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天娇 邱志鹏
2003年3月,“水书文献”被国家档案局、中央档案馆列入首批“中国档案文献遗产名录,国家档案局随后将水书列为国家档案馆收藏的重点民族古籍名录[1]。水书是水族的文字,是最古老的文字之一,生活在信息时代的我们,如若结合当今趋于成熟的数据库开发技术,可以更有效的保护和传承我国水族文化遗产。
水书作为夏商文化的孓遗,由来已久,破损严重,急待抢救。传统的水书传承方式主要依靠水书先生口耳相传,不仅精确度难以保证,传播速度较慢,间接导致新人接受水书知识的热情不高。水书传承人数量减少,意味着水族古文字的传承问题亟待解决。因此,抓紧对水书的抢救刻不容缓。
自20世纪60年代中期以来,我国数据库开发技术日渐成熟,已为数据库业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又因传统水书古籍档案管理方式已难以满足水书古籍档案的有效传承,若将数据库与水书古籍档案相融合,能够为水书古籍档案管理提供多种载体存储方式,确保档案资料的完整性,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档案的利用价值。结合文字、录音、影像及数字媒体的形式建立数据库,能够将抽象的资源、面临濒临消亡的文字、具有历史研究价值的文献等资料进行真实而详尽的记录,可以有效存储水书档案文献资源,将真实详细的水书古籍资料一一录入数据库中,更有利于广泛人群的使用。建立水书古籍档案数据库,将水书古籍档案和数据库相融合,有利于资源共建共享,形成统一的水书馆藏目录体系,便于对水书进行研究翻译整理,有利于水书文化遗产档案的资源建设。
随着经济形势的发展,各地区的文化融合呈逐年加快的趋势,越来越多的文化遗产随着地域的变更人口的迁徙,正逐渐面临着失传和消亡,大量具有历史和文化研究价值的资料遭到毁弃。数据库系统是我国水书古籍保护工作中档案资料和信息资源收集、管理、利用的主要手段和主流趋势,数据库的技术和管理水平关系到我国古籍保护工作的效率,对科学制定保护规划和系统开展保护工作具有重要意义。利用信息时代下的数字化技术可以将水书古籍档案以图文声像并茂的方式演绎出来,保留古籍原貌,有助于提高民族认同感,增强民族创造力和凝聚力。
水书古籍档案数据库的建立,可使我国水族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迈上一个新的台阶,同时也对水族文化的研究和传承产生深远的影响。不但能够将不同地域不同时期人群的生活习惯、经济的发展、文化的演变、自然环境的变迁等内容进行详细的记录,而且为人民探究历史的演变和推动人文文化发展提供详细且具有参考价值的信息。同时也使得一些口头传授的记忆得以保存,有利于对于水书文化遗产进行保护工作的团体或组织进行全面的统筹规划,使得保护工作效率更高,为保护工作的顺利开展提供便利条件,极大地利于我国水族文化遗产的保护。
据有关统计,全国国有保藏单位保存的水书约有2.3 万册,散存于民间的约有2.76 万余册。水书古籍档案是水族特有的民族档案,水书古籍档案不仅分布在水族聚居区贵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还在水族聚居区村寨的水书先生手中或水族民众手中,另一部分水书档案存于部分档案馆、图书馆和其他部门。存在水族民间的水书古籍档案数目不详,贵州省其他部门如贵州省档案馆、黔南州档案馆、贵州民族大学也收集了一些水书档案,比如:《中国水书》《水书·秘籍卷》《水书·正五卷》《六十龙备要》《水书·麒麟正七卷(上、下)》《水书·金用卷》《水书·婚嫁卷》,其他省收集水书档案的部门有国家档案馆、国家民族图书馆、清华大学档案馆等[1]。收集的数量分别是:国家图书馆39 册,国家博物馆31 册,中国民族图书馆207 册,清华大学10 册。国外藏有水书档案抄本的有瑞士苏黎世大学民族博物馆和美国哈佛大学燕京学院图书馆[2]。
水书古籍档案的存续很大程度上要依赖水书先生,水书先生零散的分布在水族地区的各个村落中,即分布在三都水族自治县的村落中,其余分布在荔波县、独山县和都匀市的水族村内。水书先生分布的村落都是在山岭连绵,溪流交错的地区,一个村庄离一个村庄的地理位置相对较远,水书先生之间的沟通交流较少。所以,水书先生的分布间接性的导致了水书古籍档案资源分布零散[3]。
统一的数据库格式和规范是古籍档案数据库建立的重要前提。由于古籍数据库的建设工作开展较晚,且无相关的经验可以借鉴,因此大多数古籍档案数据库仍处于雏形阶段,各类资源的信息量相当有限。目前还没有关于古籍数据库建设的统一规范与要求,机读编码格式不统一、没有统一完善的古籍分类法、著录用字标准尚欠妥善等都是在古籍数据库建设中比较常见的问题。
古籍数据库的建设标准是衡量古籍数据库的重要参数,古籍数据库的标准化直接影响着读者服务质量、馆际间信息的交换和共享。目前古籍数据库的建设标准主要存在以下三个问题:一是机读目录格式不统一。比如:《中国机读目录格式》中指出记录标识号是可由用户自行定义的字段,但当记录标识号执行累计标识功能时,对于多卷集的累计统计却存在着一定的问题,如一套丛书六本,分别做丛书的单册书目记录占用六个分类号;又如多卷集一套有六册,如果采用多卷集的整套著录,六本书就只占用一个书目记录号。这样,书目累加标识号就不是实际书目的总量。因此,对普通图书的资料库类型代码应该区分单册图书代码和整套图书的代码。二是采用的分类法五花八门。据调查,在17 个图书馆中,对线装古籍的分类,使用《中图法》的2 个,《人大法》的2 个,《科图法》的1 个,《东北法》的1 个,《中国古籍善本书目》分类法的3 个,王云五《中外图书统一分类法》的1 个,刘国钧《中国图书分类法》的3 个,皮高品《中国十进分类法》的2 个,北京图书馆编《中文普通线装书分类表》的1 个,《四库全书总目》分类法的2 个。总计10 种不同的分类法,而这无疑大大降低了古籍数据库的建设和利用的效率[4]。三是著录用字问题。如:《古籍著录规则》第7.1 款规定:“一般用规范的繁体汉字著录。”但规则本身所列举的所有示范性著录文字,却毫无例外地全部使用简体汉字,目前还没有一个包括异体字、生僻字、避讳字等超大字库供计算机调用[5]。
目前信息技术已成为推动全球产业变革的核心力量,这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古籍数字化的起步,大规模的古籍数据库近年陆续面世。古籍数字化是一项涵盖多个环节的复杂性工程,建设水书古籍数据库的基本条件是专业的技术人才,人才所掌握的技术则是建设数据库的核心,因此需要具备文书学、文件学、公文写作、行政管理、计算机技术、信息技术、逻辑学、古汉语等知识的专业性人才对古籍内容进行把握,保障古籍数字化的准确性和合理性,减少电子化转换产生的数据失真。此外,在古籍数字化的过程中,还需要充分利用计算机科学和数据库管理技术,将原本以纸质或其他物理材质为基础的古籍通过数字化加工转变为可进行机器识别和检索的可视化数据内容,提升古籍的可传播性。因而古籍数字化需要一批掌握古代文学、历史学、考古学的专家以及数字化工程师。然而就目前我国从事古籍档案数据库建设的人才来看,其普遍存在缺乏档案专业知识和相关的科学技术知识,对有关档案工作的信息化建设、法律和规章制度还了解不够,难以从整体上把握古籍数字化工作。
鉴于散存于民间的水书档案数量略高于全国国有保藏单位保存的水书档案,民间保藏的条件又比较严峻,部分档案甚至遭遇人为破坏。而怎样挖掘、征集散存于民间的水书古籍档案,使其得到妥善保管和有效传承,是政府部门、水书收藏单位、水书研究工作者以及关注水书的人们亟待解决的问题。档案部门以及政府部门应该进行多元化合作,面对这些散存的水书古籍档案,需进行科学有效整合,为整合古籍档案资源制定明确的规划或方案,使水书古籍档案资源充分发挥出价值。
政府部门应当制定水书古籍档案管理政策和法规、办法,分级管理,逐步推进,对水书收集量大、价值高的水书古籍的收藏单位和机构,要建立重点机构名录和管理机制,进行重点监督指导,规范水书古籍档案收集、保管制度和措施,确保水书古籍档案齐全完整归档、规范管理和保管移交等工作。对于重要的水书古籍档案个人收藏者,要建立上门服务机制,指定专人开展档案保护咨询工作和相关的档案整理服务工作,主动积极与收藏者交流沟通,促使其向档案馆捐赠或寄存水书古籍档案。
古籍数据库的建设标准往往包括选题标准、版本标准、存储标准、系统标准和界面标准等五个方面。水书古籍档案数据库建设过程中元数据转换涉及到图文采集、元数据编目、数据存储、信息发布等方面,必须严格遵循统一标准才能确保数据库建设的质量和项目管理平台的规范性和可用性。由于数字化档案信息资源建设的启动和发展时间较短,不论是理论还是实践仍然处于摸索过程中。国家档案科研机构必须加强数字化档案信息资源建设理论研究工作力度,根据实际需要,制定并尽早出台适合数字化档案信息资源建设的行业标准,规范指导我国数字化档案信息资源建设有序进行[6]。
为做好档案数据库建设工作,各负责单位还必须要建立一套完善的信息资源描述标准体系,并对其进行不断完善,以此确保收录信息的标准性、规范性。建立并完善信息资源描述标准体系,需要实现数据库资源的格式统一,数据信息内容规范和准确性,并提升信息资源的可共享性。在具体建设工作中,需要建设工作者积极选用先进的技术标准和规范,对不同级别的数据信息采用不同的处理标准。此外,为了能够提升用户体验,档案数据库建设标准需要与国家相关档案系统标准保持一致,方便用户共享使用。
随着人们改变了用“重藏轻用”的眼光来看待少数民族古籍档案文献遗产,以及人们逐渐意识到民族档案文献的价值性,人才的培养变得尤为重要。如果缺乏专业人才,导致录入资源的描述不够准确详尽,无法满足浏览、检索和研究的要求,就会使数据库使用的体验感大打折扣。当地政府应当给予足够的政策支持不定期发放资金,招纳技术性人才担任专家,对刚步入该领域的人进行专业培训。比如:一是通过学校教育进行培养。档案干部往往来源于档案专业的学校,档案主管机关要把档案专业教育看作是整个档案事业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其中具体管理要求包括为控制层次与规模、提出课程设置要求和支持专业教学的发展等。二是通过在职教育进行培养。可开设由档案管理机关来主持和组织的培训班和研究班,其中培训班需要普及档案知识,研究班则主要是需定向深造的干部提高专业水平与研究能力。三是鼓励自学。甚至可以开设答疑平台,及时对自学的学员提出的疑难解惑进行解答,确保技术人才对古籍档案数据库建设的可行性和建设标准进行整体把握。为检验人才技术是否达标,可采用合格考试或职称考试等方式对其进行质量验收,并使能力欠缺者进行自我反思和自我能力优化。从而使这支本领过强的人才队伍逐渐壮大,成为我国水书古籍档案数据库建设的中坚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