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春,高 思
(1.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北京 100732;2.蒙大拿大学,美国 蒙大拿 59601)
妈祖是流传于我国沿海地区的传统民间信仰,所以学术界一般把妈祖文化当作我国海洋文化的代表。我国实施“一带一路”倡议以来,学术界为提升妈祖文化对“一带一路”倡议实施的助推作用,更把妈祖文化看作全人类尤其是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共属的精神财富,做实妈祖文化属于海洋文化。实际上,妈祖文化其精神内核体现出的是内陆文化特质。莆田市将妈祖精神归纳为“立德、行善、大爱”,这恰恰属于内陆儒家文化内容,属于农业文明精神成果。农业文明是内敛的、包容的。在全球经济一体化背景下,文化冲突与融合加剧,内敛式文化往往在文化冲突中处于劣势。所以,根据新时代新形势应及时调整妈祖文化传播的策略是一项重要的课题。
按照文化原型理论,每个民族发展都有它的母体,母体文化对其发展特点做了总体的规定与制约。要想了解中国海洋文化的特质,还需要从海洋文化原型的中华上古文化来寻找。
关于中华上古文化,徐序生先生从民族学角度认为中华上古文化发源于华夏、东夷、苗蛮等三大族系集团[1](P10)。当代学者萧兵先生继而提出有北狄参加的四大族系集团[2]。
我国海洋文化区位于我国东部和东南沿海地区,包括大昊文化、少昊文化、颛顼文化、神木文化等。族群为夷人。这一带地理环境为海原与平原,始祖神为帝俊,主神是太阳神,图腾是鸟。东部山东半岛、辽东半岛、朝鲜半岛、日本岛以及辽河流域是东夷主要活动区。江浙闽粤一带民族崇尚鸟、学鸟,由模仿鸟的生存方式发展而来,被称为鸟族,被看作东夷的分支。《山海经》中称之为“羽民国”[3](P8)。
因为濒临海洋,海洋的阔大与明丽,太阳高升而普照天下,太阳与海水为一,鸟儿海上与海滨飞腾,所以,赋予我国海洋文化激扬飞跃、恢宏开阔、浪漫富丽特质。山东“芝罘”(今烟台),《山海经》中记载的是“大人国”。东方蓬莱的神话系统是仙话,均体现了这个特质。东夷始祖之一是少昊,少昊的诞生是一个美丽的传说。王嘉在《拾遗记》中写道:“少昊母曰皇蛾,处璇宫而夜织,或乘桴木而昼游。历经穷桑苍茫之浦。时有神童,容貌绝俗,称为白帝之子,降乎水际,与皇蛾谚戏,奏绠娟之乐,遨游忘归。穷桑者,西海之滨,有孤桑之树,直上千寻,叶红椹紫,万岁一实。食之后天而老。帝子与皇蛾泛于海上,以桂枝为表,结薰茅为旌,刻玉为鸠,置于表端,言鸠知四时之候,今之相风,此之遗象也。帝子与皇蛾并立坐抚桐峰梓瑟,皇蛾依琴而清歌,白帝子答歌。及皇蛾生少昊,号曰穷桑氏,亦曰桑丘氏。”[3](P8)
海洋文化区的音乐是比较发达的,少昊出生就是在母亲皇蛾与白帝子琴瑟友和中出生的。代表性音乐《韶乐》,本是南方苗蛮族团的音乐,经过改革、适应东方民情民风习惯、吸收东夷族艺术营养,从内容到表演形式都有所丰富、演变,从而更增强了表现力。史载它是非常美的,有着令人悠然神往的境界,这不能不与东方海洋阔大、神奇、恢宏有关,也不能不与经济富足有关。《论语》中言:“子谓《韶》,尽善矣,又尽美矣,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4](P36),“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4](P79)其所蕴含的艺术魅力不言而喻。
地理位置规定了以工商业为主的经济形式,带来商品经济的最早出现与繁荣。人们很早就从多方面采取谋生的手段,养殖贩盐,通货积财,许多大商人就产生在这里。如范蠡助越胜吴后,变名易姓,耕种于海畔,货值畜牧,转变贩卖,追逐什一之薄利,财产遂至巨万。吴越之地修建许多大船,往来湖泊之间。商业依存城市发展,城市发展又以商业为条件。吴国都城周围长达四十七公里有余,齐“临淄之中七万户……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弹琴击筑斗鸡狗博蹋鞠者。临淄之途,车毂击,人肩摩,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如雨,家给人足,趾高气扬”[5]。
商品经济下价值观念是重利轻义,重视功效不求形式。管仲“富国强兵”,“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但其人“富拟于公室,有三归反坫”,比较腐败,但“齐人不以为侈”,这在内陆文化的孔子看来却不得了:“管仲知礼,孰不知礼?”[4](P33)
海洋文化崇尚仙人,长于造神,恢宏开阔、激扬飞跃带来的另一个特点是兼容并蓄。春秋战国之际的百家争鸣发生在齐国的稷下学宫而不是别处值得深思。稷下学宫是海洋文化兼容并蓄的一个缩影。闽南地区除了信奉道教、佛教、伊斯兰教为主兼信仰印度教、基督教和摩尼教以外,最富有特色的是民间除了信仰中华民族古代共同信奉的诸神(如土地公等)以外,还信奉实有其人被尊为神灵生大的保帝(吴夲)、妈祖(林默)、广泽尊王(俗称“圣王公”,原名郭忠福)、清水祖师(陈普足)等,也说明这一区域的兼容并蓄特点比内陆地区突出。
由兼容并蓄带来海洋文化的“和合”或“合和”价值取向。广泛流传沿海地区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传说即表达了沿海一带人们对海洋的超越情怀,同时体现一种“和合”精神。八仙分别代表着男、女、老、幼、富、贵、贫、贱,有老少合、男女合、贫富合。这个传说,虽然发源与流传比较晚,但也是海洋原型文化规定与制约下的产物。
内陆文化是中原华夏文化与南方苗蛮文化的融合后的文化统称。中原华夏地理环境是山原与平原,南方苗蛮地理环境是水原与平原。两个文化区的文化都以农业为主,一个是旱地农业,一个稻作农业。中原始祖是黄帝,南方始祖是女娲与伏羲,中原主神是山神、土神、河神,南方主神是太阳神、葫芦神,中原图腾是龙、熊,南方图腾是犬、蛇。与海洋文化主神是太阳神、图腾是鸟相比,中原、南方构成的内陆文化则现实许多、务实许多,倾向于实用。
中原华夏族系与南方苗蛮族系还有不同。在文化风格上,中原谨严规范,南方抒情浪漫。在文化巨人与文化思想上,中原文化巨人是孔子、孟子,以儒家思想为主,南方文化巨人是老子、庄子,以道家思想为主;中原文学代表是《诗经》,南方文学代表是楚辞;中原历史名人如后稷、公刘、古公亶父、赵衰、狐偃、介子推等大都精于务实,南方历史名人如接舆、南郭子綦、叶公子高、为圃丈人、承蜩丈人、市南宜僚、孙叔敖等大都超然物外。在文化心理上,中原文化“勤于农耕务实际,重人事而疑鬼神,重实际而黜玄想”,南方“信巫鬼,重淫祠”。王逸在《楚辞章句》“九歌序”中说:“昔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神而好祠。其祠必作歌舞以乐诸神。”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解释说:“黄河流域的华夏族先民因生活所迫勤于农耕,很早就重人事而疑鬼神,重实际而黜玄想,文学艺术愈趋于现实主义。而长江流域的楚人则认为:‘天与地之间,神鬼与人之间,山川与人之间,乃至禽兽与人之间,都有某种奇特的联系。’崇神信巫是千百年来楚人根深蒂固的一大传统。”[6](P18-22)
经济是基础。农业经济、种植经济、养殖经济相同性会促进中原华夏文化与南方苗蛮文化逐渐融合起来。
在社会秩序方面,中原周朝建立了以血缘关系为基础,以嫡长子继承制为核心的、严格的世袭制度和等级制度。在血缘关系生殖繁衍序列的各个辈分的层次中,做出大宗和小宗的严格规定,是嫡长子继承制在全社会范围内的具体实现。以此为基础,确立了全社会成员的社会位置,“天子建国,诸侯立家,大夫有贰宗,士有隶子弟”(《左传·桓公二年》)。按照这样的分封关系,在全社会内实现财产分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诗·北山》),“公食贡,大夫食邑,士食田”,“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7](P190-191)(《左传·昭公十年》)。庞大的、繁芜的、多层次的宗法社会构成了。
在统治方式方面,采取礼治:“为政先礼。礼,其政之本与?”(《礼记·哀公问》)“制度在礼”“礼者,何也?即事之治也。君子有其事,必有其治,治国而无礼,譬犹瞽之无相与”[8](P657,662)(《礼记·仲尼燕居》)。
在生活习俗方面,对人的思想和行为都做了详细的严格规定,对冠、婚、丧、祭、饮、射、燕、聘等,从生到死,从成年到成婚,从坐卧起行到衣食住,从家庭活动到社会活动,从长幼关系到社会关系,都有一系列具体的要求。
在宗教信仰方面,从自然宗教转向社会宗教。万物有灵是原始人最早形成的自然观,为了求福避祸便产生了各种繁多的祭神活动。“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有天下者祭百神……此五代之所不变也”[8](P599-606)(《礼记·祭法》)。当农业发展起来,对于土地和谷神特别重视,成为自然宗教中的重要内容,氏族的英雄或名人被尊为社稷之神,加以祭祀,很自然地发展为尊祖庙,祭祀祖先的制度。
在思想意识方面,强调集体意识,“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先鬼而后礼”,“周人尊礼尚施,事鬼敬神而远之,近人而忠焉”[8](P714-732)(《礼记·表记》)。周人企图在天(帝)、神话传说的英雄和氏族先公先王之间创造出一条血缘繁衍的序列,代表统治者意志的宗法思想对整个社会产生了法的约束力。
无疑,由于中原华夏文化的先进性,逐渐成为几个文化区融合的主要力量。
从海洋文化与内陆文化的眼光来看妈祖文化,发现妈祖文化是海洋文化与内陆文化融合的文化。
妈祖文化的海洋文化特征是兼容并蓄。连丽娟指出:“妈祖信仰是我国东南沿海人民的主要民间主要信仰之一,是汉传佛教的衍生文化,后又与道教文化融合。”[9](P15)妈祖文化另一个海洋文化特征是仙气,突出神仙的力量,如关于妈祖“神仙授衣”“铁马渡江”“挂席泛槎”“化草救商”等传说都与神力有关。妈祖文化的第三个海洋文化特征是“和平”,妈祖在沿海地区的作用是保航海人平安、济危扶困。
妈祖文化的本质体现出的是内陆文化特征,或者说中原华夏文明体现得更充分一些。从林默娘到天后妈祖,从人到神,是在尊祖、祭祀祖先宗法传统基础上,被历代统治阶级敕封而成。妈祖是人造的神,统治阶级是将林默娘民间英雄造为“天后”的主要推手。历代统治者逐渐提炼、传播妈祖文化的服务精神、奉献精神、牺牲精神,适应了沿海地区百姓在强大的自然力面前渴求一种超自然力保护的心理,体现农业社会张扬的集体意识,用以统一社会意识。
妈祖文化虽然发生、发展、流传于海洋文化区,但根本性质却是内陆文化,原因在于闽南文化源于内陆。文化传承的主体是人,自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在福建设置闽中郡,开启中原文化与闽南大著文化的交流与融合。汉晋时期,大批中原汉民迁入闽南地区,推动了闽南文化的形成。晋唐时期,闽南地区汉民人口剧增,经济迅速发展,政教管理体制日臻完善,闽南文化得到发展。宋元以后,泉州成为“海上丝绸之路”启航点和东方大港,航海机会增多,在科技不发达条件下,在航海中海上风险概率增加的现实下,海内外航海人渴求有一种超自然神保护心理也随之增加。体现内陆价值观念同时又融合海洋文化的妈祖文化便在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地区流传开来。
西方海洋文化主要是“地中海—大西洋”地区。同中国一样古老的是古希腊古罗马,也是人类文明的源头之一。以古希腊古罗马为代表的地中海国家境内多山,物产欠丰富,内陆交通闭塞。恶劣多变的海洋气候决定了当地的生产方式不能依赖种植业。所以,居住在海洋边的人被迫向大海索取,积极寻求海上贸易,因而造就了他们的扩张性和不稳定性。古代欧洲最早突破氏族血缘系统,产生城邦经济和城邦文化,社会经济以商业为主。商业推动自由贸易,促进航海事业的发展。由于西方国家资源的有限性、土地的狭小性、商品经济特点,造成了西方海洋文明的外向性、进攻性、掠夺性特点。赵君尧指出:“中西方海洋交往表现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文明交往模式,一种是中国人建立的朝贡模式,另外一种是以欧洲人为代表的殖民模式。”[10](P45-48)朝贡模式的中国航海船只所到之处从不强取豪夺,而是把中国的茶叶、瓷器等物品进行赠送或等价交换,体现了大国的友好态度,传播了中华古老的农业文明稳定性、内敛性、包容性特点。殖民模式的欧洲航海是把海洋贸易当作原始资本积累和领土扩张的重要手段,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是一部充满血腥的殖民史,体现出西方古老的商业文明流动性、进攻性、掠夺性特点。
与之相比,妈祖文化则体现出的是内敛性、温和性、助人性特点,用莆田市的概括 “立德、行善、大爱”,带有农业文明、儒家文化色彩,符合“朝贡模式”。
在中西海洋文化交融过程中,更多表现出的是文化冲突。在文化冲突中,我国海洋文化不具有优势。西方海洋文化打开了我国国门,我国向往蓝色文明,学习西方,长期以来成为民族的心理并逐渐演变为国策之一。
妈祖祭遍布我国沿海地区与沿海国家华人聚集的地方。普及的原因在于,在通信不发达、没有卫星导航、天气与海风预报很低的历史条件下,航海人与航海人亲属渴求一种神的力量给予帮助,妈祖祭普及满足了这个群体的心理需求。在通信相对发达、卫星导航具备、天气与海风海浪预报已经很准确的现代,我国沿海地区与部分沿海国家妈祖祭仍然有信众和参观人群,这一方面是虽然国家科技水平已经进入到现代化时代、工业经济时代,但人们的思想认识还停留在农业文明时期;另一方面,虽然人们的认识进入到现代化时代、工业经济时代,但由于妈祖祭习俗已经形成,人们的行为习惯还有一定的惯性;还有一个原因主要是各地由于发展旅游的需要、发展经济的需要、提高地区知名度的需要,各地行政主管部门推动与扩大妈祖祭活动,借势运作和炒作的结果。
因此,不能据此认为妈祖文化在中西方海洋文化冲突与交融过程中,在全球经济一体化过程中具有先进性、具有优势。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进入市场经济以来,我国对外战略适应国内经济需要发生了重大变化。我国对外经济合作原则是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平等互利,既不能依靠“外援”,也不能单纯搞“经济输出”,在平等前提下互惠互利。我国建立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的主张是政治上相互尊重,相互促进,共同发展,文化上相互借鉴,共同繁荣,安全上相互信任,共同维护。我国外交政策战略是和平、发展、合作、共赢。一系列政策都具有互向指向,体现相向互利,共赢价值观而不是单向,只有我单方面给予对方利益、友善、友德、友爱乃至大爱的指向。
应当肯定妈祖文化的用莆田市概括的“立德、行善、大爱”精神在农业文明时代通过“朝贡式”模式连接了东南亚以及非洲国家等地区,密切了中国和这些地区国家和民众的联系,建立了共同的信仰,宣传了中华“和”“善”“爱”的文明,发挥了民间文化桥梁作用,但在全球经济一体化新形势下再进行妈祖文化“立德、信善、大爱”这种具有单向指向传播已经不适应互利原则了,这种体现中华老大、所到之处播撒大爱的文化传播已经违背平等原则了。另外,在知识经济时代再依靠妈祖祭形式弘扬妈祖文化在形式上已经不具有传播的先进性了。
如何进行新形势下的妈祖文化再传播从而提高妈祖文化在文化冲突与融合过程中的优势地位,其策略是要纳入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角度。
习近平同志在党的十八大、党的十九大以及在不同国际场合中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命题,希望建立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政治上强调对话、和平和安全;经济上强调合作共赢、共同繁荣;文化上强调交流互鉴、开放包容;生态上强调绿色低碳、美丽清洁。这是一项高瞻远瞩的战略主张。它有利于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与新型国际关系的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是指导国际关系朝着和平稳定方向发展,保证人类生存发展政治、经济、文化生态安全的重要思想。
妈祖文化中扶危济困、牺牲自我服务他人、为他人生命安全提供精神保障的内涵对社会、经济稳定发展、对沿海地区人们生态安全发挥了宗教信仰作用。在这一点上,妈祖文化与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有了契合点。
因此,在全球经济一体化大势下,站在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角度,进行妈祖文化再传播,是新时代、新形势妈祖文化传播的策略。
挖掘妈祖文化“和合”价值取向内涵,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提供历史文化哲学基础。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各国日益相互依存、命运与共,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应对人类面临的各种挑战,各国更需要像妈祖一样在人类面临的挑战面前,勇于负责、勇于奉献、勇于担当,共同维护和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
挖掘妈祖文化维护生态安全内涵,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提供历史文化案例。妈祖生平有许多传说,据《天后志》记载的有十五则,据《天妃显圣录》记载的有十六则。它们分别是“菜屿长青”“祷雨济民”“挂席泛槎”“化草救商”“降伏二神”“解除水患”“救父寻兄”“恳请治病”“收伏二怪”“窥井得符”“妈祖诞降”“湄屿飞升”“驱除怪风”“铁马渡江”“收伏晏公”“收高里鬼”。这些传说集中反映了人们把维护人类生态安全的愿望附加在妈祖身上或者说妈祖身上集中体现了人类对维护生态安全的渴望。如“菜屿长青”说的是,湄洲岛旁边有一个小屿,传说有一天,妈祖到小岛上游玩时将菜子撒在地上,不久菜子奇迹般成长,花开满地。随后,每年无须耕种,自然生长。人们就把这个地方称为“菜子屿”。
总之,挖掘妈祖文化兼容并蓄内涵,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提供文化支撑。政治上对话、经济上合作、文化上包容、生态上安全都需要文化上的兼容并蓄为基础。因此,从人类生命共同体构建角度进行妈祖文化再传播,能够提升妈祖文化的优势地位,并赋予妈祖文化以新的意义,同时,也是促进妈祖文化与全球化相互融合重要策略和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