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健
(南京农业大学金融学院,江苏南京 210000)
自冷战结束以来,全球化一直是世界经济发展的主题,但是从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世界经济增长趋缓,世界贸易组织在2016年4月7日的《世界贸易展望》中指出,2016年全球贸易增速将是连续第五年放缓,为20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最糟糕的时期。商务部在《中国对外贸易形式报告(2017年春季)》的报告中指出:发达国家收入分配失衡,助长保护主义、民粹主义思潮,一些国家“逆全球化”思潮泛滥。全球范围内贸易保护主义倾向日益凸显,贸易自由化进程面临严重威胁。一些国家试图采取贸易限制措施解决国内经济面临的问题,全球范围内贸易摩擦明显增多,贸易保护主义是重大的全球性风险。在这样的背景下,之前引领全球化的英国,美国等传统发达国家开始采取各种措施实施贸易保护主义,2016年以来,英国脱欧运动,特朗普当选新一届美国总统以及欧洲的反移民思潮等事件拉开了逆全球化运动的大幕,成为了经济全球化发展的重大挑战。
中国作为新兴经济体的领军者,在受益于全球化的同时,积极倡导和推动全球化的发展,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分别提出了建设“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合作倡议,并且将一带一路上升到了国家战略层面,是中国积极加强与世界各国联系,积极推动全球化的重要表现。本文将结合当前的逆全球化背景,探讨国际投资风险因素对中国在“一带一路”国家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
美国自冷战结束以来,一直在全球范围内扩张势力,先后发动了两场大规模的反恐战争,并且一直强行干预他国事务,由此背上了巨大的债务,这些对外干预行动让军火商,石油商赚的盆满钵满,然而美国的中下层民众却并没有得到什么益处,反而在全球化的进程中,资本基于比较优势纷纷流向海外,导致美国本土就业岗位流失,贫富差距不断扩大,全球化不仅没有使美国的中下层民众受益,反而撕裂了美国社会,同样的,对于英国,德国等欧洲发达国家而言,全球化一方面让很多低技术就业岗位流失,另一方面很多接受的移民并没有充分的融入社会,此外还有很多受到战争威胁的移民进入国内,给其国内的治安带来了严重的威胁,引发了民众的强烈不满。然而这些问题长期都没有得到社会主流的关注。沉默的大多数最终爆发,失望和愤怒民众走向了投票站,引发了一系列“黑天鹅”事件,特朗普也最终被推上了总统宝座,欧洲多国的政治方向也纷纷右转。
所谓风险就是指一种不确定的状况,投资风险就是指在投资活动中,由于受到政治,经济,文化,自然等各方面不确定因素的影响,投资者的期望目标鱼实际情况发生偏离。从而给投资活动带来不确定性。而国际投资风险相对于国内,牵扯的因素更多,涉及的范围更广。在国家大力支持“一带一路”建设的背景下,越来越多的资源进入到了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如何减少对外直接投资的不确定性,保证预期目标的实现成为了十分重要的问题。尤其是新形势下主要发达国家逆全球化思潮泛滥,国际投资风险因素产生了很多新变化,分析未来国际投资环境变化的趋势,从而预测和规避新的风险显得尤为重要。
自从特朗普总统就任总统以来,美国的对外政治风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特朗普自竞选以来就一直坚持“美国优先”的口号,指责欧盟,墨西哥,日本等国抢走了美国人的工作岗位,声称“北约已经过时”,要求限制资本流出美国。上台后第一时间便宣布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关系协定(TTIP)也随着搁浅,重新谈判北美自贸协定,要求北约盟国增加军费开支。这对我国的“一带一路”建设在政治层面带来重大机遇
3.1.1 在于其他国家政治上合作带来机遇
从“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即“一路”层面来看,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在任内一直极力推动TPP,并为其设定了一系列严苛的条件,其最重要的目的并不是减少贸易的成本,而是摆脱世界贸易组织(WTO)的框架,由美国来为未来的世界贸易制定规则,从而很大程度上在战略上围堵中国,而特朗普上台后,TPP中最重要的成员国美国宣布退出,事实上宣布了TPP的破产,沿线的一些国家如越南曾经是TPP的成员国,TPP的破产有利于中国未来的对外经贸谈判。此外,美国在奥巴马执政时期,实施亚太再平衡战略,大力扶持东盟,支持越南,菲律宾等“一路”沿线国家于中国发生领土争端,而特朗普上台后,抛弃了“亚太再平衡”战略,美国的全球战略开始收缩,减轻了对中国的围堵压力,南海的局势逐步降温,东盟国家对华合作的意愿得到加强,这些因素一方面对“一路”沿线国家投资的政治风险减少了,另一方面东亚的区域性生产链有望得到进一步加强。总得来说,“一路”的沿线国家,大多体量较小,对外贸易的依赖性很强,由美国主导的“逆全球化”对这些国家都有所打击,在这样的背景下,他们都有意愿加强与中国的合作和联系。
从“丝绸之路经济带”即“一带”的层面看,一带的终点是欧洲,欧洲的大部分国家都是传统上的美国盟友,在政治上一直与美国亦步亦趋,而特朗普认为欧洲国家在产业上与美国竞争激烈,抢走了美国人的工作,他还批评“北约”已经过时并要求北约国家承担更多的军事费用,与欧洲的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协议(TTIP)谈判也随之搁浅,最近由欧盟主要国家的主导的气候变化协定“巴黎协定”也遭到美国的反对,这些都让欧盟国家十分扫兴,迫切的想寻找能够加强合作的伙伴,与欧洲并无地缘之争的中国无疑是他们最佳的选择,欧盟成员国也普遍对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抱有热情,其中法国,德国,英国等13国都是中国倡议建立的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的创始成员,一带一路有助于帮助欧盟摆脱目前的经济困境,因外来可能有更多欧洲国家参与到中国的“一带一路”建设中来,欧洲的很多国家制度成熟,技术先进,可以为中国对“一带一路”的OFDI提供技术支持和制度制定的指导。
3.1.2 给地区的和平稳定带来挑战
特朗普顶着国内的压力两度颁布“禁穆令”,激化和放大了世俗民众与穆斯林群体的矛盾,可能会使很多温和的穆斯林在社会上受到更多偏见而变得极端化,而另一方面美国减少了对外的政治影响,虽然减少了对中国的围堵而留出了发展的空间,但同时也给一些极端主义者的扩张留下了空间,中亚和西亚的部分地区随着美国减少对外干预成为了“权力真空地带”,在逆全球化背景下,这些地区的恐怖组织和极端主义势力可能会变得更加猖獗,破坏地区的和平稳定,扩大了在这些地区投资的风险。
由于美国在全球范围内的战略收缩,北约同盟的日益松散,欧盟也被英国脱欧,难民危机等事件弄得焦头烂额无力顾及“东扩”进程。之前被步步紧逼的俄罗斯现在也获得的喘息的机会,地缘政治压力减轻,在和中国的合作上获得了更多的筹码,之前俄罗斯与中国共同推进“一带一路”的紧迫感可能会减有所弱,在未来进一步的合作上有了更多的不确定性
总之,从地缘政治的角度来看,在当前的逆全球化背景下,美国对外的政治影响力减弱,减少了对中国的围堵,在“一带一路”的沿线将会有更多的国家愿意与中国合作,这对“一带一路”建设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对“一带一路”沿线大多数国家的OFDI有望扩大,但对于西亚,非洲少数国家和地区来说,逆全球化不可避免的将留出权力真空,使得这些国家和地区原本就很动荡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政治风险扩大,我国国内投资者出于对于东道国资产安全的考虑,减少对这些地区的投资,所以未来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的局势较为动荡国家的OFDI可能会有所减少。而对于之前一直被美国军事和政治上围堵的国家来说,与中国合作的兴趣未来可能会有所减弱。
美国总统特朗普上任以来的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济方面的影响是多方面的。
首先,特朗普最著名的竞选口号就是“让美国再次强大”,那么与美国合作的其他国家呢?这就不是美国所需要考虑的了。特朗普提倡“买美国货,雇美国人”,主张限制制造业流出美国并对美国以外生产的产品加税,对于“一路”的规划中的东南亚国家来说,人力资源十分廉价,代工业正在迅速发展,特朗普提出的这些措施一旦实施,东南亚国家的经济和就业将首当其冲。
第二,特朗普出于保护传统能源工人的就业和对全球变暖的不信任,就任美国总统后几乎全盘推翻了美国前总统奥巴马的能源政策,首先便解除了对于联邦煤炭出租开采的禁令,签署了“能源独立”法案,新就任的内政部部长莱恩·辛克(Ryan Zinke)表示将内政部将优先发展煤炭、石油和天然气而不再优先考虑联邦土地和水资源相关的可再生资源工程。而一带一路沿线的西亚国家特别是沙特,阿联酋等国,产业结构非常单一,国内经济高度依赖能源出口,美国当前一系列发展能源生产的举措,一方面会使国际能源价格承压,另一方面也会缩小海湾国家在美国的能源市场。这将给海湾国家的国家财政巨大打击。
第三.特朗普认为美国对很多的贸易逆差巨大,其中很多还都是美国的盟国,这些国家抢走了美国人的工作,所以特朗普提出要重新谈判美国所签署的双边和多边贸易协定,受制于美国在全球强大的军事和经济实力,美国的经济伙伴们不可避免的要让利于美国,减少对美国顺差甚至转化为逆差,出口作为大多数国家经济的三驾马车之一,特朗普的对外贸易方针将给其他国家的经济带来冲击。
特朗普不仅对其他国家对美国的贸易逆差感到不满,同样的,对于美国国内企业及个人在海外的资本和利润留存也颇有微词。众所周知,由于美国高达35%的公司税率高于全球绝大多数国家,所以大多数美国公司并不会将在海外获得的利润带回美国,而是会将利润留在税率较低的其他国家或者投资的东道国,据美国媒体统计,美国企业的海外利润留存规模达到2.6万亿美元,这些利润如果想汇回美国,就将被征收35%的税。为了应对这一现象,在特朗普最新推出的税改方案中,为了吸引国内的公司将留存在国外的资本带回美国,税改方案计划一方面大幅度的降低税率将联邦企业所得税降低至15%,另一方面对于美国企业汇回的海外利润一次性征收10%的税。特朗普的团队希望通过这一方案达到吸引资本回流,刺激投资与消费的目的。而这一方案一旦获得通过,将会引起全球范围内巨额的美元回流,给世界各国货币都将带来贬值的压力,此外各国政府为了防止企业外流也不得不跟随美国脚步实施减税措施,这也将给各国政府的财政带来更大压力。从“一带一路”建设的角度来看,沿线有很多小国对外有高额的外币债务,且依赖对外贸易,美元回流的将会加剧这些国家发生债务危机的风险。但同时也要看到,“一带一路”坚持“共商,共享,共建”的原则,美元资本的流出也让一些优质资源为我国的投资者腾出了空间。
总而言之,当前美国一系列“逆全球化”的思潮和与其相关的举措,将会给“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济发展和政府财政带来不同程度的压力,赵明亮在《国际投资风险因素是否影响中国在“一带一路国家的OFDI—基于扩展投资引力模型的实证检验”》一文中发现将一带一路的沿线国的GDP作为解释变量对于被解释变量OFDI数额的回归系数较高,达到0.4685,由此指出东道国经济规模对于OFDI有显著影响,经济规模越大越大,越有利于投资的开展。而在“逆全球化”背景下,“一带一路”沿线的很多国家将面临经济增速放缓甚至萎缩的局面,此外逆全球化下可能发生的美元回流让很多国家发生货币危机,债务危机的风险增加,带来了更多不确定因素,这些都给我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OFDI带来了挑战。但同时,美元回流美国带来美元在全球范围的收缩,长远来看也为人民币的国际化提供了宝贵的空间,这是我国未来将迎来的机遇。
美国是世界头号强国,也是冷战以来经济全球化的重要推手,美国的行为对全世界各国政府都有着巨大引领作用,如今,特朗普当选总统,推出一系列“逆全球化”的政策,美国的政治风向也开始右转。这可能带来世界范围内政治风向的右转,特别是对于“一带”末端的欧洲国家来说,一方面工会势力,极右翼政党都可能在“逆全球化”背景下进一步扩大,另一方面可能加剧诸如绿色和平组织,反对党等机构与党派对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怀疑。在在美国在全球范围内带头实行贸易保护主义背景下,欧洲国家为了保护国内就业和经济稳定,可能也会颁布有贸易保护主义倾向的法律法规以保护其国内的工人和制造业不会进一步受到损失,减少全球化对其国内的不利影响。工会势力的强大则可能使其国内的企业面对更高的人力资源成本。而民众的思维也可能会受到反对党以及一些社会组织“逆全球化”的观点影响,对外来投资者产生敌对的思想,受到这些因素的影响,欧洲很多国家在经济自由度上可能会有所下降,民众对全球化的评价也会降低,这给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的欧洲国家OFDI可能带来不利的影响。
而对于“一带一路”沿线的其他国家来说,大多数国家还没有形成势力强大的工会,工人的生活水平还很低,经济全球化对于改善这些工人的生活有很大的帮助,这些国家不太可能因为美国的“逆全球化”政策,而改变本国对外贸易的态度,因而未来其国内民众及政府在对外贸易方面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而影响中国对这些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
人类的活动导致地球气候的变化是绝大多数气象科学家的共识,为了改变当前全球变暖的趋势,在世界各国的共同努力下,2016年4月22日,世界一百多个国家在联合国共同签署了全球性的气候新协议《巴黎协定》。然而美国的新任总统特朗普声称全球变暖是一场旨在削弱美国制造业的骗局,2017年的6月1日,特朗普在华盛顿宣布,美国将退出《巴黎协定》。在历史的进程中,欧美日等发达国家最早开始了工业化,也是最早伤害了地球的气候环境,而这给全球气候带来的影响现在要让全世界共同承担,巴黎协定正是出于这一考虑,让发达国家承担更多的减排责任,包括为发展中国家提供各项资金和技术支持,美国作为世界碳排放最多的国家,在共同治理全球气候方面具有重大责任,然而在现在美国宣布要退出巴黎协定,从当前的角度来看将在多方面给其他国家的投资环境带来负面影响:
首先在美国退出后,本应该由美国承担的巨大的二氧化碳的减排任务落在了其他国家的身上,世界各国将不得不承担更多的减排任务,从而尽量达到原先设定的减排目标,而为了完成减排的任务,将不得不使所在国的企业承担更多能源方面的成本。第二,美国作为率先进行工业化的发达国家,本应该帮助发展中国家节能减排,并为这些国家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持,然而特朗普总统宣布退出巴黎协定无异于宣布拒绝履行这些义务,发展中国家将来可能承受更多的负担。第三美国出于利己考虑,推卸全球气候治理的责任,降低了其国内企业在环保方面的成本,从反面来看,变相的削弱了其他国家制造业的竞争力。
从长远角度来看,全球气候治理已经是刻不容缓,绝大多数国家仍然会坚守《巴黎协定》,而且《巴黎协定》是一个由欧盟所主导的重要协定,是欧盟十分看重的政治资本,美国先参与后退出的“打脸”行为给美国与他的这些传统盟友之间带来了隔阂,未来中国有望与欧洲国家进一步加强合作。此外美国退出《巴黎协定》的行为,对美国绿色产业的发展是一项重大的打击,而中国在绿色产业这一新兴产业上有一定的技术储备并在国际上占有一席之地,未来有望通过帮助“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向绿色产业转型升级蚕食美国企业在绿色产业方面的市场,带来更多的投资机会。
总而言之,在逆全球化的背景下,美国率先宣布退出《巴黎协定》,拒绝履行全球气候治理的义务,对遏制全球气候变化十分不利,从短期来看提高了其他国家在自然环境方面的风险,削弱了其他国家制造业的竞争力,这对于我国在“一带一路”沿线的OFDI一定程度上存在着阻碍作用·但是从长远角度来看,全球气候变化的形势越来越严峻,这是每个国家都必须应对的,美国在气候问题上逆全球化行为将使得中国在全球气候治理中走向更加重要的位置,“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面对节能减排产业转型问题时,将会带来一个巨大的市场,并且对于中国而言会提供很多优质的投资机会,有对于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OFDI来说也是一个机遇。
中国是全球化最大的受益者,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国开始积极对外开放,将改革开放作为中国的基本国策,在2001年正式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WTO),在这过程中,中国积极对外开放,吸引了大量外资,同时也获得了很多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讲本国的经济融入了全球化的大潮中。也正是在全球化的进程中,中国成为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综合国力获得了极大的增强。从短期来看,逆全球化是世界范围内主要发达国家在全球经济增长乏力的背景下为了应对国内不利因素而寻求的自我保护的结果。从大的时间跨度来看,全球化总得趋势仍然是向前发展的,所以,虽然逆全球化的思潮暗流涌动,中国不能受到这种思潮的影响而畏惧全球化走向当年清朝“闭关锁国”的失败之路,反过来应该在这一轮全球化的短期回调中,积极参与全球治理及其规则的制定中来,在政治,经济,文化和自然环境方面加强与其他国家的合作,一方面在现有的规则下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和影响力另一方面与世界各国一起建立一个更加平衡,更加稳定的国际经济体系。从而为下一轮全球化的深化和广化做好准备。
对外直接投资说到底是利用国内的资本,所以国内良好的经济环境是发展对外直接投资最重要的基础,而且国内的经济发展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济也有着良好的促进作用,而推动其他国家经济走出低迷,正是对抗逆全球化潮流的根本途径。
我国从改革开放以来就一直在逐步放松资本管制,在2006年实现了经常项目可自由兑换,未来有望进一步实现资本项目的可自由兑换,从长远角度来看,随着我国经济水平的发展和市场的日渐成熟,更高的对外开放水平能保护对外投资获得成果,降低我国对外投资的风险,在逆全球化的背景下,坚定不移的保持改革的动力和定力,稳步提高对外开放水平也表达出了我国在面对全球化问题上的态度,对其他国家来说也起到了一个很好的示范作用。
美国推行TPP以后,由于其经济和军事的强势地位,TPP的很多成员国为了给本国谋取更大利益接受了很多在政治上不平等的协议条款,而美国一旦退出,TPP给很多成员国带来的收益就很有限了,在原先的协议下,TPP的吸引力大幅度下降,实质上已经名存实亡。而由东盟十国发起,邀请中国,印度,澳大利亚等六国参加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ECP)开始显现出重大的战略意义,RECP一旦协商完成,将成为全世界涵盖人口最多,覆盖区域最广泛,成员国最多元的自由贸易区而美国不是RECP的成员,在“一路”沿线出现了经济合作的空档期,中国的国际贸易环境获得改善,RECP谈判面临良好的机遇期,作为亚太地区最大的经济体,中国在RECP接下来的谈判中,应该加强与亚太国家的合作,增强在“一路”沿线经济上的话语权。
“一带一路”建设涉及国家很多都是发展中国家,特别是“一路”的沿线国家,很多都是崇山峻岭,戈壁沙漠,基础设施较为落后,交通严重不足,例如中亚的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铁路公路年久失修,东南亚缅甸,泰国,柬埔寨等国受到战乱和经济制约国内的公路铁路里程很短,这就加大了中国与这些沿线国家的贸易成本,限制了与这些国家的经贸交流,交通成本高制约了中国对这些国家OFDI的发展。而中国具有强大的基础设施建设能力,应该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加强政治与经济合作,为这些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提供支持。这一方面有利于帮助东道国发展经济创造更多的内需,另一方面降低了与这些国家经贸联系的成本,是帮助“一带一路”建设突破“逆全球化”风潮的重要途径。
“一带一路”包含人口广,覆盖地域极其广阔,沿线国家在政治,文化,经济上有很多不同之处,中国在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以来,沿线国家的期待与忧虑并存,一方面中国雄厚的资本和巨大市场未来可能带给其他国家巨大的利益,而另一方面一些国家担心中国借此进行经济侵略,争夺地区的主导权,例如俄罗斯担心中国在中亚五国等独联体国家与其形成竞争,而印度担心中国抢夺印度洋的主导权。所以中国要与其他国家求同存异,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沟通与合作,积极寻求利益共同点,让“一带一路”建设与其他国家的发展战略对接。例如当前巴基斯坦的“中巴经济走廊”和印尼的“海洋强国战略”都开始与“一带一路”进行对接,而面对相关战略上存在的冲突,例如与印度的“季风计划”,要管控好分歧,避免其他国家出现对中国的敌对情绪。这种战略上的对接,加强了双方的友好关系,减少了重复投资的可能性,降低了直接投资的政治风险,对推动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OFDI有重大的推动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