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彤 赵 艺 闫 策 河北师范大学
大众艺术是以尽可能多地得到群众理解和欣赏的音乐、舞蹈、文学、戏剧及其他艺术形式。作为一类包容性极强的艺术形式,大众艺术自然也是产生于一个庞大的群体——人民群众。创造者不单单只拘泥于文人雅士或耄耋之年的老人,还有乡野孩童在山间玩耍,随手折一节竹,吹上一段心旷神怡的小曲;在山坡上放羊的青年,闲来无事,喊着小调,响彻山谷,婉转悠长;妇女手中边织着花布,嘴里边唱着轻柔安眠曲哄婴孩入睡。在一代又一代人民群众的传承与精进中,这些逐渐演变为大众艺术,这样的艺术的产生既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那么高深莫测,让人遥不可及,同样它也没有评判标准。如果硬要说一个它与其他艺术形态的区别,那就是:它是属于大众的,而不是属于某个小团体或者某个人的。
现如今,人们对大众艺术的定义可能更加宽泛,不像古时吟诗作对、吹箫弄琴那般风雅,而是更加多样化,如一场戏剧、一首摇滚、一部电影……都可以成为我们眼中的艺术。感官刺激,美的享受,发人深思。大众艺术与其他艺术不同的是,它没有那么多局限,艺术是在我们自己的定义下产生的,无关他人的评价,不必在意他人的观点,而是更加随心。
艺术都是有可量性价值的,真正无价的应该是人,没有人,便不会有艺术的产生,艺术永远无法凌驾于人之上。艺术服务于人,大众艺术不过是更接地气一些,它没有与群众保持距离,这也正是它与其他艺术的区别。大众艺术取材于群众生活,其价值也凸显日常生活。情绪偶陷低迷,方向偶有迷失,自我偶需找寻,艺术此时承担着疗愈的责任,在沉陷中拉你一把,扶你起来,回到正轨。此时的艺术听起来像我们身边的某个人,有血有肉,但这均来自人的幻想,而这也正是艺术的魅力。人的欲望需要依托之所或承力之臂,需要借助外物得以实现,艺术便成为那个发泄之窗。这样说或许很不严谨,不能说凡是可以治愈或宣泄的均是艺术,也不能说艺术均可以疗愈人心,使人得以快乐或悲伤。但可以肯定的是,艺术是带有情绪的,是可以感染人心的。大众艺术同样兼备这样的功能,不过不能以带来的快乐多少、平凡与否、道德深浅来界定它在艺术中是一个差生还是优秀生。
马洛斯的人类需求层次理论是将人类需求像阶梯一样从低到高按层次分为五种,实现难度逐层递增,通过消费来弥补的可能性更是逐层减小。从过去通过消费来解决饥饿、寒冷等生理现象到如今通过消费来帮助身处困境的人或生物以实现自我价值的过渡,无不体现着社会的进步。
现当代社会消费行为体现出无深度、刺激性、直接性、无方向性,人们在消费中体验快感和追求自我的意义,在消费中寻求身心欲望的满足,以求得到快乐。人们满足于对物质的消费,或是疲于仅停留在物质满足的消费行为上,于是衍生出更多的消费形式。例如,花钱到影院看了一部很棒的电影,买单的是别人为之付出的辛苦,是电影带给人的感官刺激及艺术思考。这种消费带来的变化是无形的,虽说这无形的变化无法上升到满足自我实现需求的高度,但变化可以积累,这也是通过文化底蕴的积累和艺术感知的塑造来构建自我的过程。
对于当代人来讲,要想获得心理上的满足感,符号意义消费相较于物质消费是一种更优选择。有些人选择“输入型”消费,期望给头脑灌注更多的内容,或许不单单是知识,也许是生活的能力、与人交往的能力等。由于当代人对于武装自己、完善自己这件事重视度越来越高,这种消费形式也变得更加普遍化。
当大众开始更多地愿意去为艺术消费,我们应该意识到,消费一定要建立起正确的价值导向,因为消费领域文化是社会文明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法国著名的思想家布尔迪厄认为:“与卡里斯马意识形态把正统的文化鉴赏视作天然禀赋相反,科学观察表明,文化需求是培养与教育的产物;研究证实,一切文化实践(参观博物馆、听音乐会、阅读等)和对文化、绘画或音乐的偏爱,都与受教育的程度(由学历或受教育年限来衡量)以及社会出身密切相关。”可见,文化是可以通过后天的培养和学习来塑造的,对消费文化的价值导向亦是如此。
如果新型的符号文化消费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那就大大浪费了大众艺术的价值。我们应当做的是,把握好时代带给我们的机遇,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借助艺术的力量实现自我的价值。恰逢其时,是时代幸运,更是我们的幸运,能够充分利用我们这份幸运,将其发挥最大的作用,才能将自我实现与国家实现并驾于这探索和挖掘的过程中,化有形于无形,进而将艺术的价值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