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机器观及其对人工智能应用的启示文献综述

2020-12-14 04:23孙长瑞
青年与社会 2020年28期
关键词:启示人工智能

孙长瑞

摘 要:马克思机器观的这一说法,是学者罗燕明在翻译《赛博—马克思高技术资本主义的斗争周期和回路》第三章的译文《马克思的机器观》(2001)中首次提出,后来得到学术界广泛认可。在马克思机器观说法提出之前,国内外学者早已开始研究马克思关于机器和技术的思想,并取得了众多学术成果。

关键词:马克思机器观;人工智能;启示

一、国外研究现状

(一)国外马克思机器观的研究现状

国外关于马克思机器观研究较国内早,理论成果也相对丰富。苏联哲学家布哈林在《过渡时期经济学》(1920)一书中系统的闡述了马克思的技术哲学思想,认为应该把生产力归于社会的技术范畴之中[1]。美国社会哲学家刘易斯·芒福德在《科技与文明》(1934)一书中对机器对于文明的影响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他认为马克思揭示了机器在人类历史发展中的重要地位,技术的发展推动力人类历史的向前发展[2]。法国哲学家库斯塔在《卡尔·马克思思想中的异化、实践和技术》(1976)中肯定了马克思的技术哲学思想,库斯塔认为马克思非常重视技术和机器在生产中的作用[3]。美国学者尼克·迪尔-维斯福特在《赛博—马克思高技术资本主义的斗争周期和回路》(1999)中认为马克思已经意识到机器作为资本的化身对工人进行剥削和压迫,但同时马克思也看到了机器的解放征兆[4]。美国技术哲学家费恩伯格在《技术批判理论》(2002)一书中阐述了他对马克思技术批判思想的研究,他认为马克思揭示了机器对人的束缚[5]。

(二)国外人工智能研应用的究现状

英国学者玛格丽特·A·博登的《人工智能哲学》一书收集了15篇行业内权威论文,这些论文总结了人工智能发展的历程,近年来该学科发展的趋势,以及人工智能中的重要课题[6]。美国哲学家刘易斯·芒福德关注到了人工智能发展可能引发的伦理问题,在《机器的神话》(1967)一书中表达了对自动机器的担忧,他认为机器会侵犯人类的个体差异性,对自动机器进行了带有人本主义的批判[7]。美国学者约翰·卡斯蒂在《剑桥五重奏——机器能思考吗》一书中通过对机器是否能思考展开论述,他认为机器独立进行思考是可行的,但是站在生物学和人类的立场上来看又是非常危险的[8]。美国哲学家约翰塞尔在《心灵、大脑与程序》(1984)一文中研究得出结论人工智能和人脑之间差距无法逾越,他认为计算机是冰冷的,而人是有温度的。人工智能思维逻辑的本质是计算机中运行的代码和程序,人工智能只是人类的工具而已,永远不可能超越人类[9]。美国预言学家雷·库兹韦尔预测了人工智能未来的发展,把自己对人工智能发展的预测写在了《奇点临近》(2005)一书中。他预测人工智能的智力可能在2045年超越人类[10]。法国学者布律诺·雅科米在《PLIP 时代:技术革新编年史》(2007)研究了人工智能发展的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主要是对人类肢体的延伸,第二阶段主要是对人类感官的延伸,第三个阶段主要是对人类智慧的延伸。他还在书中特别指出,人工智能发展到第三阶段会出现机器控制人的风险[11]。在探讨人工智能伦理方面,美国学者罗伯特·阿尔金在《Governing Lethal Behavior in Autonomous Robots》一文中表达了自己的观点,通过分析人工智能在社会生产生活各个方面的应用,得出结论是目前人工智能伦理问题的难点在于人工智能是否有道德主体地位[12]。

二、国内研究现状

(一)国内马克思机器观的研究现状

国内研究相比于国外起步较晚,但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对马克思机器观的研究逐渐深入,取得了众多学术成果。陈昌曙《技术哲学引论》(1999)一书高度可定了马克思的技术思想,他认为应该高度重视马克思的技术哲学思想并构建出系统的、完整的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体系[13]。乔瑞金在《马克思技术哲学纲要》(2002)系统地阐述了马克思的技术哲学思想,并详细地论证了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是完整的思想体系[14]。在《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精要》(2006)一文中明确指出,马克思将技术看作是一种生产力,技术的更新促进机器的改良和发展,从而加剧了对人的剥削[15]。刘郦在《技术与权力——对马克思技术观的两种解读》(2008)一文中分析了学术界对于马克思技术观的解读,第一种解读是站在政治的角度探讨技术的资本主义应用对人类的剥削。第二种解读是从整个社会的角度来理解,技术与政治交织在一起,机器的发展和技术的升级引发了社会分工,从而改变了社会关系和生活方式。刘郦在文章中还特别指出第二种解读往往被人们所忽视,需要认真对待[16]。王伯鲁在《马克思机器技术思想的梳理与解读》(2008)一文中指出“技术思想是马克思思想体系形成与发展的重要支流,而机器技术思想又是马克思技术思想体系的核心内容。”他认为马克思的机器技术思想所涉及的领域非常广泛,其中有很多问题都值得深入的探讨和研究[17]。刘海龙在《马克思科学技术观的人本意蕴》(2011)一文中指出,马克思将技术看作是人本质力量的体现,技术为人自由全面发展起促进作用。他认为马克思是技术哲学家,从马克思的技术哲学思想入手,分析技术与解放人类之间的关系[18]。郑雨在《工具与机器——马克思<机器。自然力和科学的应用>文稿的解读》(2012)一文中详细分析了马克思的技术哲学思想,她认为马克思的技术哲学思想是通过对机器内涵深刻剖析的基础上形成的。“特别是马克思对机器与工具的区别、资本带来机器发展的异化以及机器生产与工具生产的分工差别的论述,都展现了马克思在技术哲学方面的高瞻远瞩[19]。”孙乐强深入的研究了马克思机器观,在《马克思机器大生产理论的形成过程及其哲学效应》(2014)一文中详细的分析了马克思机器大生产理论形成的过程,他认为“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全面阐述了自己的机器大生产理论,后者的形成不仅对他的政治经济学批判,而且对于他的历史唯物主义的深化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20]。”许良在《技术之生产力功能再认识》(2015)一文中认为马克思将技术作为生产力看待,技术促进人类社会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系列问题,因此,应当重新审视技术,全面地考察对人类社会产生的影响,进而引导技术发挥其正能量作用为人类服务[21]。

(二)国内人工智能应用的研究现状

人工智能近年来在国内得到广泛应用,相关研究也越来越丰富,学术成果颇多。史南飞《对人工智能的道德忧思》(2000)一文讲述人工智能技术问世以来得到飞速发展,表示出对人工智能在缺少约束的情况下发展的忧虑。在文中他借鉴控制论创始人维也纳看待人工智能的态度,认为智能科技不用来造福人类而被错误利用对于人类来说将会是巨大的灾难,他认为人工智能作为新兴技术必须得到约束[22]。我国人工智能研究相比国外较晚,但我国人工智能应用领域发展很快,相关研究成果比较丰富。郑祥福在《人工智能的四大哲学问题》(2005)一文中提出了目前人工智能發展中的四个方面问题,分别是意向性问题、概念框架问题、语境问题以及日常化认识问题,并针对这些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对策[23]。陈爱华在《高技术的伦理风险及其应对》(2006)一文中指出包含人工智能在内的高技术在发展的同时给人类提出了严峻的挑战,“为了在高技术的道德选择中尽可能减少高技术伦理风险负效应,就必须坚持必仁且智的价值取向、德得相通的运作方略、内圣外王的探究智慧,进而达到天人合一的澄明之境——使人-社会-自然系统协调发展[24]。”蔡兵在《论人工智能与自然智能的关系》(2007)一文中提出目前人工智能处于弱人工智能阶段,人工智能自能模仿自然智能,他认为弱人工智能不具备自我意识,未来也不可能取代人类[25]。王东浩在《人工智能体引发的道德冲突》(2014)一文中表示由于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威胁到了人类伦理道德体系,因此,人工智能必须得到约束,在人工智能的“思维”中加入伦理道德“思维”。从而达到人类与人工智能和谐相处,使得人工智能更好地为人类服务[26]。

三、国内外研究现状总结

通过对国内外研究现状的梳理与分析,可以看出,国内外近年来关于马克思机器观与人工智能应用的研究越来越有深度,也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关于马克思机器观的研究,一些学者站在技术哲学的角度对马克思机器观进行探讨,还有一些学者则站在马克思对机器的资本主义应用批判角度进行研究。关于人工智能应用的研究,国内外学者在不同方面进行了探讨,有些学者在人工智能应用已经引发的伦理问题方面进行分析并给出解决方案,有些学者则对人工智能应用方面进行展望与预测,探讨人工智能应用中可能面临的问题并给出解决对策。纵观国内外研究综述,将马克思机器观与人工智能结合在一起探讨与分析的研究并不多见,还有很大的研究空间。

参考文献

[1] 布哈林.过渡时期经济学[M].上海:三联出版社,1981: 75.

[2] L. Mumford. Technics and Civilization [M](技术及文明,陈允明等译).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9: 52—54.

[3] KosrasAxelos.Alienation,Praxis,and Techne in the Thought of Karl Marx. Texas: University of Texas Press,1976

[4] 尼克迪·尔维斯福特,罗燕明.马克思的机器观[J].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01(4):41—43.

[5] 安德鲁·费恩伯格:技术批判理论[M](韩连庆,曹观法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第45页.

[6] 玛格丽特·A·博登.人工智能哲学[M](刘西瑞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7] 刘易斯·芒福德.机器的神话[M](宋俊岭等译).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出版,2009.

[8] 约翰·卡斯蒂.剑桥五重奏——机器能思考吗[M](胡运发等译).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1.

[9] 约翰·塞尔.心·脑与科学[M](杨音莱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10] 雷·库兹韦尔.奇点临近[M].机械工业出版社,2015.

[11] 布律诺·雅科米. PLIP 时代:技术革新编年史[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7.

[12] Ronald Arkin. Governing Lethal Behavior in Autonomous Robots[J]. Crc Press, 2009, 37(2).

[13] 陈昌曙.技术哲学引论[M].北京:科学出版社,1999.

[14] 乔瑞金.马克思技术哲学纲要[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15] 乔瑞金.马克思技术哲学思想精要[J].哲学堂,2006,第三辑.

[16] 刘郦.技术与权力——对马克思技术观的两种解读[J].自然辩证法研究,2008(02):39-44.

[17] 王伯鲁.马克思机器技术思想的梳理与解读[J].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08(04):148-155.

[18] 刘海龙.马克思科学技术观的人本意蕴[J].社会主义研究, 2011(3): 1-5

[19] 郑雨.工具与机器——马克思《机器、自然力和科学的应用》文稿的解读[J].科学技术哲学研究,2012,29(06):67-71.

[20] 孙乐强.马克思机器大生产理论的形成过程及其哲学效应[J].哲学研究,2014(03):32-38.

[21] 许良.技术之生产力功能再认识[J].探索与争鸣,2015(12):63-66.

[22] 史南飞.对人工智能的道德忧思[J].求索,2000(06):67-70.

[23] 郑祥福.人工智能的四大哲学问题[J].科学技术与辩证法,2005(05):34-37.

[24] 陈爱华.高技术的伦理风险及其应对[J].伦理学研究,2006(04):95-99.

[25] 蔡兵.论人工智能与自然智能的关系[J].西南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02).

[26] 王东浩.人工智能体引发的道德冲突[J].伦理学研究,20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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