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逃难

◎文/上海·翁敏华

中国传统戏曲中颇有几则“皇帝逃难戏”。

一则是清初苏州派剧作家李玉所作的《千忠戮·惨睹》，剧中逃难的建文帝唱了一首《倾杯玉芙蓉》：“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历尽了渺渺程途，漠漠平林，叠叠高山，滚滚长江。但见那寒云惨雾和愁织，受不尽苦雨凄风带怨长。雄城壮，看江山无恙，谁识我一瓢一笠到襄阳？”

建文帝出逃时，乔装改扮为一个行脚僧人，和尚衣帽，自以为没有人会认出他来。然而这首曲子一经唱响，后来弄得像流行歌曲一般，家喻户晓人人会唱，致使民间有“家家收拾起，户户不提防”之谓。与其并列者，正是《长生殿·弹词》里的《南吕一枝花》，“不提防余年值乱离”，不赘述。

中国老百姓是同情弱者的。建文帝年纪轻轻，被叔父朱棣抢了天下，出逃时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居然还不忘“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实在可怜，也颇有些黑色幽默。

建文帝在逃难途中，亲眼目睹自己的臣子广受迫害，杀头的杀头，充军的充军，连他们的妻小也不能幸免。他痛心疾首道：“是我累及他们了！”

民间有许多关于建文帝最后结局的传说，跟这首《倾杯玉芙蓉》曲的流传一样，是人心的一个尺度。

剧作家洪升的《长生殿·献饭》一出，说的是唐明皇李隆基逃难的故事。马嵬坡上六军不发逼死杨贵妃后，李隆基率众一路奔波，人困马乏，来到八百里秦川腹地的扶风地面。

这时，扶风野老郭从谨特来献饭：“老汉煮得一碗麦饭，特来进献，以表一点敬心。”“愿吾君不嫌粗粝，野人供养。”

李隆基以往在宫中，每天是馔玉炊金、珍馐百味，何时吃过这种连麸皮带野菜的饭食？但饿了，也只得狼吞虎咽。

皇帝吃着这粗茶淡饭，郭从谨从旁慢慢引出自己的话题纵论天下事。他说这番人祸的根子就在杨国忠、安禄山两人身上，“国忠构衅，禄山谋反”，“四海都知逆状”，一般老百姓都看出来了，反而你皇帝倒说不知情？“去年有人上书，告禄山逆迹，陛下反赐诛戮”，这样一来，谁还敢直言相告呢？

郭的一番话，代表了民间的声音。郭从谨哪里仅仅是“献饭”，分明是来“献言”的，话糙理不糙，听得唐明皇脸红心跳：“空教我噬脐无及，恨塞饥肠。”后悔得恨不能咬自己的肚脐眼。

这出逃难戏多了个皇帝吃民间饭的情节，皇帝的反省反思也跟这民间饭食有关。

民间有不少大同小异的传说，比如某皇帝逃难或是落魄，一次在乡间吃到菠菜烧豆腐，觉得实在好吃，问名，农妇告诉他叫“金镶白玉板，红嘴绿鹦哥”，结果他回到宫中也要吃，却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

与《献饭》的格调一致，这类传说也是同情之中带有些许揶揄。

《千忠戮·惨睹》里的建文帝，与逃难中的唐明皇一样，是值得人同情的，也有不值得同情的逃难皇帝，如《桃花扇·逃难》里的弘光皇帝，好色无能又重用奸臣，致使南明王朝短命到只有一年。

弘光皇帝在逃难途中，带着一支庞大的嫔妃队伍，最后自己被部下抢夺，夺不过的一方竟以“皇帝一枚相送”聊以自慰，真个是咎由自取、遗臭万年的一个丑类。

有“南洪北孔”并称的两位剧作家代表作，对于其中“逃难皇帝”形象的比较研究，应该是很有意思的一个题目。

策划预告：养护住在深宫的胰脏

我们的身体深处长着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器官——胰腺，它位于人体上腹部，体表位置在肚脐上方大约四个手指处，体内位置很深，位于胃的后面，脊柱前方。

胰腺虽然很小，但作用非凡，可以说它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之一，是我们身体内的一个重要的消化器官。我们体内的胰岛素、高糖素消化酶、胃泌素等，都是胰腺分泌出来的，其生理和病理变化与生命密切相关。

胰腺疾病容易漏诊，一个原因是胰腺症状不典型，主要表现有上腹胀、消化不良、疼痛等症状，并且早期疼痛不严重，患者往往容易到消化内科诊治，出现误诊几率较高。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它的位置，容易被人们所忽视。临床上发现早期胰腺疾病的几率不足19%，很多患者一旦发现患了胰腺疾病都不可逆了。所以，养护、关注胰腺就显得尤为重要。

策划预告：慢阻肺之患

我国最致命的三大疾病中，慢性阻塞性肺病（简称慢阻肺）位列第二。目前医学界公认慢阻肺的致病因有三：抽烟、空气污染、生物柴草（用柴草、煤、木柴来烹调）。这些因素，使得我国慢阻肺的队伍非常大，且居高不下。与其它两种致命疾病——缺血性心脏病、脑卒中相比，公众对慢阻肺的认识比较少，原因是它发展的非常慢，到了老年以后才会出现症状，晚期治疗的办法不多，或者说没有什么办法治疗，所以控制慢阻肺的发展最好的办法就是早诊、早防、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