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 董振华 田 辉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一直强调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绝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必须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这一重大政治判断具有鲜明的科学性、指向性,它立足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前提、任务、机遇、风险、目标等一系列关键性因素的科学分析和理性把握之上。这就要求我们坚决摒弃回避矛盾、否定斗争的错误思想和行为,充分认识进行伟大斗争的逻辑必然性,切实增强实践中的清醒和自觉。
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两大前提,其中党的领导是主心骨,是领导核心,起着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作用,社会主义制度则为民族复兴提供了强大的制度保障,二者共同构成民族复兴的坚实基础。
第一,坚持党的领导,离不开伟大斗争。真理总是在和错误斗争的过程中彰显自己的真理性的,要坚持党的领导就必须与各种削弱、歪曲、否定党的领导的错误言行进行斗争。中国是一个幅员辽阔、文化独特、形势复杂的大国,在这样一个大国实现民族复兴,离不开一个坚强的领导核心。改革开放40多年的历史表明,改革开放的过程始终伴随着是否应该坚持党的领导的争论。对此,邓小平在1981年指出:“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核心就是反对党的领导。”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也指出,国外敌对势力拿中国革命史、新中国历史做文章,根本目的就是要搞乱人心,“煽动推翻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这就告诉我们,要真正坚持党的领导就不得不与因为党的某些失误而否定党的领导的言行进行斗争;就不得不与盲目崇拜人民群众自发性的观念进行斗争;就不得不与利用“三权分立”限制党的领导的思想进行斗争;就不得不与历史虚无主义作斗争;就不得不与竭尽攻击、丑化、搞乱人心的言行作斗争。
第二,完善党的领导,离不开伟大斗争。坚持党的领导必须完善党的领导,全面从严治党作为完善党的领导的关键环节处处离不开伟大斗争。从本质上看,全面从严治党就是自我革命,就是刀刃向内向党内存在的各种顽瘴痼疾开刀的过程。中国共产党的伟大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直面问题,在于相信党、依靠党而不是离开党来纠正自己的错误。自我革命本身就体现着敢于正视矛盾、奋发有为与讳疾忌医、回避问题、掩饰缺点的斗争。从面临的困难上看,全面从严治党面临的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将是长期的、复杂的;面临的精神懈怠危险、能力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消极腐败危险将是尖锐的、严峻的,这种长期性、复杂性、尖锐性、严峻性决定了离开伟大斗争这些问题就得不到解决。从要解决的问题来看,全面从严治党主要解决先进性、纯洁性以及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问题。这就要求我们必须与忽视党的政治领导,漠视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的言行作斗争;必须与安于现状、不思进取、贪图享乐的状态作斗争;必须与损害人民利益、脱离群众的行为作斗争;必须与党内政治生活随意化、形式化、平淡化、庸俗化作斗争;必须与滥用权力、徇私舞弊的贪污腐败行为作斗争,等等。
第三,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离不开伟大斗争。不自信,特别是制度上的不自信是改革开放以来许多问题的总根源,表现在要么认为社会主义中国在经济、政治、文化、技术等各方面都不如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要么用某种社会主义模式的失败来断言整个社会主义制度的失败;要么片面夸大改革开放中的一些具体问题来否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等。我国的社会主义制度是我们党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产物,既体现了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又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民族特色、时代特色;既避免了西方某些国家党派纷争、利益集团偏私、少数政治“精英”操弄等弊端,又代表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体现了人民的共同意志;既具有理论上的科学性、合理性,又在实践当中创造出经济快速发展、社会长期稳定这样的奇迹。因此,在这一重大问题上必须与那些没有定力、没有主见,一遇到“风吹草动”就质疑、否定社会主义制度的观念进行斗争。任何制度都有一个从不成熟、不定型到比较成熟、比较定型的发展过程,都有一个从比较成熟、比较定型到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发展过程,这个过程不可能是一劳永逸、一蹴而就的,这就要求我们既要与制度建设上急于求成、过于理想化、试图“毕其功于一役”的观念作斗争,又要与制度建设上盲目自满、故步自封的观念作斗争。任何制度的生命力都在于执行,得不到执行的制度比没有制度情况更糟糕。因此,要把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就必须与对制度缺乏敬畏,不按照制度行事,随意变更制度的行为作斗争;要确保社会主义制度有权威、有效力,就必须与执行上搞变通、打折扣,有令不行、有禁不止、阳奉阴违的行为作斗争,等等。
改革发展稳定及其相互之间的关系是事关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的一组重大关系,改革是动力,发展是目标,稳定是前提,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第一,将全面深化改革进行到底离不开伟大斗争。改革开放的历史表明,每到一个关键阶段社会上总会冒出要不要继续深化改革的争论。当前在一部分人当中也存在否定继续深化改革的错误认识。要高举改革开放的旗帜不动摇,就必须与“老路”“邪路”展开有针对性的斗争。全面深化改革还必须克服利益固化的藩篱,与一些既得利益进行斗争。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深化改革问题上,一些思想观念障碍往往不是来自体制外而是来自体制内”。正是由于一些既得利益在行使权力的过程中人为地设置障碍,才导致有些改革的基本原则、具体措施执行不力。因此,必须坚决踢开各种既得利益的阻挠,与那些总是维护部门或个人利益的言行做坚决斗争。此外,在全面深化改革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不断增强的情况下,就必然存在从改革全局出发谋划改革、抓改革落实与从不同部门、单位出发空喊口号、空对空,或者搞选择性落实的言行之间的斗争。
第二,解决发展的阶段性问题离不开伟大斗争。当前,我们在发展上的阶段性问题主要表现为两点,第一点是中国的综合国力和人民生活水平有了很大提升,步入“成长的烦恼期”。国际上少数国家利用一些国际、国内问题对我们不断阻遏、施压的强度和力度都在增加。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不得不坚持伟大斗争,一方面不断地声明中国要更加积极有为,努力扩大同各国的利益交汇点,做一个坚持原则和负责任的大国;另一方面强调中国必须坚决捍卫自己的国家利益和民族尊严。第二点是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更加突出了。发展的不平衡指各个区域、各个领域、各个方面不够平衡;发展的不充分指一些地区、一些领域、一些方面还存在着发展不足、发展不够的问题。在这里,伟大斗争表现为速度上的高速增长与中高速增长之间的斗争;发展理念上的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与简单粗放之间的斗争;发展方式上的规模速度型与质量效率型的斗争;结构调整上的增量扩能为主与调整存量、做优增量并举的斗争;发展动力上的依靠资源和低成本劳动力等要素与依靠创新驱动之间的斗争,等等。
第三,保持社会的安全稳定离不开伟大斗争。一个社会的稳定必须是改革、发展、稳定三者之间的一个平衡点,抓住这个平衡点,离不开斗争。因为,一方面,稳定与发展之间存在着矛盾的一面,我们在历史上就曾发生过多次由于急躁冒进,使得经济出现大的波动,从而影响社会安全稳定的事情。另一方面,稳定与改革之间也存在矛盾的一面。改革本质上是一个利益调整的过程,随着改革过程的深入,能够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改革改完了,接下来的改革必然会损害一部分人的利益,这个过程如果处理得不好,必然会影响社会的安全稳定。可以说,这个将改革力度、发展速度和社会承受度结合起来,寻找三者共同点的过程就是一个科学地把握斗争力度、斗争节奏的过程。
历史的发展总有一些关键节点。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国正处在一个大有可为的历史机遇期”。历史机遇期的提出,一方面展示了中国共产党人的宏大历史视野,另一方面也预示了在这个关键时刻继续进行伟大斗争的必然性、艰巨性。
第一,历史机遇的不确定性决定了必须进行伟大斗争。所谓不确定性就好比一个道路的“分叉口”,在这个紧要关头,如果抓住了就意味着发展,意味着繁荣;如果没有抓住,则可能是衰落。这里面就蕴含着确定性与不确定性的斗争。所谓确定性就是要调动和运用好国内外形势变化中的一切积极因素,充分发挥有利的方面,遏制不利的方面。例如,要看到人类从闭塞走向开放、从隔绝走向融合是不可逆转的时代潮流,求合作、谋发展是世界各国的共同愿望,以此来坚决反对贸易保护主义、单边主义持续蔓延,来抵制逆全球化下贸易和投资争端加剧的危险趋势。
第二,历史机遇的重大性决定了必须进行伟大斗争。所谓重大性就是在此之前,人们通常所认为的“战略机遇期”是以20年计的,历史机遇则是以百年计的。如何应对这种重大性?关键是要“稳”,这里就有保持战略定力与心理上的患得患失、行动上的犹豫不决、决策上的摇摆不定之间的斗争。在涉及旗帜、方向、道路等重大原则性问题时,态度要明确,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在复杂多变的国际局势中,不受一时一事的影响,坚持平心静气,坚持和平发展初心不改,等等。
第三,历史机遇要求的主观条件决定了必须进行伟大斗争。机遇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要想抓住和用好历史机遇还必须具备一定的主观条件。中国在落后世界现代化进程一个多世纪后,能够再次赶上世界现代化的最新浪潮,不是“等”出来、“靠”出来的,而是用“摸着石头过河”的勇气,用“杀出一条血路”的决心斗争出来的。要形成抓住历史机遇的主观条件,这里就蕴含着敢于担当与推诿扯皮的斗争。敢于担当就是在职责需要的时候,敢于挺身而出;推诿扯皮,就是对歪风邪气不敢斗争,在工作中拈轻怕重、挑肥拣瘦。后一种状态只能让历史机遇从身边溜走。还蕴含着崇尚实干与各种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的斗争。不与各种各样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作斗争,没有一种“马上就办、马上就做”的精神,没有一种苦干实干的态度肯定也无法抓住难得的历史机遇。
现代社会是一个风险社会。习近平总书记曾专门指出我国在政治、意识形态、经济、科技、社会、外部环境、党的建设等各个领域中存在的一系列重大风险,他强调,“防范化解重大风险,需要有充沛顽强的斗争精神”。
第一,重大风险的产生根源决定了我们必须进行伟大斗争。产生根源是什么?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中国经济的双重转型。一重是体制转型,从计划经济体制转向市场经济体制;另一重是发展转型,从传统的农业社会转向工业社会。这种双重转型在世界上是没有先例的,没有经验可循的,这种困难性决定了伟大斗争的艰巨性。二是时空压缩效应。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在较短时间实现发达国家在较长时间完成的各项任务的同时,也把发达国家在较长时期内的问题以压缩型、复合型的方式集中表现出来。时空压缩的特点,决定了伟大斗争的剧烈性。三是中国超大的人口规模。由于我国人口规模超大的特点,在其他一些国家属于低比例的社会风险,在我们国家的绝对数量就会变得很大。人口规模超大的特点决定了伟大斗争的特殊性。
第二,风险的演变特征决定了必须进行伟大斗争。一方面,外源性风险容易向内传导,与内生性风险相互作用。世界经济的不确定性、激烈的大国竞争,特别是某些西方国家将诸多风险加之于中国,这与国内已经存在的各种风险之间形成相互激荡。这就要求我们以国家利益为根本原则,把国家利益作为制定安全战略的出发点,与那些挑战甚至是损害我国国家利益的行为作坚决斗争。另一方面,各种社会风险有演变成一个风险综合体的可能。当下中国社会各种风险源、风险点相互交织、相互作用,例如经济风险与社会、文化、生态领域中的各种风险都有密切联系,如果这些风险处理不好也都有转化成政治风险的可能。这就要求我们坚持伟大斗争,不让小风险演化为大风险、不让个别风险演化为综合风险、不让局部风险演化为系统性风险。
第三,风险的化解难度决定了必须进行伟大斗争。一方面,各种各样的“短板”突出。这就要求我们既要与那些不关心或者只是口头上关心群众最直接最现实利益的行为作坚决斗争;又要与不顾及经济发展和财力状况,不量力而行的行为作坚决斗争。另一方面,人们普遍存在“太平惯性”。改革开放以来,由于我们处在一个相对和平的时期,所以很多人的风险意识淡薄,“风险”尚未进入大家关注的中心,在一般人的理念中各种风险离我们很远。这就要求我们与“太平惯性”思维做斗争,树立忧患意识,时刻保持高度的风险警觉。
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提出不同的目标和任务,这是我们党夺取革命、建设、改革胜利的重要经验。我们当前的目标任务就是两个,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分两步走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第一,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必须进行伟大斗争。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中国共产党向人民、向历史作出的庄严承诺。我们党提出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一系列目标,要完成这些目标任务,不得不进行伟大斗争。不进行伟大斗争,没有办法完成“全面”的要求。这里的“全面”不仅指领域的全面,即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还指区域的全面,既包括城市,又包括农村,特别是一些欠发达、不发达地区;还包括人口的全面,即要覆盖全体人民,“一个都不能少”。关键是“建成”,所谓“建成”就是要不折不扣,就是要达到一种实实在在、没有水分的理想状态。没有伟大斗争,就不可能达到这种状态。还有一些短板和弱项迫切需要解决。例如,还存在一定数量的贫困人口,这部分人基本都是深度贫困状态。不进行伟大斗争,不啃下这块“硬骨头”,那么我们承诺的贫困人口全部脱贫,脱真贫、真脱贫的目标也不可能实现。
第二,分两步走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必须进行伟大斗争。就第一步来看,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时间提前了,标准也提高了。按照我们之前的设想,要到本世纪中叶才能基本实现现代化,但是在十九大报告中党中央指出,从2020年到2035年,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再奋斗十五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也就是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目标要提前15年实现。另外,标准也提高了,出现了“跻身创新型国家前列”“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基本实现”等提法。不进行伟大斗争,我们既无法提前实现既定目标,也无法在增长与保护、当前与长远、局部与整体之间实现最佳平衡。就第二步来看,在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过程中我们还面临一系列“陷阱”。例如“修昔底德陷阱”“塔西佗陷阱”“中等收入陷阱”等,这一系列“陷阱”分别从大国关系、政府与民众关系、发展关系等方面向我们提出了严峻的挑战,不进行伟大斗争,是很难跨越这些“陷阱”的。
总之,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过程中,我们必须要安不忘危、存不忘亡、乐不忘忧,时时刻刻保持一种伟大斗争的精神。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就是一部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不断奋斗的斗争史,我们正是依靠伟大斗争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也一定能够依靠伟大斗争战胜前进道路上的惊涛骇浪一步步走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