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之超内涵平行*

2020-12-05 05:07刘冬宁黄亦鹏陈可慧郑晓淇广东工业大学
教书育人 2020年18期
关键词:内涵式外延专业学位

刘冬宁 黄亦鹏 陈可慧 郑晓淇 (广东工业大学)

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重点提出要走内涵式发展道路[1]。内涵,在哲学上具有两层意思,一为认识论解释:初始的,二为本体论解释:原子的[2]。初始即为初心,“内涵式发展”不忘初心;原子的,即相对稳定,在较长周期内不随时间变化。“内涵式发展”就是要抓住事物的本质属性,强调事物“质”的发展。因此,内涵式发展强调的是结构优化、质量提高、实力增强[3],是一种相对的自然历史发展过程,发展更多是出自内在需求。内涵式发展道路主要通过内部的深入改革,激发活力,增强实力,提高竞争力,在量变引发质变的过程中,实现实质性的跨越式发展[4]。

与内涵相对的概念是外延,外延是指概念所反映的本质属性的全部对象,是概念的量的规定性[5]。对外延的解读也会影响对内涵的理解,例如“超内涵”,不同外延指代同一内涵,即为超内涵[6],如“晨星等于昏星”,“晨”和“昏”具有不同的时间外延,但晨星和昏星均为对金星的指代。

及至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创新创业型(双创型)、应用型是“全民奔小康”与“中国制造2025”赋予当代高层次专业学位教育的时代外延,而高规格、高质量的研究生教育依然是其不变的内涵。基于此,本文对“内涵式发展道路”中,时代外延对高层次专业学位教育产生的影响进行了再辨析,对各种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的失位、缺位与错位做探讨,探索多外延平行发展并服务于不变的研究生培养作育良才内涵的可行性,着眼“放管服”机制建设。实际上,“放管服”本身亦体现了外延的平行性,“放管服”到位,则能充分服务于培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硕、博士人才与民族栋梁的教育的“真之内涵”[7]。

一 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的“超内涵”与“伪内涵”

(一)“鸡兔同笼”与“超内涵”

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是我国研究生教育的一种重要形式,是“双一流”与高水平大学建设中人才培养导向的战略性转折,也是实现研究生教育结构的历史性转型。学术型研究生教育注重于理论学习与学术研究能力,而专业学位教育则更注重培养具有较强实践操作能力、能从事实际工作的双创型、应用型人才[8]。

然而由于历史、环境、学术研究的特殊性,现专硕培养过程主要由高校单方承担,从而导致所培养的专硕研究生不能满足市场与实际生产需求。特别是处于向高水平教学研究型大学发展中的地方工科院校,研究生教育快速发展,但与产业技术研发结合度不高成为学校发展新的短板。面对新形势,各大高校需以协同共赢为目标整合社会资源,紧密对接各省产业转型升级中大需求,建设多模式开放共享式联合培养基地,实现协同创新与协同育人并重、联合培养与多主体共赢[8]。而首要需解决的是“鸡兔同笼”的传统培养方式。

“鸡兔同笼”意指将学术型与专业学位型研究生放在同一环境与体系中进行培养,不加区分。这主要是延续了早期研究生培养模式,单纯利用高校与实验室作为单一土壤,忽视了专业学位研究生的双创性、应用性需与市场接轨并做深度交叉,忽视了专业学位教育的时代外延。

为此,国内如清华大学等提出了针对专业学位研究生的“项目式”培养,主要宗旨为“导师少介入”和“与企业高端合作”。各地方院校也纷纷做出努力与突破,如与企业、研发机构建立研究生联合培养基地,对专业学位研究生形成“基地式”培养,服务各地各省工业经济发展,“高校—基地—企业”三位一体,联合培养研究生。

无论是“项目式”还是“基地式”培养,培养方式的具化带来了差异性,使得培养过程具有了不同的外延。然而其内涵却是同一的——培养与加强锻炼学生的创新应用性能力,这完全统一在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的内涵里,是为超内涵。

(二)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的“伪内涵”

值得提出的是,专业学位研究生的培养是党的十八大、十九大赋予教育部门和高校的新的重要任务,既艰且难。一如清华大学副校长兼教务长杨斌所言,即便是高层次如清华,专业学位硕士的具体培养方式也仍在探索和摸索过程中,并未流畅化。显然,及至地方院校,在合作规模与合作深度上也无法比肩清华大学,在此基础上,类似“导师少介入”“与企业高端合作”等举措也因此暂时难以做到。“基地式”等多平台融合与“借鸡生蛋”、深挖潜且高聚合是大部分院校相对理想的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方式。

然而在“项目式”与“基地式”专业学位研究生的实际培养过程中,困难与疑惑也仍大量存在,主要表现为“伪内涵”问题。与“超内涵”逻辑相反的逻辑之一是外延逻辑,外延逻辑一般使用外延的不相等去影响内涵的同一性。

在专业学位研究生的实际培养中,某些企业和基地,为了用人方便,甚至“廉价用工”,以“应用型”这个定语式的外延影响“专业学位研究生”的内涵,强调应用,而忽视高规格的研究生人才培养,降低了人才培养的要求。

部分企业与联合基地的相关导师具有较强行业与实践经验,但在研究生培养的科研探索特性方面存在不足,以至于影响了学生的学术锻炼,不仅不利于学生著作、论文及专利等学术成果产出,甚至还会出现部分较为“荒唐”的伪学术题目,使学生深陷其中,难以达到毕业要求,勿论“双创型”“应用型”。这种“伪内涵”式的联合培养不但没有注重专业学位研究生的内涵式发展,甚至带来了不可低估的破坏性作用。体现了产业交叉、基地联合培养深度融合的指导性失位、缺位与错位。

二 培养盲区与“超内涵”平行举措探讨

(一)培养盲区分析

某种意义上,“伪内涵”问题的产生,主要由于社会、高校与业界对研究生教育“内涵式发展道路”,尤其是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内涵的辨识与认识不足而导致。

一方面,部分院校对学术学位与专业学位研究生分类培养定位不明确,界限模糊,分类培养落实不到位。另一方面,即便从顶层设计上,各院校及二级学院对学术学位与专业学位研究生的培养已制定分类培养方案,对培养目标、要求、过程等已加以区分,但在专业学位研究生实际培养过程中院校、导师、学生多方仍存在盲区。主要表现为:

1 院校在招生复试过程中,在学生入学即正式培养前,已将学生划分为学术型与专业型,难以因材施教,存在先验盲区。

2 个别院校与二级学院、导师对开展分类培养思想意识不到位,校外联合培养基地仍在建设与适应中,未能与时俱进地对专业学位研究生的应用型培养加以重视,无法给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提供条件,也存在导师不同意专业学位研究生到基地实践培养的狭隘思想,缺乏产学研全面结合的方式方法,存在视野盲区。

3 部分联合培养基地企业,因产业发展需求,对研究生有跨领域、复合型人才需求。例如,某些制造类企业需要材料类、计算机类研究生,但在研究生培养质量把控上,由于业务滞后,将联合培养研究生当作低价值人口红利,对联合培养缺乏有效引领,甚至倒置,存在先导盲区。

4 学生在报考时、复试中与培养时对学位定位与认识存在不足,个人缺乏思想准备,意识薄弱,技术储备不足,存在认知盲区。

(二)“超内涵”平行举措

内涵的辨识与认识不足,以及培养盲区的消除,一方面需要依靠院校与二级学院,置顶向下,逐级加强招生宣传与政策宣讲,从不同层次明确专业学位研究生分类培养定位,消除盲区,从源头(学院与生源)树立专业学位研究生的培养形象与术业专攻;另一方面,也需要研究生院和二级学院加强过程监督和管理,加强研究生外出实践环节的管理。甚至采取强硬行政措施,如对于在实际培养和指导研究生过程中不按类型分类培养的,应根据相关规定进行处理,如对于不具备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能力或条件的导师,招生过程中不再分配专业学位研究生指标等。而更值得商榷的,是采取系列平行举措,例如思想教育、课程训练与“导师先导”。

从表面外延看,专业学位研究生重视“双创型”“应用型”,应重动手而轻思政,应重应用而轻理论,为什么还需要加强思想教育与课程训练呢?从清华大学等双一流大学经验看,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应做到“导师少介入”,那为什么需要“导师先导”呢?实际上,这些举措并不矛盾,或说他们只是外延不同,却服务于同一内涵——作育真正内涵的专业学位研究生,是超内涵平行的。

具体措施阐述与探讨如下:

1 在思想教育上,遵照习近平总书记系列讲话[9-10],我们要引导专业学位研究生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做到“利于国者爱之,害于国者恶之”;立鸿鹄志,做奋斗者,要把自己的理想同祖国的前途、把自己的人生同民族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尤其是产业转型升级的当下;求真学问,练真本领,在学习阶段一定要把基石打深、打牢,不能满足于碎片化的信息、快餐化的知识;知行合一,做实干家,落实行动,做到知行合一、以知促行、以行求知,“道虽迩,不行不至;事虽小,不为不成。”

只有思想工作充分与到位了,我们才能让学生真正体会“形势逼人,挑战逼人,使命逼人”[10],体会到专业学位的重要内涵,而不是急功于学位获取,近利于就业赚钱。

2 课程建设实际上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但对待专业学位教育,在课程训练上,高校与二级学院要夯实师资队伍建设,尤其是校外企业导师队伍建设。要充分意识到,校外导师、企业导师是当前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转型过程中,双创性课程、实践性课程、课程案例等课程建设的引路人与实施主体。

在“2020 全民奔小康”与“中国制造2025”中,企业是创新的主体,是推动创新创造的生力军[9]。专业学位研究生课程训练,要发挥企业的市场优势,才能发挥市场对技术研发方向、路线选择、要素价格、各类创新要素配置的导向作用,才能让学生成为创新资源配置中成为举足轻重的要素。

反之,企业导师真正参与到课程建设中,能起到决定性作用。一方面,可完善课程建设经费支持、要素投入与激励保障,另一方面也可以推动企业对高校前沿理论、创新技术的深入了解与成果转化,对教育乃至专业学位教育内涵的深刻认知,做到彻底打通关卡,破解实现技术突破、产品制造、市场模式、产业发展“一条龙”转化的瓶颈。

更重要的是,这能让专业学位研究生从课程训练开始,更为充分地积蓄力量、打好专业应用基础,把握大势、抢占先机,直面问题、迎难而上,做好新时代科技创新的排头兵。

3 “导师先导”,相对于“导师少介入”,存在不同的时间外延与外延具现化。“导师先导”一方面是因为当前条件下“导师少介入”仍暂难实施导致的。另一方面,也是契机,意味着专业学位研究生导师必须先扎根业界。先导也意味着“先入而后导”,而非仅流于形式地与企业泛泛而谈。这种先导,更多的是需要挖掘业界内在需求,激发企业活力,增强企业实力,提高企业竞争力,在量变引发质变的过程中,实现民族实业的实质性的跨越式发展[4]。

另一方面,导师先进去,研究生再跟进来,这也是学生意志的体现。一方面在联合培养中,能更好地保障学生权益,激发学生创造活力,另一方面也是“以学生为本,以教育为本”的具现,本身也是教育工作的内涵。

先导的可行方式有许多,其中导师参与科技特派员工作就是一种非常良好的方式。科技特派员是国家和地方现阶段推行并实施的一项重大决策,通过选派有一定科技专业理论、技术与指导方法、管理能力的专家、教授、研究员等中青年知识分子,深入到企业与农业生产第一线,发挥科学技术在地方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中的支撑作用,服务工农。作为农业科技创新和成果推广的重要源头,高校是创新科技成果的策源地,是推动科技进步和创新的重要力量,因此成了科技特派员制度实施的桥头堡[8]。而导师的研究工作,正体现了高校学科门类齐全、人才优势突出、科技成果丰富等等先天条件[11]。

“导师先导”以科技特派员工作为切入,实际上也是建立能成为“实里走”“往深走”的联合培养基地的真正契机,实施“项目式”“基地式”专业学位研究生联合培养的基石。从而做到“加大应用基础研究力度,打通‘最后一公里’,拆除阻碍产业化的‘篱笆墙’,疏通应用基础研究和产业化连接的快车道,促进创新链和产业链精准对接,加快科研成果从样品到产品再到商品的转化,把科技成果充分应用到现代化事业中去。”[9]

三 总结

思想教育、课程训练与“导师先导”的实施没有先后之分,更需要互补,他们是超内涵平行的。思想教育、课程训练与“导师先导”的超内涵平行,具有不同的表象与外延,有“放”、有“管”,还有“服”。

立足业界,“放”科研自由;立足培养,内引外联,“管”机制建设。从而使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走上“内涵式发展道路”,“服”务学生、“服”务社会、“服”务国家以至黎民百姓。从而做到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做到“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

高规格、高质量的高层次学位教育依然是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不变的内涵;高规格、高质量的专业学位研究生是高校与业界之间思想引领、技术创新、社会进步的重要桥梁,更是机遇。而这则要求研究生教育工作者们牢记学位教育内涵,读懂、弄通专业学位的时代外延,与时俱进,但不忘初心。

“关键核心技术是要不来、买不来、讨不来的”[9],创新是第一动力,提供高质量科技供给,才能着力支撑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提供高水平的新鲜血液,才能有源源不断的生力军投入到“2020 全民奔小康”与“中国制造2025”。

高校与研究生院应避免各种失位、缺位与错位,做好顶层设计,超内涵平行,“放管服”到位,努力培养高复合外延,而又能保证高水平内涵的硕、博士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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