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 不仅是“不给糖就捣蛋”

屈琦 长谣 张禹

万圣节的神秘面纱后，节日风尚知多少？

万圣节（All Saints' Day）是天主教和东正教的传统节日，其起源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万圣节在每年11月1日庆祝，旨在祭祀亡魂，祈求平安。而大家熟知的10月31日则是万圣节前夜（Halloween）。如今，万圣节前夜的庆祝活动已经成为风靡全球，并为世界各地小孩子和年轻人们喜欢的活动。在这一夜，孩子们会打扮成鬼怪的造型，挨家挨户讨要糖果，并说“不给糖就捣蛋（trick or treat）”。年轻人们也会打扮成幽灵、吸血鬼等，举办狂欢派对。

2020年万圣节与以往颇有不同，除了“戴口罩”的南瓜灯，“敲门后退后六英尺”“口罩和化妆面具一起戴”等防疫规定也引发了人们的关注。除此之外，一则“家长怒斥培训机构办万圣节活动”的新闻也在社交网络上登上热搜榜。在某培训机构举办的万圣节庆祝活动上，一位家长斥责万圣节“败掉正能量”，这则短视频引起了网友不同的反应和评论。有人认为，圣诞节、万圣节等西方宗教的“洋节”在中国大行其道有损于对传统节日文化的继承发扬;也有人认为，趁节日的机会人们与朋友聚会，寻个开心无可厚非。

实际上，在国内，每年都会发生与万圣节有关的争议。街道上、地铁里装扮恐怖的庆祝者，常常受到舆论指责。僵尸、骷髅、鲜血……这些“恐怖”的元素总是会和这个节日联系起来，被一些人视为“负能量”的标志。

而剥开有些变味的商业包装和过分狂热的举动，不论是万圣节的古老仪式，还是万圣节前夜的鬼怪装扮，背后都有其历史渊源与文化内涵。真正深入了解节日的起源与发展历程，以及各国不同的庆祝方式，才能明白节日的意义。

庆祝万圣节

各国方式大不同

爱尔兰

爱尔兰被认为是万圣节的诞生地。两千多年前，生活在爱尔兰地区的凯尔特人是最早开始庆祝万圣节的人。11月1日是凯尔特人的新年，这一天意味着夏季的结束和冬季的开始。凯尔特人相信，在11月1日的前一天晚上，已故之人的灵魂会重返人间，借助活人的身体获得重生。为了防止死人的灵魂找到活人，人们会熄灭烛火，并穿上妖魔鬼怪的服装，希望靠这样的方法吓走鬼魂。在这之后，人们会重新点燃烛火，开启新的一年。类似的习俗一直从古代延续至今。

如今，万圣节的标志之一“南瓜灯”就起源于爱尔兰。在爱尔兰的古代传说中，有一个叫Jack的人，他很喜欢搞恶作剧，有一次给魔鬼设圈套将其困在树上，要求魔鬼答应他，永远不让他住在地狱。Jack死后，因为他并不信神，不能上天堂，同时他也不能下地狱。为了帮助Jack找到回爱尔兰故居的路，魔鬼给了他一块烧红的炭为他照明，帮助他寻找返回爱尔兰的路。Jack将这块炭放进一个大红萝卜雕刻成的灯笼里。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返回爱尔兰的路，只能提着这个灯笼流浪人间。后来，随着万圣节习俗的逐渐形成与演变，南瓜取代了最初的萝卜，成为万圣节灯笼的经典载体。

英国

英国不同地区庆祝万圣节的活动形式各有特色。在伦敦，每年10月中下旬起，大街小巷就会出现万圣节主题的装饰布置，充满了灵异的氛围。万圣节期间，在伦敦塔还原了很多施刑現场，吸引人们前往参观。而伦敦最大的夜总会Seone在10月31日晚会进行通宵狂欢。

约克郡是英国著名的鬼郡。南部的谢菲尔德庆祝活动尤其热闹。在万圣节当天，市中心一带的路段会进行封锁，用作举办Fright Night。这是一个规模冠绝全英的万圣节庆典，每年有超过4万人参与，参加者以妖魔鬼怪的可怕造型示人，并一同上街吓人，举行哗鬼闹全城的活动。此外，还会举办猛鬼街头剧场、机动游戏、搞鬼时装表演、灵异导赏团、乐队演出、惊慌小食摊等各种各样的活动。

美国

19世纪中期，爱尔兰发生了严重的饥荒，造成大批爱尔兰人移民美国，并且把庆祝万圣节的习俗带到了美国。万圣节传入美国之后，其习俗在当地的文化环境中逐渐发展演变。在这一节日，商店会出售鬼怪形状的食品、糖果、服装和面具等。家家户户都会购买南瓜，制作南瓜灯，举办南瓜灯比赛。清空南瓜之后，在南瓜的壳上刻出鬼脸，然后在南瓜里面放一根蜡烛来点燃，一个南瓜灯就制作完成了。剩下的南瓜瓤则会用来做南瓜派或南瓜汤。

晚上，孩子们都会参加讨糖吃的活动，他们提着南瓜灯笼挨家讨糖，如果主人不给糖，孩子就会通过各种方式给主人制造麻烦，或是将垃圾扔到主人家门口，或是踩烂他们门口的南瓜。

法国

在法国，11月1日这天被称为“诸圣节”。这一天是法国的国定假日，法国人会放假一天;学校则会在这一时期放假两周。诸圣节当天，人们通常为故去的亲人扫墓，在墓前献上菊花以及表达思念之情的小卡片。在巴黎，通往蒙玛尔特公墓和拉兹神父公墓的沿途有大量的花店，诸圣节这一天去墓地的人络绎不绝。

20世纪，在英美等国流行的万圣节前夜庆祝活动也传入了法国，并在年轻人中流行起来。在万圣夜，游乐园、餐馆、酒吧、剧院会举办化妆舞会、鬼屋探险等各种各样的活动。年轻人们会穿上鬼怪的衣服举办派对。幼儿园和学校也会在万圣夜为孩子们举办游戏和表演等主题活动。

墨西哥

从10月31日至11月2日，墨西哥举国庆祝“亡灵节”。这一节日有浓厚的印第安民族文化特色，与西方的万圣节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并不完全等同。11月1日是“幼灵节”，祭奠死去的孩子;11月2日是“成灵节”，祭奠死去的成人。这两天统称为“鬼节”。

亡灵节是生者与死者一年一度的团聚。在这一天，墨西哥人祭奠亡灵，但并不会笼罩在悲伤的氛围中，而是以载歌载舞的方式与已故的亲人一同欢度节日。

在亡灵节期间，墨西哥人会将去世亲属的遗骸从墓地中取出清洗，然后重新安葬。墨西哥人认为11月2日是亡者的灵魂回家的日子，在这一天之前，他们的遗骸必须被清洗干净。11月2日当天，墨西哥全国会举行盛大的庆典，庆祝与已故亲人的团聚。

西班牙

在西班牙，11月1日被称为días de todoslossantos，这是一个带有浓厚宗教色彩的节日，也是西班牙的法定节假日。在这一天，人们会在逝者的墓地上点燃蜡烛，献上鲜花，为他们祷告。据统计，在西班牙，11月1日这一天卖出的鲜花数量远远超过情人节。

在西班牙的不同地区，人们会在万圣节举办各种有特色的庆祝活动。在安达卢西亚的加迪斯，每年10月31日晚上，都会举办盛大的“菜场化妆舞会”。加迪斯的两大菜场上，所有的瓜果蔬菜和肉类产品会“盛装打扮”，扮演各种角色，还会有专门的评审团根据水果、蔬菜、肉食的分类评选出“优胜者”。

“圣骨卷”是西班牙万圣节的传统小吃。这是一种用杏仁面做成的甜点，形状接近条形的骨头，里面裹着甜蛋黄酱夹心。白色的杏仁卷象征着逝者的白骨，里面的淡黄色夹心象征着骨髓。

意大利

在意大利，万圣节也称为“鬼节”，这一天最重要的习俗是上坟扫墓。通常在11月2日前后，人们来到老家的公墓，点蜡烛、摆鲜花。而随着习俗的逐渐演进，万圣节扫墓已不再是一件完全严肃的事情。有些意大利人把扫墓变成了郊游活动，一家人一起来到祖辈的墓地前聊聊天，甚至还会举办野餐，这种形式的野餐在某些地区已经成为与已故的亲人分享食物的祭奠传统。

意大利人过万圣节还有一项特殊的讲究。在上坟扫墓那天，意大利人会在家里的餐桌旁多摆放一把椅子，有时还会在空着的座位上放一些食物，用这样的方式迎接已故亲人的亡灵返回故居。而在出门前，人们会故意不清理餐桌，方便亡灵回到故居感到更加自如。

在意大利，有一些万圣节的传统甜食。甜食被认为可以减轻亡灵的痛苦。最常见的是一种骨头形状的白色饼干。还有一种特殊的圆形杏仁面饼，恋人们在万圣节这天食用，象征着“只有死亡才能把我們分开”的忠贞。在意大利南部，有一种辣味夹馅面包，吃辣意味着替那些在地狱中受苦的亡灵分担苦难。

日本

万圣节在日本也是颇受欢迎的节日。日本的万圣节游行富有日本当代文化特色。日本人偏爱动漫角色服装。此外，以贞子为代表的日本恐怖片主角也是日本人在万圣节非常喜欢扮演的角色。

在万圣节期间，日本的糖果商、饼干商及玩具商纷纷推出万圣节商品，百货公司设立万圣节专柜，主题公园大搞鬼屋及巡游，餐厅推出万圣节套餐，地方城市及商店街举行万圣节巡游。

菲律宾

作为亚洲国家，菲律宾长期以来受到西方文化影响，西方的一些节日也传入了菲律宾，并与当地的民俗结合起来，成为本地富有特色的节日。在菲律宾，也有庆祝万圣节的特色习俗。这一天也称为“亡人节”。每年11月1日，菲律宾人会来到墓园，点红、黄、白各色蜡烛，念诵经文，献上鲜花，还会举办通宵达旦的庆祝活动：搭起帐篷，野餐、打牌、喝酒、唱歌、跳舞……这些活动含有与逝去亲人同乐的意义。

在菲律宾的农村地区，11月1日和2日，家家户户都会整日整夜点上蜡烛，在祭坛上摆放精致的食品供奉故去的亲人。在节日的晚上，青年人会向老年人讨要酒食。如果不给，这老人家里的猪和鸡就会“神秘失 踪”。

菲律宾的华人社会也参与进了这一节日的庆祝。他们有的以菲律宾当地习俗庆祝节日，有的则以中国传统的焚烧香烛的形式悼念故人。

节日鬼怪

吸血鬼（Vampire），传说中的超自然生物，起源于巴尔干半岛和东欧斯拉夫人的民间传说。在这些传说中，吸血鬼指从坟墓中爬起来吸食人血的亡者尸体。近一百多年来随着小说、电影、流行文化的不断改编，吸血鬼的共通形象已经逐渐演变为一类必须以吸血来保持生命力、在夜间活动、具有超自然力量的奇幻生物。

狼人（Werewolf），西方民间传说的一种兽人，近半个世纪以来，狼人成为西方神秘文化中最热门的话题之一。这种怪物平时从外表上看与常人并无不同，但一到月圆之夜就会变身为狼人，失去理性并变的狂暴。狼人的形象往往是残忍、嗜血的屠夫和忠诚、勇猛的战士两者的结合。

丧尸（Zombie），西方科幻娱乐作品里经常出现的生化怪物，最早在乔治·A·罗梅罗的电影中出现。它们是由于人类受到某些变异影响而可以重新直立行走的尸体，如科学药物、生化因素、病毒感染等;行为疯狂怪异且丧失理智，会吞食活人或其他动物的血肉，且会接连不断的传染，一旦异变就无法恢复。

木乃伊（Mummy），即“人工干尸”，用防腐香料处理尸体，年久干瘪，即形成木乃伊。古埃及的木乃伊为最著名。古代埃及人用防腐的香料殓藏尸体，表示对死者的敬意，法老王死后都会被制作成木乃伊。在现代一些影视剧中，常出现木乃伊复活的情节。

食尸鬼（Ghoul），阿拉伯传说中的怪物 ，一种住在沙漠中的能变化成动物的变身恶魔，尤其是变成食腐的鬣狗。他们会劫掠坟墓，以死者尸体的血肉或者是幼儿为食，亦会将旅人诱至沙漠荒地中杀害并吞噬。在不少文学、影视、游戏作品中，食尸鬼扮演着重要角色。