生明显变化,产生诸多负性心理,首先表现为震惊、恐惧,其次表现为焦虑、抑郁、悲观、绝望、敏感、猜疑、烦躁、冷漠、孤僻等,这与患者对疾病的认知及对预后、家庭影响的担忧有关[12]。
心理弹性指的是遭遇重大心理创伤后,个体通过自我调节将心理状态调节至原始状态的能力[13‐14],其是一种动态的形式,有伸缩空间,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并在变化中达到对环境的动态调控和适应。因此,心理弹性评分越高,表示个体对心理创伤的应对能力越强,对外界适应能力越强。在心理应激过程中,心理弹性发挥重要作用,能够促进个体从逆境中恢复,是积极心理的主要部分,也是心理健康的保护因素[15]。本研究中,新确诊中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的心理弹性总分为(58.5±12.6)分,整体评分较低。然而,有研究通过专项培训改善了患者的心理弹性状态,明显降低了患者的心理压力及抑郁、焦虑程度,改善了患者的生存质量[16]。心理弹性水平对患者的自我护理水平、用药依从性也有显著影响[17]。医护人员通过专项培训可提高患者的心理弹性水平,从而正性影响患者对疾病的认知水平和应对困难的能力,并促进患者疾病的康复和生活质量的提高。
本研究结果还显示,新确诊中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的心理弹性评分与自我效能、社会支持、面对应对及生活质量评分均呈正相关,与屈服应对、抑郁评分均呈负相关(P<0.01)。应对方式对患者的心理状态和生活质量影响很大,积极的应对方式不但能够提高患者的心理弹性水平,从而减轻恐惧、焦虑、抑郁、悲观等负性心理,还能够提高治疗依从性;其中,面对应对是新确诊非小细胞肺癌患者最重要的应对方式[18]。但屈服应对及回避应对会增加患者的负性情绪,属于消极应对方式,不利于患者治疗和康复。自我效能是个体对自我能力的认知和评价,通常是指对自身成功完成某项行为的自信程度。自我效能水平越高,个体对外界应激的反应能力越强,心理弹性水平越高。在新确诊的非小细胞肺癌患者中,自我效能水平高的患者能够更好地认识和面对肿瘤本身,采用积极的方式应对疾病,有利于更好地配合诊疗,改善心理状态和预后[19]。家庭和社会支持对新确诊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的身心健康有积极影响。社会支持越多,患者的心理弹性水平越高。研究显示,社会支持是心理弹性的外部保护因素[20]。另外,社会支持还可通过对面对应对、屈服应对的作用而间接影响心理弹性。
综上所述,新确诊中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的心理弹性评分较低,且与自我效能、社会支持、面对应对及生活质量评分均呈正相关,与屈服应对、抑郁评分均呈负相关。因此,心理支持、心理弹性培训、社会支持对新确诊中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的身心健康及预后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